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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馬躍話音方落,一把凄厲的長嗥忽然從前方響起,驚抬頭,只見句突縱馬如飛,從前方疾馳而回。

“主公,郭圖先生、高順將軍率五百餘騎在前方二十里處相候。”

“唔~~多少敵軍追擊?”

“並無發現敵軍。”

“嗯?”

馬躍神色凜然,與賈詡交換了一記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眸子里看到了一絲駭然,郭圖、高順怎麼會出現在前方二十里處?更令人驚奇的是居然沒有敵軍追擊!難道在敵軍兵臨城下之前他們就撤出美稷城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馬躍的誘敵之計很可能功虧一簣!

馬躍率大軍平定河套三胡之前,曾與賈詡、郭圖定計,以美稷城為餌誘殲來犯四路大軍中的至少兩路,為了把誘餌下足、確保敵軍上當,馬躍不惜命令廖化為主將,高順、郭圖為副將,緊急修繕、加高城牆,擺出一副死守美稷、等侯大軍回援的架勢。

甚至連廖化和高順都不知道死守美稷只是誘敵之計。

不過在破城之前,郭圖會在恰當的時候把全盤計劃告訴廖化和高順,然後美稷守軍就會以高順的陷陣營為開路先鋒、棄城突圍!來犯之敵不只一路,彼此之間肯定勾心鬥角,都想早些突入城內搶佔糧草輜重和女人,必定不會盡全力追殺突圍之軍。

這樣一來,高順的陷陣營就有很大的機會突出重圍。而馬躍地誘敵之計也已經至少成功了一半。然而,現在郭圖、高順僅率五百餘騎出現在前方二十里,並且沒有敵軍追擊,這就有些非同尋常了!

賈詡目光一閃,向馬躍道:“主公,情勢是否有變,見到公則後一問便知。”

“嗯。”馬躍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霍然高舉右臂疾聲道,“傳令,大軍加速行軍。即刻前往與郭圖、高順軍匯合。”

“遵命。”

十數騎傳令兵虎吼一聲,領命而去。將馬躍的軍令迅速傳達下去,不及片刻功夫。九千大軍便加快了行軍速度,向著北方洶湧而去。

......

美稷城西。

梁興、馬玩興匆匆地來到韓遂跟前。

馬玩喜笑顏開道:“主公,城裡好多女人啊,他,這個馬屠夫還真是大手筆啊,居然搶了這麼多女人!末將雖然沒有細數,不過少說也得五、六萬吧。”

梁興高興得直撓頭。說道:“是啊,足夠弟兄們每人分兩個了,嘿嘿。”

韓遂急道:“馬屠夫的將軍府呢?圍起來了沒有!”

韓遂心裡惦記着馬躍的女人,馬屠夫從塞外的胡人部落那裡搶來了這麼多女人,肯定留了許多極品女人歸自己享受,別的女人韓遂可以和將士們分享。這些極品女人他可不願意與將士們分享。

梁興呃了一聲答道:“主公,這事有些奇怪,末將在城裡並未發現馬屠夫的將軍府。”

馬玩道:“是啊。主公,城裡搭建的都是最簡陋的木屋、草棚,根本就沒有像樣點地府邸,可能是因為美稷城荒廢已久,馬屠夫還沒來得修建他的將軍府吧。”

韓遂道:“嗯,肯定是這樣,你們要仔細搜,一定不能漏過馬屠夫地女人!”

梁興、馬玩淫笑道:“主公放心,末將等定不辱命。”

韓遂笑罵道:“快去。”

“報~~”韓遂話音方落,前方忽有西涼小校疾馳而回,大聲道,“將軍,我軍和冀州軍打起來了。”

“什麼!”韓遂眉宇蹙緊,凝聲道,“怎麼回事?”

西涼小校道:“我軍先在城中發現了屯職糧草輜重的庫囤,可冀州兵硬說是他們先發現地,雙方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所幸的是,雙方將士都害怕事情鬧大,沒敢動刀兵,不過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情勢很可能會失控。”

“混蛋,這些冀州兵太可惡了!”韓遂疾聲道,“走,帶本將軍前去。”

“哦對了~~”韓遂策馬往前走了兩步,忽又勒住馬韁向馬玩道,“馬玩,你立即集中五千鐵騎,隨後趕來。”

馬玩於馬背上鏘然抱拳道:“末將領命。”

“駕!”

韓遂大喝一聲,雙腿狠狠一挾馬腹,策馬往前疾馳而去,身後數百鐵騎如影隨從、沿着大街洶湧而去。

......

美稷城東。

沮授在數十騎親兵的護衛緩緩跨入城門,極目望去只見城中搭建的皆是簡陋的木棚、草屋,密密麻麻的、連綿不盡,搭建木屋的木頭還是新地,草棚上覆蓋的茅草也是青的,倒也不利於火攻。

在木棚、茅屋中間留出的大街小巷間,許多蓬頭垢面、赤足胡服的女人正在四處奔逃,邊逃邊發出刺耳的尖叫,三五成群地冀州兵正跟在這些女人身後窮追不捨,臉上都帶着極其淫蕩的笑容。

許多領軍的將校則在大街上哈哈大笑,絲毫沒有阻止地意思。

細心的沮授還發現,城裡的地面居然是黑色的!甚至連四周城牆的底層都是黑色的,美稷城效皆為黃土,馬躍為何要大費周章從遠處運來如許多的黑土砌城呢?難道馬躍對黑色有着特殊的癖好?

沮授隱隱覺的有些不妥,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找到了!”

沮授正驚疑不定時,前方忽然響起無比凄厲的嚎叫聲,旋即有一夥冀州軍抬着一具擔架亂鬨哄地涌了過來。

“軍師。找到了,找到高覽將軍的屍體了!”

高覽將軍?沮授目光一凝,再顧不上思索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急策馬向著那伙冀州兵沖了上去,沮授地親兵早已經搶前開道,將擋在面前的冀州步兵轟開。沮授來到擔架面前後才發現,高覽的屍體已經不成人形了,腹腔洞開、腸子淅漓,身上布滿了刀傷、槍瘡,光是碗口大的血洞就有好幾處。渾身血肉模糊、眉目難辯。

“高覽將軍!”沮授黯然嘆息一聲,凝聲吩咐道。“傳令,立即伐木打造上好的棺柩。定要將高覽將軍的遺體送歸河間。”

“軍師~”沮授話音方落,忽見耿武匆匆而來,疾聲道,“軍師不好了,潘鳳將軍,潘鳳將軍他~~”

沮授急道:“潘鳳將軍怎麼了?”

耿武道:“潘鳳將軍和韓遂將軍一語不合,眼看就要打起來了。現在兩軍四、五千人正在城中對峙呢,軍師你快去吧,晚了只怕要出大事。”

“啊!?”沮授大驚失色道,“怎麼會出這事情?”

......

“主公!”郭圖疾步奔行到馬躍面前,仆地跪倒在地,黯然說道。“圖無能~~能完成主公交託的重任,讓您失望了。”

馬躍翻身下馬,將郭圖扶起。沉聲道:“公則且慢慢道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郭圖嘆息一聲,黯然道,“都怪在下一時疏忽,竟沒有料到廖化將軍他,他~~”

馬躍蹙眉道:“廖化他怎麼了?”

高順道:“主公,此事還是由末將來說吧。”

馬躍道:“講。”

高順道:“事情需從十三天之前說起,也就是主公率大軍開進死亡之海的第二天,探馬便在臨戎和馬邑同時發現了涼州軍、冀州軍的行蹤!兩路大軍來勢洶湧、進兵神速,遠遠出乎我軍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