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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少將這麼說了,我豈有不信的道理。,”雷納倒也知道見好就好,省得大家都下不了台:“艾倫那傢伙,我雖然不怎麼喜歡他。可不管如何,他是我們貝思柯德的一員。不管是誰,對他下手,那就是和我們家族過不去。這件事我會報告上去,如果凱瑟琳將軍發現是誰幹的,請務必告訴我。”

“我知道了。”凱瑟琳低聲道。

雷納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凱瑟琳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看往塞利斯道:“你們繼續忙吧,我累了一天,要休息幾個鐘頭。在這個時間,不要打擾我。”

“遵命,將軍!”所有上校站得筆直。

返回自己的居處,凱瑟琳仍身着將服,連披風也沒有卸下,便用私人智腦進入一個秘密頻道。片刻之後,屏幕上打開一個窗口。畫面中,是一個背對着屏幕,正凝神着窗外漆黑太空的身影。他似乎有所發現,轉過身來,卻是卡普羅。

“凱瑟琳啊,怎麼現在這個時候找我,有事嗎?”卡普羅一臉溫厚的笑容,全然不似那天在作戰室里霸道強硬的狂獅元帥。

凱瑟琳面無表情道:“發生了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我認為有必要彙報給你知悉。”

“哦,什麼事?”

“我懷疑柯蒙將軍私自修改了任務內容,導致貝思柯德的狩獵團深入二級戰區。本來是防禦戰堡的目標陣地,被悄然轉換成主力兵營了。”

“有這種事?”卡普羅倒沉得住氣,淡淡道:“那柯蒙有何解釋?”

“柯蒙將軍拒絕和我通訊,目前,我也聯繫不上他。”

“看來的確有問題。貝思柯德家的小子呢?”

凱瑟琳搖了搖頭:“他的兄弟雷納倒是回來了,但艾倫無法聯繫上。只是從信號源上可以確定,他應該還活着。目前我已經指派一支前鋒營前往營救,只是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你處理得很好,將軍。”卡普羅略為思索,道:“柯蒙將軍是格蘭特家的人,而且我聽說,他近兩年似乎在追求凱瑟琳將軍呢。”

“您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不靈通不行啊,現在這個年代,情報第一嘛。”卡普羅點頭道:“柯蒙將軍那邊我會處理了,凱瑟琳將軍,現在我希望你可以把艾倫安全帶回來。當然,凜霜的戰爭依舊是最高優先度。如果那個年輕人挺不過來,也只能說明他的才能到此而已了。”

“我知道如何處理了。”

通訊結束,凱瑟琳這才卸下披風,脫掉將服,只穿着一身黑色的內衣。她解開發束,任何兩種顏色的頭髮混在了一起,然後才浴室走去。

“沐浴。”凱瑟琳輕聲道,暗藏在牆壁里的立體噴水孔頓時將溫度適中的水線噴往凱瑟琳全身。她將身上最後的衣物也脫了下來,閉上眼睛,任由水流在全身流淌而過,緩解着這一天來的疲勞。

“那個傢伙,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浴室里,凱瑟琳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縱使已經是深夜時分,混亂峽谷中卻依舊可以聽到零星的炮火,以及不時斷續響起的叫喊聲。雙方的主力部隊均停止交鋒,可派出去的哨兵和游擊隊伍,卻仍然深入敵區,局部區域的戰鬥仍在敵區里進行着,在槍聲炮響的點綴下,這個夜並不寂寞。

遠處直衝雲宵的火焰,被峽谷中無處不在的薄霧稀釋了之後,也就成為如同煙火般朦朧的光。光照在一張堅毅的臉孔上,海華少尉打了個手勢,像夜貓般在一塊亂石後鑽了出來,帶着身後這支二十人的小隊在長草和溝壑間潛行。這支隊伍的目標是位於下方的一個敵方哨堡。

加圖人的哨堡可謂簡陋之至,用石頭和木材胡亂搭在一起,以起到警戒的作用。之前的偵察海華少尉已經知道,哨堡里有兩名槍手以及七八名步戰士兵,這點人數還沒放在海華少尉眼中。在距離哨堡還有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少尉舉起信號槍,朝着哨堡槍垛的方向射擊。

一團火光划過弧線落到哨堡上方,照亮了一名加圖族槍手的臉。這隻大犀牛滿臉驚愕,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時,眼睛以上的部分突然炸開,鮮血四溢。然後極具穿透力的槍聲才自遠處響起,那是狙擊槍特有的聲線。

槍音末落,第二槍又響。海華看到一具魁梧的身影從哨堡上方跌下,知道解除了敵方的遠程火力,立刻發動了進攻的手勢。隊伍中幾名火力手各踞戰位,魔能步槍啟動了連發模式,一顆顆源力子彈如同暴雨般向敵陣傾瀉。壓制着哨堡方面步戰士兵的動作,同時也為已方的前鋒人員提供必要的掩護。

或許海華的指揮沒什麼新意,卻照足了聯邦的規範流程。從偵察敵陣、獲悉情報。到安排狙擊手敲掉對方的火力點,從而保障隊伍能夠順利進攻。最後是已方火力援助和前鋒戰士的配合,一切中規中矩,卻大大降低了戰損率。這種戰鬥流程被適用於多數戰場上,畢竟奇兵之策那是不得以而為之,穩紮穩打才是戰爭制勝的不二法門。

可這時,意外發生了。

敵方哨堡前一處防禦工事中突然衝出個加圖人,那大犀牛手上端着竟然是一口光束機炮。這名連護甲也沒有披掛的加圖戰士獰笑着發動機炮,那足有兩米的粗獷炮身頓時紋路亮起,跟着六個槍口飛旋起來,將一道道土黃光束連珠炮發。兩名沖得太前的聯邦戰士當即被炮火轟飛,他們身上的魔能護甲只來得及啟動一次源力屏障,便被高能光束轟破。接着光束如雨,徹底暴露在炮火下的士兵護甲迸碎,身體被轟得飛起,在空中不斷變換着各種扭曲的姿態,落地時屍體已經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後退!後退!”海華少尉失聲大吼,缺乏重型火力支援的他們,要攻佔擁有光束機炮坐鎮的陣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少尉的實力,也無法正面抵抗機炮的集火。一邊吼着讓自己的人撤後,海華一邊對狙擊手大叫:“幹掉他!幹掉那個機炮手,聽到了沒有!”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聲慘叫。

海華不由朝狙擊手藏身的地點看去,正好後方升騰而起的炮火照亮了那處敵石堆。石堆上,一名加圖人仰天咆哮。那名戰士頭上綁着鮮紅的飄帶,背後交錯着兩把大劍,右手則還拎着把單手戰斧。左手則高提着一個人頭,那正是狙擊手的首級。

少尉瞳孔一收,從對方釋放的氣勢來看,那名加圖人至少是二十級的強人。然而在之前的情報中並沒有出現這樣的人物,如果知道有二十級強者坐鎮,還有一名機炮手的話,海華也不會這麼貿然衝上去。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他只希望在敵方強者到場之前,已方隊伍能夠順利撤離。

否則對方強者只要拖住自己,那哨堡里的機炮手足以幹掉除他之外的所有士兵。

彷彿知悉少尉的想法,那亂石堆上的加圖強者已經翻身而下。哨堡方面的機炮手也開始逼進,在他那挺機炮的炮火掩護下,加圖族的步戰士兵人人目露凶光。他們散了開去,迂迴運動,顯然要繞過聯邦的前鋒戰士好襲擊後方的火力手。而在機炮的火力壓制下,前鋒戰士自保已然不易,哪還有空攔截敵方步兵。

海華頭皮發炸,他有預感,今晚自己這支隊伍將損失慘重了。

便在這時,光束機炮那連綿不絕的嘶吼突然一啞。海華愕然看去,不知何時在那名機炮手身後伸起了一扇黑色的羽翼。少尉看得分明,一截刀鋒從機炮手的嘴中探了出來,顯然炮手是活不成了。果然,當那截刀鋒縮退,炮手軟倒之後,露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人黑衣黑甲,只有護肩後噴着兩道如同綢帶般的血光。他身後則伸展着一支黑色的羽翼,也不知道是他本來的能力,還是護甲的特殊技能?海華只知,那人朝他微一點頭,人影閃爍,已經撲進敵方步兵中。人起刀落,瞬間便有一名敵兵躺下,而近在咫尺的同袍卻一無所帶。

如此技藝!

海華尚末回過神來,身後卻響起驚天動地的咆哮。他連忙轉身,卻見那正撲落石堆的異族強者,被一道突然打橫而來的血色閃光強硬轟退。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狼狽地滾下亂石堆去,一時沒能重新爬起。血光消逝,化成一把血氣繚繞的凶厲大刀。然而手持如此兇器的人物卻是個身材纖細的少年,他站在高石之上,遠處的火光把他那銀色的頭髮也染成了灧紅的色彩。

他身體略微放低了重心,當即撲了下去。那種簡潔的動作,讓海華聯想到一種野獸。

狼!

轉瞬之間,那如狼一般的少年已經和異族強者交上了手。那把殺機四溢的重刀蓄足源力,不斷逼着敵方強者以戰斧硬碰。幾個回合之下,那異族強者的戰斧不堪重擊,斧身四分五裂。頓時銀髮少手中的血電一閃,加圖強者一條手臂當場皮開肉綻,幾乎被齊根斬斷!/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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