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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飛揚雙手枕着頭,心中暗自高興,沒想到這猛虎堂的總堂就設在這八大胡同之內,向成義所住之地與那裴家不過數百米之遙,這對自己以後的行動可真是方便之極。哼哼,裴立新,莫以為你回到了你的老巢,又找了那個妖女作保鏢,總有一天我要你喪生在我的刀下。

一骨碌坐起來,在銅鏡中他細地打量起自己,短短的幾月功夫,自己已如同長大了數歲,滿臉的鬍鬚掩去了原本英俊之極的面孔,現在看來倒是顯得更粗獷,更有男兒氣了。飛揚暗自想到,就算是以前的熟人,不仔細打量一下,也只怕認不得自己就是以前梅縣那個略帶稚氣的總捕頭了。

這猛虎堂看來也是財大氣粗,這座宅院比當時梅縣的縣衙還要大多了,卻不知他們除了收收保護費,還幹些什麼勾當,很顯然,單憑去盤剝那些小商販,是絕不可能支撐如此大的開銷的。

向成義卻也是一個聰明人,一聽自己略微表示出不想多見人的暗示,立即就將自己安排到了這後院的竹林旁,一幢完全是由竹子構造的小樓就連飛揚這等不解風雅的人也立時覺得心曠神怡,最有趣的是,安排來聽自己使喚的人竟然就是被自己削光了衣褲的李強二人。看着可憐巴巴的李強和李光,飛揚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笑過了,李強李光二人本是又尷尬,又害怕,眼見飛揚如此放鬆,也不由自主地陪着笑了起來。

“好,好,我們也算是有緣,來,坐。”飛揚一擺手。

“謝謝楊爺!”二人略將屁股挨了挨椅子,道:“幫主說了,我們兄弟二個要是待候不好楊爺,就要將我們趕出幫去。”

“哦?”

“楊爺不知道,我們兄弟倆每天為幫里收保護費,得罪的人多了,更有不少鄉里鄉親的,要是真被趕出幫去,只怕我二人立時就會被人打個半死。”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飛揚淡淡地說。

李強紅着臉說:“我們還不是不想如此,但要是每日收不齊保護費,只怕回到堂中,也沒有好果子吃,我們堂主的脾氣又.....”

飛揚一聽此話,心想此人倒是未曾天良泯滅,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李強長得膀大腰圓,那李光卻是身材矮小,要不是親口聽二人說,倒真想不到二人是親兄弟。

“既然向爺讓你們來跟着我,那就好好聽我的話,我總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二人大喜,一迭聲地說:“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接下來的幾天,飛揚倒真是享盡了福,這李強二人別看武功不行,服侍人倒真是有一套,每日為飛揚端茶倒水,按摩捏腳,直差連走路都背着飛揚了,倒讓從小受慣了苦的飛揚很不習慣。

難得有這樣清閑的日子,飛揚也潛心的將自己的武功思索了一遍,大羅周天劍法是不能用得,將之化為刀法,在這京城之中,只怕會有許多藏龍卧虎之人會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猜到自己的來歷,閃電刀嗎,對付一般的武林高手倒也無妨,但一旦碰上如同吳新鵬之流的人物,卻是略顯不足。思來想去,找不到什麼妙法,不由萬分苦惱,盤膝坐在竹林中,恨恨地敲打着自己的腦袋。

一陣微風吹來,竹林隨風搖擺,隨着竹葉娑裟的響聲,飛揚心中一動,何不將大羅周天劍法分拆開來使用呢?如斬風一招,就有三十二種變化,如果將每幾種變化捏合成一招,雖然沒有原來那麼凌厲,但在招式是卻是比閃電刀強多了。

心下大喜之下,將鋼刀一拋,飛身而起,人在半空中已是抽刀在手,大喝一聲:“凝風!”刀光圈轉,一股無形的力量以鋼刀為中心,向外擴展開去,周圍的竹林一陣搖晃,一股極大的吸力使得竹林竟統統的向內彎了下來。

“削風!”

刀光外展,周圍數丈之內的竹林的梢頭幾乎在同一時間飛上了半空。

“砍風!”無數條刀光從空中落下,被削去梢頭的竹子又同時被從中一剖而開,直至接近地面的底部。

“破風!”

一聲大喝,飛揚將手中的刀夾在肘後,身體猛地旋轉起來,以飛揚為中心,一股股勁力漫延開去,恰巧此時飛上半空的竹梢落將下來,只聽得一陣辟啪亂響,數丈之內的竹梢以及被剖成兩半的竹干竟然在同時被震碎了。看着落了一地的大小不一的竹干,飛揚搖搖頭,自己的內力還是不足啊,剛才最後一招要是能將所有的竹干震成同樣大小,才算真正練成了這破風一招。可那混蛋之極的混元神功卻又耍起賴了,每當運行起第三重神功的行功路徑,卻又在肩井穴不動了,飛揚氣惱之極,怎麼每當要到自己快掛了時候,你才忙慌慌地突破呢?他卻不知在不到兩年的功夫里,將這混元神功練到第二重境界的,在神劍山莊數百年的歷史上他已算是第一人了。

正自自怨自艾,卻見被自己砍光的竹林外,一人如醉如痴的站在那裡,眼神迷茫,卻不是那李強又是誰?

“你在幹什麼?”飛揚心情不好,厲聲喝問道。

李強嚇了一哆嗦,趕緊道:“楊大爺,向幫主來了,正在竹林精舍等着您呢!”

飛揚哼了一聲,大步向回走去,身後,李強偷偷摸了一片竹子,看了又看,望向飛揚的眼神已完全是崇拜了。

“向爺久候了!”飛揚一拱手,“在下去練了會兒功夫,卻不想向爺這個時候過來了!”此時李光已是麻利的端來了洗臉水和毛巾。

向成義笑着道:“是我冒昧了,打擾了楊兄弟練功,真是罪過啊!”

飛揚察言觀色,心知其必是有所為而來,當下說道:“向爺,承蒙看得起,對我楊某如此禮遇,楊某除了這身功夫,卻是無以為報,向爺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請講!”

正自在心中籌措說辭的向成義沒想到飛揚如此直接,不由面上一紅,也不再客氣,道:“不瞞楊兄弟,在上洛能與我猛虎幫為難的幫派也只有神龍幫一個而已,這幾天,我們兩幫為了爭奪土門街的地盤,已是火併了幾次,這土門街是上洛青樓雲集之所,油水肥厚,本來一直是我猛虎幫佔上風,沒想到這次神龍幫請來了一個崆峒劍客,連接殺了我幫中好幾個好手,現在我們已經快要將土門街丟光了。”

伸手接過李光遞過來的手巾,將手擦了擦,飛揚淡淡地說:“向爺放心吧,我想明天的這個時候,這位崆峒劍客就不會出現了”

向成義大喜,道:“那就有勞楊兄弟了!”

飛揚故作詫異,“說不定這崆峒劍客是忽然思鄉心切,連夜趕回鄉去了,向爺卻多謝我什麼!”

二人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雖然已是臨近三更,臨陽街一間獨門小院內,屋內卻仍是燈火通明,幾個女子的嬉笑聲傳了出來,窗紙上,幾個身影正自繞來繞去,不時有*笑語傳來。一身黑衣的飛揚如同一抹輕煙,悄悄地掠進了院子,手指輕輕一彈,窗紙上已是多了一個指頭大小的洞,透過小洞,飛揚向內望去,一時之間,卻是臉上發熱,屋內一個赤條條的男人正自滿屋追趕着二個也是一絲不掛的女子,竟是滿屋*。不多時,男子已是一手一個抓住了兩個女子,大笑道:“看你們還往那兒跑,哈哈哈,白日里那些猛虎幫的小賊嘗到了我劍法的厲害,現在讓你們嘗嘗我槍法的厲害。”大笑聲中,已是將兩個赤條條的白羊羔扔到了一張床上,隨即合身撲了上去。

飛揚屈指一彈,房內燈火應聲而滅,隨着熄滅的燈光,飛揚已是穿窗而入。那房內崆峒劍客也是反應奇快,燈滅窗碎的一瞬間,他也是一手一個將兩個女子扔了出來,隨即已是握劍在手。

微弱的星光隔着被打破的窗欞射了進來,兩個被扔出去的女子軟癱在一角,來不及穿上衣服的白生生的崆峒劍客隱約看見一個黑影正站在自己不遠處。

“在下崆峒弟子何其海,閣下何人?”

飛揚冷冷道:“取你命的人!”一語未必,已是見到對方長劍一閃,向自己猛刺過來。

飛揚手腕一抖,鋼刀已是取在手中,凝風已是應手而出,何其海只覺一股強大之極的吸力將自己向對手吸去,手中劍早也失去了方向,不由大驚,還沒待他叫出聲來,削風已是自他脖子上一掠而過,飛揚更未停留,飛身自窗戶而出,順手彈出兩記指風,射向躺在一邊的兩個女人。

何其海喉中格格作響,獃獃地立於當地,一絲血線自脖子上流了下來。此時,重獲自由的兩個女子抖索着手點亮了燈,一個伸手輕輕推了一把,叫道:“何爺!”

啪的一聲,何其海的人頭應聲而落,切口整齊平整,隨着人頭落地,濺起的鮮血將對面白生生的女人噴得一身紅色。

一聲慘叫,臨陽街這棟小屋內傳來了兩個女人歇斯底里如同殺豬一般的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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