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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洪和全來說,這是一頓很不是滋味的悶酒。黃亞蘇怎麼醒來的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後來也特意到醫院調查過,當時醫院裡只有一個人死於意外,是個年輕人叫辛偉平,那麼自己隨手恰好抓來的陰神遊魂就應該是辛偉平。在黃亞蘇醒來的時候,洪和全還不知道他是誰,特意攔住沒讓他說話,自己先說了一番,意思就是告訴他不要拆穿這個身份,冒充黃亞蘇對他絕對有好處。

沒想到這個人的反應竟然比自己還要快,非常自然的頂替了黃亞蘇的身份,甚至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事後洪和全打聽到一些情況這才放下心來,心裡也佩服這個叫辛偉平的人無意之中與自己配合的天衣無縫。放心之後他又有了別的想法——這個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正好可以藉機控制和利用這個人,黃亞蘇這個身份好處太多了!所以他才主動給黃亞蘇打了個電話。

然而一見面洪和全發現自己多少想錯了,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認帳,甚至一點暗示的意思都沒有。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內情,也完完全全會認為他就是黃亞蘇!洪和全甚至有了一種錯覺——難道真的發生奇蹟了,自己抓來的陰神不是辛偉平而就是黃亞蘇?

洪和全看着談笑風生的黃亞蘇,心裡不禁有了一種寒意,同時也暗自佩服。此人心機如此深沉,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取代了黃亞蘇。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遇到了這種事情,會不會處理的這麼乾淨利索?如果是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殺了唯一的知情者滅口?

想到這裡洪和全又開始動起了心思,他必須試探一下這個黃亞蘇對自己究竟是什麼態度?他並不十分怕黃亞蘇想殺自己滅口,因為他也不是一般人,可是以黃亞蘇的身份同樣可以請來難以對付的高手,那樣也會很麻煩。在酒桌上當著眾人的面沒法直接問,只有等單獨相處的機會,到時候乾脆挑破了再露幾手威脅威脅他!

這頓飯表面上吃的既熱情又熱鬧。可暗中各懷鬼胎,好不容易吃完了,洪和全正想找機會與黃亞蘇單獨聊幾句,黃亞蘇卻主動說話了:“洪先生,吃完飯一起出去坐坐,好好放鬆放鬆,我有一些話想和你聊聊。”洪和全暗中一喜,這小子估計是要說實話了,也就點頭答應跟他走了。

出門時黃亞蘇小聲問耗子:“去金利會所,你都安排好了嗎?”

耗子也小聲答:“當然安排好了,黃少你放心,不過——你新上手的這個小護士要帶去嗎?”

黃亞蘇不明白耗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搖頭道:“不帶去了,你安排她去休息吧,送到我在香榭里舍長包的套房,我晚上回那裡過夜。”回頭又對小護士說:“丹丹,今天我有點應酬,你在香榭里舍等我好嗎?我派車送你過去。你一定換好衣服等着我呦!”

金利會所裡面什麼娛樂花樣都有。當然也為會員提供私密交流空間,絕對不會有打擾也不必擔心被竊聽與偷拍。黃亞蘇打發耗子等人在外面候着,自己與洪和全來到一處單獨的小間里坐下,親自給洪和全倒上一杯酒,客客氣氣的說:“洪先生,大恩不言謝,現在沒有外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洪和全終於等到了機會,面無表情的看着黃亞蘇,平靜但是很清晰的說了三個字:“辛偉平。”

黃亞蘇一愣,面露不解之色:“心未平?什麼心未平?洪先生心裏面有什麼擺不平的事嗎?說出來聽聽。”

洪和全:“我究竟是應該叫你黃亞蘇還是辛偉平?現在沒有外人,你在我面前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黃亞蘇眉頭一皺:“洪先生你開什麼玩笑?怎麼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呢?我雖然腦袋受過傷沒好利索,自己叫什麼名字難道還要您提醒?”

洪和全嘆息一聲,從兜里抽出一張紙片,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手揮紙片往杯子上一划,只見杯子就像空氣一樣毫無阻擋的被划過。然後他放下紙片伸出兩隻手左右各拿出了杯子的一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隻高腳玻璃杯從中被分成了齊整的兩半。還有更神奇的,金色的美酒並沒有灑下來,而是一邊一半仍在杯子里裝着,液面還在不住的晃動,但憑空的那一面就像被看不見的無形平面阻擋。

黃亞蘇的臉色變了。洪和全笑了:“你看見了嗎?我絕不是一般人,有些事可以瞞得了別人,但別想瞞得了我,更何況你是我喚醒的。”

黃亞蘇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露出敬佩的神色,語氣很誠懇地說:“早就聽說洪先生身體絕技,今日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今天我請洪先生來,就是有請教洪先生的地方。”

洪和全:“請教真不敢當,你真的是黃亞蘇?在我面前也要這麼說?”

黃亞蘇:“我不是黃亞蘇誰是黃亞蘇?以我黃家的勢力以及河洛集團的規模,如果結交了洪先生這樣的高人,對大家都有好處是不是?我是一個想做大事的人,以後遇到什麼問題,希望能夠借重洪先生的能力。當然,我黃某人也絕對不會虧待高人的!”

洪和全看着黃亞蘇的眼睛,黃亞蘇面不改色與他對視,良久之後洪和全笑着嘆了一口氣:“這兩支半杯酒,我們一起幹了吧!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黃亞蘇先生,你說的沒錯,你就是黃亞蘇,又能與我合作確實是一件好事......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黃亞蘇也長出一口氣笑了:“今天主要是交個朋友,來日方長。你救了我,可以拿一千萬,如果能做更多的事情,收穫當然會更多。我知道您是世外高人不在乎身外之物,但也不必一定不要是不是?”

話談到這裡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洪和全也想通了,黃亞蘇就是一口咬定不認帳也沒辦法,撕破臉皮大家沒好處。辛偉平就認了黃亞蘇這個身份對他洪和全也不是壞事。他以前想用這個秘密控制辛偉平的想法只能暫時放下了,這個秘密只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自己也不能公開承認並沒有救醒黃亞蘇。別說別人不會相信,就算相信了,對他洪和全也沒有好處,黃亞蘇正是吃准了這一點才會用這種態度對他。

黃亞蘇在金利會所如何招待洪和全的不必細說,總之讓這位土教主大開眼界,同時也感嘆人生未經歷之享受還有很多,有錢有地位的日子真好。自己還需要努力,也有了努力的動力。他謝絕了黃亞蘇派車送他,而是步行離開,在一個偏僻的街角找了一排灌木叢鑽了進去撒了泡尿——剛才在會所里憋的。

洪和全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讓尿憋着?難道會所里沒有衛生間?當然不會沒有,不過超出了他的想象。男洗手間居然有一左一右兩個只在要害部位纏了幾條綵帶的妙齡女子,如果他願意的話小便都不用自己伸手扶。這種場面他還真不太適應,當時一滴都沒撒出來!這些貴人的享受花樣簡直已經近乎於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