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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流微微得意的一笑:“我問過了,雖然風先生神識我問的是誰?”

約格一眨眼:“是阿芙忒娜。”

小白有些詫異:“聰明,你是怎麼知道的?”

約格也得意的一笑:“你如果不問風君子本人,恐怕只能問她了,我很了解那小子,做什麼事總喜歡留點餘地,十有**他給阿芙忒娜留下了一線神識,否則的話沒有辦法解釋很多事情。”

白少流:“你說哪個問題?”

約格:“何為化身?”

白少流:“他答的很奇怪,沒有直言神通,而是說人如何與自己相處?”

約格點了點頭:“阿芙忒娜是個西方神學家,他應該這麼說,那麼何為誅心鎖呢?”

白少流想了想:“有些誇張,他說這是世間法的最高境界,答案仍是如何與自己相處,再如何與他人相處,推及他人該如何與我相處。——這便是六道之中人道的本源。”

也真難為小白了,風君子與阿芙忒娜的原話那是玄之又玄,小白在一問一答之間說出了自己最直白的理解。約格一皺眉:“這不是原話,風君子不可能對阿芙忒娜談什麼六道之說,倒像是你這個凈土宗傳人自己說的話。”

小白笑了:“確實是我自己說的話,原話很複雜......”他轉述了阿芙忒娜所轉述的原話。

約格聽完之後目露欣賞之色,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白少流:“什麼不錯,是風先生說的不錯嗎?”

約格搖頭:“我不是說他是說你,如此玄妙繁雜之言,你竟言述的直白簡練。看來是真有所悟,修成化身了嗎?”

白少流搖頭:“朦朧有窺,尚未修成。”

約格很突兀的問了一句:“小白,你聽過道家斬三屍之說嗎?”

白少流:“沒有,我學地是凈白蓮台**,不是金丹大道。”

約格晃了晃腦袋:“那也沒關係,在我看來世間萬法同源,皆可借鑒。修凈白蓮台**,也有‘受業俱生神’之障。”

白少流:“心法中有,但我體會不深。”

約格一揮手:“這就錯了,其實你體會甚深,世間人沒有比你體會更深,你與生俱來有他心神通,世人之煩惱萬象自幼歷盡。甚至在你不懂事之前。......常人如你又無師護持,恐怕非瘋魔即癲狂,但是你沒有,所以你一出生就在修行。修的是‘不染’二字,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白少流莞爾道:“怎麼能說無師護持,從小就有一頭驢在我耳邊囉嗦不休。”

約格一瞪眼:“你這是謝我還是在損我?那意思是說有我這碗水墊底,別人都是小菜嘍?”

白少流:“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此時他發現約格看着他似笑非笑,眼神中大有深意,小白人心通透當即明白,立刻起身行以師禮:“約格先生,我想請教斬三屍法訣,希望有以借鑒。”

約格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手扶椅臂往後一*:“還算你小子聰明。給我聽好了......”

道家言三屍,名彭質、彭倨、彭橋。託名而已,可指散欲勾牽、爐鼎柔弱、元神蒙昧。丹訣中有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等種種次地法門。實修者各有印證。其實也不必明言斬三屍。三屍斬盡,法身現化身可出。元神與元身俱合內外先後無別,已破玄關之門。

所謂斬者,非斬殺、斬斷之意,那是另一種僅依*想像無法感知的境界。舉一個其它的例子,如修習定坐者,初感昏沉散亂無法安住其心,行功漸深則能斷絕一切外緣紛擾,然後呢?如果功夫真的能到地步,會有一種奇異的境界,斷絕地五官感知會重現,不睜眼能見外物,不伸手能摸到東西,而且這種感知不受擾、能破障。那麼所謂斬,就類似這個含義。

小白所學凈白蓮台**已突破第五層“升座”次地,身心內外洗鍊無礙,俱現蓮華純凈。那麼下一層次地就叫“蓮華”,立身人間既為凈土,能觀相不着相而入我相,修成蓮華不滅化身,這與丹道所言“三屍斬盡”有神似之處。

約格說小白聽,小白以前聽風君子談經論道的經驗多了,就算聽不懂也都暫時先記下。說到這裡,約格又問了一句:“你知道斬三屍的口訣嗎?各家丹道法門很少直斬三屍,都有漸進次第,所以此口訣所傳不多也不必單傳。”

白少流搖頭:“這我怎麼能知道?”

約格也搖頭:“錯了!你知道的,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風君子曾教你讀各家經典,你能背出《道德經》第六十章嗎?”

這有什麼背不出的,小白張

:“治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其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嗯,風先生可沒有說這是丹訣呀?他說的是另一番道理。我覺得你如果當了教皇之後,也應該好好想想這段經文。”

約格笑:“他自稱封印神識,當然不會講什麼丹訣,這可以是天下之道,也可以是修行口訣。......你明白了嗎?”

小白一翻白眼:“我明白什麼了?”其實修行到此,心法已很難用言語相傳,指點多以“心印”,不出三口不入六耳,小白有點故意裝糊塗。

約格站起身來走了幾步,一步一句念了一首詩訣:“金液九轉皆為斬,玄牝之門又返還,元嬰俱足先天境,壺中自有長生丹。”

白少流:“這是誰寫的詩?”

約格坐了下來:“當然是我了,修行至此能印景生悟,出口成訣。”

白少流眨了眨眼睛:“我覺得若論文采,你不如風先生。”

約格氣地差點沒笑出來:“臭小子,你笑我的詩文不好。你自己倒是來個出口成偈啊!”

聽上去是一句氣話,小白卻站起身來上前一步真的開口唱偈:“斬俱生煩惱神,證無量清凈果,看蓮台寂滅處,那便是一個我。”

隨着唱偈之聲,他腳下一朵精氣蓮花升起,十二片潔白地花瓣帶着光毫舒展,緩緩向上閉合成花苞地形狀。把小白的身形籠罩在其間。接着光芒變淡,這朵蓮花漸漸消失,宛如虛空中寂滅的影子,連小白也不見了!這時有人拍了約格的肩膀一下:“此偈如何呀?”

約格回頭,看見白少流就站在自己身後,正笑眯眯的問話。他長出一口氣道:“恭喜你,於我眼前修成化身!......不過嘛。你方才那開口之偈也不咋地,還不如我。”

白少流:“修行印證,又不是賽詩會。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

約格:“什麼故事,你小子也會講故事了?”

白少流:“曾經有個人。文不成武不就,卻戰勝了當世文武狀元郎,你猜是怎麼回事?”

約格:“這還用猜嗎?他和文狀元比武,和武狀元鬥文,於是全勝了!......你小子,又想繞着彎子損我嗎?”言畢哈哈大笑,白少流也呵呵笑了,笑聲良久方歇。

笑聲中,約格指着椅子道:“好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心了,也就是在你面前才可如此。你坐下。我有話要告訴你,也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