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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信和張翼軫兩人游移在俞襄周圍,俞襄立刻就有些抓瞎,三次虛空刺擊空,讓他越發煩躁。他狂吼着一手揮舞五毒棍一手操縱着虛空刺,但一次次橫掃和刺擊落空,都只能讓他越來越接近失敗而已。於是俞襄露了個破綻,準備全力一搏,而果然,經驗不夠豐富的聶信上當了。聶信又一次瞬間出現在俞襄身後的時候,俞襄卻已經轉過身來,虛空刺朝他當胸刺來。看着虛空刺上一閃而過的靈力波動,聶信知道這一次的攻擊會出現在何方。誰又能想到剛才對虛空刺一無所知的人,此刻已經能準確判斷攻擊的方位了呢?可聶信現在所處的位置,閃身是來不及了,從乾坤袋裡拔劍抵擋更是休想。聶信一咬牙,就近從斗篷里抽出一支靈炎擊,對着虛空刺的攻擊方向就是一發射出。

轟地一聲,焰柱和無形攻擊在空中碰撞,四面八方都是亂竄的暗勁和火焰。一不做二不休,聶信將手裡滾燙的靈炎擊外殼隨手拋開,又抽出了一支,朝着俞襄當胸射去。俞襄用虛空刺擋住了。沒關係,再來。再來一記靈炎擊!!!不行?再來!!

連續四支靈炎擊,終於耗盡了虛空刺里的玉髓漿,最後一支靈炎擊的全部威力,盡數射在俞襄的胸前。俞襄死了,沒有了靈能的控制,他也在瞬間變成了一團焦炭。

看着聶信打得如此暴力,張翼軫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除下了作業服,隨手扔在了地上。

“喂......你沒事吧。”張翼軫問道。

聶信鬆了口氣,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打起來的時候,他可不會時時刻刻去想着對方的位階,尤其是最後連續四支靈炎擊,更像是讓他的血都沸騰了起來,腦子裡只剩下了要把俞襄轟殺的念頭,再無其他。而他,真的做到了......他居然擊殺了一個靈息中期的修行者,一個高過自己三階的修行者。這一戰雖然張翼軫也有參與,但毫無疑問從戰術設計開始一直到最後執行,他才是主力。

在原地站了那麼半分鐘,看着自己的雙手,聶信才緩過勁來。他長舒了口氣,說:“沒事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張翼軫哈哈大笑。“收拾一下,我們繼續要出發了。你那麼能打,這是好事啊。”

雖然滿身泥漿,但對修行者而言,這壓根不是什麼問題。聶信身體一振,還粘附在身體和衣服表面的泥漿污水全部彈落在地了。張翼軫還親切地問他要不要換套衣服算了,可聶信想了想張翼軫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衣着品味,還是搖了搖頭。

戰場上留下的這些東西集中起來,也是筆不小的財富了。邪修們普遍比較窮,身邊靈石和材料,乃至於武器都挺爛的。除了罌金鈴和虛空刺兩件武器,再沒能讓兩人看上眼的東西了。三根五毒棍,用來研究對手的作用更大於當作武器。但這三人的乾坤囊里,卻都有大量的現金、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邪修們隱藏在世俗社會裡,掙錢的功夫可不白瞎,但他們沒有渠道去把這些東西兌換成靈石和法寶,現在卻是便宜了聶信和張翼軫。至於他們身邊的符咒、功法書籍、筆記等等,那就等着以後再研究了。罌金鈴並不難使用,考慮到兩人實力差距,還是交給聶信先用着。兩人都沒有玉髓漿的庫存,虛空刺這種很好用的東西,卻只能先扔在包里了。

“我們還是不知道那一大幫子人到底在哪裡。”張翼軫嘆道,“只能先到幾個可能性比較大的地方去看看。適合聚集起來商議事情的地方,雲夢澤里還好不是很多。”

“他們會直接去懸河洞府么?”聶信問道。

“絕不可能。”張翼軫嗤笑道:“不說崑崙現在沒有尹惠江和辰水玉符,跑去懸河洞府只能去遊覽了,就算真的要去,也必然是在大體事情商量好了之後。相信我,那麼多門派在一起開會,效率沒那麼高的。”

“可是,那麼多門派聚集,就沒定個地方么?”聶信覺得這事情似乎不太靠譜的樣子。

“怎麼定啊?”張翼軫想想也覺得有些煩躁:“修行界可沒有管展會、會務公關的公司。每次許多門派聚集,反正大家知道就那幾個地方比較好,先到先得。武當佔了塊地方,然後三清劍派來了,一看覺得,嗯,這裡好。他們和武當熟悉,又覺得地方不錯,就這麼待下來了。可其他門派未必買賬啊。多數都是大家先各自安頓下來,人到齊了再說。到時候,找相對集中的地方開會就是了。你會習慣的......真的。”張翼軫的話里充滿了無奈。

聶信一路成長至今,經歷就是學校、研究所、學校、公司,都是召集會議效率高得不得了的地方,對這種情況,委實有些理解無能。於是決定還是不問為好,反正只要找到人了總有辦法。

連續使用靈炎擊,讓聶信的兩隻手都燒傷了,翻捲起來的皮肉觸目驚心。好在他們兩人身邊都有傷葯,一些生肌止痛的仙家藥膏敷上去,雖然也不可能立竿見影,可壓住了疼痛,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加上乙木清靈符的治療效果,估摸着兩三個小時里,這種小傷就能好了。但關鍵不在傷到底多深,而在聶信幾乎完全不把傷當回事。塗抹了藥膏,裹上繃帶之後,他就調侃着說還好他不會用劍,戰鬥力不打折扣。張翼軫只覺得背脊發冷。這是個剛剛進入修真界,才進行過寥寥幾次戰鬥的傢伙,已經能夠用這樣冷淡的姿態對待自己了。這樣的人,最有可能成為震撼修行界的大能,也很有可能是天性冷漠對人對己都冷酷無比的怪人......聶信怎麼看都不像是後一種。也可能,是想要去保護何蔓的念頭,讓他可以拋下各種別的情緒。

息澤真是夠大的。要保持警惕,靠着兩條腿跑無論如何快不到哪裡去,兩人跑了足足兩個多時辰,終於跑出了息澤的範圍,眼前有了鬱郁蒼蒼的樹木,能看到飛鳥,看到蟲蠅飛舞,不再是一片可怕的死寂了。他們這一路沒有看到什麼人,更讓人生出了幾分憂慮。

“戊山園那邊應該有不少人。我家裡今年就說好了呆在那邊。房舍簡單,卻自有一番雅緻,地方不大,可能容納的人卻多。戊山園造起來也有快四百年了吧,熱鬧過沒幾回。何家和我們張家關係還算不錯的,很有可能你師父就在那邊。”張翼軫說。

“希望如此。”聶信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隨即他又問道:“那還要多久?”

“我們這麼個速度,四個時辰?五個時辰?”張翼軫翻着白眼說:“拜託,你又不是不知道,雲夢澤的地圖不準的,中國古代式樣的概略圖,你以為有比例尺啊?”

聶信冷冷地回了一句:“別走偏了就好。”

看着聶信這一路上越來越沉默,張翼軫猜測地問:“你幹嘛那麼繃著?你不是違背師父命令,你是不得已來的好不?莫非你怕見到何家的那些家長?”

張翼軫的猜測大致準確,但聽了張翼軫的話,聶信卻好像鎮定了下來。他的語氣如春風拂面:“怕也沒用。反正我來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張翼軫私下裡揣測着聶信到底會做些什麼。理智、潔癖、怪異之外,張翼軫還有一個八卦的心。而你們懂的,八卦,在修真者眼裡是個很強大的符號。

“我不是為了討人喜歡而來,也不必討人喜歡了再走。”聶信的語氣斬釘截鐵,再沒有一絲猶疑。

張翼軫嘿嘿一笑,心裡暗暗讚歎。這個搭檔,現在是越來越有腔調了。

又跑了一個多時辰,兩人都累了,找了個溪邊的地方稍事休息。剛剛坐了下來,聶信居然拿出本子和筆,記錄起先前作戰時候的心得體會來了。張翼軫瞟了一眼,本子上密密麻麻寫着各種東西,修行上的問題和新的制符的體會等等什麼都有。

“你覺得哪裡需要改進?”張翼軫開玩笑地問。

“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把劍拿出來,不會用,反而累贅。我只會用符,就應該專心用好。這是其一。混合使用符咒的時候,符咒的組合、使用順序和使用間隔有問題。讓那個叫俞襄的一棍破掉我的5張符,這很不應該,稍微調整一下手法,就至少有一張符能夠起到部分效果。這是其二。戰術太簡單,有些想當然,碰運氣,沒有將敵人拉入絕境的設想,這是其三。靈炎擊是我的王牌,但我缺少使用這東西的準備,還把自己搞傷了,其實在坊市多買幅手套就好,這是其四。......目前我想到的是這幾條。”聶信淡淡地說:“怎麼了?”

張翼軫坐直了身體,苦笑着說:“和你相比,我們修行真都不算勤奮了。”

“這種事情,你們有人教,我沒有。”聶信白了張翼軫一眼,一副譴責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

“有人!”張翼軫忽然跳了起來,飛星劍已經拿在了手裡,他回身看着並不太幽深的樹林,那眼神彷彿要將整個林子看穿似的。

聶信的動作就低調得多,他的一隻手放在了原本擱在一邊的背包上。背包是開着的,他的手只要再往裡伸那麼一點點,就能觸及到那捲威力已經經過驗證的“血焰狂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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