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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聊得興起,捉着一凡便談了半天關於語言魅力的問題。

對於語言這種常常伴在身邊卻又陌生的領域,一凡本身也非常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自然少不了對艾米莉的見解大加讚賞一番。

末了他便將跟少女交談,學習這裡土語的重任交託給了艾米莉。

艾米莉毅然挑起外交大使的重任,為了不辱使命,立即又跟少女東拉西扯起來。

她主要是先從身邊的事物着手,像手、足、五官、衣服,洞裡頭的石頭,外面的大樹,再配合各種手勢,先從這些形象具體的東西開始積累詞彙,學習發音。

一凡見艾米莉完全沉醉於新語言的學習當中,也就沒有打擾她,撿起布刀出了山洞。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經過一輪交談後,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今天是不可能再趕路。

美美地熟睡了一整個白天,自覺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早前還真把他給累壞了。

他提着布刀來到昨天巨鱷和棘龍惡鬥的河邊,撿起掉在一旁的衣服,少女的那套血衣。

衣服在河邊碎石上躺了一天,結果還是濕漉漉的,叢林的空氣總是飄蕩着一股發霉的濕味,相當難受。

對衣服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上面除了穿了不少洞口外,衣服的整體構造並沒有被破壞。還能繼續使用。

巨鱷嘴巴地牙齒雖然鋒利,能夠輕易貫穿獵物的身體。但不利於咀嚼,不能將食物磨碎,衣服才得以在鱷嘴中倖存下來。

一凡將衣服鋪在一塊岩石上,撿起河邊一段斷木,對着衣服不斷地重複敲打。

衣服上地血跡已經凝結成塊,血塊受熱或者沾水後,仍然會不斷散發出血腥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必須全部清理乾淨。

當一凡回到山洞,艾米莉仍然在努力當中。精神亢奮,完全沉醉在新語言的學習當中。

他在山洞立了兩個支架,將少女的衣服掛好,山洞空氣乾燥,氣溫較外面高,是涼衣服的好地方,但如果想讓衣服在一個晚上干透,可能不太現實,除非在旁邊燒起一堆篝火。

艾米莉在學習途中,突然跑到正忙着的一凡身邊。拉了拉他的手臂,指着少女道:“她身上的樹藤是不是可以幫她解下來?”

一凡沉吟半晌才道:“你覺得呢?你跟她接觸時間長,這事你更有發言權!”

“我認為她不會再攻擊我們!”艾米莉並非空口說大話,接着解釋道,“我已經問過她襲擊我們的原因,她好像說是誤會了我們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一凡愣了愣,道,“你確定自己能夠理解她說這句的真實含義?”

“嗯!”艾米莉點了點頭道。“她確實是說了將我們誤會成了什麼東西,至於那東西好像是某種生物,但我還未弄懂她形容那生物所用地詞彙!”

一凡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給她鬆開吧!我們也不能夠私自禁錮別人的人身自由,雖然沒有惡意,我也覺得她對我們已經沒有了敵意!”

艾米莉撇了眼少女,對一凡不滿地冷哼道:“何止沒有敵意,我看她對你還挺有好感的!”

自一凡現身後。少女的目光便一刻不離一凡身上。

一凡看着鼓起香腮的艾米莉,笑了笑道:“這該不會是你們女人間共有的那個所謂直覺?”

少女此時靠坐在洞壁,一凡來到少女跟前蹲下,便直接動手去解她身上樹藤。

樹藤是一凡用一種特殊手法結紮起來,越是掙扎繩結便越是牢固。經過了整整一天時間。結果樹藤現在已經相互死死纏繞在一起,像沾水牛筋。根本無從下手。

他在背後插出從少女身上繳獲的匕首,將已經成了死結的繩結逐一挑斷開來。

一凡最後剩下的是將少女雙手反綁身後的樹藤,當他將樹藤挑斷地時候,得到解放的少女突然發力撲向他。

一凡多少已經有點防備,但仍然被動作敏捷的少女一下子用雙手抱住了脖子,他半蹲的身體立時失去重心,仰面向後摔去。

他的左手撐在少女胸前,想推開抱在身上的少女,同時握有匕首的右手在少女後頸繞了半圈,以半抱姿勢,匕首鋒刃已經從後壓在少女頸部右側大動脈上。

兩人相互抱擁的姿勢貌似親密無間,但卻是殺機四伏。

一凡右手匕首隻需輕輕發力,在一瞬間便能夠將少女擊殺於懷抱中。

旁邊地艾米莉,吃驚地用雙手掩住嘴巴,嚇得半點聲音也叫不出來,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事態發展。

“咚”仰面向後摔去的一凡背部先着地,而兩人的身體依然保持着那親密而危險的姿勢。

一凡左手撐着少女的身體,右手環抱對方的脖子,反手握在右腕的匕首,鋒刃只距離少女頸部大動脈不足兩毫米,整個身體姿勢就這樣固定了下來,就算身體摔在地上,握着匕首的右手仍不見絲毫震動。

反觀少女,她抱住一凡後,便沒有進一步做出什麼讓人誤會地動作,身體緊緊貼在一凡身上,側在腦袋埋首在他胸前。

僵持了片刻,一凡這才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連同抱在身上的少女。

好不容易從身上將少女解了下來,看着坐在他腿上望着他發愣的少女,他也不禁發起愣來。

轉頭望向還忤在一旁的艾米莉,苦笑道:“看來你的直覺是對地,她好像對我挺有好感,說不定已經被我地氣質深深吸引!”

“你還有心情說笑,”艾米莉走了上前,在一凡腦袋上敲了一記道,“剛才嚇死人了!”

他見少女仍然跨坐在他大腿上不見有起來的意思,倒是他先覺得有點不雅,摟着少女地小腰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人才剛站起身來,少女卻又抱着一凡腰間不放,就像年糕一樣,粘死在他身上。

一凡看着在旁邊瞪眼的艾米莉,不禁搔起腦袋來,不好意地笑道:“呵呵,這裡的風俗真是熱情,不就打個招呼而已!”

“打招呼?”艾米莉看着完全不顧環境,就這樣埋首一凡身上的少女道,“又不見她對我打招呼,你在她眼中應該是將她打暈擄走,還綁了起來的惡徒才對,而我跟她同為女性,又一起聊天,她找打招呼對象也應該是我,你難道不這樣覺得?”

艾米莉說的,一凡又怎麼可能沒想到,但事情發展就是這樣,並非由他的意志決定。

最後,一凡無奈地沖一臉慍怒的艾米莉聳了聳肩道:“或許我跟她失散多年的哥哥長得非常相似也說不定!”

“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艾米莉撇着嘴道,“要是那樣,她就不會在剛見面的時候便動手斬你!”

艾米莉直接動手將沾在一凡身上的少女拉了過去,對一凡道:“她暫時由我接管,你不許對她亂來。”

“什麼亂來?”一凡實在搞不清楚艾米莉那小腦袋在轉着什麼奇怪念頭,擺了擺手道,“你願意照顧她那就最好不過!”

事情剛平靜下來,艾米莉便立即拉起少女學習她們的語言,而且熱情比剛才更加高漲,看來她真的很想早一點能夠跟少女進行溝通。

第二天早上,一凡獨自站在洞口前伸着賴腰。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狀態終於恢復過來,長久積累下來的疲勞雖還不能說一掃而空,卻是有信心面對任何挑戰。

洞內兩女還在睡大覺,昨晚艾米莉一直拉着少女說話,如果不是他中途制止,還不知道艾米莉滿腔熱情會一直燃燒到什麼時候。

兩女互相偎依,睡相可人,她們中間的位置,剛才可是一凡呆的地方。

艾米莉一頭褐色捲曲直發,她的長相屬於那種艷麗類型,總是給人一種閃閃發光的感覺,讓人不能直視。

她的明亮照人,跟台上表演的明星略有不同,氣質上多了一分高貴典雅,感情上少了一點矯揉造作。

沒有經過任何化妝,但麗色依然不減分毫,經歷連番災難,她的面容略顯憔悴,身形也瘦了下去,那種凄美的感覺讓人有種想要擁入懷中痛愛的衝動。

而靠在艾米莉旁邊的少女,可能因為年齡少了一兩歲的關係,她跟艷麗一詞扯不上半點關係,但絕對不會有人說她不漂亮,精緻的五官,秀氣可人,任誰見了都捨不得惹她生氣。

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經過重新梳理,紮成一條馬尾輕輕搭在胸前,隨着呼吸一起一伏,簡單而又別緻。

她現在一動不動,任誰也看不出她是那種會突然間跳起,動刀子殺人的悍妞。

兩人都沒有刻意裝扮,更沒有使用任何化妝品,所謂的素麵朝天,麗質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