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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噼噼啪啪之後,修為不能立即施展的精瘦老者,已經是渾身血跡斑斑,連呼吸也粗重了許多。

這還不算,那幾位和魏三兄弟倆有交情的強者,也不甘落後的加入戰團。

精瘦老者被玄道控制了一部分修為,根本無法經受眾人的猛烈打擊,哀嚎了一會兒之後,就沒了聲音,顯然是昏死過去了。

“等等,讓我來過過癮……”

之前醉醺醺,被王豐擊退的虯髯大漢,似乎被眼前的變化刺激到頭腦,一下子變得清醒過來。

三步並成兩步,跑到魏三身邊,一把推開魏三,對着精瘦老者的胸口,抬腳就踹了下去。

噗~~

一下,兩下,三下……

遭此重擊,恍惚中的精瘦老者,先是用詫異的目光盯着虯髯大漢,接着身體猛地往上一挺,嘴裡噴出一蓬血霧,整個人又爛泥般的癱在地上。

兩隻眼睛沒有一絲光亮,呼吸也逐漸消失,虯髯大漢在眾目睽睽之下,連續的踹擊對方的胸口,把精瘦老者活活踹死。

“這……”

魏三一看,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虯髯大漢。

明明是自己要報仇,精瘦老者卻被虯髯大漢所殺,這個仇到底算報了還是沒報呢。

幫助魏三的那幾位,面對這樣的狀況,也是面面相覷無語至極。

“大長老,我幫他們殺了這個惡賊,現在不會再有人搗亂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不搭理魏三等人的糾結,虯髯大漢對着玄道,點頭哈腰的說道。

“你的酒醒了?”玄道點點頭,隨口問道。

“醒了,我精神好着呢。”

怕玄道不相信,虯髯大漢還特意做了兩個動作,表示自己的頭腦清醒。

“那就再等一會兒,誰也不準出去!”

玄道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嚴,整個大院內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為何?”

“大長老是要把我們都囚禁起來嗎?”

虯髯大漢一時語塞,他背後的四位卻出言質問。

“是啊,兇手已經喪命,我們也該回家了。”

“今天是王子殿下大喜,我們酒也喝了,難不成還要連吃三天……”

在場的各位,基本上都是各個勢力中的代表人物,赴宴是為了給王子殿下賀喜,順便和王族套套近乎。

可玄道只是玄天宗的長老,有什麼資格攔住大家的去路。

“各位,你們就真的沒有看出來,今天是有人故意搗亂么?”

玄道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魏大莫名其妙被殺,魏三連兇手都沒有見過,所謂的仇殺從何說起。

還有,這位老兄一會兒說醉酒回家,一會兒又主動幫助魏三殺了兇手,我想知道,他是哪個勢力的代表,家在何處?”

“我是亞火門的,當然家住亞火鎮了……”

被玄道點名質問,虯髯大漢一時性急,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妥,卻已經收不回來了。

“亞火鎮距離王城有數百里之遙,那四位之前說過,把他送回家,立馬就回來……來回千餘里的路程,你們是怎麼一會兒就能趕回來的?”

玄道看似風輕雲淡,漫不經心的問着,卻把虯髯大漢和四位同伴問得啞口無言。

“對呀,這麼遠的路,走了還趕回來幹嘛?”

“是有點不對勁……”

被玄道一說,其他人也覺得虯髯大漢等人不太正常。

“這……一時口誤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虯髯大漢囁嚅着,卻不敢大聲辯駁。

“我本沒有追究的意思,大家都是王子殿下的客人,理應遵守王宮的規矩,不要被某些人利用。”

玄道見目的達到,順勢說道:“受戰王爺之託,保護大家安全,我不希望看到再有流血死人的場景出現,所以……”

到目前為止,唯一能夠確認搗亂的,就只有精瘦老者一人,也已經喪命。

至於虯髯大漢等人,雖然行為詭異,卻沒有證據證明,他們一定是戰王爺所指的心懷叵測之人。

玄道不願意隨意殺人,只要能穩定局勢,把大家留在大院之內,或許過上一兩個時辰,王宮的危機就可以解除。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玄道以戰王強者級別的修為,以及王豐等玄天宗弟子,完全有能力斬殺在場的每一位。

不管自己是否無辜,明智的選擇,就是乖乖的呆在這裡,沒必要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就連那些混在賓客之中,有所企圖的人,也不敢明目張胆的,與玄道和玄天宗弟子作對。

能不能完成任務暫時不考慮,先得保證自己活着才行。

經過這一次鬧騰,玄道基本控制了場面,大院內逐漸平靜下來。

就在精瘦老者搗亂的時候,逸塵已經和曹副將一起,走在前往內宮的路上。

“逸團長,你說的真准,犯上作亂的果然是秋不凡……”

曹副將以極其崇拜的眼神注視着逸塵,如果不是內宮勢危,恐怕他就要停下腳步,好好的把逸塵恭維一番。

正如逸塵所料,秋不凡的狐狸尾巴,終究在宴席上露了出來。

起因似乎很偶然,僅僅是由於秋葉落的一句話,引燃了導火索,讓秋不凡的嘴臉彰顯無遺。

有資格進入內宮喜宴的,除了夏離王國少量的朝廷重臣之外,就是新郎新娘雙方的摯友親朋。

曹副將是沾了虞大將軍的光,才得以坐在內宮的宴席上,和虞大將軍,欒司馬,數位王爺,以及馭獸府的貴客舉杯推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新郎新娘挨個敬酒,算是給足了賓客們的面子,也把喜宴的氣氛推向了**。

按照夏離王國的風俗,首先要敬的就是女方的家人,在婚宴上沒有王爺,沒有大將軍,只有長輩平輩。

作為新郎舅的秋葉落,能夠得到王子殿下的敬酒,可能這輩子也只能有這麼一回,自然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了。

得意之後往往就是忘形,秋葉落很快就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虞大將軍,我敬你一杯,以後我們就是同朝為官了。”

等新郎新娘敬完了女方家人,轉而到其他酒桌繼續敬酒的時候,秋葉落滿面紅光的端起酒杯。

離開自己的座位,來到虞大將軍所在的酒桌前,略帶狂妄的說道。

從夏侯山那兒得到一個可有可無的副職,秋葉落還沒有上任,早就按照正常的官員點卯一樣進出外殿,沒少遭人嘲笑。

但是,秋葉落不以為意,反正等婚宴過後,自己就可以正式上任,成為夏離王國朝廷官員。

正因為如此,他覺得有必要趁着這個機會,和虞大將軍套套近乎,也給自己長長臉。

然而,秋葉落的一腔熱忱,並沒有得到虞大將軍的理會。

“不認識。”毫無表情的虞大將軍,冷冷的吐出三個字,甚至連臉都沒有轉過來,依然保持着和別人聊天的姿勢。

“這……”熱臉貼上了冷屁股,秋葉落神情尷尬,有點手足無措。

“大將軍,這位是馭獸府的秋少爺,今天的新郎舅秋葉落……”

看到秋葉落獃獃的杵在那裡,欒司馬似乎心有不忍,便把腦袋伸到虞大將軍面前,幫着解釋。

雖然虞大將軍位高權重,一般不愛搭理人,但秋葉落怎麼說也是王子殿下的內戚,多少該給點面子吧。

“聒噪!”

秋葉落見欒司馬替自己解圍,立馬又換回笑臉,想等虞大將軍轉過身來,繼續敬酒。

卻不料,硬邦邦的‘聒噪’二字,直接就把秋葉落的笑容,給僵在臉上了。

話是對欒司馬說的,可意思秋葉落能聽明白。

人家虞大將軍根本就不是不認識自己,而是從來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即便今天以新郎舅的最高身份,也不能讓虞大將軍回頭看上自己一眼。

欒司馬也被虞大將軍的態度給鎮住了,別紅着臉低下腦袋,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只有坐在下首位置的曹副將,還轉過頭看了看秋葉落,卻不是安慰,而是拋過去一個大大的白眼,以及一絲嘲弄。

夏侯山和秋韻正忙着向貴客們敬酒,並沒有在意到這裡的情況。

即便是秋不凡,也和自己身邊的幾位馭獸師聊得很起勁,似乎連秋葉落離席都沒有看見。

“不就是嫌我出身低微嗎,等我登上儲君之位,看你還敢嘚瑟……”

原本就被虞大將軍的閉門羹弄得一肚子惱火,又遭到了曹副將的白眼,秋葉落簡直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只可惜,在內宮中,以秋葉落的修為實力,恐怕還沒殺死別人,自己就要命喪黃泉。

糾結,鬱悶,煩躁,積壓多了就得爆發。

秋葉落嘴裡嘟囔着,或許只是想瀉瀉火,安慰自己一下,卻沒有想到聲音大了點,竟然讓附近兩桌賓客都聽了個清楚明白。

“大膽反賊,找死!”虞大將軍大吼一聲,當即就要對秋葉落採取行動。

別看秋葉落敬酒時說的話,沒被虞大將軍聽進去,但這句‘登上儲君之位’,卻一字不落的進入到他的耳中。

身份地位高了,難免有人拍馬屁,虞大將軍早就把‘選擇性耳聾’,練就得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