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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潛入的深度變化,逸塵感覺到自己,像一張扁平的樹葉,在碧波蕩漾的潭水中翩翩起舞。.

拋開可能被人現的隱患,此刻的逸塵倒也身心舒暢,並沒有因為水流的衝擊,以及深度的加劇而存在壓抑。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沒有完全做到隱形,卻享受到了與6地上不同的輕鬆。

唰唰唰~~

逸塵身體的周圍,偶爾出現一些個體不算太大的魚類。

和尋常水域的魚類不同,水潭中的魚類大多顏色鮮艷,長得也奇形怪狀。

或許是沒有見過逐波漂流的巨大樹葉,一群花哨的魚類蜂擁而至,把逸塵圍在中間。

由於氣息的收斂,魚類並不能感覺到逸塵的軀體存在,只是隨着忽長忽短的身影,前後擁簇着,有的還試圖用嘴來觸碰逸塵。

倏~~

被群魚包圍,看起來很愜意,實際上並非如此。

群魚阻隔了水流的運行度,使得逸塵不動用體內能量的想法幾乎落空。

無奈之下,逸塵暗運戰氣,將靠得太近的魚類迫開,給自己留下前進的通道。

儘管沒有動用太多的戰氣,也沒有釋放戰王強者的威壓,但這些低等的魚類,還是被衝擊得四下逃竄。

一路上,逸塵不止一次的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靠釋放戰氣解決。

雖然有些繁瑣,也延緩了逸塵行進的度,不過,倒也不曾引出更大的魚類,以及宮一波口中所說的水族強者。

影子般的身軀不斷的下潛,所經之處,逸塵都將周圍出現的景象牢記在心中,免得下一次又得重新打探。

“嘻嘻……”

忽然,一陣尖細的聲音傳出,逸塵不由得心裡一凜。

左下方不遠處,有一個隱秘的洞穴,面積不大,卻是水花全無。

洞口被兩片碩大的殼狀物覆蓋,若不是傳出聲音,逸塵恐怕還不會現此處隱藏着洞穴。

“玉蚌?”儘管嬉笑聲經過水流的干擾,傳到逸塵的耳中已經不太真切。

但是,逸塵留存於玉蚌身上的千里追蹤散,散出的特殊味道,還是將玉蚌的身份暴露出來。

“對,這原本就是冥河水族出入的地方。”

剛剛升起的疑問,轉眼間就得到了解釋,逸塵知道,是自己闖入水潭,而不是玉蚌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嗡~~

逸塵不知不覺的接近了這個隱秘的洞穴,還沒有窺探裡面的風景,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威壓,從洞口往外擴散。

一個半透明的結界陣法,巧妙地籠罩在殼狀物的上方,儘管看不真切,但威壓的波及還是將這一片水域,變得充滿了能量。

在迴風岩和玉蚌交手的時候,逸塵並沒有承受如此大的壓力,而此刻的結界陣法,即便不能困住逸塵,可要是想破解,似乎也有些棘手。

正如胖熊所告誡的那樣,水族強者在水域中的實力,要出6地上的數倍。

眼前看似弱不禁風的結界陣法,卻蘊含著出初階戰王的能量,這才是玉蚌真正實力的顯現。

逸塵初探水潭,無意與玉蚌等水族生糾纏,還是繞開較好。

“蚌妹,你真要為宮一冷那個傻貨生兒子嗎?”

就在逸塵準備離開之際,洞穴內傳出一個沙啞的男聲,聽起來有些耳熟。

“蝦王?”前幾天在王宮,逸塵跟蹤過蝦王,也聽過蝦王和玉蚌的談話,和洞穴中的男聲一樣。

雖然兩股千里追蹤散的特殊氣味混在一起,很難分辨出到底是一位還是兩位,但蝦王和玉蚌都在洞穴內,這是不爭的事實。

本想繞道前行,可逸塵又忍不住悄然蟄伏在結界陣法的外圍,展開精神力,往洞穴內打探。

無意插手儲君之爭,不代表逸塵對宮一波的事情毫不關心。

蝦王提到宮一冷,還以傻貨稱之,逸塵按耐不住好奇心,便臨時起意做了一回‘偷聽者’。

“這話你也信,咯咯……”玉蚌抿嘴笑道,半是嗔怪半是得意。

“難說,蚌妹妖嬈動人,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呢,就連白熊尊者這樣的老傢伙,也……”

蝦王的沙啞聲中,透露出一股酸味。

一陣悉悉索索聲傳來,洞穴內的動靜比剛才大了一些。

“瞎蝦,你跟老娘聽着,少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大白熊怎麼了,要不是他頑固不化,哪裡輪得到你喲。”

顯然是蝦王的吃醋時機不對,惹得玉蚌失了興緻,喝罵的同時,還不忘揶揄着對方。

“那是,白熊尊者和你畢竟在我之前,可宮一冷算什麼玩意兒,居然敢趁着水族幫他,而覬覦你的美色,我不服!”

蝦王並沒有意識到玉蚌的不悅,依然像個孩子似的不依不饒:

“明明我們倆才是郎才女貌,卻偏偏要偷偷摸摸,搞得跟偷人一樣,親熱一下還得布置結界。”

進入水潭的水族,極少有出戰王強者修為的,蝦王弄不明白,玉蚌幹嘛如此謹慎,非要用結界陣法把洞穴籠罩。

“你懂個屁,雖然沒有級強者出入,但其餘的水族來來往往,若是把我倆的事情傳到宮一冷的耳中,豈不是壞了大事?”

玉蚌盛氣凌人,對着蝦王大呼小叫,幸好有結界陣法阻隔,即便逸塵展開精神力,也只能聽見很小的聲音。

“你怕宮一冷?”

“不怕!”

“那為什麼?”

蝦王被玉蚌的話,說的有些迷糊。

無論從哪個角度,玉蚌和蝦王都是在幫助宮一冷奪取儲君之位,而且宮一冷根本不敢得罪冥河水族。

要說怕也是宮一冷才對,失去了冥河水族的支持,玄冰王國的儲君之位,怎麼說也落不到宮一冷的頭上。

可聽玉蚌的意思,居然還對宮一冷心存忌憚,要不是怕宮一冷,就一定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傻貨。

“你動點腦子想一想,玄冰王國的老國王對儲君的基本要求是什麼……子嗣,就是兒子!”

玉蚌恨鐵不成鋼,非得把事情攤開來講,蝦王才能聽得明白。

瞎蝦,這個無意中的昵稱,果然叫得沒錯,這混蛋就是瞎,不是眼瞎而是心瞎!

“那又怎麼樣,他女人一大堆,難不成還要你幫他生兒子?”

本來還以為玉蚌是隨口一說,哄騙宮一冷的,可現在看來,似乎真有其事。

蝦王一陣悲哀,自己忍辱負重,把玉蚌送到宮一冷的懷裡,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

如今,玉蚌張羅着和宮一冷生孩子,把蝦王放到了什麼地方?

“是啊,這不找你幫忙了嗎。”玉蚌氣急反笑。

“這忙……我能幫嗎?”蝦王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要不就是玉蚌的腦子壞了。

“瞎蝦,你難道不知道,宮一冷沒有生育能力?”

“怎麼可能,那傻貨精力充沛,比我還強!”

有幾回,蝦王不甘寂寞,躲到宮一冷府邸聽壁角,玉蚌的嬌呼連連,讓他又是嫉妒又是心痒痒的。

“我只是將陰柔之氣打入宮一波的體內,他就失了陽剛,更何況宮一冷和我交媾多次……”

玉蚌冷笑着,告訴蝦王,天羅大6的人類,只要與冥河水族交媾,就會喪失生育能力。

“好像是有這麼一說,可宮一波不是在找醫者診治嗎?”

蝦王有些懷疑,為了阻止宮一波病體痊癒,自己和玉蚌化身王者殺手,要是此病無解,何必大費周章。

“如果擁有極品壯陽之物,宮一波的病還是可以治好的,不過,我們扮成王者殺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嫁禍,這個以後慢慢告訴你。”

或許是覺得蝦王傻的可愛,這一次玉蚌沒有生氣,反而得意洋洋的說道:

“但宮一冷不行,我已將冥河水族特有的陰柔之氣,滲透到他的五臟六腑血脈筋絡,就算輔以極品壯陽之物也難以回天。”

從和玉蚌交歡的那一刻起,宮一冷就註定了這一輩子,不會生下一兒半女。

如果強行滋補壯陽之物,其體內將遭受陰陽交戰,不等身體痊癒,就已經變成廢人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你為了幫助宮一冷登上儲君之位,把我當成犧牲品,也太不公平了吧。”

蝦王依然想不明白,憑啥自己要做這個冤大頭。

“公平……等你坐上玄冰王國的太上皇,就知道公平了。”

玉蚌一語道破緣由,給了蝦王一個意外的解釋。

玉蚌的計劃,是將自己和蝦王的兒子冒充成宮一冷的子嗣,並因此助宮一冷獲勝。

如此一來,玄冰王國遲早會落到,玉蚌和蝦王的兒子手中,到那個時候,玄冰王國就和宮一冷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得多少年以後的事情啊?”

被玉蚌的宏偉藍圖,弄得神智混亂的蝦王,張大着嘴巴,獃獃的看着一臉憧憬的玉蚌。

兒子還沒影呢,就算計着玄冰王國的改朝換代,這玉蚌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以往也只是聽說過,沙光之皇野心勃勃,要稱霸於冥河水族甚至整個世界,卻沒想到玉蚌一個小小的水族成員,居然也有這麼遠大的志向。

和這樣的對象待在一起,蝦王不知道是該慶賀呢,還是該提心弔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