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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秦心月一點也不普通,前輩,你知道最近幾年關於天道的變化嗎?這對我很重要,我要證明一件事。”

萬惡之源眼神疑惑看向秦月,“你若是問我外面幾年發生的事,我肯定說不出來,可你要問我天道的變化,我卻知道不少。我記不清具體的時間,大約在兩三年前,天道突然急速衰弱,當時震蕩的很厲害,我一度懷疑天道就要毀滅,後來天道又慢慢穩定,本來還能堅持數萬的天道,突然間就處在爆發毀滅的邊緣。我一直想不通,天道為何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秦月笑了起來,兩三年前,正是秦心月重生的時候。

萬惡之源看見秦月的笑,問她,“丫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秦月無法說出秦心月重生的秘密,對萬惡之源點頭,“如果我推測不出差錯,兩三年前的天道震蕩,是因為秦心月。寧氏一族傳承下來的精神力玉簡,裡面會有那麼多可怕的法術,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甚至懷疑,秦心月得到的精神力玉簡,從嚴格意義來說,是天道給她的。”

萬惡之源和周儒兩人聽完,心裡還是不信秦月說的話。

天道怎麼可能傳法給秦心月。

可秦心月眼裡凝聚的起始符文是真的,她的確是天道的繼承人。

秦月笑了笑,沒要萬惡之源和周儒相信她說的話,不過心裡已經確定。

秦心月是因為天道才重生的,秦月心裡更是迷茫。

她的出現會不會也是因為天道?

天道製造一個她出來,讓想讓她和秦心月站在對立面,是想她們互相壓制嗎?

周儒一臉感概道:“天道真的有靈智嗎?他培養秦心月做繼承人,是想做什麼?”

哪怕失去記憶,周儒還是感到了不安。

萬惡之源冷哼了一聲,“秦心月的性格,註定當不了大善人,因為綠英的死,秦心月就要毀掉這個世界,可天道不僅沒有懲罰她,還用天罰之力助她修鍊。”

周儒很認真搖頭,“不是的,哪怕是天道,做事也被限制。天罰之力是懲罰,不是人人都能用天罰之力修鍊,這裡面不知藏有多少兇險,說不定下一秒秦心月就會魂飛魄散。”

萬惡之源不說話了,因為周儒說的對。

天罰之力不是任何人都能借用的,就憑秦心月融合天罰之力元神不傷這一點,她就已經不普通了。

周儒和萬惡之源都無法證明他們剛才說的是真的,秦心月是天道繼承人,要建立在天道有靈智的前提下,如果天道沒有靈智,那秦心月就是機緣巧合化身‘天道’。

可不管是哪一種情況,秦心月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了。

哪怕渡劫成仙,一旦沾上天罰之力,也只有壓制或等着被天罰燃燒盡。

秦心月很焦慮,“如果秦心月繼續變強,想要開啟傳送陣,豈不是只有吞噬我這一個可能?”

她還是躲不過被吞噬的命嗎?

皇甫彥明神情凝重拉住秦月的手,認真道:“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大不了,我們不去修仙界。”

皇甫彥明話剛說完,周儒皺了皺眉表示不贊同,萬惡之源非常激動道:“什麼叫不去修仙界,天道都要毀滅了,我們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天道一旦爆發,不管你是什麼修為,不管是器靈還是傳承,全都會消失的,你們也會變回普通人。”

皇甫彥明冷冷說道:“我本來就是普通人。”

如果去往修仙界要用秦月的命,那他絕不會同意。

萬惡之源氣得不行,飛到皇甫彥明面前,狠狠砸了他一拳,胖乎乎的臉漲得通紅,大聲罵道:“蠢貨,你當天道繼承人那麼沒用嗎,想要開啟洞天福地的傳送陣,有兩個選擇,一是成為洞天福地的主人,二是強行破陣開啟。”

聞言,周儒神情不屑冷哼了一聲,“我只會承認秦月為洞天福地的主人,哪怕天道明天就要爆發毀滅,我也不會改變決定。至於你的第二個提議,簡直是異想天開,上古傳送陣,豈是說破就能破的,還強行開啟,不知所謂。”

萬惡之源被嘲諷也沒有生氣,以前他絕對沒有底氣說出這種話,如果聽見別人說出這種話,他會比周儒更不屑,會直接嘲笑那個人是不是瘋了。

可他知道皇甫彥明在陣法上的天賦,只要給皇甫彥明時間,強行破開上古傳送陣,根本不是難題。

萬惡之源甚至還在想,若是材料足夠,皇甫彥明恐怕能造出新的傳送陣。

皇甫彥明臉色平靜望着了萬惡之源一眼,對他傳音,‘師父,不能說太多,會讓別人懷疑我的。’

桂嬤嬤知道皇甫彥明要殺綠英的事,必須死。

秦月離開洞天福地,看見滿臉黑沉的陶運。

皇宮裡發生的事,已經傳出去了,陶運知道綠英死迅時,失去打翻了茶杯,完全不敢相信。

綠英有秦心月保護,她怎麼會死?

陶運在宮外碰見了蘇雨澤,蘇雨澤親口告訴他,綠英為了不連累秦心月,選擇了自殺。

陶運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只覺天塌了一樣。

他為了能修仙,同意再不見綠英,可知道綠英死後,他的心就像破了無數的洞,一直在流血。

陶運眼神悲痛,秦月一臉疑惑看着他,“你有什麼事?”

陶運認出是秦月,聲音沙啞道:“我要見夫人一面。”

逼死綠英的皇甫樺沒死,秦月掌握身體後,不會為綠英報仇,皇甫樺築基修為,他必須變強才能為綠英報仇。

秦月皺了皺眉,“她受傷了,暫時不能跟你見面。”

秦月話音剛落,識海深處秦心月傳音給她,‘三天後的晚上,我會去找他。’

秦月撇了撇嘴,語氣不高興對陶運道:“她說三天後晚上去找你,你找她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

陶運低頭,遮住眼裡嗜血的光芒,搖了搖頭,“不能。”

秦月瞥了陶運一眼,笑道:“真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屬下,你越來越像司空晏那塊木頭了。”

陶運對着秦月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

陶運回到司空府,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兩天兩夜,期間連水都沒有喝。

胡寒找來蘇雨澤,“蘇公子,陶運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兩天兩夜了,不會出事吧?他前些日子就有些不對,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蘇雨澤看着陶運緊閉的房門,一旁桃血浪問胡寒,“胡管家,陶運怎麼不對勁了?”

胡寒嘆了嘆氣,“他問我,會不會同意用沒有得到的東西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可能是話本看多了,本來已經恢復正常了,可從皇宮回來,癥狀好像更嚴重了,他不會把自己餓死吧?”

蘇雨澤挑了挑眉,“陶運是一流高手,哪怕不吃不喝也能堅持七天,這才兩天,你急什麼。”

胡寒皺緊了眉頭,苦着臉小聲道:“不瞞兩位公子,我悄悄讓暗衛看過陶運在做什麼,兩天兩夜了,他除了擦劍就是擦劍。”

擦劍,蘇雨澤看向桃血浪,“陶運為什麼擦劍,我們在他房門外說話,他早就應該聽見了,是故意不出來的,我也沒聽過誰走火入魔不停擦劍啊。”

桃血浪若有所思,問蘇雨澤,“你還記得當天陶運問你綠英的事嗎,你想想當時陶運的神情。”

蘇雨澤仔細回想,震驚道:“那天陶運神情說不出的悲傷,綠英死了,他那麼傷心做什麼?難道是照顧綠英太久,照顧出感情來了?”

聞言,胡寒插話,“綠英姑娘死迅傳到司空府時,陶運失手打翻了手中茶杯,緊接着問暗衛綠英姑娘是怎麼死的,濕衣服都沒換便進宮了。”

蘇雨澤神情恍然大悟,“陶運喜歡綠英。”

桃血浪輕輕點了點頭,“**不離十。”

胡寒長嘆一聲,故意道:“綠英姑娘已經去世了,再傷心也挽救不了綠英姑娘的命,若是綠英姑娘知道陶運為了她不吃不睡,想來也是要傷心的。”

胡寒故意說這話給陶運聽,是希望陶運能振作起來。

此時陶運目光獃滯,動作機械擦拭手中長劍,腦海一片空茫。

他沒有封閉五識,可就是聽不見外面的聲音,除了眼前一把長劍,他什麼都看不見。

陶運在想,如果他當時早些做決定,放棄修仙跟綠英在一起。

綠英心裡有了牽掛,是不是就不會自殺了?

這個念頭在陶運心裡扎了根,將他的心刺得生疼。

門外,蘇雨澤見陶運一點反應都沒有,突然上前一腳踢開了房門。

巨大的破門聲,將陶運從自己的世界拉出,扭頭看向蘇雨澤。

蘇雨澤見陶運的模樣,立馬抿緊了唇。

陶運年紀輕輕,身為司空晏得力心腹,武功一流,本是意氣風發的公子。

可眼前的陶運,滿臉都是鬍渣,頹廢的氣息環繞周身,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一點光芒都沒有,就像死魚眼睛一樣。

蘇雨澤認出,陶運身上穿的衣服,是兩天前的,胸膛被茶水打濕的痕迹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