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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帥,有幾個自稱是天皇與大將軍使者的人要見您。”

“天皇?大將軍?什麼鳥人啊,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快滾,別在這裡丟人現眼。”劉致遠臣夷地一笑,讓傳令兵下去轟人。

現在倭國是戰國時代,有權有勢的是各“國”大名,天皇算什麼鳥?大將軍算哪根蔥?有絆豆腐的資格嗎?再說了,劉致遠連皇帝都不鳥,就算這兩個人算根蔥,劉致遠也不拿他們當菜。

“軍帥,還是見見他們吧,他們雖然沒有實權,不過身份在那裡擺着。咱們定海軍如果能與他們達成禁船出海協議,道義就在我們這一邊。如果各地的大名不遵守禁船出海協議,我們也有充分的出兵理由。”何心隱在劉致遠的身邊小聲地建議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了解你的為人,我一定會懷疑你收了人家的錢,所以幫人家說好話。”劉致遠微微一笑,說:“不過,你說得沒錯,見一見他們對咱們有利無害。”

“軍帥,屬下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私通倭寇。不過據屬下了解,這兩個人一沒實權,二為錢,除了名頭值兩個錢之外,真的是一無是處。他們就算是想賄賂屬下,恐怕也拿不出錢來。”何心隱也開心地笑了,因為在定海軍,上下級之間根本就不存在猜忌。定海軍的軍官們就算是收了賄賂,只要及時上報,不為行賄人辦事,只要上繳一半的賄賂,剩下的一半就成了合法收入。

在這一條軍規之下,無數行賄人事沒辦成,賄賂成了定海軍的合法收入。就拿這些天來說,那些削尖了腦袋想多買幾百條槍的倭國使者,真金白銀地送禮行賄,給定海軍帶來了不下數萬兩的白銀收入。

很快,四名所謂的使者就被帶進了劉致遠的書房。一個是二十多歲的武士,一個是五十多歲的和尚,一個二十來歲左右侍女跟在一個十幾歲模樣的蘿莉後面。

“派女人來?難道是想用美女計?”劉致遠多瞅了那個蘿莉一眼,前平後板,臉塗白鉛,白得跟個吸血鬼似的,晚上出來肯定能嚇死人。如果這算是倭國人眼中的美女的話,那倭國人的審美水平低到海平面以下。

“閣下,我們代表天皇陛下與大將軍閣下,前來拜會將軍閣下。”和尚代為發言,並且將一本國書呈上。

劉致遠一揮手,示意何心隱把自己把國書拿過來。打開一看,怒目圓睜。

“臣聞三皇立極,五帝禪宗,惟中華之有主,豈夷狄而無君?乾坤浩蕩,非一主之獨權,宇宙寬洪,作諸邦以分守。蓋天下者,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臣居遠弱之倭,褊小之國,城池不滿六十,封疆不足三千,尚存知足之心。陛下作中華之主,為萬乘之君,城池數千餘,封疆百萬里,猶有不足之心,常起滅絕之意。

......

臣聞天朝有興戰之策,小邦亦有禦敵之圖。論文有孔、孟道德之文章,論武有孫、吳韜略之兵法。又聞陛下選股肱之將,起精銳之師,來侵臣境。水澤之地,山海之洲,自有其備,豈肯跪途而奉之乎?順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死。相逢賀蘭山前,聊以博戲,臣何懼哉。倘君勝臣負,且滿上國之意。設臣勝君負,反作小邦之差。自古講和為上,罷戰為強,免生靈之塗炭,拯黎庶之艱辛。特遣使臣,敬叩丹陛,惟上國圖之。”

“這個,是給大明朝皇帝的吧,怎麼拿到我這裡來了?”劉致遠將國書一扔,劈頭蓋臉就向對方砸去。

“閣下難道不是大明皇帝派來征討我國的將軍?”那個和尚一呆,反問道。

“你們這些倭奴,連我們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就敢來此挑釁,實在是太可惡!”何心隱對着這幾個使者一通數落,正色道:“我定海軍乃自立之義師,奉天討逆,與朝廷無關。這位是我定海軍主帥,你們見了我軍主帥,非但不跪拜行禮,反而下錯國書,實在是可惡之極。”

這也難怪何心隱生氣,人是他建議劉致遠接見的,可是這幾個使者也太不他給面子了,一見面就弄出了這麼一出醜劇來,何心隱氣得只想拿刀砍死他們。

“閣下息怒,我等無心之失,無心之失。”那個和尚急忙跪倒在地,一個勁地磕頭,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這個和尚原本以為定海軍是朝廷派來的軍隊,來這裡無非就是示一下威,就像當年的三寶太監一樣。他拿着這封當年寫給大明太祖皇帝的國書,無非是想表示一下強硬的態度,煽風點火,挑起朝廷軍隊向各地大名之間的戰端,天皇和幕府再趁亂取利。

本來天皇和幕府大將軍的權力早就被架空了,現在皇室與幕府都已經日落西山,壞到不能再壞了。天皇更是窮得叮噹響,連舉行繼位儀式的錢都沒有。所以,不管明軍與大名之間的戰局如何,最壞的結果也不會壞到哪去了。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朝廷的軍隊佔領了倭國,也是要用本地上來治理的嘛,天皇和幕府還是有可能繼續當傀儡的嘛。

可是,這個如意算盤打錯了對象,人家定海軍根本就不是朝廷派來的人,而是自立的海盜集團軍。這下,那個和尚頓是就慌了手腳,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閣下來我大日本國,意欲為何?”相比於那個戰戰兢兢的老和尚,那個青年男子卻是一臉狂傲之氣,非但不下跪告罪,還不卑不亢地問道。

“我來你們倭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告誡你們:大海是我定海軍不可侵犯的領地,你們這些倭奴必須盡毀海船,盡平海港,並且發誓永不可踏入大海半步。”

“你憑什麼說大海是你們定海軍的領地?”

“就憑這個?”劉致遠一握拳頭,說道:“我看你不像是什麼使者,倒像是當慣了主子的人,要不然腿腳怎麼這麼硬,敢不給我下跪。來人啊,把他們給本軍帥拿下。”

劉致遠一聲令下,守在書房外的特戰戰員一擁而入,圍住了這四個使者。

“鏘!”地一聲輕響,那個男子手中的長刀出鞘,身子向上一躍,急速向劉致遠刺來。他的身子還在半空,就見數名特戰隊員飛身向上一跳,數把長劍同時封住了他的進路。而他的身後,又有數名特戰隊員挺劍直取他的上中下三路,他的全身已然籠罩在劍網之中。

“捉活的,本軍帥要親自審問。”

劉致遠這一聲令下,特戰隊員劍走偏鋒,不再進擊對方要害之處,而是劍挑他的手腳。在劉致遠的指點下,特戰隊的戰力最就今非昔比,他們用劍快如閃電,防如密網,而且數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備。幾個回合下來,那個青年男子四肢中了數十劍,鮮血長流,而特戰隊員無一受傷。

很快,那名青年男子就束手就擒。就在這時,劉致遠眼角突然看到寒光一閃,他手一揚,衣袖掃起一陣疾風,將那個急速射向自己的暗器捲入衣袖之中。

“你們膽子不小嘛,居然敢行刺我。”劉致遠言罷,一甩長袖,將那暗器送回給了它的主人,那個侍女打扮的女子。

戰鬥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就結束了,四個使者,三個被擒,一個死挺在地上。何心隱心裡那個氣啊,雖說這一次行刺事件並沒有給劉致遠帶來實質性的損傷,不過接見這些人是他提起的,現在出了問題,他難洗嫌疑。

正當何心隱誠惶誠恐地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劉致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不用擔心。來人啊,把這幾個人拉下去嚴刑審問,問清他們的身份,還是誰是幕後主使。”

敢行刺咱們的軍帥?!真是找死不等日子。特戰隊員根本就不根這些人廢話,拖下去就是先大刑伺侯。一時間,鬼哭狼嚎聲響起,那些也在種子島出使的使者們,都被嚇得不輕,探頭探腦地打探到有人行刺的消息後,都窩在屋子裡不敢出門,生怕被扯進此事中去。

“軍帥,那幾個倭奴都是軟骨頭,一打就像倒帶豆子一樣,把什麼都招了,這是他們的供詞。”很快,負責今天護衛任務的特戰隊長韋中玉將供詞送了上來。

“足利義輝,晴子,道久,菊子。”劉致遠將這份供詞轉手交給何心隱,讓他講解給自己聽。

“足利義輝?”何心隱眉頭一皺,說道:“如果屬下沒記錯的話,他就是現任幕府將軍,他怎麼親自跑來刺殺軍帥了?”

“這不奇怪,倭國人向來自負自大,以為自己練了幾天砍柴的刀術,就真的天下無敵了。自從本軍帥來到這種子島,來行刺的人什麼時候少過了?”劉致遠微微一笑,不屑地說道。

自從劉致遠出現在種子島,來行刺的人一天天只見變多,不見變少。不過這些刺客剛潛上島,就被特戰隊給捉住了。真正發生在劉致遠身邊的行刺事件,今天還是頭一次。

“軍帥,咱們怎麼處置他們。”何心隱見劉致遠對所謂的幕府大將軍不以為意,也就不在這個人的身份上糾纏,轉而問道。

“這幾個廢物,殺不殺都無所謂了,先關起來吧,以後說不定還有用。”

“軍帥,那個叫晴子的女人,自稱是天皇的女兒,這不知是不是真的?”韋中玉補充了一句。

“你小子身手不錯,就是沒有小孫機靈。你去找幾個別的使團的人來問一問,真假不就立現了?”劉致遠一揮手,示意韋中玉馬上去找人。

說實話,劉致遠已經習慣了孫侯和黃寶定等人,換了一個新人,總是覺得不好用。不過,黃寶定與孫侯都外放到各地坐鎮了,好歹也只能用新人了。

“軍帥,如果這兩個人的身份是真的,倒是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何心隱小聲地建議道。

“呵呵,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劉致遠會意地一笑,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