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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爾,亦是歐羅巴人口中的君士坦丁堡。這座兩千多年歷史的古城,是亞歐橋頭堡,是基督教世界與伊斯蘭教世界爭相搶奪的對象。可以這麼說:誰佔了這座城市,誰就能在宗教戰爭中佔據主動。

基督教與伊斯蘭教之間的宗教戰爭,已經打了數百年,可能是耶穌與穆罕默德這兩位先知都沒法預先知道的。耶穌比穆罕默德早出生570年,關公不會戰秦瓊,所以我們要相信他哥倆都是好人,他們創立各自宗教不是為了日後發生衝突。就像偉大而執着的實業家,他們都鍥而不捨地將自己的事業做大做強,子民不斷增多,勢力範圍不斷擴張。

公元3世紀,基督教就成為地中海北面最大宗教,而穆罕默德則在公元6世紀建立了橫跨亞、歐、非的阿拉伯大帝國,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世界就那麼大,蛋糕只有一個,為了多吃一塊就必須大打出手。

於是,在公元1096年,西歐國家的騎士們就組成十字軍東征,開始爭奪地中海東岸以及耶路撒冷的控制權。

最具有鬥爭精神的宗教當屬伊斯蘭教,功課中專門有“聖戰”的內容,在真主安拉的號召下,用《古蘭經》偉大思想武裝頭腦的戰士們可以一直戰鬥到地球毀滅的那一天。其中,蘇萊曼大帝就是典型的代表。不過,基督教也不是吃素的,看看《聖經》就會明白,裡面充滿了血與火的故事。

不管先知有沒有預料到,總之戰爭還是爆發了。由於當時耶路撒冷已經落入伊斯蘭教的手中,基督教皇號召十字軍奪回聖地耶路撒冷,這個理由讓騎士們熱血沸騰,個個摩拳擦掌,眼睛放着綠光。

哦,不是,應該是金光。因為佔領了耶路撒冷,佔領了中東,就能打通一條通往盛產黃金與香料的美麗新世界。

戰爭一開始,十字軍佔據絕對優勢,畢竟基督教已經是老江湖了,在西歐根深蒂固、兵強馬壯,他們的重騎兵對土耳其與阿拉伯人構成嚴重的威脅。

但到後來,伊斯蘭士兵知道了十字軍的弱點:成分複雜,來自不同國家,裝備不統一,協同性差;同時騎士精神讓他們不屑於使用弓箭,結果就遭到了阿拉伯人弓箭的重創。

從1096年到1291年的200年間,十字軍總共進行8次東征,最後的結果並不令人滿意。最大戰果就是與伊斯蘭教結下了血仇,永世無法解開。

從此以後,這對冤家的衝突持續升級,戰爭也持續升級。

16世紀開始,歐洲基督國家開始強盛,葡萄牙、英國、法國等列強開始入侵阿拉伯地區,真主的地盤被逐漸蠶食與鯨吞。十字軍的後裔果然了得,做海盜也做得那麼成功,延續了祖先的光榮與夢想,不斷地與奧斯曼土耳其人展開撕殺。

於是,奧斯曼帝國不得不把主力部隊放到伊斯坦布爾以北,防止歐羅巴騎兵的進攻。而蘇萊曼本人又是富有無限進取的精神,居然屢屢出兵向北攻入歐羅巴人的領土。

這顯然是不自量力了,你奧斯曼土耳其人習慣了沙漠草原,去冰天雪地的中歐去跟人家打仗,能打贏那就真的是奇怪了。就算是強力攻擊取得了暫時的勝利,那也只是暫時的,歐羅巴人很快就會反攻成功。

於是乎,奧斯曼帝國與中歐的哈布斯堡王朝在這狹小的巴爾幹半島上展開了拉鋸戰。曠日持久的戰爭,引起的民族矛盾、宗教衝突、文化差異、邊界糾紛、政治分歧等棘手的問題盤根錯節,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勢。

可以說,奧斯曼帝國與歐羅巴諸國,都被這個巴爾幹給拖垮了。現在定海軍的前來,只是痛打兩隻落水狗而已。

在消滅了奧斯曼帝國的水師之後,定海軍和艦隊開進了愛琴海。愛琴海是地中海的一部分,是土耳其和希臘之間的一片海。其中大小島嶼星羅棋布,海岸線曲折,有無數海灣、港口和避風小港,是海盜的樂園,冒險家的天堂。

由於盛行北風,愛琴海的海潮以兇猛多變聞名於世,不過,每年9月到次年5月有時刮溫和的西南風。定海軍在這個時候進入,也算是得了天時,一路順風順水。

“軍帥,咱們用的老地圖有很多偏差啊,應該儘快糾正。”陳季立對照着海圖,說道。

“哎,那副舊的世界地圖只是為師參照一些書籍所戰鬥繪製,沒有經過實地考察,自然是錯漏百出。等定海軍平定此地的海盜之後,為師會再派人釐定新的地圖。”劉致遠哎惜一聲,說道。

“哦,對了,咱們定海軍的戰艦多是平底硬帆船,好像不太適於在地中海這一片海風多變的海域航行,應該改造一些尖底風帆船。”

“這事以後再說。其實,不管是什麼樣的戰船,都不能盡善盡美,總是有所長有所短。現在我們定海軍以遠洋征服為主,主帆硬帆再輔以一些風帆,這樣就可以儘可能地適應各種海域的航行了。”

“哦,學生明白了。”陳季立也不再堅持,畢竟這地中海再重要,也只不過是一片彈丸之地,沒必要為了這小地方而專設艦隊。

“軍帥,前面就是伊斯坦布爾了。”張廷玉一指遠處海面上出現的一個圓頂,喜道。

“先讓艦隊停下來休整一下,深夜再攻城。”

其實,劉致遠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佔領伊斯坦布爾,只是為了聲東擊西,同時緩解蘇伊士附近的緊張局勢。他想通過攻擊奧斯曼首都的形式,迫使奧斯曼帝國的軍隊回防首都圈。這樣一來,定海軍在進攻埃及的時候也會輕鬆得多。

既然是威懾戰,劉致遠也沒想過要派陸戰隊進行登陸戰,這一次還是以空襲和炮擊為主。打完這裡,定海軍就馬上回師埃及海域,與蘇伊士灣的陸戰隊南北夾攻尼羅河三角洲。

由於附近是沙漠,海風真是多變,傍晚時分,海風的風向突然變為了相反的東北風。平底硬帆船真的不太適宜航行在地中海,特別是逆風的時候。對此,劉致遠只能下令把主帆降下,由輔助的軟布帆驅動。

其實,風帆的設計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用到的是空氣動力學原理。在逆風的時候,帆船所靠的最主要動力是吸力。

根據空氣動力學原理,流體速度增加,壓力就會減低。空氣要繞過向外彎曲的帆面,必須加快速度,於是壓力減小,產生吸力,把船帆扯向一邊。船帆背風一面因壓力降低而產生的吸力相當大,可比迎風一面把帆推動的力量大1倍。

風在帆兩側產生的吸力和推力,使船側向行駛;但中插板阻止船側向行駛,於是,風力分解為兩個分力,一個分力推動帆船向前行駛,另一個分力則使船向背風一面傾側,要由帆舵手在船的另一邊探身出外,保持平衡。

帆船不能完全正面頂着風航行。一艘長數十米長的帆船可與風向成45-60度的夾角逆風行駛。如果要正面迎着風的方向前進,必須以“之”字形路線航行。逆風行駛時,船與風向的夾角越小,速度越慢。舵手若以角度較大的“之”字形路線航行,船速會加快,不過航程會更長。

當然,要利用到風的吸力,硬帆是不行的,一定要用軟帆。所以,劉致遠用硬帆為主,用軟帆來為輔,不是沒有道理的。而且這種軟帆還必須是三角帆,這在逆風航行的時候效果會更好。

在夜幕的掩護下,定海軍的艦隊悄悄地靠近了伊斯坦布爾。由於奧斯曼帝國的海上力量幾乎全軍覆沒,伊斯坦布爾附近的海域一艘戰船也沒有,整個城市赤裸裸地暴露在定海軍的面前。

這座經營了兩千年的城市,簡直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即便是劉致遠,也不敢說自己能攻破這座城市。它雄踞在歐亞兩洲交界的博斯普魯斯海峽的南口,三面環水,背靠大陸,地勢十分險要;加上奧斯曼帝國多年來的構築經營,城防工事十分堅固,真可以說是銅牆鐵壁。要想攻破它,確實是有點兒異想天開。

城市的西面築了兩道堅不可摧的城牆之外,還在城牆上每隔百米築一堡壘,牆外挖了很深的護城壕。在城北金角灣的入口處,他們用粗大的鐵鏈橫鎖水面,使任何船隻都無法駛入。在城東與城南面臨海灣戰船很難接近的地方,他們也築起了堅固的城牆。

這重重的防禦,比明朝的南京城要難攻得多。當然,凡事皆有例外。對於劉致遠而言,攻破這座城市很難,但是要燒掉它的話,輕而易舉。土耳其人把城市建得跟鐵桶一樣,水路陸路的攻擊都防備到了。只可惜,他們還沒有辦法防空。

午夜時分,海岸終於停了下來,海面上被淡淡的夜霧所籠罩。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定海軍艦隊所有戰艦的頂篷緩緩開啟,二百多個載滿了燃燒彈的熱氣球緩緩升入空中。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真龍之火將再次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