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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島開發得怎麼樣了?”劉致遠把東洋和南洋各地的封疆大史召集到定遠一號上,坐到一起召開圓桌會議。

這幾年來,台島的木材的過度砍伐,現在要材出產稀少,位於台島的迎君港漸漸沒落,退位為戰艦的修理基地。

澎湖列島還是定海軍的新兵訓練島,除了擴大軍營的建設以收納更多的新兵之外,就是進行練兵任務和日常的海上巡邏任務。

位於大陸東南的舟山島和崇明島是定海軍的兩大自由貿易島,除了進行軍事建設之外,就是完備海關以及進行海上巡邏。位於東北亞的種子島和對馬島有駐軍也是如此,主要是進行海上巡邏,保護商船以及防止倭國和朝鮮重建海軍。

位於南海的海南島,功能就與上述各島不同了,這裡是定海軍直轄的行政島,島上實行的是軍政合一的管制政策,由黃寶定任總督。

海南島有豐富的鐵礦和豐富的森林資源,這裡靠近廣州,西南貴州四川和雲南等省盛產的哨石也被設在這裡的火藥場大量收購。定海軍的造船場,煉鐵場,鑄炮場。火藥配製場和燧發槍組裝場都搬遷到了這裡。正是因為海南島上有如此多重要的軍工廠和船廠,劉致遠才把黃寶定調到那裡去坐鎮。

其實,中原王朝一直都很重視對海南島的開發。從西漢武帝時起,海南島就正式納入中原政權的版圖。五代以後,戰事頻繁,大批漢民遷居海南島。

南宋末年,因逃避戰亂,幾十萬閩南的莆田人移民到現在的海南島,帶來了莆田話和閩南文化。同時莆田文化發達,考中致仕者遍布中原,朝廷派官到海南任職也多數是莆田人,任職滿後定居在海南。所以,海南島上除了有黎族原住民之外,還有很多福建人。

話說,這海南島本是明朝的領土,隸屬於廣東,並且在海南島的北部設有瓊州府,統治整個海島。不過,隨着私人海外貿易的發展,具有亦商亦盜性質的海上走私愈演愈烈。為了對抗官府的海禁政策,各地海盜揭竿而起,沆瀣一氣,繼而東南沿海一帶出現了許多海盜盤踞和貯藏掠奪物的據點,海南島就是海盜活動的重要據點之一。

有明一代,海口已為瓊郡門戶,環島有白沙港、鋪前港、清瀾港、榆林港、臨川港、保平港、抱羅港、東水港、博浦港、洋浦港、烏坭港等。海盜正是藉助於這些港灣隱蔽停泊,或攻城略池,殺人放火,或劫掠過往商舶,恣意妄為,擾亂地方。

在定海軍未壯大前,閩粵地區的大海盜集團如著名大海盜張璉、吳平、曾一本、林道乾、林鳳都先後出沒于海南。各路海盜串聯互動,為禍南海。

另外,東南亞地區又是東方海盜銷贓貿易中心,海南不僅是往返於東南亞的中轉站,也是明朝廷規定的東南亞各國通向廣州的貢道,所謂“凡番貢多經瓊州”。

另一方面,明代的東南亞群島,又是海盜的理想避難場所和安全基地。為了逃避政府軍的追剿,許多海盜經由海南逃竄到東南亞各地,因為海南島與安南、占城諸夷接境,所以,當時的海南島已成為海盜通向東南亞的要塞之一。

其實,在海南島出沒的,除了中國沿海的海盜和東來的倭寇之外,更多的是番寇。所謂番寇,就是來自東南亞一帶的海盜,其中以安南,占城,呂宋,浡泥,暹羅等地的番寇為主。這些番寇的兇殘程度與倭寇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從定海軍打垮東海王王直之後,就開始分兵攻略南海諸島,海南島自然也就成了定海軍重點攻略的戰略要地。在劉致遠出兵平定倭國之時,部分南下的定海軍就入主了瓊州,並且四處掃蕩各大小海盜集團,一舉蕩平南海。

自從定海軍與朝廷訂立海權分割協定之後,海南島正式劃歸定海軍所有。劉致遠派人入島探查過當地的風土人情之後,決定將此島改造成直屬於定海軍的行政島

行政島與台島這類的屬國不同,行政島是直接受定海軍統治,島內的住民都是定海軍的子民,島內的高級官員都由劉致遠親自任命。

“軍帥,海南島內黎族各峒多有不服我定海軍統治者,屬下借鑒軍帥以前攻略台島的戰略,拉一派打一派,讓他們鷸蚌相爭,咱們再坐收漁人之利。”

“嗯,這個戰略不錯。不過,黎族歸順華漢多年,多少也沾了點中原文化。咱們還是以拉為主,能不打盡量不打。”

“屬下明白。”

“鎮遠港的情況如何?”劉致遠與鎮守鎮遠港的李忠明問道。

“屬下按照軍帥即定的方略,以軍港為依託,不斷地向內地擴張,現在鎮遠港附近的平原地帶都納入我軍之手,還遷了四十萬災民充實了那裡。不過,平原外的山地中還是有很多蠻夷,他們時常出兵滋擾平原地帶。屬下一方面讓地方組織民兵自衛,一方面廣設圍牆堡壘,以擋住敵人。”

“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等當地的百姓多了,民兵組織也擴大了,你就派兵進入山地地帶剿敵,將鎮遠港基地擴張到整個東南半島,建設出一個真正的天下糧倉來。”

“屬下知道了。”

接着,劉致遠又細細地詢問了呂宋島,浡泥島,馬六甲以及錫蘭島等殖民地的發展情況。相比于海南島和鎮遠港,這些地方殖民進展很慢。由於這些地方的土著都有了宗教信仰,他們頑強地抵抗着定海軍的入侵。

對於這種冥頑不靈的宗教分子,劉致遠沒有什麼好感,只給這些地方的總督這樣一個命令:不服,殺到服為止!一個部落不服,就滅一個部落,所有部落不服,那就全部殺光。我不問過程,只要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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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潤帶着禮部出使團四處找人借錢,最終還是空手而回。對此,保定怒火攻心,卻又無可奈何。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志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人家有錢的富商就是不把你朝廷當一盤菜,你能拿他們怎麼著?

借不到錢,朝廷就要揭不開鍋。所以,還得另想辦法湊錢。保定帝把內閣大學士都召來,共商解決財政赤字的問題。

其實,大家都知道,要想解決這一個問題,方法無非就是開源節流,可難就難在源沒法開,流又沒法節。朝廷靠向百姓收稅過日子,加收重稅的話,肯定會激起民變。

另外。人家定海軍現在正在大肆招人,去投奔的人不但分田給地,還給奴隸,這等好事早就讓那些貧困的百姓蠢蠢欲動了。要不是有宗族和朝廷地方衙門管着,只怕大明朝會變得十室九空。如果朝廷再加稅,百姓就算不起來造反,也會大量逃奔定海軍。如果百姓都跑光了,保定帝還當個屁皇帝啊。

開源是不可行的,節流就更沒法弄。其實朝廷最大的支出是九邊重鎮的軍費,宣大遼薊等地長年屯兵數十萬以抵擋韃靼的南侵。這麼多丘八張口吃飯伸手要錢,朝廷如果不給,保不齊他們就會嘩變。

“眾位愛卿,你們倒是說句話啊。”保定帝把一本催餉的摺子扔到眾位大學士的面前。

“現在各地的富商與定海軍沆瀣一氣,如果沒有得到定海軍的首肯,他們是不會跟朝廷合作的。如果想打開局面,還要從定海軍身上下功夫。”陳謹如是說。

“首輔大人,請注意用詞。如果您這話讓定海軍的主帥聽到了,只怕會引來禍端。”林潤皺了一下眉,他知道朝廷中的官員骨子裡就有一種高傲,而這種高傲並不應該出現在弱者的身上。

“林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官有說錯嗎?商人本就是忘恩負義之徒,與定海軍狼狽為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陳謹反駁道。

“首輔大人,您說的這些朝廷中人都知道,要真想開罵,下官能罵上三天三夜。可是,開罵管用嗎?除了會引起定海軍的不滿之外,屁用沒有。現在朝廷要求人家,就該拿出求人應該有的誠意來。定海軍的主帥已經班師回來了,如果我們朝廷上還有人罵他為賊,有什麼後果,下官都不敢想。”

“定海軍本來就是海賊,本官哪裡有說錯了?”陳瑾臉紅脖子粗,爭辯道。

“俗語有云:成王敗寇,人家定海軍現在威加四海,我大明偏居東亞,有什麼資格罵人家為賊。”說這話的,是聶豹。

聶豹與劉致遠打過很多次交道,他很了解定海軍的實力。正是由於這一點,保定帝把這個年近八十的老頭又召回到了朝廷,授予兵部尚書一職。他此言一出,眾閣臣嘩然。

“聶大人,聽您這話的意思,定海軍是天朝上國,咱們大明是賊?”史朝賓一臉挑釁地問道。

“皇上,這是臣等所繪製的萬國輿圖,請皇上過目,紅色所標的點,是定海軍佔領或者控制的地區。”聶豹將一卷長達數米的布娟呈上。

地圖被隨堂太監緩緩打開,保定帝的目光盯在南洋與西洋一帶,因為那裡基本上都被標上了紅點。

“聶愛卿把這份萬國輿圖給朕看,想必是另有所圖吧?”

“聖上,定海軍大勢已成,要想打敗它,那已經是不可能的。爭則兩害和則兩利,現在唯有與之合作,才能得保太平。”

“合作?”林潤苦笑一聲,說道:“朝廷現在想跟他們合作,他們還不肯呢。定海軍的主帥已經表明立場了,他要朝廷當他的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