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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倫坡要塞被定海軍摧毀之後,葡萄牙人徹底地失去了屏障,只能開船瘋狂出逃。可是他們剛跑出海灣,就與迎面而來的定海軍撞了個正着。仇人眼見,分外眼紅,一邊要逃命,一邊要報一船之仇,兩邊二話不說就開始對轟。

可是這一次,勝利的天平完全倒轉。事實證明,在印度洋所向無敵的卡瑞克戰船也就能欺負一下那些用弓箭和投石機的印度人,在定海軍的遠程重炮面前,他們的戰船就像是面捏的一樣。幾輪對轟下來,四十多艘卡瑞克戰船不負眾望,不是被轟沉,就是直接被轟散架。

敵船全軍覆沒,海面上到處都是船的殘骸,特戰隊開始在海上“撈人”,把這海裡面那些半死不活的人都拉上來當俘虜。至於有什麼用,那當然是當奴隸了。這些人當中,除了有葡萄牙人之外,更多的是錫蘭島上的科提人。

科提人的奴性,實在是讓劉致遠無語。因為捉上來的人當中,十有八九是科提人。給入侵者心甘情願地當走狗,這種人全世界都難找,看來這印度洋上的國家比較犯賤,怪不得後世那些荷蘭,英格蘭等小國能把這裡變成徹底的殖民地,這些人天生就是當奴才的料。

不過,這個錫蘭島的環境還真不錯,科倫坡附近有很多美麗的海灘還有純凈的海水,時值落日時分,火紅的落日染紅了整個天空,映紅了整個大海,如此美景,劉致遠不禁怦然心動,決定在這裡設立一個海軍基地。

畢竟人活一世,不能只幹活不享受。把這裡建立成一個供定海軍渡假的聖地,讓官兵們在爭戰之餘,可以享受陽光,沙灘,大海...

“軍帥,科提王國派人來了。”

“這麼快?”劉致遠有些意外,這仗剛打完,科提王國就來搖尾乞憐了,他們的嗅覺也太靈敏了,難不成他們真的是屬狗的?

“讓何先生見他們吧。”劉致遠沉浸在夕陽美景之中,沒工夫理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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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來臨的時候,東北風終於停了,後續部隊在岑慧君的帶領下,也從馬六甲過來了。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數十艘商船。這些商船是從台島來的,它們一路運送火藥前來,準備在回程時再把鎮遠港的大米運回到山東去販賣。

明朝時候,遼東也是山東的轄區,由於去年大旱外加兵災,很多山東人被迫背井離鄉,拖家帶口地上了定遠軍的船隊,遠渡重洋到了鎮遠港。這些人雖然心念故土,可是在這飢寒交迫之下,沒有什麼比得上吃飽飯更重要了。

這些人的到來,使得鎮遠港人口激增,一時間沒有這麼田地進行分配。鎮守鎮遠港的是韋鐵,他不得不臨時改變政策,規定新來的難民必須先服役一年,再視個人表現分得田地。其實,這些徭役也不算重,主要是挖一些水溝,建一些小堡壘,這也是為了他們以後安居樂業在做準備。所以,這些人也沒有多少怨言。畢竟有活干,有飯吃,一年後還能分地,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鎮遠港以南,是一片廣袤的水鄉,那裡就是新的殖民地。為了保證這裡的安全,韋鐵派出陸戰隊,由北向南清理了一遍。並且在平原北部的山地處設立了一條防線,防止西北部的蠻族入侵。當然,這裡還要儘快組織民兵來防衛,讓陸戰隊儘快抽身前往印度洋戰場。

正是由於陸戰隊的大部被滯留在了鎮遠港,劉致遠不得不把定海軍前進的腳步先停一停。他派出一小股海軍先行進攻葡萄牙人在印度的大本營——果阿,他自己則在錫蘭島安心地搞新基地的建設。

新基地建在科倫坡附近,建設的勞力是科提王國提供的。科提國王達摩波羅與定海軍達成合議:定海軍保證其王位,並且提供五百條火槍給他;科提王國割讓科倫坡給定海軍,並且派出一萬人給定海軍修基地。

“軍帥,明朝遷都北京了。”何心隱帶着一份情報匆匆而來。

定海軍從東海到南洋,再到西洋,構建起了一套很完整的情報傳遞系統。這系統跟古代的烽火台相似,每隔二十公里,就設立一個海上通訊站。一有重要情報需要傳遞,就先嗚槍警示,再打旗語。相鄰的通訊站的通訊員用望遠鏡觀看旗語,確認無誤之後,就馬上向下一個通訊站傳遞。一站接一站地接力,大陸那邊有什麼事,一天之內就能傳出萬里之外。

另外,為了保證信息傳遞的準確性,信息還要回傳到始發地,一發現有錯誤,馬上加急另傳。

這些在海上設立如長線一般的海上通訊站,其實也是海上小哨站。在各重要的基地,都會設立高達數十米的燈塔,燈塔在領航的同時,還是信息傳遞中心,附近通訊站每天都要定時向燈塔彙報,一旦有一天不彙報,附近的戰艦就會全速前往通訊站去確認情況。如果是遭遇海盜或者是什麼險情,就要馬上拉起海警,附近海域的所有戰艦都要進入一級戰備,商船也要停運入港避險。

一個通訊站要有三人輪流值班,正是這樣,整個通訊系統就用去了定海軍不下三千人。不過,這值得,也是必須的。這茫茫的大海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在沒有衛星電話,沒有衛星導航的年代,如果沒有崗哨,商船遇險沒人施救,敵船出現也沒人預警,這樣是不行的。

當然,一到颱風時節,這些小哨站就會全部回軍港避風,通訊也會因此而中斷。不過,那也無妨,因為颱風時節定遠號也要乖乖地窩在軍港里,就算是有信息傳來,也無法做出反應。

所以說,這一套通訊網絡已經夠用了,除非發明了電報系統,要不然也只能這樣將就下去。

“遷都北京?”劉致遠一愣,隨即微微一笑,說道:“遲早的事,都在意料之中。”

“軍帥,只怕朝廷另有所圖。”何心隱急道。

“他們能有什麼所圖?偷偷摸摸地造海船?這大陸上所有商人都是我們的眼線,他們瞞得住嗎?”劉致遠不以為然地說道,在他看來,沒有了海軍的大明朝,不足為慮。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大明朝厲行戶籍管理,將海邊的百姓內遷,然後老死不與定海軍相往來。

不過,朝廷要是真這樣幹了,朝廷會死得更快。現在定海軍有台島,有種子島,有對馬島,有鎮遠港,有馬六甲,有呂宋;很快又會有整個東南亞各島,還控制了上百萬人口。就算是保持現狀不再對外擴張,也能活上數十年。明朝國土看似很大,百姓又很多,其實它很脆弱。在海運斷絕,漕運不通的情況下,它根本就活不了幾年。

再加上小冰川期來臨,北方水草乾旱也迫使蒙古韃靼部南下尋找生計,大明朝內部又是災年不斷。如此內交外困之下,如果沒有定海軍的海運支持,沒有海商的商稅收入,它是死定的。

如果保定帝還是個頭腦清醒的皇帝,就不敢在這個時候與定海軍翻臉。而定海軍又在這個時候趁機多多地撈人,只要撈到個一兩千萬人口。北起日本列島,南到東亞各地,立個王朝也不難。

其實,只要朝廷不翻臉,劉致遠也覺得沒有另立朝廷的必要。他的心愿並不是當什麼皇帝,而是帶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東方海狼,像當年的成吉思汗一樣,橫掃各大洋,把各大洋變為自家的後院。

等兒子們長大以後,再讓他們到各大洲去建立帝國,去開創霸業。他自己就功成身退,在海上默默地輔助兒子們稱霸就行了。

才二十幾歲就想着要功成身退,劉致遠不禁啞然失笑:“稱帝非我願,但願海波平。”

“軍帥,咱們不能一點反應也沒有。一旦朝廷擅自行動慣了,會認為定海軍軟弱可欺,以後會更加枉為的。”何心隱建議道。

“這樣吧,讓黃家把海運的糧價提三成,算是對朝廷這次先斬後奏的行為的制裁。”劉致遠想起的後世國家之間常用的外交手段:經濟制裁。

“屬下明白了,馬上去辦。”

糧價提三成,朝廷還是要買帳。如果他們自己運,江南的糧食走漕運到北京,再由北京人拉馬馱運到遼東,成本會更高。而且沿途飢民遍布,朝廷不派大軍押送,這些糧餉還送不到關外去。

走海運就不一樣了,春夏二季,多刮南風,大型海船裝糧數千石,順風順水,從舟山島到遼東,用時十幾天,成本很低。商船運糧北上,返程時再廣招沿海飢民南下台島,每個飢民送到,還能免去一錢銀子的保護費。這也難怪這些海商如此積極地為定海軍撈人,利字當頭啊!

這些人在台島安置不下,就轉運到呂宋或者是鎮遠港。總之,人是多多益善的,人才更是多多益善。不過很可惜,那些讀書人很少有來投奔的。哎,這也難怪,定海軍官兵的地位最高。士農工商中,工商最吃香,那些自命清高的讀書人,還真沒法跟定海軍“同流合污”。

不過,這些人來了,定海軍也不一定收呢。這些人眼高手低,成天聖人云。那聖人都是兩千年前的老古董了,已經跟不上海洋時代的大潮流了。現在定海軍轄下的各地,都讀《華書》。

這套《華書》由劉致遠主編,陳季立,何心隱,岑慧君等多人合編。從小學教育開始,治下所有人都要完成小學教育,完不成的不分田地。小學教育先從讀書識字開始,學習成語典故,中華歷史。從小就開始灌輸一個思想:我是偉大的、光榮的華人。

接下來是中學教育,數理化政史地,很龐雜,都是一些框框,由專業的人才領銜主講,一個師傅帶幾個徒弟,這跟學徒制教育相似。學徒學成畢業了,一般會承師業。

最後就是大學教育,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大學教育的,能上的人都是根正苗紅,篩選的條件比皇帝家找駙馬還要嚴格。總之,能上大學的,以後根據立軍功的多少,大小也能封塊領地。

從這個意義上講,大學教育就是貴族教育,是批量生產貴族的地方。其教育形式跟後世的軍官夜校差不多,劉致遠親自任教,只有絕對忠誠的軍官才有資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