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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現在劉致遠眼前的,是一幅繪在布帛之上的海圖!

海圖!

沒有人比劉致遠這個來自知識大爆炸時代的人,更清楚地了解這份海圖的重要性。

如果說這傳國玉璽是無價之寶的話,這份詳盡的海圖就天價之寶。玉璽只具有象徵意義,並無多大用處。而這份海圖,則是每一個航海家夢寐以求的東西。

劉致遠再細看全圖,以南京為起點,最遠至非洲東岸的慢八撒今肯尼亞蒙巴薩。圖中標明了航線所經亞非各國的方位,航道遠近﹑深度,以及航行的方向牽星高度﹔對何處有礁石或淺灘,也都一一註明。

圖中還列舉自太倉至忽魯謨斯今伊朗阿巴丹附近的針路以指南針標明方向的航線共五十六線,由忽魯謨斯回太倉的針路共五十三線﹔往返針路全不相同,表明船隊在遠航中已靈活地採用多種針路,具有高超的航海技術和較高的海洋科學水平。在圖中下西洋船隊所經之地,均有命名。

受到當時科學發展水平的限制,該圖仍採用傳統的繪畫方法,圖中的地域大小﹑遠近比例,都只是相對而言的,有些地方的方位甚至有錯。但只要了解其繪製方法,結合所記針路及所附的《過洋牽星圖》,劉致遠將其與腦中所記的後世世界地圖對照,便可發現該圖在描繪亞非沿海各地地勢已經相當精確了。在這個沒有衛星導航的時代,這已經算是達到了較高的科學水平了。

有了這份下西洋的海圖,劉致遠自信能用未來的知識來完善它。有了一份詳盡的世界海圖,劉致遠自信能征服整個世界。

“這是什麼東西?”張靜妤收好了玉璽,也湊過來,藉著微弱的晨光,她也看到了這布帛上那彎彎曲曲的線條和那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是好東西,比玉璽更有價值的東西。”劉致遠會心一笑,將這張海圖遞給張靜妤,他再拾起放在另一口金箱子里的布帛。

第一張是海圖,這第二張估計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布帛在劉致遠的手上緩緩展開,與第一張一樣,上面寫滿了小楷,還會很多副清晰的圖畫。與海圖不同的是,這是一張船結構圖。上面詳盡地記載了各類型寶船、馬船、糧船、坐船以及戰船的大小尺寸及其構造,水密室的設計,船樓的設計,炮位的設計,甚至還有用料的大小尺寸,船板的加工等等一切相關資料。

布帛後面的附圖中,還列明了鍬釘、鐵鋦、鏟釘、螞蟥釘等配件的設計。如何使複雜的木結構可以輕而易舉地通過各種船釘拼合、掛鋦、加固在一起,不至於“散架”等等一切木帆船的組裝過程中的所有細節都一一列明。

可以說,這張長達數米的布帛,記載的是大明朝最先進的造船技術。

“我靠,又淘到寶了!”劉致遠不禁又爆了一句後世的國罵,趕緊將這到手的無價之寶收起來。

左攬海圖,右抱船圖,劉致遠昂頭挺胸,那志得意滿的樣子,儼然一海盜船長。

“天亮了,咱們弄些吃的,再看看四周還有沒有好東西。”張靜妤對海圖和船圖興趣缺缺,她只是死死地抱着那個傳國玉璽不肯放手。

劉致遠看着她那個護食的母老虎樣,不禁笑道:“這個玉璽送給你,算是聘禮,怎麼樣?”

“真的?!”

“真的!”劉致遠眨了眨眼,不無擔心地說道:“不過你可要小心了,眼紅這東西的人很多,恐怕你以後睡覺都睡不安穩咯。”

的確,這方傳國玉璽雖然不當吃不當喝,不過它上面凝聚了無數國人的野心和夢想。如果讓外人知道它的存在,只怕會招來無數明爭暗搶。劉致遠不懼怕任何敵人,不過這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着。他也怕被那無數看不到的陰謀詭計算計,所以,他並不想把這禍根帶在身上。

“啊,不會吧。”張靜妤不舍地看着手中的寶貝,想扔又捨不得扔,一時間手足無措地呆站在原地。

“沒事的,只要偷偷地藏好,不讓外人知道就沒事了。不過,外人不知道的話,這東西就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了。”劉致遠看着這雞肋一般的玉璽,很是不以為然。

不管是什麼時代,不是你穿上龍袍人家就當你是皇帝的,關鍵還要看實力。沒有實力的人就算是得到了玉璽又如何?還不是自尋死路?有實力的人,就算只是一身布衣,也照樣能稱王稱霸。

“那我先收起來,等以後時機合適的時候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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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海圖與船圖收入囊中之後,劉致遠對這艘寶船興趣大增。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除了吃飯睡覺,他與張靜妤一道四處翻翻撿撿,幾乎將整艘寶船翻了個底朝天。

說來也奇怪,張靜妤在這幾天里好像變得特別興奮,一天到晚都在四處翻看着,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要睡覺休息的意思。而且她的食量突然變得大起來,劉致遠為了餵飽她,每天都要下海捉十幾隻百年老烏龜。

這些食物被她狼吞虎咽,吃完了她還一個勁叫着還想要。

面對張靜妤的身體突然的變化,劉致遠倍感意外的同時,心中卻是暗暗驚喜:老子是無敵小超人,就連未來的老婆也是無敵暴力女,這強強組合,天下無敵啊。

至於張靜妤的身體為什麼會發生突變,劉致遠想來想去,都只能想到一個解釋:她喝了自己的血。

“哇咔咔!不會吧?如果我身上的血這麼靈異,那我不就是被眾小妖垂涎的唐僧肉了?!不行,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恐怕全世界人們都要來啃我一口。”劉致遠一想到着,突然覺得脖子上陰風陣陣。他趕緊回頭四顧,生怕自己什麼妖魔鬼怪給盯上。

“想什麼呢?一臉慌慌張張的。”張靜妤吃飽喝足了,坐到劉致遠的身邊,用肩膀推了推他。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劉致遠還是害怕張靜妤的身體突變過了頭,不無擔心地問道。就連他也不清楚身體變異的真正原因,至於這種變異是福還是禍,那就更加不得而知。

以前,劉致遠還不把身體變異之事放在心上,但是,當張靜妤的身上也出現這種變異之後,他就有些心慌了。

萬一這變異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

劉致遠不敢再往下想,只是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張靜妤,希望她別出事。

“挺好的,吃飽了覺得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氣。”張靜妤搖搖頭,動動手腳,一副精力無限的樣子,“現在咱們把這船上都翻了一遍,沒什麼可拿的東西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是時候回去了,也不知道中土那邊發生了什麼大事。”劉致遠知道自己現在瞎操心了是沒用的,就算是找到身體突變的原因,那又如何?還是束手無策啊。

既然擔心也沒用,劉致遠就不再去想這變異的事。他的思緒一轉,就想起數日前那場驚天大海嘯,眉頭不禁緊皺起來。

即將要成家了,劉致遠對這個本不屬於自己的世代有了歸屬感,他雖然對朝廷與皇帝沒有好感,不過對於大明老百姓,他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大家同屬於龍的傳人,雖然時代不同,不過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割捨不掉的。

一想到東南沿岸會有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受災,他的心裡就萬般不是滋味。而此時,也不知道難民們得到朝廷的救援沒有,這真是讓人揪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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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緩緩地向北而行,劉致遠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究竟身在何處,只能向北而行,希望能快點見到一塊陸地。要是能見到人,那就更好了,這數日來的與世隔絕,他覺得特別地孤獨與彷徨。

這種孤獨並不是因為無人在身邊的孤獨,而是遠離社會而產生的孤獨感。人畢竟是社會的動物,長時間脫離社會,人就會迷失。

“阿遠,快看,前面好像有片陸地。”張靜妤突然歡呼起來,將手中的望遠鏡遞過來給劉致遠。

遠處果然出現了一片陸地,劉致遠心中大喜,手中更是加快了搖槳的速度。小船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如風般向北面的陸地而去。

柔軟的沙灘,海上漂泊了多日的遊子踏足在它上面,倍感踏實。

“啊!”張靜妤一聲歡呼,身子一倒就仰躺在這柔軟的沙灘上,四肢大張,任由海浪輕撫着她那赤裸的雙足,“終於回到陸地上了!”

海風輕撫,冬日的驕陽帶來了陣陣暖意。劉致遠也仰躺在沙灘上,腦中回憶着這數日來的酸甜苦辣,心中百感交集。不過,受盡磨難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且不說尋得海圖與船圖,就說靜妤姐姐答應了嫁給自己,這就是天降奇緣了。

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幸福居然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他的心中一點準備也沒有。

“哎,你現在最想幹什麼?”張靜妤挪動了一下身體,與劉致遠並肩躺着,在他耳邊低語着。

“我最想找一個有水的地方,好好地洗一洗,再弄一身乾淨的衣服換上。”這幾天海水裡泡着,劉致遠一身海腥味,而且衣服上結了一層鹽,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我現在最想好好地睡一覺,你在這裡陪着我好不好?”

“嗯,你放心睡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