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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輕撫,晴空萬里,今天又是個好天氣啊。劉致遠立在練兵台上,開始了這一天的訓話。

“各位,昨天訓練當中,沒有一個人掉隊,本軍帥非常滿意。今天,由各營長與連長負責帶隊訓練,訓練的科目本軍帥已經發下去了。現在,本軍帥要宣布一件事:一個月之後,再來一場軍中大比。一營與二營各出十個人比賽,勝出的營,以後就是定海軍的海軍陸戰隊成員,軍餉加倍,訓練加倍。”

一聽到軍餉加倍,底下那幫傢伙就像是看到了小綿羊的惡狼,眼中直放青光。至於訓練加倍這句話,都被他們的耳朵直接過濾掉了。

“現在,開始跑步,記時開始。”沒等這幫新兵從驚喜中反應過來,劉致遠就將一柱香點燃插在地上。

這下,還沒等劉致遠催促,底下這幫新兵蛋子就撒丫子跑開了。

再不跑,就會連累全排一起數豆子了。昨天那十一個倒霉蛋一遍又一遍地數豆子的悲催情景,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

既然訓練有營連長負責了,劉致遠終於可以分心出來處理一些更重要的事。當然,訓練的進度他還是要抓緊的,不過他不怕這手下這幫傢伙偷奸耍滑,除非他們不想要這雙倍的軍餉。

“阿遠,咱們手頭上的銀兩不多了,只有兩千兩不到。”正當劉致遠在書房裡研究戰船改造之事時,負責管賬的老闆娘拿着帳本進來了。

“兩千兩?”劉致遠聽到這個數字,心中不由得一緊,“這只能支一個月啊,怎麼花得這麼快?”

“今早小君來向我支去了五百兩,現在還有一千九百四十一兩。”張靜妤打開帳本,遞了過來。

“還有多少軍糧?”

“軍糧倒是還有很多,夠吃三個月的。”

“看來,咱們得出去干幾票才行了。”劉致遠放下手中的船圖,無奈地說道。

唉,生活如此多艱,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啥也不說了,去打劫海海盜,以戰養戰吧。

就在這時,劉致遠的耳朵不自覺地動了幾下,似乎聽到海風中傳來一陣戰鼓之聲。

“嘟嘟嘟嘟...”

一陣急促的警螺聲響起,龍頭島上,所有人止住了訓練,立刻集結到了操場之上。

“什麼情況?”劉致遠換上一身戎裝,出現在眾將士面前。

“有大船四艘,離島不足四十里,正向龍頭島而來。”負責望哨的哨兵答道。

“可曾看清來船所掛之旗幟?”

“太遠,未及看清。”

其實,劉致遠一有空,就做出了幾個望遠鏡,負責望哨的哨兵也是人手一個的。不過,這望遠鏡不比後世的精良,能看到四十里外的海船的樣子,就算不錯了,根本沒法看清其所掛之旗幟。

“繼續觀察,一旦看清來船的旗幟,馬上回報。”劉致遠頓了一下,對集合在下面的軍士下令道:“全體回營,五分鐘內整裝完畢,在此集合。”

第一次海上臨敵,劉致遠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如果還像以前那樣只有自己跟張靜妤兩個人,那也沒什麼可害怕的,打不了還可以跑。現在不一樣了,手下有一千來號人,打不了還得打,決不能將這些手下拋下不管。

不拋棄,不放棄,這才能讓將士們歸心。

“阿遠,你決定怎麼辦?”張靜妤也是一身戎裝,手執長劍立在劉致遠身邊。

“先讓將士們上船備戰,你和我一起出海去看看情況。”

打海戰,不是有勇兵就行的,還要有堅船利炮。劉致遠反觀自己手頭上這六條海船,沒有一艘是能用以一戰的,甚至連一門火炮都沒有配備。

用它們來打海戰?那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破船一去兮不復還。

本來,劉致遠正想着改造它們的,可是一直抽不出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時間了,又有了敵情,這真是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很快,來船就靠近龍頭島二十里外,劉致遠安排將士們登船,先做好撤退的準備。

未戰而先退,這不是怯弱,而是為了保存實力。這些兵可是劉致遠的寶貝疙瘩,如果來敵太過於強大,那就讓兵乘船先行退去,他這個軍帥負責殿後。

“報!”哨兵跑下哨崗,來到劉致遠的面前。

“說!”

“來船掛的不是八幡旗,不是倭寇。在下看到兩艘船上掛着俞字軍旗,另一艘船上掛了戚字軍旗,最大的一艘戰船上掛了胡字軍旗。”

“難道是官兵?”劉致遠一皺眉,下令道:“傳令下去,戰船全部出海向西南方急行,不可與來船相抗。本軍帥親自去探明來船的意圖,眾軍由兩位營長與兩位大隊長負責統領。”

計劃已定,劉致遠與張靜妤上了小船,朝來船的方向而去。

待得來船靠近,劉致遠終於看清了來船真的是官船,船上立滿了官兵。劉致遠一皺眉,心說:你們這幫官兵不去戰倭寇,跑來戰我小金鱗,這真是找死不等日子。

咚咚咚咚咚咚...

海上戰鼓聲聲,一派臨敵之勢。劉致遠輕蔑地一笑,與張靜妤一起離船下海,向那艘最大的官船而去。

敢來惹我們超人夫婦,你們只怕是活膩歪了!劉致遠也不跟他們客套,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他與張靜妤直接就奔來敵的旗艦殺去。

張靜妤的水性本來就很好,上次身體發生突變之後,她幾乎與劉致遠一樣,在海中來去自如。她自己還納悶了好久,總是問劉致遠其中的原因,劉致遠每次都說是行房的時候陰陽雙修,羞得她一臉通紅,不敢再多問。

很快,劉致遠與張靜妤就潛到了旗艦之下,兩人合力向上一躍,如金鱗出水,直躍龍門,立在了甲板之上。

“來者何人?”來人突然出現,官船上的官兵一陣錯鄂,不過手中的各類武器都憤憤對準了他們。

“我是劉致遠,讓你們的將領來見我。”劉致遠掃視了一圈,未看到一個將領,想來,他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原來是朝廷的欽犯,左右,拿下此人。”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立在船樓之上,高聲下令。

弓上弦,槍上彈,更有執長矛者率先沖了過來。

“哈哈,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們群起而攻。”劉致遠雙足一點,與張靜妤一起飛身而起,躍到了船桅之上。手中的長劍一揮,船桅應聲而折,船帆砸了下來。

沒有了船帆,看你們還怎麼去追老子手下的兵。沒有了船帆,你們在這海上就是落水狗,老子現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劉致遠看着底下未及反應的官兵,微微一笑,與張靜妤一道向下一躍,玩起了跳水運動。

一個完美的入水姿勢,海面上沒激起一點水花,兩人就此消失在海中不見了。書生看着這兩個如蛟龍一般在海中來去自如的人,心中一陣惡寒。

萬一,他們在夜間發動偷襲的話,恐怕就得船沉海底。

不多時,附近的那一艘船上,傳來的喧鬧之聲,那個書生剛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只見那艘船上的桅杆也被砍斷了。

囚籠戰術!可怕!這太可怕了!那個書生雙眼皮直跳,向另一艘戰船望去,只見一個白影向上一躍,一眨眼的功夫,桅杆已經斷落。

“劉狂,休得猖狂!”

一個老者一聲大喝,擋在了劉致遠的面前。來人鬚髮俱張,手執寶劍,不是俞大俠是誰。

“原來是俞大人的船,失敬失敬。”劉致遠一欠身,突然向後一躍,整個人沒入海中不見了。

不一會,最後一艘戰船上的桅杆也被斬斷。俞大猷心中暗暗嘆惜:如此天縱奇才,不能招為朝廷效力,真是可惜啊。朝廷卻得罪了他,只怕以後禍患無窮。

桅杆已盡斷,四艘海船在這茫茫大海之上,進退唯谷,不可能再追擊自己手下的兵船了。既然對定海軍構不成威脅了,劉致遠也就不再有後顧之憂,他與張靜妤突然縱身一躍,來到了俞大猷的面前。

“在下見過俞大俠。”劉致遠欠身行了一禮,問道:“請問你們這次帶這麼多人前來在下的龍頭島,是想戰還是想和?”

此時官船沒有風帆,難以動彈,局勢急轉直下。劉致遠要想滅掉他們,並不困難,不過大家都是中.國人,他還不想下手。再說了,俞大俠是他仰慕之人,他還不想與之生死相爭。

“哼,你小子越來越猖狂了,居然秘密在此練兵,是不是想造反!”俞大猷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劉致遠。

“師父,”張靜妤正待要解釋,卻被劉致遠拉住了。

“如果我想反,早就反了,你們攔得住嗎?”劉致遠看着這茫茫大海,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用帶兵,一人入京就可取了皇帝老兒的人頭,你們信不信?”

俞大猷雙眼不禁一跳,他清楚眼前這個劉狂的實力。相比於幾個月前,他的劍法與內功都大進,只怕天下無人是其敵手,潛入皇宮殺皇帝,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那你為何私募兵勇?”

“你們打不了倭寇,就不許別人打嗎?”

“真是只是為了抗倭?”

“別惹我,惹急了我,我就不只是為了抗倭那麼簡單了。”

“你可知,卧塌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那是你們的事,如果你們的皇帝老兒想動我,我就跟他血戰到底。”劉致遠頓了一下,冷冷說道:“我不想當皇帝,更不想入主中原,如果你們逼急了我,我就殺了皇帝,並且把中原攪亂,讓你們自相殘殺。”

“這樣做對你也沒有好處。”

“是的,這樣做對我沒好處。但是如果逼急了我,我就什麼也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