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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水榭中喧鬧不已。

今天是多吉的生日,一大家子全部聚齊。聞非和于爾根清楚的記得,二十七年前,二人親眼看着科技人員將多吉抱出培養槽、聞非親手用柔軟的毯子把他包裹起來、于爾根親手餵了他第一口糖水……

兩個老頭兒一人一句的把多吉小時候的醜事抖摟出來的時候,多吉很出奇的什麼話都沒說,他很感動,有種流淚的衝動。

聞非向于爾根使了個眼色,老頭兒會意,清了清嗓子道:“多吉,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我和你三爺爺認為,出現上次的事故,完全是因為你身手的問題。作為你的家長,我們非常不放心。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學習你三爺爺的修鍊方法?”

多吉楞了一下:“三爺爺說過,按照家族中的規矩,他的修鍊方法是不能傳給外人的,而且只有具備了聞家的血脈之力才能修鍊,外人也是無法學習的啊?”

聞非呵呵一笑:“多吉啊,聞睿的父親是我的小兒子,我還有個大兒子,不過他去世的早,大家都不知道。如果你肯拜入我大兒子門下做個義子,就可以修鍊聞家秘技中的另一套功法,這套功法威力很強,而且不需要血脈之力。當然,這件事只有這裡的人知道,誰都不會對外人說起。”

多吉楞了兩分鐘,然後按照他知道的中國古代禮儀,恭恭敬敬的跪在聞非面前叩了九個頭,開口道:“爺爺,請賜名。”

聞非有些激動,撫摸着多吉的腦袋穩定了一下情緒才說道:“好孩子,以後你在我聞家的名字就叫做‘聞剛’好不好?”

多吉很乖巧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再次向于爾根、聞更、克勞迪亞重新行禮。待聞睿恭恭敬敬的向他行過禮之後,聞非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從懷中摸出了一把看不出什麼材料製成的破爛短斧,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個,是你父親修鍊時用的武器。這段時間,我會帶你去祖地,除了給祖宗上香之外,會把你父親這一支的修鍊之法傳授給你。祖地的存在只有你、我和聞睿知道,以後也只有接受你傳承的親生兒子才能知道,明白嗎?”

多吉摩挲着懷中的短斧,慎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多吉第一次體會了身邊全是親人的感覺,醉了;聞更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個大哥,摟着多吉和聞睿,哭兩聲喝一口酒,醉了;于爾根看着一家人,不知想起了什麼,非常感性的老頭兒一會傷心難過,一會失神發獃,也醉了。

全家人都睡了之後,別墅內安靜了下來。水榭中,聞睿仍然陪着爺爺品着陳紹聊天。他輕輕捏着蟲子軟軟的身體問道:“我真有個大伯嗎?多吉的血脈……”

聞非嘆了口氣:“你是有個不滿一歲就夭折的大伯。唉,多吉這個孩子,太苦了!”

二人唏噓了一陣,老頭再次嘆息道:“我們少正家,歷代苗裔不壯,到了少正卯那一代更加凋零,只剩下一子二徒。為了家族的傳承,他也是沒有辦法才肯出仕教學。後來,少正康打破束縛,讓家族與仇家合在一起,這才真正興旺了一陣子。”

泯了口陳紹,老頭繼續道:“古時侯消息閉塞,家族隱居在南方蠻荒之地,才能躲避修真者逐漸發展起來。南宋遷都後,南方仍然很混亂,所以才沒有繼續遷徙。南宋末年,蒙古入侵。聞天祥率家族精壯從軍,不但未能成事,反而暴露了行跡。他隕落後,家族在修真者的圍剿之下一蹶不振。到了爺爺這裡,本以為聞家已經走到盡頭,呵呵,你的出世改變了這一切。此次再收了多吉,我們少正族好象又興旺了起來。以後的路,你們兩兄弟要幫扶着走,一定要將少正家的血脈傳下去,一定要想辦法查出宗祖的真相。這是家族唯一不變的族規,也是血脈傳承的意義所在。”

聞睿安靜的聽完爺爺的講述,沉吟了一陣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爺爺,難道您想讓多吉修鍊風族的功法?”

老頭兒開心一笑:“呵呵,現在是我少正族的功法!為了弄清楚那株植物的來歷,我把風族的遺物系統的整理了一下。風族遺物中尚有一套很完整的太古修鍊方法,稱為《自在真解》,那可是不比《合源真典》差的好功法。”

一提起《自在真解》,聞非有些興奮。他泯了口陳紹,咂了咂嘴繼續道:“風族的修鍊與我們少正族不同,更側重於鍛體。他們的傳承完全依靠修鍊之法延續,所以,即使並非風族血脈,也不用擔心傳承的問題,呵呵,是一種很神奇的修鍊之法。”

聞睿聽到不用擔心血脈的問題,也興奮起來,學着爺爺的樣子泯了口酒道:“以後多吉能夠長到那麼高大?十米巨人?”

老頭兒被他逗的笑了起來:“呵呵,不止十米。按照風族的記載,巫修的本體一般都在十丈開外。”

老頭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眯着眼咀嚼了一陣:“太古時的傳承秘法種類極多,雖然血脈傳承是最普遍要的一種,卻也並非唯一。風族的來歷比較神秘,所以功法也非常奇特。”

聞睿想象着多吉以後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忽然,他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結婚生子怎麼辦?”

老頭兒撫摸着他精神的短髮解釋道:“這個沒問題,風族的修鍊方法合稱為為“三煉、七伐、一奇術”,這個以後再詳細說,當他們修鍊到‘伐體’的境界後,就能夠隨意改變自己的身體形態,如同風一樣,可大可小。按照他們的記載,普通人一般都能修到這個境界,太古時代的大神通者,甚至可以修出萬丈真身!要不然你想想,這一族怎麼跟恨天獸那種身高二百多米的怪物為敵?”

夜漸深,祖孫二人說說笑笑,很是為多吉開心了一陣,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片雪白的大廳內,光線明亮而柔和。

聞睿正與隆美爾對弈。應聞睿的要求,這位骨架般的老人沒有遮掩形跡,很大方的浮在培養槽中。

一局將盡,隆美爾有些懊惱的說道:“小傢伙,你難道從生下來就玩這個?我可是研究了四十多年呢!”

聞睿呵呵直笑:“大爺爺,您沒有氛圍、沒有實戰,單靠打譜的話,思維模式容易定型,無法真正領略到實戰中的奧妙。”

隆美爾思索一陣之後,口氣有些無奈:“就如戰爭一般,我成了趙括。”忽然,他感覺這話有些味道不對:“那你不是成了白起?”說完又呵呵笑道:“神秘的東方,古老的戰爭藝術。”

聞睿不再落子:“和棋了,呵呵,大爺爺,您好象對中國古代的歷史人物很了解啊。”

隆美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我最尊敬的人是誰嗎?”

聞睿眨了眨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