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另一面

“老頭，你侵入了龍的領地。勸你快點滾出去，不然我會殺了你！”馬卡洛夫從未看到過如此冰冷的眼神，殘酷冰冷是這雙眼眸中包含的全部。可是面前站著的只是一個孩子，這個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小鬼頭估計還沒有十歲。

在7月7日的時候，馬卡洛夫和幾個會長同時感應到了大陸各處同時爆發出了好幾股強大的魔力波動。在短暫的商議後，他來到了距離公會比較近的一處波動源頭，大陸的禁區之一，傳說中的黑龍之巢。然而當他在這裡遊蕩了幾天都沒有發現黑龍的蹤跡，倒是遇見了眼前這個孩子。

面對這個孩子的威脅，他並沒有掉以輕心，反而調動起全身的魔力戒備起來。要知道這裡之所以被列為禁地並不是單純的因為殘暴的黑龍生活在這裡，更關鍵的一點是即使S級魔導士都不可能在這裡生存。無論是殘暴的猛獸和包含劇毒的植物，還是流沙沼澤等致命環境都不是人類能輕鬆應付的，就算馬卡洛夫自己在這裡呆了幾天就已經心驚肉跳了。

然而這個小鬼卻能獨自在這裡生活，這怎麼能不讓人戒備。此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身上的殺氣幾乎已經實體化，可以讓馬卡洛夫感覺到殺氣是粘稠的，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這個恐怖的小鬼就是年幼的卡妙，在幾天前他的養父蓋茨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失蹤。雖然他已經有了生存的能力，可是唯一的親人失蹤卻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不安。所以當感知到陌生人的入侵時，卡妙表現的格外的冷酷和排斥。現在的卡妙只明白一點，如果這個老頭不按照自己的話做，他就會像蓋茨對付侵入者那樣將對方燃成灰燼。

“哈哈，小鬼。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想問一下你口中所說的龍是指？還有你的同伴呢？”馬卡洛夫能感覺到卡妙身上無窮無盡的魔力，所以猜測他可能和黑龍有著密切的關係。

可他怎麼能料到，即使自己笑臉相迎，可是一提到‘龍’這個敏感的字眼。卡妙深邃的瞳孔猛然一收，全身早就繃緊的肌肉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二話不說就朝著馬卡洛夫衝去。

馬卡洛夫雖然是魔導士，但是他擅長的巨人魔法也能讓他的肉體獲得極其強大的力量。可是他依然被卡妙那纖細手臂所爆發出的怪力驚呆了，已經將手臂巨大化的他竟然被這個小鬼震退，並深深嵌入身後的花崗岩石壁。此時的馬卡洛夫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卡妙這小鬼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竟然可以那麼輕鬆的讓他在力量方面吃癟。

當然，這種程度的攻擊自然不會給馬卡洛夫帶來嚴重的傷害。只是愣了一秒不到的時間，他立刻解除了巨大化，並靈活的和卡妙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離。紅色、藍色、青色三個不同屬性的魔法陣在馬卡洛夫的身前同時亮起，在強大的魔力支撐下，漫天的火球、冰錐和風刃如同雨點般朝著卡妙飛去。

這招只是試探，其威力並不足以奪走卡妙的生命。可是接下來的情景卻再一次讓馬卡洛夫吃了一驚，所有的攻擊竟然在靠近卡妙的時候詭異的氣化消失了，作為掌控魔法的人，馬卡洛夫能清楚的感應到自己的魔法並不是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而是硬生生被一種更強大的力量給擊潰了。

連光線都能燒盡的墨紫色火焰不斷在卡妙白皙的雙手上歡快舞動，所有的攻擊被墨色火焰沾染到後就立刻潰散消失。與其說是被燒盡，更不如說是腐蝕，起初還是火苗程度的火焰在不斷腐蝕攻擊的時候，一邊就將攻擊中的力量化為己有。看著卡妙的手上已經被這種火焰完全覆蓋，馬卡洛夫第一次感覺到了棘手。

“老頭，我應該告訴過你。你不走的話，我會殺了你。現在開始默唸你的遺言吧！”卡妙的身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憑著馬卡洛夫強大的動態視力竟然只能看見一道黑影掠過。

畢竟是混跡江湖多年的人，依靠著對殺氣的感知讓馬卡洛夫在墨色火焰劃出的半圓形斬擊快觸碰到自己的時候堪堪閃避了過去。看到身後被迅速融化的花崗岩，卡馬洛夫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這種魔法的存在明顯是犯規，只要觸碰到一點就可以蔓延一大片。這個少年竟然是暗黑之滅龍魔導士？！

不敢再有任何遲疑，因為卡妙的年齡不大，所以還不能修煉到完全消除攻擊時的那一絲硬直狀態。抓住這短短一瞬的機會，巨大的寒冰長槍從馬卡洛夫身前藍色的魔法陣中呼嘯而出，給予了卡妙一擊沉重的打擊。就算卡妙身體堪比巨龍，在聖魔導師強大的攻擊之下也不禁感覺體內一陣翻江倒海，炙熱的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小鬼，住手吧。我並沒有惡意...”沒有繼續發動追擊，就算卡妙的實力十分變態，可他的年齡擺在這裡。在馬卡洛夫眼裡卡妙就是一個因為找不到親人而方惶失措的孩子，小動物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都會感到害怕而去攻擊靠近它的人，更何況這麼小的孩子呢？

對於卡馬洛夫表現出來的親和，卡妙反而憤怒了。他承認自己由於蓋茨的失蹤而感到失落，可是黑龍的驕傲卻不允許他接受別人的憐憫。墨色的火焰將封住他的巨大冰塊迅速消融吞噬，卡妙竟然將這些燃燒著的火焰一口口吞了下去。

“老頭，後悔你的仁慈吧。黑龍的翼擊！”通過墨色火焰的衝擊加速，卡妙帶著強大火焰的雙手就如同巨龍的雙翼。由於兩人的距離十分靠近，卡妙的突然襲擊竟讓馬卡洛夫無處可逃。立刻將手臂巨大化並加持上自己能用的光之魔法來抵擋卡妙的攻擊。

可是這墨色的火焰霸道異常，在全力的抵擋之下都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這還是馬卡洛夫第一次在巨大化後還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然而卡妙可沒有善待老人的觀念，看到自己的攻擊失敗，他立刻將肺中的火焰全部匯聚於口中，雙手也架在了嘴前。

“黑龍的咆哮！”僅僅是溫度就讓馬卡洛夫感覺自己好像要被融化了一樣，要知道現在他藉助魔法冰柱的衝擊反作用力已經離開了攻擊範圍超過近百米。百米之內任何被卡妙擊中的事物都化為了飛灰，就連地面都被這招氣化，形成了一條駭人的深溝，流動在其中的岩漿還時不時的冒出氣泡。除了焦黑和岩漿的赤紅色，這裡的地面上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色彩。

“切，真是隻煩人的蒼蠅。”卡妙的臉上已經漸漸出現了鱗狀的物質，雙眸的寒光越發凌厲深邃。最令人恐懼的是那幼小身體中散發的粘稠殺氣竟然和墨色火焰一同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結界。不慎被捲入其中的馬卡洛夫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極其困難，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因為灼熱的空氣而變得極其乾燥，大量的出汗讓人都快進入了脫水狀態。

相比馬卡洛夫的窘境，卡妙現在的狀態可是絕佳。雖然接下來的這招可能讓他短時間內進入虛脫，可是這招強大的威力甚至擊傷過蓋茨。卡妙就不信這個老頭會和黑龍王有著同等的實力。

“最強滅龍奧義·煉獄黑炎殺！”冰冷的雙眸和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似乎能讓天地間的一切為止顫慄，可是環境的炙熱卻與其截然相反。目睹著卡妙周遭的空氣都被燃燒起來，就連空間都被難以想象的溫度給灼燒出一條條裂紋，馬卡洛夫終於感受到了恐懼，這招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承受能力，真不知道養育這小子的龍是怎麼想的，竟然傳授給他如此恐怖的技能。如果不能及時阻止，那麼兩人估計都要命喪於此了。

不在對卡妙手下留情，為了兩人都能生存下去，馬卡洛夫決定鋌而走險，動用‘妖精的法律’來衝擊卡妙的招數。憑藉其包容性應該能使‘煉獄黑炎殺’的威力大打折扣。至於效果怎麼樣，馬卡洛夫實在無法估計，但是最好的情況就是兩敗俱傷，如果出現絲毫差錯，那麼只有和上帝說hello了。

墨色火焰把結界內的光都給燒盡了，漆黑中的卡妙如同地獄的魔神，高傲不可侵犯。而全身閃耀起刺眼光芒的馬卡洛夫猶如憤怒的天神，威嚴令人敬畏。光與暗交織在了一起，在雙方的招數還沒出碰撞前就已經展開了戰鬥。脆弱的岩石已經無法承受強大的魔力波動，紛紛化為了細碎的齏粉，就在兩人同時睜開雙眼的剎那，世界陷入了一片寧靜。

轟~招數對撞產生了半個巨大的光球，黑龍之巢的地形結構都以為兩人的力量而發生了嚴重的變形，甚至好幾處都出現了巨大的空間裂縫。

“真是的，我老人家估計上輩子欠你了，就連最後一顆生命水晶都搭進去了。”在發動攻擊之前，馬卡洛夫就把一顆可以恢復大量魔力的生命水晶含在了嘴裡，以防不測。果然在雙方招數的交戰還沒有超過5秒，瘋狂的魔力流逝就把雙方身上的魔力耗盡，就連卡妙都不負責任的暈了過去。

看到快要被時空裂縫吞噬的卡妙，馬卡洛夫還是心軟了。在咬碎水晶瞬間恢復了魔力後，立刻發動守護魔法將卡妙救下。

魔力的破壞終於結束了，空間裂縫也在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馬卡洛夫，幫卡妙處理一下頭部的傷勢後就不顧及形象的大字型躺在了慘不忍睹的地面上。

此刻，黑龍之巢除了有強大魔力加持的黑龍巢穴沒有受到影響，其他的地方已經完全成了荒蕪。想必從今天開始黑龍之巢的禁地之名可能會在史冊上除名了。

“額...好痛...”不愧是變態的巨龍體質，卡妙僅僅昏迷了幾十分鐘就甦醒了過來。而馬卡洛夫卻因為魔力使用過度全身痠痛，動彈不得。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馬卡洛夫似乎看穿了一切，準備迎接死亡。他可不認為這小子會因為自己的救命之恩而饒了自己，因為擁有那種殘酷到極致眼神的人根本不會懂得何為報恩。

然而讓馬卡洛夫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卡妙的雙眼竟然變得無比純淨，之前的殘暴彷彿從未存在過。甚至連剛才的記憶也全部消失了，對自己表現出了初次見面的樣子。可偏偏沒有喪失任何以前的記憶，這讓馬卡洛夫鬱悶了，如果沒有失去從前的記憶，那麼性格完全的改變是怎麼回事？眼睛可不會騙人，這雙清明的眸子裡面沒有任何陰暗的東西，就像剛出生的嬰兒。

看著小心為自己處理傷勢的卡妙，馬卡洛夫陷入了沉思，可是卻又找不出任何的理由解釋。

之後馬卡洛夫帶著卡妙在外遊歷了幾近一年的時間，發現卡妙一直都是文文靜靜的樣子，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可是強悍的實力完全沒有減弱。當途中遇到了同樣是滅龍魔導士的納茲時，卡妙竟然如同一個大哥哥，一直悉心照料這個同齡的夥伴。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卡洛夫終於放下了對卡妙的戒心。甚至為了他和整個評議會翻臉，在那一刻這個曾經差點殺掉他的小傢伙真正成了他的孩子，不會再有猜疑的孩子。

今天，聽到卡妙說自己有一次失去了記憶，還在之前表現出與其性格不符的殘忍，馬卡洛夫的心立刻擔憂了起來。

“老爹，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如果有那一天我會保持著最後的清明用來結束自己的性命！”看著雲霧散去後展現出來的美麗星空，卡妙的決心讓馬卡洛夫感到一陣心酸。

“作為你們的父親，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發生這樣的事！”...

雖然不明白兩人的話語，但是納茲等人知道，這是父子之間的約定。

在這麼嚴肅的時候，馬卡洛夫身後的幾個地方會長卻鬧騰了起來。

“哇，燒光了！”哈比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奇，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真的燒光了...”不單單是納茲，就連格雷還有艾露莎等人也驚訝了。

馬卡洛夫一看，頓時被氣的冒了魂。卡妙的招數不僅幹掉了拉拉拜，竟然把這方圓五十里的大山也燒了個乾淨。看到例行會議會場也沒能倖免，馬卡洛夫知道自己又會有很多麻煩要處理了。

但是這又算什麼呢？

PS：事情很多，學業很重，更新很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