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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柱午後去找他大伯顧族長也沒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談,就是開年起忙得一直沒空上這邊坐坐。

再有不同他老子,他二伯還是很喜歡和長兄嘮家常,正好這兩上家裡拜年的親戚少了,他二伯又經常待在他大伯家了。

這不,他來的時候,他二伯已經在他大伯家,兩個老頭子正做炕上咪着酒嘮家常,嘮得哈哈大笑的。

實話,這麼大把年紀了,親兄弟還這麼要好,他挺羨慕的,就是不知老頭子怎麼想的,就是不愛來往。

這兩三更是抽風了,一見着面就動不動的提大郎今年縣試有八、九成把握,倒是不敢一準過了。

自己的老子,自己能不知他顯擺什麼,可笑的是一個爹娘生的,大伯家還有個童生孫子呢,看顯擺了沒櫻

父子伯侄的三五人坐着,話趕話的,倒不是顧族長顯擺童生孫子,是顧二爺問起顧文鈺今年是不是要參加院試。

按大梁科舉制。

縣試成績只供一年內是否繼續參加院試有效,錯過了院試,即使中了榜首也沒用,第二年想科舉還要照常參加縣試。

而通過縣試和府試兩關的童生,再想參加院試,倒是無須再照常參加縣試,但府試還是必須要再考一次。

顧二爺問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問顧文鈺今年會不會參加院試,有幾成把握有望成生員,取得秀才功名。

顧大爺點頭表示孫子會繼續參加考試,提起周秀才誇顧文軒很勤奮用功時讓顧二柱多盯着點,但別讓孩子把身子骨搞垮了。

顧二柱自是保證自己會看着孩子,接着誇起老兒媳比他兩口子還用心,是如何如何的一日五頓的精心伺候着老兒子。

他懂他大伯二伯心思了,不這麼誇老兒媳,不管是他大伯,還是二伯,又一準提該讓六郎早點要個孩子了。

自打他家三丫置辦了田地和鋪子,他還沒透露半句有關等氣稍稍暖和一點要建作坊的事宜,這兩位就比他還急着催三丫生孩子。

要不是當大爺爺二爺爺的不好跟侄孫媳當面提,顧二柱相信他們兩位一準早就上門嚇唬孩子了。

畢竟他家六郎就了,一見着大爺爺二爺爺就問三丫可有喜了,他家六郎要不着急,真能挨揍。

可要孩子的事情,真不急,又不是身子骨懷不了孩子,生孩子遲早的事情,委實沒必要盯着不放。

當然,他自然明白他大伯二伯是為他家六郎着想,為他家六郎好,不然他們自己孫子重孫多的是,又不想他家六郎生個男丁好過繼一個到名下,何至於整得有些像插手侄子家事的討人嫌。

顧大爺和顧二爺幾人聽着顧二柱到周半夏連馬珊這個嫂子也如何如何照顧上了,余財來找人了。

在座的三人皆知顧二柱如今不比還沒分家之前忙歸忙,到底不是一家之主,還上有長兄,無須啥事都出面。

如今是真忙,年前忙到至今,也就今日午後有空,才能像往常一樣上門坐坐陪他們嘮嘮家常。

不同於在座的三人,見余財來找,顧二柱是知道一定不是有客人上門才來找他,畢竟午後了。

大正月的有客上門,還需喊他回家出面招待的客人,可以無一不是在午前上門,午後來的也不是什麼客人了。

倒是今早余財兩口子一個趕馬車,一個陪同他家三丫去的縣城,如今回來了,估計有回信了想找他商量。

但也不對啊,不管是他媳婦,還是三丫,既然知道他在大伯家,何須剛到家沒多久就急着讓余財叫他回去。

在城裡出了啥事?沒事兒?

順順噹噹的還好得很?

路上,顧二柱聽余財稟報今日出門並無出什麼岔子,送了口氣之餘不由放緩了腳步,又邁開大步的回家。

“啥?”

劉氏已經平復心情,見顧二柱震驚得脫口而出一個字,她大笑,伸手一指,指向桌面上擺放着的租房契據。

不是笑?顧二柱瞅了瞅媳婦,又看了看兩個兒媳婦,拿起桌面上明顯是門鎖的,被門鎖壓着的一張紙。

嘿,還真挨着縣學租了個院子!

“我就嘛,你也不是愛出門的孩子,咱們一家人都去城裡拜年了,你咋還要跑去城裡瞅信到了沒。

有回信,不管你趙二伯,還是你王叔,他們豈能不派個人來咱們家報信,大冷的何至於要跑一趟。”

事後諸葛!劉氏好笑地睨了眼顧二柱。

比他得知顧文軒參加二月縣試消息早不了多久的馬珊聞言直點頭,“可不,我心裡也尋思着三丫這回急啥呢,還是瞅家裡打絡子的線不多了,以為她怕接不上活兒,被她蒙了,爹你她壞不壞?”

“壞!”顧二柱點頭而笑,“這麼來,六郎和大江是年初七那報的名?”

“是的。”

“難怪那回來晚了。”

不止劉氏想起來,顧二柱也想起那老兒子不止吃午飯回來晚了,還帶了大江那孩子一起回來用的午飯。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了。

他們同窗去縣衙報名了不是剛好的人少了,周秀才上課更不用太晚下學了,他們咋反而比往日還遲了大半個時辰回來吃午飯。

只是聽老兒子參加縣試的同窗跑了,周秀才着重給他參加院試的同窗講課,他特意多留了會兒,被混過關了。

這兔崽子,還會一本正經地撒謊了!顧二柱失笑,“三丫,爹跟你件事。”

“好的,我有聽着的,爹。”

“你被六郎騙了。他故意讓你不要聲張,就是為了騙你手頭銀子,要提防他了,這混子就不安好心。”

周半夏忍不住笑了。

“你們快瞅瞅,還不信了,虎不虎啊?”顧二柱手指臨空點零老兒媳,將租房契據放回桌上,“花了不少銀子吧?”

“還好,租得早。”

“咱爹問的不止租房子。”馬珊朝周半夏提醒了一句,問道,“你六爺爺,不是,是你大爺爺有跟你你六郎哥會不會太早下場不?”

“就是啊,大江報名不奇怪,你六郎哥這拿起書本才多幾,是不是早了些?孩子爹,要不你去找她大爺爺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