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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無忌駕馭諸侯聯軍大破東胡之後,在東胡西方的匈奴聞聲而退,此時的匈奴還不是後世敢於欺漢的草原霸主。

在之前的多方壓迫之下,匈奴已然險些傷着元氣,這次面對七十萬中原諸侯聯軍,匈奴慫的很徹底。

他們從朝着西方遷移,將草場之地直接讓了出來,歷史上原本是月氏在匈奴的壓迫下朝着西方遷移,最終分裂成大月氏和小月氏,可此時匈奴卻自己西遷了,在諸侯聯軍與月氏蒼狼妖群之下,匈奴別無選擇。

匈奴單于頭曼在臨走的時候,勒馬回眺,像是立下誓言一般道:“有生之年,匈奴必然會重臨整個草原。”

他在草原之上的長風之中,朝着月氏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勒馬離去。

他在等一個機會,不知道這個時機會是什麼時候降臨。

我的兄弟禪頓,不要讓我等太久。

頭曼在自己的心中暗暗地道。

在匈奴從草原撤離之後,從燕國北境燕山之地,朝西方千里,越過陰山,直到祁連山之處,一片坦蕩。

千里之土盡在腳下,無盡疆土唾手可得。

在諸侯的聯軍的營帳之中,一身紫色長袍盡顯雍容大氣的魏無忌深邃眼眸從眼前的地圖上划過。

“撤了?”

在魏無忌身前,執掌整個諸侯聯軍所有斥候、暗線與遊俠的劍客的李宣着重甲單膝跪倒在魏無忌身前道:

“是,匈奴已然全部消失在草原之上,推測是從祁連山朝西方去了。”

魏無忌聞言手指從眼前的地圖之上落下,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色,道:

“匈奴目前的單于是誰?”

李宣如數家珍道:

“據說名叫頭曼。”

他在諸侯聯軍起兵之前,將整個草原之上的所有王侯全部研究了一遍,這也是他能夠掌握整個諸侯聯軍所有情報的原因之一。

“這個頭曼是之前在草原陰兵、三族亂戰之後,匈奴新推舉出來的王。”

“頭曼?”

魏無忌輕輕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最終淡淡評價道:

“是個人物。”

可惜生錯了時代,這個時代或許是最好的時代,也或許是最壞的時代,但是這個時代卻只屬於那位秦公子政,屬於那位太陰學宮高坐無極宮俯視世間的仙人。

至於其它人本就是陪跑的配角罷了,無論眾人願意與否都不能改變這個結局。

“月氏呢?”

魏無忌再次輕輕問道。

李宣立刻躬身答道:

“月氏依然在祁連山附近,在西秦以西之地,我們要像對待匈奴一般,派探子與遊俠前去嗎?”

“不急。”

魏無忌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抬了抬頭望了望眼前地圖,也該給諸侯找些事做了,整日之中無所事事的諸侯說不定會琢磨魏國此番的布局。

要讓他們瞎想出來什麼,倒是麻煩事。

“先請諸侯來此,然後在派人去這裡探查一番。”

魏無忌在地圖之上畫了一個圈,那裡是燕國以北,燕山北境之外。

“諾!”

李宣看了一眼地圖將地點記了下來,隨後問道:

“那些遊俠呢?”

魏無忌輕輕擺了擺手道:

“按照之前所下的招客令,給予嘉獎,至於月氏之事,容我想想。”

“諾!”

在眾人離去之後,魏無忌才緩緩的打量着那最開始從太陰學宮之中流傳出來的坤輿萬國圖。

“燕山以北,按照地圖之上也是一處妙地,至於月氏,猛虎嘴下之食,還是不要觸碰了。”

.................................

在軍營之中的遊俠很快就收到了招客令之上賞賜,因為魏無忌深知只有賞罰分明,且決斷迅速才能將眾將士的勇戰之心激發出來,也才能讓眾人對他感恩戴德。

在諸侯並秦之後,再也沒有諸侯存在,名聲或許到時候比所謂的王室貴胄還要有用一些。

此時在大營東方的營帳門口,蓋天背負長劍與聶風、荊鱗站在長風之下。

萬里草原隨着長風波瀾起伏。

荊鱗便是之前對蓋天通報的壯漢,他望着遠處淡淡道:

“信陵君之令,此戰之後,或有領土之封,許眾人願者相從,不願者可離去,限三日之內,三日之後皆以願者論之。”

在荊鱗話音落下之後,蓋天笑了。

“封侯非我意,持劍為我心。”

他轉過身來看着身後兩人笑道:

“我有意持劍如咸陽,看看那天下最雄偉的城市,天下最尊崇的諸侯,還有那最華麗縹緲的宮樓——太陰學宮,諸位可有願意從者?”

軍營是最能歷練世人的地方,也是最能得見真情的地方,長劍縱橫在草原之上這幾日之中,蓋天早早將兩人當做了自己的知己。

荊鱗聞聲搖了搖頭道:

“我準備西去萬里一觀世間之景色,才由西方入秦。”

男兒帶劍行萬里,這是荊鱗一隻渴求的,這次正好隨着諸侯軍隊西出,也是時候去看看諸夏之外的風景了。

隨後兩人將目光看向了聶風,這個面如桃花、女相男身的男人搖了搖頭道:

“我還有一些俗事處理,處理之後我也會去那太陰學宮看看,不過在走之前,我想見見蓋兄的劍。”

蓋天隨即拔出了背負在身後的長劍,他看着聶風的那張臉,笑了。

“我也想看看當年的白虹襲日之劍。”

“必然不會讓蓋兄失望的。”

聶風一拍劍鞘,青銅長劍一震,如同青龍出澗落在了他的手中。

“那我來做裁定之人。”

荊鱗雙手抱在了胸前,緩緩退後了數步,在退出了兩人劍勢籠罩之後,抬起頭道:

“開始!”

下一刻,如龍一般的劍鳴之聲,呼嘯四方。

兩柄長劍在虛空之中碰撞出來一道道火花,綠色的草原之上,一道道劍痕縱橫在大地之上。

一瞬間像是風起,又像是流水滑落。

那是比舞蹈更加的動人的劍法。

在一連串的碰撞聲後,兩人同時停下來了身形。

“承讓!”

蓋天笑着將長劍插入了劍鞘之中,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遠方。

聶風的額頭之上一縷長發滑落。

“好劍!”

他呢喃自語着,下一刻卻抬起頭來。

“但下一次,我會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