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單劍會群魔,金太保揉身正要動手,路桓正道:“太保少歇,待我殺他。”往前走了兩步,慕容飛正謹劍以待,路老兒雖討得這陣,但自知武功退步,前時有傷,氣力不足,便小心應對,起個勢頭,卻不進擊。慕容飛哪有功夫跟這廝對峙,揉身便進,不過十個回合,手起一絞,纏絲勁發出,將路桓正雙臂絞斷,不待掙扎,飛起一腳踹出一溜滾兒,總算老兒有些手段,沒當場斃命。金太保大怒,臉上寒霜一冷,一揮手,正面向不滅,後邊吳長青,一邊骷髏僧,一面桃花女,夾擊而來。正急切,忽地伏兵四起,數人搶入場中,正是和社群雄來接應,曹駿抵住金太保,張果敵住向不滅,李勝男戰住桃花女,李勝北擋住鬼絕手,莽和尚攔住骷髏僧。曹駿邊鬥邊喝道:“慕容還不快去。”慕容飛一塌身,鼠竄蛇行而去,轉眼迫近大殿,哪知這次再來,卻有暗箭快槍無數襲來,慕容飛一劍庇之,斬了數個黑影,便聽得殿內風雷聲大作,不覺失聲道:“風雷斧!”心知大勢已去,風雷斧正是趙光義習自妖道,練來專門破趙匡胤三十二路神拳勢的絕技。趙匡胤病體初愈,身無哨棒,喝得大醉,加上年齒已高,凶多吉少。思慮間,只覺身體周遭勁風掠動,知道暗中還有高手,不及細想,抽身便走,饒是退的快,肩頭還是中了一掌,半邊身體痠麻,暗叫不好,只得邊戰邊退,退至宮牆外,見眾人還在酣鬥,慕容飛仗劍直入,無人敢輕捻閃電劍鋒芒,被他殺透重圍,吆喝了眾兄弟便走,小劍聖一劍斷後,無人敢追。待跳出皇城,又有三童子接應,急急出了汴梁城,往西而去。群賊本要追去,卻被金太保擋住,眾人細看,但見御亭柱上,不知何時刻了“ 三元樓 新開池 福寧宮”九個字,竟不知酣戰之時,如何得閒刻上去的,旁人不知根由,卻聽金太保嘆道:“慕容當日曾言和我動手,要讓我三劍,這三地他都未曾出劍,便是讓了我三招先手,他日再見,各安天命。”
群俠出了汴梁城,一路西行,月餘趕至左門寨,路上無話。黑白無常及鍾判官相迎。將眾人請進內堂,謝必安當先道:“多謝和社千里來助。” 慕容飛道:“究竟有何大事?” 範無咎道:“第一劍不知,自唐國降宋,惹得妖道出世,那劍魔亦重出江湖,此僚非比尋常,常懷併吞中原之志,今存兵甲,貯糧秣,屯財寶,招人才,令手下計道人聯絡四蠻,前些時日傳來消息,合西域十萬獸兵要東征天下。此一番入寇,必定生靈塗炭,此人為一己私慾,挑動天下不安,實為大賊,奈何武功蓋世,心機深沉,天下能治此人者,不外乎三仙一聖一絕。” 說罷,眼神期待,慕容飛長嘆一聲,“天仙年幼,地仙老邁,睡仙雖強,未必能降魔,我師尊多年不下山,不知天絕手?” 鍾幹一揮動手中大扇道:“天絕手一心只想復國,迎回舊主。” 謝必安道:“這等時候,還一味愚忠,不管天下,也算不得英雄。” 曹駿道:“三年前,虎痴飲鴆酒詐死,回江南經營天鎮,後有何事,讓劍聖大人與其對峙?” 張果道:“此事雖為武林憾事,卻無人知曉緣由。” 慕容飛道:“我也是後來得知,因事我師尊去尋他,他亦來北地。結果我師留了一招‘裂天劍’在彼,他也用了‘開路手’在劍聖山。”
眾人計議一番,沒有結果,只能以靜制動,配合十殿閻羅整三萬大軍,鎮守崑崙山死亡谷一線。獸兵先驅無數西域散人會蜂擁而至,若能擋住,則十萬獸兵只能走函谷關一帶,中原各國駐防較易。張果曾言,他趙家江山,隨他去折騰,只是苦了中原百姓。眾人正說話,忽地寨前有人送信,言說寨門處來了四個怪人,請寨主們出去看看。範無咎便告罪了前去,哪知去了沒有盞茶功夫,有小卒來報,大事不好,範寨主與人不和,三言兩語動起手來,被一胖大和尚拿住,要寨子開中門迎客。謝必安大怒,闖將出去,眾人連忙跟隨,待到了寨牆,只見外面稀稀拉拉站著十數人,為首正是一個和尚,禿頭鋥亮,高聲大氣,說話語調古怪,可憐範無咎就在此人掌中,似風中稻草般搖晃。鍾判官一眼認出,道:“此人乃是原吐蕃國師,大喇嘛寧瑪蓮花,緣何沒了頂發,又到了此處?” 謝必安喝道:“下面和尚聽著,我等左門寨乃是地獄門一支,崑崙山嫡系,你等密宗,也是崑崙一脈,緣何動起手來?” 那寧瑪蓮花哈哈大笑,嘴裡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慕容飛看那麼大的黑無常被人在家門口擒拿,哪有臉面,不及細想,飛身跳下寨牆,施展身法,突進陣前,那禿頭喇嘛早看在眼裡,眼神輕蔑,待近前來,大手一拍,一記飛掌而去,本擬打個滿臉,哪知手下一空,胳膊痠麻,眼前一花,連忙雙掌封閉一招“大圓滿” ,擋住門戶,定睛看去,一個黑臉漢子早將範無咎搶去,正扣寨門。寧瑪蓮花大怒,正要上前,身邊背後行來一人,攔住嘀咕幾句,大喇嘛方才退後,那人昂首向前道:“閣下可是第一劍?” 慕容飛回頭一看,並不認得,此時範無咎已入寨中,慕容飛心裡有底,並不著忙,道:“你是何人?”“無名小卒,何足道哉?” 寨牆上曹駿高聲道:“堂堂三十六劍派首領劍佛子豈是無名之輩!” 眾人聽了都是一驚,原來中原劍派不分,歸於各門,只西域劍派分為三十六處,以天山,龜茲,鄯善,於闌四大劍派為首,尤以天山劍派為尊,其最強者被稱為劍如來,又稱劍彌勒,中原喚做劍佛。雖不及劍魔,劍妖等聲名遠播,但實力不容小覷。
那劍佛微微一笑道:“不敢,在第一劍面前,不敢狂妄。只我等到此,有大事想與諸君一唔,不知?” 慕容飛道:“不必客氣,有話請講當面。” “和社威風凜絕,此處亦是地獄門舵口,我等區區十數人,能值得什麼,何不寨中一敘。” “道不同故不相謀,有什麼就說吧。” “也罷,我等自西域而來,所為三事,其一西域佛宗入中原,死傷無數,要尋公道;其二地獄門幾易其主,我等為西域武林一脈,有所見爾;其三願與各位商議一件大事。” “不必了,西域佛宗非我和社所傷,亦非地獄門羈絆,地獄門門長已定,不勞你等和尚操心,至於大事,不過是大軍過境爾,這卻是不行。” “第一劍能抗十萬大軍否?” “你休要唬人,我知你等須請劍魔歸營,他一日不進營,你等便群龍無首,妄想飲馬中原,恐是黃粱一夢。” “天下誰人能擋劍魔歸營。” “我中原武林能困他三十年,也自能再擋他三十年,爾等可自去,再要呱噪,性命不保。” “哈哈哈,第一劍嚇唬我嘛,既如此,第一劍可敢與我等賭鬥一場,若和社勝了,我等自然退去,若地獄門敗了,便開了這左門寨,與我等做踏腳石吧。” “你要如何賭鬥?” “便是我等五人,你們只要有人能勝過我五人,我等自去。” “且待一議。” 當下各自回去商量,範無咎道:“那和尚會妖法,只一照面,便頭暈眼花,不知東西,醒來便被拿住。真實本領,不知如何。” 張果道:“聽你一說,這廝手段好似相柳黃瞳鏡,能攝人魂魄,可惜地獄七寶不在手邊。” 曹駿道:“此非毒功,乃是紅教幻術 ,用密宗真言催動,施法者功力只需高過來人一線,便能一擊得手。就算不能,也可令對手頭暈眼花,乃是密宗無上法門,當用我道家真言抵擋。” 龔十八郎道:“只不知來的都是那些喇嘛?” 謝必安道:“我已看過,來人非同小可,除了劍佛,便是密宗四大法王。” 曹駿道:“可是紅教寧瑪蓮花,黃教丹曾尼措,花教薩加昆布和白教噶當巴巴。“不錯,正是這四個番僧。” 張果道:“我也久聞四法王,寧瑪蓮花擅長大圓滿幻術,黃教丹曾尼措用大手印力,花教薩加昆布善大瑜伽術,白教噶當巴巴能奪舍飛昇,不知是真是假?”龔十八笑道:“今日正要一會。” 範無咎道:“只不知誰人,也不知何等手段,竟能說服這勢同水火的四教同時出手。” 慕容飛道:“無妨,我和曹兄弟,張果,莽和尚,龔十八郎可接五陣。” 話音未落,烈火童子跳將起來,“哥哥,緣何瞧不起我等,每每讓我等殿後,沒了快意,好不憋屈。” 慕容飛卻不和他說,對李勝北道:“還有一件大事,拜託兄弟。“ 你不說,我也知曉。” 轉頭對三童子道:“都是和社兄弟,緣何短了你,且和我去做一件大事。” 三人大喜,擁著李勝北邊走邊問何事,李勝南向慕容飛略一點頭,也跟了去。話說第二日,兩陣對圓,西邊和社五俠,寨牆上一片兵丁,支著弓弩。東面一群喇嘛,光頭的寧瑪蓮花打頭穿紅,後面雞冠頭黃衣喇嘛,灰袍花教和尚和白袍噶當巴巴,劍佛卻在後面壓陣。那寧瑪蓮花好鬥,跳將出來,撫著光頭,叫囂不斷,張果知道他幻術厲害,正要指點他,剛要上前,龔十八郎卻上前道:“三哥,且看小弟一陣。”張果亦知,越往後人物越是厲害,便讓了龔十八郎第一場。兩人放對,那寧瑪蓮花胖大身形閃動,大袖揮舞,招法奇特。龔十八小心應對,施展軟功。慕容飛道:“龔兄弟尚未參透真經。”“不錯,少了機變之道。”正說間,兩人動手十餘回合,忽地那紅教大喇嘛雙掌連動,結了一連串手印,猛的推出,龔十八郎好似被迷惑一般,不躲不閃,待掌力臨體,才明悟過來,連忙後退,哪裡能夠,被一掌打飛,口中鮮血噴出,竟是結結實實受了掌力。張果大驚,忙上前扶住,但見龔十八郎面如金紙,顯是前傷未愈。對面正要喝彩,那料那禿頭喇嘛勝了一陣,正要回頭,忽地搖搖晃晃,口鼻流血,倒退幾步,噗通跌在地上,眾人才看的分明,這喇嘛左右耳門不知何時刺入兩根金針。龔十八郎勉力道:“二兩血換和尚一命,卻也不虧。”原來龔十八郎見久久不勝,不想墜了和社威風,才拼著一掌,刺了和尚兩針。
灰袍喇嘛大怒,跳將過來,指指點點,張果將龔十八郎放下,找人扶住,自己施施然走了過去。那喇嘛正是花教薩迦昆布,見一頭髮花白漢子行來,不以為意,亮出臂膀,車輪也似打去,待掄了幾十圈,才定睛瞧看,哪裡能捱到張果衣角。張果伸手一按,正中喇嘛肩窩,滿擬破其肩背,那料薩迦昆布身形扭曲,那上身往後一扭,躲過這招,張果連出三招,都被詭異身法躲過,兩人都跳出圈外,薩迦昆布不敢大意,暗想,若沒有苦練三十年的大瑜伽術,此刻全身怕是多有窟窿,張果也是吃驚這喇嘛好生機警,竟一招不受。兩人再度動手,各展所長,忽而張果似蝴蝶般圍繞喇嘛飛舞,忽而喇嘛似枯藤般纏繞張果身旁,張果久鬥不下,心下焦躁,忽地身形一頓,化作四個張果,四面一夾,四掌同時罩下。那喇嘛見出了勝負手,連忙護住頭腦,聞風而躲,看準張果腿腳,往懷裡撞去,只覺就在眼前,哪知總是差了尺許,連衝撞三次,總是難以近身,正要再撞,忽聽有同伴呼喝,還不及抬頭,腳下一空,頭朝下跌入溝裡。外面人看得真切,張果圍繞喇嘛一轉,那和尚雙手抱頭,一路向外衝去,直衝出二十餘丈,忽地身形一折,跌入溝中,連忙過去查看,只見大和尚躺著溝底喝罵,卻一時上不來。原來被張果施展幻術,誘的掉進去了。
那白袍喇嘛跳將出來,大聲呼喝,顯是說張果施展妖術,不是真實本領,張果正要教訓這廝,早有曹駿出面接住。兩人放對,曹駿未動刀傘,赤手迎戰。他天罡刀被毒王所破,雖後請人尋回,但急切間難以復原。那噶當巴巴手腳長大,將曹駿困在核心,眾人卻不擔心,慕容飛道:“曹賢弟拳腳功夫大進。”正說話間,曹駿一掌打在那喇嘛肋下,耳聽咔嚓一聲,顯是將肋骨打斷,哪知和尚渾然不覺,雙拳已到曹駿頭頂,曹少仙連忙躲閃,不幾時,一拳打在後心,打得和尚一跌,面色紅了一紅,又撲將上來,張果道:“這和尚會妖法,竟然不死。”曹駿也看出端倪,又拆幾合,趁和尚中招一慢,擒住手腕一抖,將骨節錯開,又飛起一腳,將小腿踢斷,那和尚還要搶上,腿腳一歪,穩不住身形,才踉蹌退後。眾人將他受了如此外傷,臉上無動於衷,恰似整個人只是軀殼一般,無痛無覺,無不駭然。
黃教大喇嘛丹曾尼措見連輸三陣,不禁大怒,飛身上前,要鬥曹駿,卻眼前一花,見一巨靈和尚擋在身前,頸項上精鋼骷髏頭正對自己,連忙退了一步,雙掌一擺,掌心發熱,手指顫抖,要施展大手印力。他拳腳功夫為幾人之首,卻見莽和尚急健雄壯,不敢貿然進擊,高聲呼喝。莽和尚哪聽得懂,雙拳一揮,劈掛直打,中宮而進。兩人拳掌相交,各退三步。丹曾尼措喚過劍佛,低語幾聲,劍佛道:“第一劍,我家法王有言,如此相鬥,便是鬥上三天三夜,也難分勝負。想問你這兄弟,可敢蒙目鬥掌否?” 慕容飛近前與莽和尚商量,“上師,那喇嘛要蒙目鬥掌?”“ 這又何懼。” 莽和尚解下骷髏頭,按動鏰簧,九個骷髏頭散開,一抖手,分散在四下,定下方圓二丈一個圈子,兩人各自取絲絛青布將頭臉包了,入了圈子,要做蒙目相鬥。曹駿道:“和尚如何?“ 慕容飛道:“不知那喇嘛有何手段,但莽僧有後發制人的御殿手,當能不敗。” 說話間,兩人放對,丹曾尼措一雙肉掌掛定風聲,掄起來車輪也似,大巴掌也似磨盤,掌力澎湃,有龍象之力。莽和尚招法卻謹慎,三步一退,三步一進,不離方寸,每每接掌便發,後發先至,不落下風。兩人鬥了四十回合,丹曾尼措見沒有便宜,便退在一邊,取了矇眼絲絛,嘰裡呱啦的又說一陣,劍佛道:“那和尚,上師說,蒙目換掌算是平手,可敢一對三掌嗎?” 曹駿高聲道:“如何比鬥?”“大師有言,一人受對方三掌,看誰撐不住便了或出了圈子算輸。” 張果道:“誰先動手?”“ 和尚雄猛,可敢先受三掌?“ 慕容飛剛要呵斥對方放屁,莽僧卻道:“何難,速決。” 丹曾尼措聞聲大喜,抖了抖衣袖,露出手來,運足掌力,蹦起來,當頭向莽和尚頭頂罩下,眾人只聽“呯”一聲脆響,連忙定睛看場中,只見莽僧雙腳灑鞋飛舞,竟被掌力波及震碎。丹曾尼措只覺一股大力彈到,連退三步,穩住身形,略一回氣,一轉身,雙掌兜住直撲莽和尚心窩,”咚”的一聲,不等反應,那大喇嘛飛身而起,跳到和尚後背,最後一掌結結實實削在後腦,三掌之後,直覺得手掌生疼,再看莽和尚,橫眉不皺,豹眼微眯,舉手晃了一晃,唬得大喇嘛一陣眩暈,心道這和尚生鐵鑄成? 不得不接和尚三掌,莽和尚待他運足氣,紮好樁,看他全身膨大一圈,這才踏步向前,單掌一按,正在頭頂,後雙掌一合,左右太陽,再左臂一伸,一拳正在前胸。這三招清清楚楚,輕描淡寫,好似無甚力道,再看黃教大喇嘛,身形先是一晃,鼻孔流出兩綹鮮血,剛流出鼻孔,全身一震,前胸後背僧衣破碎,好似被山撞了一般,蹬蹬蹬三退三步,卻踩在一顆骷髏頭上,突的 坐倒,又團團滾了一滾,待西域眾人圍上去一看,胸口軟塌塌的,頭頸歪斜,口鼻耳躥血,早已斃命,被莽僧一記韋陀杵打碎胸骨,震得死透。
劍佛見了道:“好和尚,好霸道的功夫,第一劍,終是你我鬥劍吧。” “無此必要吧,爾等已失數陣,我也不想殺你。” “休要大言,且看一劍。”“我知你所想,是否再等那些僧兵攻上山寨。”劍佛聞言大驚,極目望去,但見西北一片蕭瑟,哪有半點烽煙,慕容飛道:“我和社五人在此,另五人隨地獄門判官,崑崙葉聖一起去的,你等五百僧兵,此時恐怕無一生還。”“好哇,且吃我一劍。”那劍佛氣急,拔劍出鞘,勁氣凜然,寒光森森,慕容飛更不答話,陰陽劍一展,兩人鬥在一處,不及二十回合,慕容飛劍裡夾腳,一招將劍佛子踢翻在地,一溜滾出去,肋骨葉斷了幾根,其餘喇嘛連忙搶上,護住幾人,一聲呼哨,紛紛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