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午初,七絕擂上, 一個矮子手持海潮劍,傲然而立,有識得驚呼,是劍皇井遺天,井遺天到了。早有人不服,拾階而上五人,隱隱成陣將井遺天困住。矮劍皇抬頭看去,道:“我當你哪個?原來是劍痴的子弟,想借某家留名否?” 那空山五隱劍客,洪仁寶為首,其後黃成義、藍復禮、呂久智和烏信全,互視一眼,洪仁寶道:“老劍客應知我空山寨與和社頗有往來,吾師傷在劍魔手中,多虧慕容師兄替我等報仇,今日便斗膽還些人情,會一會老劍客的海潮劍。”說罷,五人已布成五行陣,這陣聽來容易,實則不然,各門各派、各功各法,都有五行陣法,運用間天差地別。西南劍皇見五人寶劍出鞘,瞬息佈陣,小小五行劍陣,殺氣凜然。井遺天並不懼怕,仗著自身能為,更兼海潮劍鋒利,大踏步入陣,六人圍鬥。不過三十幾個回合,劍陣抖動不已,突的“咔嚓嚓”聲響,六人的劍網忽然坍塌,一道皇皇劍光閃現,只一閃,便破開五行劍陣,五人同時一個趔趄,圈子向外一倒,井遺天剛要得意,哪知五人都是憑空一個筋斗,五劍劍意一合,一道劍光飛卷,劍皇橫劍一封,“嘡”的一聲大響,五人都被震退數步,五行陣告破,井遺天也劍交左手,低聲讚道:“好一招‘紅蓮燒雪‘!” 洪仁寶穩住身形,道:“多謝老劍客手下留情。”“我卻是看葉全真的面子,你等這五行陣如有人能使雙劍,威力更大。”“多謝老劍客指點。”五人下臺,不失禮數。
井遺天緩緩回頭,抬頭望去,但見擂臺旗幡頂上,不知何時站定一人,巍巍然隨風擺動,劍皇道:“雲嘯海,你也敢來?”“劍皇,在下有禮了。我幼弟乃義和社門下,卻是不得不來。”“好,我便會一會你蓮花正宗。”“劍皇海潮劍太強,在下只敢出一劍,這一劍後再不回頭。”“未料勝先預敗,你這蓮花宗主忒也小心。”臺下早望見那似站在天空的白衣人,都議論紛紛,“是蓮花劍客,白蓮劍客到了。”雲嘯海緩緩轉動手臂,露出掌中寶劍,寒光閃爍,井遺天眯著眼看了多時道:“原來你是替殊十三前來。”“不錯,這把望星卻是海潮的敵手。”兩人再不說話,井遺天也不再抬頭,垂首退後兩步,雲嘯海也不落下,兩人一高一低對峙,直約一盞茶功夫,忽地場中一變,井遺天長劍撩天,和人鬥在一處,雲嘯海不知何時跳下,無聲無息,兩人長劍交錯格擋刺擊,聲音尖脆,雲嘯海只在空中盤旋,借了長劍力道,左斡右旋往來返復,如同黏在劍皇劍尖上一般,不過二十餘回合,井遺天長劍一轉,身形電閃到了臺角,卻見雲嘯海騰的落在擂臺之上,長劍斜指劍皇,卻不動手,片刻後,臺下嗡嗡一片,原來雲嘯海白麻衣上滲出大片血跡,蓮花劍客手一鬆,望星劍插在臺上,身形踉蹌兩步,緩緩撫胸道:“果然了得,佩服。”“你若用本門蓮花劍法,還可多支撐幾招,偏偏要用劍王的劍法,他稱個王,便是什麼都會,卻什麼都不精通,你才有此敗。” “受教了。”“你也未損傷根本,回去療傷三五年,再來尋我。”早有蓮花宗弟子攀上擂臺,簇擁了雲嘯海而去。
劍皇走向後臺,邊抬頭看看天色,卻見金風起處,殘陽如血,正要收劍卻聽背後有人道:“井前輩請留步。”井遺天回頭一看,但見臺上立定一白袍人,乍一看以為雲嘯海回頭,細看才發現此人年紀玄幻,說二三十也可,說四五十也行,便是六七十也有些味道,頭頂生出幾綹白髮,麵皮紅潤,雙目如電,劍皇道:“來者何人?”“在下義和社張果。”“活報應,無相逍遙俠?”“皆虛妄爾,怎當得劍皇面前。”井遺天轉身看他,慢慢道:“我勝五行劍客,用了三分力,勝蓮花宗主,用了七分力。”“小子不才,想會一會劍中之皇,到底有何高明?”“好,就和你鬥一鬥。”“不知老劍客要文鬥還是武鬥?”“文鬥怎講,武鬥又如何說?”“若是武鬥,你我各持兵器亂打,哪個把哪個屎尿打出來便勝。”“文鬥呢?”“老劍客請看,此刻天色將暗,金烏西垂,就在這金烏落在山脊那一瞬,我賭老劍客掌中無劍。”“你要在日落之前,取走我手中寶劍?”“正是。”井遺天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便會一會你的神出鬼沒化血分身的功夫,看你如何奪走老夫掌中寶劍。”
臺上臺下一片靜溢,多人望那天邊紅丸,臺上霞光由紅轉彩,張果身形一動,出手鎖釦拿掠,井遺天何等劍法,寶劍反點,破盡來勢,兩人以快打快,瞬息二十招已過,劍皇暗道:“此子不凡,竟赤手接下我這麼多招。”周遭顏色忽地一暗,井遺天只覺掌中有異,低頭一看,哪裡還有海潮劍影子,握的卻是一條赤鱗大蛇,那長蟲回頭猛咬住劍皇小臂,一陣刺痛,井遺天哈哈大笑道:“些許幻術也要瞞我。”單臂一抖,勁力勃發,再看掌中,還是寶劍,哪裡有蛇,更沒有傷口,此間臺上忽地幻化八個張果,四面八方一擠,出手搶奪寶劍,井遺天喝道:“破你真身。”話音落處,一把寶劍直刺入東南一個張果前胸,鮮血噴濺,哪知那張果卻借勢往前,肩頭抵住寶劍劍鍔,雙臂抱出井遺天右臂,將寶劍困在體內,竟要捨命搶奪。天色一暗,紅丸墜下山脊,一片赤霞灑下,從天邊蔓延過來,劍皇長嘆一聲,抬腿將劍上張果踢飛,一路鮮血淋漓,周遭幻影全無。井遺天望著地上張果屍身道:“也不知化血分身可有傳人,這一絕技怕要失傳?” 卻聽背後有人道:“前輩不必多慮,江山代有才人。”劍皇甩頭一看,不知何時,身後竟站定一個張果,白髮披散,說不出的瀟灑。井遺天略晃一晃掌中長劍道:“你這傀儡分身縱然厲害,也奪不走我手中劍。” 哪知張果仰天大笑,左手一招,一把長劍映射霞光,迷人雙眼,竟然又是一把海潮劍。劍皇道:“總是過了時辰。”張果大袖一甩,好似在天上擦去雲彩一般,井遺天只覺眼前光亮一閃,竟又看見一角殘陽慢慢沉下山去,不禁大驚,“這是,,,,,,”。“老劍客,這便是史江清兩大絕技,遮天蔽日為‘偷天’,以身為鞘盜劍為‘摘星’。”劍皇微微點頭,“好,好,好,果然好本領,某家佩服”。
第六日,七絕擂上,一清癯老人,手持清江劍,劍袍低垂,目挽青燈,神注華庭,正是一代劍叟扶雲公,臺下有認識的,紛紛叫好,只因當年因劍叟一言所救之人甚多,受過指點的更多,義和社少年韓湘跳上擂臺,手持紫竹蕭劍,風姿卓然,施禮道:“久聞前輩乃當世高人,為何來趟這渾水?” 扶雲公笑道:“奈何我徒孫霍留衣死在你義和社之手,我不得不來。” “陳元慶仗了您老名頭,稱個‘劍師’,雖教不出高人,卻有些骨氣,這霍留衣本是清江劍法種子,奈何人品,唉,既然老劍客要尋仇,只管就來。”正說話,早有人跳上擂臺,一黑一白,兩個麻衣人,黑衣人手持哭喪棒,白衣人手持判官筆,上前答對道:“地獄門 謝必安 範無救見過老劍客。”扶雲公見兩人都是高帽當頭,一個黑帽白字,一個白帽黑字,笑嘻嘻的白無常寫著:一見發財,黑臉的寫著:一世平安。心知此乃兩無常的好話,若是敵手,那便是一邊:你可來了,一邊:正要捉你了,當下也點頭道:“兩位無常官有何話說?”謝必安笑嘻嘻道:“老劍客容稟,這義和社社首斬殺心魔,給武林除害,實,,,,,,”話還沒說完,扶雲公伸手止住道:“且住,義和社有千般功勞於我無關,心魔有萬般不是和我相善,這一劍一定要動。”黑白無常對視一眼,再拱手道:“那也請老劍客賜教。”範無救將韓湘讓到一邊觀戰,兩人緊扎利落,因清江劍厲害,不敢施展掌法,都請了兵器,三人吊角一站,扶雲公知二人不肯先動手,便長劍一點,疾速一劃,如同江河洩水,同時攻兩人要害,黑白無常也是成名多年,一個晃動哭喪棒攔擋,那棒子乃是鑌鐵芯,外面鍍了銀粉,看著輕飄飄,實則不下五十餘斤,乃是重兵器,另一個展開身法,四下游走,要用判官筆點穴。三人鬥在一處,不過三十餘回合,黑無常哭喪棒忽地一甩,上面幾十根布幡一卷,竟將清江劍困住,原來看著是布料,豈料內裡都裹著金絲,柔韌非常,劍叟抽了幾抽,哪裡能撼動,被範無救困住,謝必安抓住機會,揉身而上,剛要取劍叟穴道,哪知扶雲公單掌劍訣一領,謝必安只覺前心刺痛,竟被劍訣所傷,衣衫破碎,鮮血滲出,白無常大喝一聲,手中判官筆電射而出,正是一筆斷生死。
劍叟何等人物,早算到此招,微一沉肩便閃過,對面範無救也要躲閃,哪知掌中哭喪棒突然重了千百倍,竟被清江劍壓住,扶雲公借劍發力,反制住黑無常,眼見鐵筆要刺入範無救咽喉,場外射來暗器一枚,“嘡啷”一聲總算將鐵筆擊歪,擦著黑無常肩頭飛過,二人再看扶雲公早就跳出圈外,清江劍收回,哪有什麼中計被困,都是圈套,黑白無常心知不敵,回頭看救星,卻是六人,為首一人,形貌古樸,舉止正拙,頗有古風, 兩無常下臺,六人與扶雲公通報名姓方知,這六人正是三原魯橋六合劍客,乃是地仙徒孫輩,夜雨聽風俠李長孝為首,其餘杏林聖手俠桂方圓,紫靖浮雲俠歐曲直,醉夢痴酒俠譚正奇,北山臥龍俠秋義零和影月辭風俠權機九。劍叟嘆道:“想不到當年和李三原一晤便成永別,當年老人沒剩幾個了。”李長孝還要說話,扶雲公道:“不必多言,讓我看看六花劍陣,就當見見老朋友。” 六人互視,呼啦朝擺開陣仗,韓湘在臺側觀看,只見六俠陣勢圓潤,勁力貫通,身法手眼相連宛如一人,當真鐵桶也似。劍叟持劍緩步入陣,看風景一般,李長孝不敢怠慢,請手一起,六人運轉,瞬息間將劍叟困在核心。
這六花陣源自八卦,講究五陣六出,四角波折相輔,六俠磨練多年,拳劍貫通,陣發殺機。劍叟清江劍法展開,如江河泛波,無邊無際,漸漸生出變化,不過二十餘招,忽地陣中光亮一片,青光中一輪明月升起,劍光到處,六花糜敗,六俠紛紛中劍,只是劍叟仁心,不曾殺人,一擊之下,五人翻倒在地,只李長孝勉強擋住,踉蹌後退,扶雲公收劍退出圈外,夜雨俠忙扶起眾人,看傷勢都無大礙,便知劍叟手下留情,六人忙拜謝,攙扶下臺。韓湘單手擎蕭劍,踏上兩步道:“我兄常說,陳師父未得精要,原來這才是清江映月的絕技,小可佩服。”“你這小猴兒,嘴巴倒好。”“我義和社已得五劍,縱是不敵,也要請老劍客賜教。”“小子,我知你得了鶴海絕技,也想再見見白骨逸劍法。”韓湘深施一禮,抱元守一,劍主中庭,扶雲公笑道:“小子,我豈可欺負後輩,我這清江劍法總有三百六十招,包羅天下劍法,自劍成之日,從未施展全過,或勝得快或敗得快,今日從你討個利市,我施展全套清江劍法,三百招你不敗,就得此劍,如何?”“多承老劍客恩情。”兩人再不說話,各自展開門戶,一邊“煙波江湖”,一邊“一鶴沖天”,兩劍並舉,鬥在一處,初始招招式式看得清楚,到後來化作兩團光影,在擂臺上來回滾動,那淡青色大光團乃是清江劍所化,紫色小光團苦苦支撐,卻不露敗象,臺下內行外行都看得津津有味。這一戰,由午後一直鬥到黃昏,只聽劍叟喝道:“小子小心。”只見那銳月升騰,正是清江映月再出,韓湘咬緊牙關,奮起餘勇,人劍合一,一聲尖嘯,臺上寒芒大勝,正是鶴海無涯。
七絕擂到了第七日,臺下人山人海,皇城裡面少說也出來幾千人,把個擂臺圍個水洩不通,人人摩肩接踵,排頭一樣插在一塊,幸而是陰月,有些寒意,若不然可不要活活熱死幾個。人人都說,且看今日義和社能否得第七劍。午時一刻,擂臺上飄然站定一人,身形高大,銳目朗星,掌中握定白芒劍,翩然若仙,身前身後百步威風。人群中有跟腳的都喝彩,“劍神,大宋劍神。”這一擂擂主非是旁人,正是闊別中土多年的劍神慕容龍城,當年他們慕容兄弟,神聖雙劍,縱橫江湖,闖下偌大名頭,不想幾十年過去,人卻半分不老。慕容龍城細目看臺下,尋找義和社蹤跡,卻見臺口緩步走上六人,怪模怪樣,為首一人卻是認得,那人走到近前,頷首道:“見過劍神慕容先生。”“你是巫山幻影帝江?”“不才正是小老兒。慕容先生,也聽人喝彩,你為大宋劍神,今日現身,卻要對得起良心。”“區區蟻民,不在我眼裡,這幾位都是你巫山派長老吧?”“正是。”說罷米遊心一一介紹,正是三手祝融戴長薄、八臂共工臧山曲、玄冥神掌梁玄峰、霹靂強良 熊千斤和古燭九陰談營魂。慕容龍城微微點頭道:“爾等不替義和社出頭,便無性命之虞。”梁玄峰大怒,“這廝裝的好大頭。”剛要衝上,便被米遊心攔住,長嘆道:“劍神是要持技為理嘛?” 慕容龍城道:“和你這等人,談不了許多,我劍下少有無名之輩,只說你等現在走,還能保住性命,晚了,巫山派就要少幾個長老。”看他狂傲至此,米遊心無法,手一招,六位大巫亮開門戶,將劍神困住核心。
慕容龍城劍交左手,展開劍袍,斜睨了六人一眼,淡淡道:“那便都留下吧。” 六巫和劍神對陣,各逞本領,有放毒的,有用掌的,有放火的,有使鞭的,只見慕容龍城一劍破萬法,光華到處,無人能擋,不過十五六回合,白芒劍一閃,米遊心首當其衝,竟被一劍穿心,死於非命,臺下一個老道見了,大驚,不好,這廝先殺身法最快的帝江,就是要趕盡殺絕,忙拉身邊儒生往臺口擠去,只聽頭頂痛呼不斷,兩人等不及了,飛身而起,相互借力,一個“旋風搖”跳上擂臺,閃目看去,心中冰涼,擂臺恰似修羅場一般,那米遊心被一劍穿心,死得還算乾脆,其餘五個,有的被一劍兩斷,有的手臂飛出,有的咽喉切開,有的雙腿齊膝而斷,更有的被梟首,只一瞬間幾位大巫死傷殆盡。慕容龍城眼見又上來兩人,手腳不停,劍尖晃動,用的都是挑字訣,將擂臺上屍身殘肢都掩在臺角。臺下人早嚇得不敢出聲,深恐上面劍光飛來。劍神緩緩轉身面對兩人,道:“你們來了。古風羅漢可好?”當先那道人稽首道:“不敢勞劍神動問,我兄身康體健,每日只是念‘消災解孽’經文。”“曲秒天,多年不見,你還是和年少時一般陰損。”來人正是晉西萬里白樹林三教堂道教堂主,飛天真人青雀觀主曲秒天,另一個便是儒家宗主方天化。
慕容龍城輕抖白芒劍,劍上血沫刷拉垂到劍尖,然後落在擂臺上,只聽劍神道:“多年來,我兄沒殺太多人,你們也忘了我慕容家劍法殺伐之威。” 方天化道:“慕容先生不怕殺孽過重,須知生死報應。”“你們三人若是都來,我還顧忌幾分,古風羅漢若來,我也欽佩非常,你二人,卻不配與我論劍。”原來這劍神慕容龍城向來是看人下菜,你武功高家世好,便綿裡藏針,好生應對,武功差沒跟腳的,說殺便殺,毫不客氣。要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性,曲秒天心中暗怒,表面沒甚話說,手底下已掣出一口五尺長短大寶劍來,方天化卻取出一件奇門武器,書本一般,卻是鐵的,好似端著一塊鐵棋盤。慕容龍城眼神一動道:“竟然是步光寶劍。今日卻要得一把好劍。”方天化聽他說的輕巧,大怒,揮動鐵書,劈頭砸下。 兩位堂主夾擊劍神,三大高手鬥做一團,不過三十回合,方天化心中冰涼,暗道不好,兩人合力也非劍神對手,今日便是今日,想到這裡,方天化牙一咬心一橫,一拍手中鐵書,那書呲啦啦碎裂開來,化作數十片飛薄鐵頁,漫天飛舞,同時捨身一撲,要以身鎖住白芒劍。曲秒天一見方天化毀了鐵書,已知他心意,心中悲苦,手上不停,步光寶劍電閃而去,正此間,陡然間擂臺上罡風大作,卷得漫天鐵書頁去勢消減,隨即倒捲過來,恰似漫天鐵雨,頓時將方天化周身撕扯開無數口子,鮮血噴灑,方天化怒吼一聲,“風雨!”自空中跌落,氣息奄奄,勉強抬頭看去,竟看到曲秒天先他一步,摔倒擂臺,生死不知,步光劍不知何時,竟到了慕容龍城手上,不禁哀嘆一聲,“雷電!”,原來眨眼之間,慕容龍城施展風雷劍法,四御齊出,擊敗兩大堂主,奪得步光寶劍,當真是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