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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幕怎麼樣殘酷血腥的畫面啊!

饒是冷酷如桀一,心狠如皇甫聖炎,沒想到開門會是這樣一場震駭的畫面。

密密麻麻的屍體,四散內臟,飛揚的血肉,而血蔓延了一地……

而那少女就像是舞動在地獄中的美杜莎,妖冶而殘酷……

門剛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即使習慣腥風血雨的人,都忍不住倒退欲嘔。

但是那個少女,那個已經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少女,只是麻木的廝殺,就像是屹立不倒豐碑……

讓人忍不住動容!

皇甫聖炎沒想到才剛一會情況竟然會如此糟糕,他看到眼前的情況,從容的腳步微亂,幾步站在她面前,觸目之及都是蛇,驚悚地纏繞着那具纖弱的身體。

甚至有一些鑽進了她的衣服里,咬破她的肌膚,往日雪白無暇的肌膚早就像破碎的哇哇,千瘡百孔。

皇甫聖炎看到如此的羽洛,眸子忍不住縮了縮,反手一抓,蛇被扼住要害,將羽洛身上的蛇一把一把扯開——他面上殘酷冷冽,仿若從踏出地獄是使者。

羽洛恍惚中,似乎感到有人靠近,睜開昏沉沉的眸子,看清了來人,張了張嘴,終是凄然的一笑,虛弱德爾道,“這回你該滿意了吧!”

說著,已經達到極限的身體,晃了晃,眼前一暗,倒了下來。

皇甫聖炎不顧她滿是蛇身體,抱住了她,滿手的血腥,讓他的手幾不可聞的抖了抖,另一隻手利落的扒開她身上的蛇,丟在牆上,狠狠踩下,血肉四濺……

直到,清理乾淨,但是身上的人,哪裡還有一塊好肉,千瘡百孔,血肉模糊,彷彿是一具被蛆蟲腐蝕的身體,破敗得令人作嘔!

但是皇甫聖炎卻緊緊的抱住她,冷厲的眼瞳中是一股陌生的心疼,甚至是後悔和慶幸……

保鏢們,看到皇甫聖炎沖了進去,本來有些驚駭的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也跟了進去,幫皇甫聖炎清理試圖襲擊他的蛇群。

皇甫聖炎趁機把羽洛救了出來,看到,皇甫聖炎出來了,保鏢也跟了出來。

“給我把這一把火燒了,這裡一條蛇也不許留!”

“桀三,你立刻去叫墨三過來,桀一,在醫療備着!”

“準備好各種解毒的血清!”

……

……

前面不斷傳來皇甫聖炎沉着冷靜的聲音,但是仔細一聽其實,他的聲音已經帶了慌亂。

這一夜,因為羽洛,安靜已久的碧落灣,顯得無比的雜亂,一整晚燈光都亮如白晝,一向安靜的道路上,慌亂跑做一團,還有車輛來來往往的聲音。

“該死的,炎,大晚上還讓不讓老子休息了!”

墨三少大半夜被叫醒,扒了扒頭髮,心情十分不爽的說道,誰不知道,他大少爺有嚴重的床氣,打擾他睡覺,他可是會‘六親不認’的。

所以剛看到那個打擾他睡覺的罪魁禍首,就忍不住發飆道。

皇甫聖炎此刻哪裡還有耐心跟他廢話,直接提溜起他的衣領把他提到了醫療室里。

墨大爺覺得他堂堂七尺男兒被這樣如嬰兒般提溜着,簡直顏面盡毀,墨大爺正要發飆,忽然看到床上那一團血肉,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停頓了一會,畢竟了見過世面的人,墨少爺很快就恢復如常,“靠,那個王八蛋下了那麼重的手,嘖嘖嘖……可惜,一身上好的皮肉就那麼毀了,哦,也許小命都難保了!嘖嘖嘖……着滿身的咬痕,牙洞,感情是掉到蛇堆里去了,哎……可憐哦!”

墨大爺一邊興味的大量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人,一邊嘖嘖稱奇道。

別跟他說善心,一個跟他素不相識的人,那東西跟他有幾毛錢的關係啊。

“再廢話,那堆藥材就別妄想了!”

“哎,你……放心吧,她暫時還死不了,不過這個女孩,還真是命大,被咬得那麼狠,竟然還沒死!”

雖然墨三有些忿然,皇甫聖炎又用那些奇珍異草來威脅他,但是誰叫他偏偏就痴迷那些呢,打蛇打七寸,而他的七寸,正好被皇甫聖炎牢牢的捏住。

快速的給羽洛清理完一身的血污,當看到羽洛那蒼白緊皺的面容時,本來漫不經心的墨大爺,忍不住驚詫一聲,“怎麼是她?”

看到皇甫聖炎冷肅的一張臉,當下不敢再大意,不過越處理,越是驚心,沒想到這麼重的傷,被那麼多的毒蛇咬過之後,這個女孩竟然還活着,這生命力簡直叫人嘆為觀止!

不過,除了感嘆羽洛生命力之強,他還好奇,到底這個女孩是怎麼惹怒了他,竟然遭受這樣殘酷的懲罰!

炎,雖然對女人一向不懂得憐香惜玉,只除了……但是也不至於那麼殘忍啊!

看着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的美人,墨三隻是搖頭嘆息。

炎,很多年,沒有那麼震怒過了,這回竟然失控至此,看來這個小美人的影響力還真是不可小覷,而且看他現在這個表情,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他能感覺有些東西正在朝着不可逆轉的方向悄悄的改變着。

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血樣分析,消毒,下針,縫合,墨三做得行雲流水,皇甫聖炎本來不想打擾她,但是看到羽洛昏迷中依舊顫抖不已的身體,他拽進拳頭,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她怎麼樣了?”

“死不了!”

皇甫聖炎聞言,心裡悄悄的舒了一口氣,若是,她真的就那麼死了,那爺爺那裡怎麼交代,還有‘她’,可能又要失去希望了,幸好,她沒死……

冷靜下來,他有些驚詫,平時那些乖順的蛇,怎麼會一下變得狂躁不安,竟然大膽的襲擊他的女人。

皇甫聖炎意識到自己竟然把羽洛歸類為他的女人,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釋然,是啊,只是他的女人而已,永遠不可能是妻子,而他現在需要一個女人,一個可以為他孕育後代,能穩住爺爺,能讓‘她’名正言順的女人。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手術一直進行到了天明,其中羽洛幾度在生死邊緣徘徊,但都奇蹟般的熬了過來。

天光大亮的時候,手術終於結束了,墨三拖着一身的疲憊和睏倦,對皇甫聖炎的胸口就是一拳,“怪不得,你敢把她丟到蛇堆,原來……看來,‘她’的病有希望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墨三輕笑道。

“我自有安排!”

皇甫聖炎心中自有計較。

“好吧,你的事我也不多說了,但是裡面的那個女孩,畢竟無辜,以後還是對人家好一點吧,,你看你把人家好好的一個美人被你折騰成這個鬼樣子,拜託你憐香惜玉點ok!”

墨三最見不得美人受苦了,忍不住說道。

“我看你還是管好自己女人在說吧,聽說聖安醫院最近不太平啊,貌似是被……”

“打住,打住……”

墨三現在一聽到‘管曉曉’那三個字就頭疼,當時真不應該一時手癢就招惹上那個潑婦的,現在真是甩也甩不掉,該死……

“喏,這是祛疤美顏膏,結巴之後,每天晚上洗澡之後給她擦一遍,保准,還一個冰肌玉骨的美人,好了,不多說,本少爺要回去休息,累死了,這幾天被把潑婦纏着,好不容易睡個好覺,現在又被抓來做壯丁,你說我怎麼就遇到你這麼一個損友呢,還好,過幾天,藍斯和斯墨馬上就從歐洲回來了,麻煩你要是再要禍害誰,請轉移目標哈!”

墨大爺十分無良的出賣朋友道。

但是等他在抬頭,前面哪裡還有人,於是,某人更是華麗麗的憤怒了,該死,果然是重色輕友,一個,兩個都那樣,欺負他孤家寡人咩?

哼!

房間里缺少了聒噪的某人,一下子安靜下來,驕陽初生,陽光柔柔的打在,雪白床單,而床上的人,緊蹙着眉頭,在陽光的映襯下,似融化在暖陽中,蒼白得幾欲透明。

皇甫聖炎靜默的看着她,看着幾乎被包裹成木乃伊的她,他心中被莫名的焦慮攫住,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陌生的焦慮越來越重,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獃獃站在床邊看了她幾個鐘頭。

“少爺,你已經在這看了千小姐幾個鐘頭了,剛剛墨少爺不是說小姐沒事嗎?您就不用擔心了,還是先去吃飯吧,現在已經到了中午了。”

“誰說我擔心了!”皇甫聖炎聽到聲音忽的轉頭掃向來人。

“……”來人看到皇甫聖炎幾乎凶厲的目光,身體忍不住顫抖,少爺最忌諱,別人妄加猜測他的心思,現在她犯了少爺的大忌該怎麼辦?

“陳嫂,念你在皇甫家伺候多年,等下你去財務多領三個月的工資,以後不用來了!”

“少爺……”沒想到,因為一句無心的話,竟然會有如此遭遇,陳嫂忍不住驚懼道,抬頭正要求饒,但是遇到那雙冰冷之極的聲音,陳嫂抖得如秋風的葉子,癱軟在地。

羽洛一直到第三天才醒過來,期間,渾渾噩噩,陷入噩夢中,幾度驚醒又睡去,等她徹底的清醒已經是第三天,睜着眼,看着外面的陽光,她恍惚中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呆怔間,忽然感到門外有一束強烈的目光罩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