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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恕屬下直言,既然知曉有人要對那小娘子不利,那咱就應該通知她,讓她有個防範的準備。她那幾下子雖然看上去不咋滴,但夠狠管用就行了。

屬下覺得這件事,讓她自己解決的好,咱還是別插手的好。”焦圖豁出去被主子訓斥,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嗯?

沐子韜和另外的四個聽了都覺得挺意外的,原本還以為這傢伙又會說,人家一個小娘子,出門在外的不容易,既然遇到了能幫就幫一把這樣的話呢。

結果,並不是,他只是想去告知提醒對方而已?

剛剛瞅着跟那小娘子一波人回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子呢。

沐子韜眯起眼睛,審視着自己的這個手下,覺得他在陰陽自己,故意說反話?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何別插手的好?”沐子韜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猜不透這個屬下的真實想法和意圖了。

是自己變笨了?還是這小子城府深啊?

“主子,英雄救美不管是話本子里的橋段,還有戲台上的情節,後面都是被救的女子以身相許啊。主子,你是想娶那小娘子為妻么?”焦圖很是認真的問道。

沐子韜聽罷,立馬就惱了:“娶她?你家爺我,寧願出家當和尚,也不會娶她為妻的。”

吼完,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再看向自己的幾個手下,個個臉上都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焦圖看向四個同伴,攤攤手,看吧,主子若是對那小娘子沒意思的話,反應會這麼激烈?

“混賬東西,竟敢消遣起你家爺來了。”沐子韜氣急抓起手邊的茶盞就砸了過去。

焦圖沒逃也沒躲避,伸手就把茶盞接了,但是裡面的茶湯倒出來撒了一地。甩了甩手上的茶湯,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同伴宋游往門外推了出去,邊推邊小聲警告着:“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啊。”

“不是,我?”焦圖想解釋一下,但是房門已經被關上了。

不多時,裡面的幾個同伴走了出來,拽着他進了隔壁間,然後就把他圍在中間,宋游伸手杵了他肩甲一下:“你小子怎麼回事,去買個草料回來膽子都變肥了?”

“就是,沒看見主子都,都急眼了么?”三斤話說到一半,小心翼翼的朝門方向看了看,壓低嗓音把話說完整了。

“他那是心虛,被說中的氣急敗壞。”焦圖說是這麼說,剛剛在門外站了片刻,冷靜下來後,心裡其實也是有些後怕的。

自己這是嫌命太長了么?敢把主子惹毛了!

“難得太平無戰事,主子出來散散心,他想做什麼就隨他去唄,跟在主子身邊年數也不少了,主子什麼人咱可是最清楚的,絕對不會做什麼出格之事的。”宋游也是壓低聲音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焦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你們剛剛明明看得也挺起勁的,這會兒來教訓起我了。”

“不是,誰能想到你今個這麼虎啊,越說越起勁兒了。”八仟也忍不住開口道。

幾個人都不敢大聲,雖然知道就算壓了聲音,主子也能聽見。

其他人聞言也跟着點頭,可不就是,就更那人來瘋的頑童似的。

“那你們說,真就不用跟那小娘子通個氣么?”焦圖不是好賴不分的人,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當然是為了他好。

“那肯定是不能去說了,左右有主子盯着,即便那小娘子沒覺察,也不會有危險的。”三斤勸到。

焦圖一聽就白了他一眼道:“我是擔心那小娘子有危險么?我這不是怕咱們主子計劃再次落空,到最後他鬱悶,日子難過的可是咱哥幾個啊。

啊,這樣啊,一想到之前主子一天到晚陰沉着的臉,大家大氣都不敢出的場景,三斤他們終於明白了同伴的良苦用心,先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子時初,客棧里很是寂靜,只有大堂櫃檯上,有一盞油燈亮着。

值夜的夥計披着棉袍子,趴在櫃檯邊上打着瞌睡,等着有可能半夜來投宿的客人。

鴻小朵要的雖然是通鋪,但是這家客棧,有兩間大小不同的通鋪,一間是有十幾個鋪位的大通鋪,還有一間是有六個鋪位的小通鋪。

大通鋪里已經有兩位住客了,鴻小朵就說看看六個鋪位的,一看發覺睡得下她和七個小的。

街上回來,洗漱後就都上鋪位躺好,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孩子們就都睡著了。鴻小朵躺下想等等看,科技館的糟老頭子會不會聯繫自己。

但,等得她眼皮子發沉,也沒等到,索性也就睡了。

客棧二樓屋頂的拐角處,沐子韜坐在那,緊盯着底下那小通鋪客房的外的動靜。

他知道被幾個手下誤會了,誤以為他對那小娘子感興趣,所以才這麼跟着。

笑話,他怎麼可能會對那個小女子產生興趣。之所以會跟着她,就只是,只是想做點什麼能讓自己忘記肉包子鋪發生的那一幕的事。

上次路上遇到搶劫的,什麼都沒做成,今晚但願能如願以償。

不管那個盯上她的人是採花賊,還是個單純想盜竊財物的,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只要對方一動手,自己立馬就出手,這次不用等那小娘子的求助,管她領情不領情呢,自己最終要的也不是想讓領情。

他承認之前低估了她的能耐,就憑她能打敗那三個劫匪的能力,應該也是能對付今晚這個單個的歹人。所以,既然知道,幹嘛還要等她跟自己求助?

沐子韜忍不住腦補着等下自己擒下那歹人後,她上前來道謝時,自己就看也不看她一眼,揮袖拂一拂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瀟洒離去,她面露尷尬之色的場景,光是這麼想想就覺得挺解氣的!

正想着呢,他耳朵動了動,這是來了。

夜色中,一黑衣蒙面人從客棧圍牆外,輕盈落下。

看這樣子,輕功不錯的,只可惜走的不是正路。

黑衣人落地後,很是謹慎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辨別了一下方向就朝那間小通鋪的位置過去了。

到了窗邊,側耳聽了聽裡面的呼吸聲,黑衣人眼角彎了彎,從懷中摸出一物,手指沾着唾液沾濕了窗紙,拔掉手中竹管一頭的塞子,朝那一點濕了的窗紙伸了進去。

斜對面屋頂上的另外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知道那廝在做什麼,但是要等主子動手,今晚,他們就只是來旁觀看熱鬧的。主子這是想等對方進那通鋪里,把人抗走又或者把財物偷走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