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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阻止你,而且絕對會!”陸抗鄭重地說道。

殷娉愣了愣,連忙拉住陸抗道:“不行!陸叔叔你不能這樣!”

陸抗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轉身大步離開。殷娉也邁開步子要跟上她,可是腳踝處實在疼的厲害,沒走幾步便跌倒在地。

陸抗聽見她跌倒的聲音,終究是於心不忍,回去將她扶起,語重心長地道:“若是你真的無法在這個世界上存在,我們的記憶里不會出現你,記得你的只有申無介。你覺得他真的會因為你的犧牲而心安理得的讓自己和白君灼生活在一起?”

“我……”殷娉當然知道,申無介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可她真的想幫他實現這個願望。

“我送你回去,你好好冷靜一下。”陸抗說完,便將殷娉架在肩上,一同回去。

“陸叔叔,我……”

“你不必再說什麼,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都不會讓你這麼胡鬧下去。”陸抗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問他道:“申無介真的那麼好么?我在許昌對他的所見所聞,怎麼覺得他就是一般的花花公子,毫無可取之處?”

殷娉道:“並非如此,那只是無介叔叔的偽裝。無介叔叔是個非常專情專一的男子,你不理解他,你沒有和他生活過,你沒有資格說他什麼。”

陸抗繼續往前走:“若是他真的像你說的這樣,他更不會放任你這般胡鬧!”

殷娉嘟了嘟嘴巴,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陸抗把殷娉送回去之後,便直接去了白君灼的房間。他沒把人皮.面具帶上,露出的就是他自己原本的臉。白君灼沒有見過這張臉,而且在鄒氏軟禁她的時候,不應該會有陌生男人出現才對。

白君灼戒備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問他道:“你是?”

陸抗對她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

白君灼想了一下,問他道:“你說張姑娘?”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陸抗道:“他不是什麼張姑娘,她叫殷娉,是你和殷公子的女兒。”

白君灼看傻逼一樣看着他,冷笑一聲道:“依你的智商,能大搖大擺的進入白府,也實屬不易。”

陸抗不慌不忙地與她解釋道:“這件事說起來的確很匪夷所思,跟你解釋你也可能聽不懂,但的確是真實的。殷娉來自十七年後,因為某種原因,她和那個男人,申無介,一同回到這裡,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愛上那個男人。”

白君灼愣了愣,她自己就是穿越過來的,所以聽見這個解釋後,也不是覺得完全無法接受。可他說的是真的么?

“白姑娘,你好好想想,若是平常的陌生人,怎麼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幫你?”

白君灼垂眸,回想了在殷娉身上所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她曾經透露過一些線索,現在串聯起來,她的確有些問題。

但她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陸抗,所以也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反問他道:“你打算叫我做什麼?”

“該發生的事情就得發生,否則誰也料想不到會有什麼後果發生。就像你應該嫁給殷公子,你就一定得嫁給他。否則殷娉會一點一點消失,再也不見。”陸抗道。

白君灼眯了眯眼睛,點點頭道:“行,你的提議我考慮考慮。”

陸抗點頭:“那我就先不打擾白姑娘了,在下先告退了。”

他說完便離開此處。待陸抗走後,白君灼便去了殷娉的房間。殷娉剛才回來便直接睡下了,此時正緊蹙着眉頭躺在床上,一頭的冷汗。

白君灼過去替她擦了擦額頭,殷娉害怕的捲縮到一起,躲開她的觸碰。

“張姑娘,別怕,是我。”白君灼柔聲說道,拉下她護住腦袋的手臂。

睡夢中的殷娉聽見白君灼的話,小聲叫了一聲“娘”,便乖乖躺好不動了。

白君灼皺了皺眉頭,一轉頭看見她腳踝處的傷,便輕輕抬起她的腳看了看,那窄窄的紗布已經無法遮掩她的傷口,破裂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亡。

白君灼腦海中存有的現代和古代醫學知識皆不知這種是什麼病,所以如果非要解釋的話,應該只有剛才那個男人所說的那種情況了:她真的是她未來的女兒,因為她不嫁給殷洵,所以她在漸漸消亡。

白君灼皺了皺眉頭,她也不是完全不想嫁給殷洵,只是殷洵與她之間還沒有好好相處過,就這麼嫁過去太草率了。

而且就算她嫁給殷洵,讓殷娉的性命可以延續下去,那個叫什麼申無介的任然不會愛上她啊,她的努力也都白費了。

白君灼感覺自己要為這個未來的女兒操碎了心了。

她前思後想許久,默默離開了殷娉的房間。

申無介出去給殷娉買洛陽特長,到天快黑的時候才從外頭回來,他正要去看殷娉,卻半路被白君灼攔了下來。

白君灼將他請到房間里,沒等申無介開口問話,白君灼便直直跪了下來,對他道:“陸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申無介連忙將她扶起:“白姑娘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不必這麼客氣。”

白君灼站起來,對他道:“實不相瞞,奶奶為了贖回葯堂,逼迫我嫁給那個姓殷的。但是我不想嫁!”

申無介一聽,立馬憤慨起來了,問她道:“她怎能如此?白姑娘且放心,若是你不想嫁,我便帶你遠走高飛。”

“這便是我找你的原因。”白君灼對他道:“殷公子權勢極大,而且奶奶已經將我軟禁,我此時絕對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所以能救我的時候,只有我出嫁當日。到時候我進入花轎之中,便是救我離開的絕佳時機。”

申無介點頭道:“的確如此。我一定會在那時偷偷將白姑娘換走的。”

“多謝陸公子!”白君灼拜了一拜,感激涕零地道:“陸公子大恩,我此生無以為報,若是來生有機會,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陸公子!”

“你無需言謝,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申無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是個好開頭不是么?

隨後二人又商量了些許成婚當日需要注意的事情,說完之後,申無介便出去找殷娉。

殷娉剛剛醒來,便見申無介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將今天買的洛陽特產一股腦放在桌子上,對殷娉道:“寶玉,我告訴你……”

“你不必說了,”殷娉勉強笑了笑,掩飾住自己的虛弱,反問他道:“你一定是從我娘那兒得到什麼好消息了吧?讓我猜猜,是不是我娘拜託你幫他擺脫我爹的糾纏?”

申無介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殷娉坐起來,拿了塊糕點吃,吃了幾口之後,對他道:“那你就好好準備,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我會的,”申無介走到她身邊坐下,摸摸她的腦袋道:“寶玉,若是我真的跟你娘在一起,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了。”

殷娉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知道這申無介關鍵時刻怎麼蠢成這樣,她可不想變成他的女兒。

殷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實際上她是心裡難受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吃了點兒東西,便又躺了下去,擺手對申無介道:“無介叔叔,我困了,你趕緊出去吧。”

申無介一直處於興奮狀態,沒有仔細觀察殷娉的臉色,見殷娉睡下,他也就出去了。

後來兩日,白府平靜無事,殷洵的聘禮已經送了過來,這些聘禮就足夠買下兩三個白府了。

到了成親當日,丑時剛過,便有一群人過來將白君灼從睡夢中喊醒,強行給她換上嫁衣,帶上花冠。白君灼反抗片刻之後,便不再動彈了,任由他們擺布。

卯時,一切準備妥當,迎親的人也早早趕到了門口。

申無介和殷娉假扮成送親的人,躲在眾人之中。白君灼踩着滿地桃花走過長長的過道,申無介轉臉看着她,殷娉看着他。

入轎之後,殷娉小聲問申無介道:“無介叔叔,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申無介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對她道:“你別說話,只需和其他人一樣便可,一切有我來辦。”

殷娉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轎子里又悶又熱,白君灼又是大半夜的便被強行叫醒,此時還沒等申無介動作便快要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震動驚醒,只看見申無介的臉伸了進來,便被一件黑斗篷遮住了臉,申無介開口道:“走了,白姑娘。”

白君灼裹了裹斗篷,走下轎來,看見送親的人和迎親的人都被西市的百姓攔住了,便快步離開此處。

走遠之後,白君灼鬆了一口氣道:“多謝陸公子,那日與陸公子商議的時候,我還懷疑事情並非像公子說的那樣。陸公子怎麼知道洛陽城的百姓會在這個時候衝出來的?”

“有人成親,還是像你這樣的大戶人家,路人皆會過來討些喜糖吃,這是各地都有的風俗。白姑娘沒成過親,自然不知道。”

白君灼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倒也是。對了,張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