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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又立即改口,“肯定不是什麼好戲,所以不成。strong/strong”

“皇兄……”

“不成。”

“皇兄,”殷洵直接走上前道:“臣弟可擔保,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事。”

“不成。”

“皇兄就不問問究竟是什麼忙嗎?”殷洵接着道:“說不定舒貴妃很樂意幫呢?”

“不成就是不成。她現在這個樣子,只能天天呆在宮中吃吃喝喝睡睡,朕不會讓她冒險做其他的事的。”

殷洵靜靜地看着他,良久,攤開手掌道:“五千兩,借舒貴妃一用。”

“不借,朕豈是那種會為了錢財出賣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男人?”

“一萬兩。”

“放棄吧,朕不會讓她冒任何險的。”

“五萬兩。”

“子溯,朕雖然很缺錢,但在朕心中,她是無價的。”

“十萬兩。”

“……”目中似有動搖之色。

“二十萬兩。”

“……”快把持不住了。

“五十萬兩。”

“成交!”殷沐一拍桌子,脫口而出,然後又立馬改口道:“先說好了,只是簡單的一個小忙,不許讓她出任何事!”

殷洵點了點頭,輕嘆一口氣。都說他九王爺是全天下最會賺錢的人,那麼他皇兄就是全天下最會賺他錢的人。

他俯身將計劃與殷沐說了一遍,殷沐聽着覺得的確不難,才命人去叫來舒貴妃,與她商議此事。

在宮中部署了一下午,殷洵出宮之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可路上的人卻好像比白天還多,人人手中都捧着孔明燈。

殷洵驚了一下,便攔了個人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那人沒認出殷洵來,反問他道:“你不知道嗎?陸大人和紅音將軍之間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令整個長安城動容,於是我們便自發湊到一起,為陸大人和紅音將軍祈福。strongmht.la/strong”

殷洵簡直驚呆了,陸抗和紅音的感情是很不易,不過也沒到感天動地的地步吧?

他站着看了一會兒人群,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好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居然也看見所有下人都拿着孔明燈聚集到院子里,居安還在那慷慨激昂的說著話。

白君灼也舉着一盞燈,殷洵便悄悄走過去問她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白君灼豎起指頭“噓”了一聲,小聲道:“別打擾居安胡說八道。”

殷洵越發不解,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舒貴妃的主意,準確來說是陛下的意思。”白君灼含笑道:“就是煽動整個長安城的百姓替陸抗和紅音將軍求情,逼太后賜婚啊。”

“原來是你們搞的鬼?”

“沒錯!”白君灼點頭道,“子溯,你身邊真是人才濟濟啊,居安這嘴巴太厲害了,顛倒黑白無中生有,簡直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要是不明.真相,也要被她洗腦了。”

殷洵有些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腦袋道:“那麼你好好玩吧,我去做正經事。”

白君灼點點頭,殷洵便直奔伏雲月的院子而去。

他剛到裡面,院中下人立馬進去通知了伏雲月,伏雲月喜上眉梢,想着昨夜她爹過來一下真是太正確了。她獃獃地看着殷洵走進來,連行禮都忘記了。

殷洵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退出去,伏雲月這才想起來要行禮,連忙屈身道:“王爺。”

“免了。”殷洵自顧自地坐了下去,看着身邊的凳子道:“坐。”

伏雲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好一會兒才走過去正襟危坐,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問道:“王,王爺,這麼晚了來妾身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殷洵見她如此,便挑起嘴角笑了笑,倒了一杯茶水給她,關切道:“手上的傷沒事吧?”

伏雲月受寵若驚,忙搖頭:“不礙事。mht.la?$棉、花‘糖’小‘說’”

“是嗎?”殷洵抬眼看了她一眼,“是本王的錯,本王誤會你了,對不起。”

伏雲月見他兩隻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簡直要哭了,這是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

她眼眶微紅,半低着頭,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

殷洵見她如此,也不知是什麼心情,若無其事地問道:“本王很好奇,你為何偏要嫁給本王?”

伏雲月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回道:“十二歲那年,妾身在太后的壽宴上遠遠望過王爺一眼,便認定王爺是妾身此生註定的良人。妾身向來是想要什麼就會拼盡全力去爭取的人,妾身很慶幸,最終現實了自己的願望。”

“原來是這樣。”殷洵淡淡一笑:“伏家的人果然都一個樣,母后,還有如今陛下最疼愛的舒貴妃,都是與你一樣的。”

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伏雲月見他拿自己跟舒貴妃和太后相比,以為是在暗示什麼,臉上一紅,抿着嘴說不出話來。

二人靜默片刻,如意添了茶水過來,伏雲月起身替殷洵倒了杯茶,殷洵接過茶,隨意地開口道:“說到舒貴妃,她是你長姐,你們的關係應該很是親厚吧?”

伏雲月想了一下,含笑點頭道:“嗯,姐姐對我很好。”

“最近西域送來一盆夜光葵,被陛下賞賜給了舒貴妃,舒貴妃又邀王室女眷同賞。”殷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對她道:“本想着讓白君灼去的,可細細一想,這樣的場合還是你比較適合,而且你與舒貴妃關係親厚,去了也能給九王府長臉。”

伏雲月痴迷地盯着殷洵未帶多少表情的臉,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更深的東西,想到了他衣服下的身體是怎樣的堅實可靠,也許不過多久,她也能像白君灼一樣懷上他的孩子。而且憑着她的身份,這個孩子不知道要比白君灼的尊貴多少倍,一個毫無身世背.景的白君灼怎麼跟她比?

殷洵見她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怎麼?你覺得為難嗎?若是如此的話……”

“不為難,”伏雲月連忙搖頭道:“王爺放心將此事交給妾身便是,妾身一定會辦好的。”

殷洵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便起身道:“那明日晚本王派人送你進宮。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王爺!”伏雲月見他要走,慌忙站起來抓住殷洵的衣袖,動作了之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了,連忙放開,紅着臉小聲問道:“王爺今晚能不能......能不能留下來?”

“不能。”殷洵脫口而出說了,又覺得太過生硬,便轉而安慰道:“最近比較忙,還是改日吧。”

伏雲月覺得這“改日”說的就是明日進宮賞完夜光葵,而且白君灼有了身孕,月份愈加大了起來,不能伺候他,那麼今後幾個月豈不都是她的天下了?

她似乎看見曙光近在眼前,心中甜絲絲的,溫柔道:“嗯,妾身恭送王爺。”

殷洵從伏雲月那裡出去,立即卸下一臉的偽裝,鬆了口氣。

此刻約莫酉時將近,天色本該完全黑下來,可外面卻還亮如白晝。

他抬頭看去,只見上方漫天的孔明等,順着風嚮往皇宮飛去。這下太后不應也得應了。

哎,早知道居安這麼厲害,他當時也讓她出去說說白君灼與他之間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了,哪裡還用得着發生那麼多事。

景陽宮內。

太后怕冷,宮內燒着好幾個炭盆。殷沐握着小金錘子替太后砸核桃,太后臉上還擺着不樂意,對他道:“沐兒啊,這些事情讓宮女伺候着就好了,你怎好親自動手?”

“兒臣自幼體弱多病,處理不了朝政,但是做些小事孝敬母后的本事還是有的。”殷沐含笑說著,將砸好的核桃遞給太后。

太后接了,嘆息道:“行了,母后還不了解你嗎?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見太后問了,殷沐也不再隱瞞,直接道:“母后可見宮外飛過來成千上萬盞孔明燈?”

太后點點頭:“看是看見了,可不知百姓為何自發放起孔明燈?”

“這便是兒臣來找母后的原因。”殷洵吩咐趙長道:“去把東西拿過來。”

趙長下去,不一會兒拿着一盞已經熄了的燈過來,遞給太后看,見上面寫着為陸抗和紅音求情的話,太后臉色一暗,道:“陸抗求你賜婚的事情,你應該沒有宣揚出去吧?”

殷沐點頭道:“兒臣自然不會。”

太后也知道他不會,他居於深宮之中,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麼長安城的百姓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母后,皇爺爺說過,天底下最聰明的智者,永遠都是百姓。我們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他們,就算瞞着,也只是暫時的,他們終有一日會知道真相。”

太后看了他一眼,這句話似乎與紅音和陸抗的事情關係不大吧?

殷洵也覺得自己多嘴了,連忙改口道:“陸抗真的挺不容易的,他在朝中多年,所作所為母后也看在眼中。這樣的人卻不求高官厚祿,只一心為朝廷做事,兒臣想,母后也不捨得我黎國失去這樣一個人才吧?”

太后緊緊攥着那盞孔明燈,良久之後嘆了口氣,問道:“陸抗現在還在御書房門前跪着呢?”

殷沐點頭:“這天寒地凍的,真是苦了他了。這也足以證明他與紅音姑姑真的不是因為任何廟堂之事才要在一起,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但願母后也能看見陸抗這份心意,同意紅音姑姑下嫁於他吧。”

太后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最終無奈點頭道:“也罷,賜婚就賜婚吧,不過哀家還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