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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灼聽見他突然這麼喊,不禁奇怪地問道:“申無介,你發現了什麼?”

申無介沒有回答她,突然按下那枚握在手掌中的機括,剎那間一陣“嗡嗡”聲響起,無數根黑紫色的毒針向窗外那棵大樹邊飛去。

白君灼果然毫不在意,轉身對陸抗道:“咱們走吧。”

“別走!”申無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的眼睛還沒好,出去也辦不了什麼事,還是留在這兒等眼睛好了再走吧。”

“世子放心,從現在起我會寸步不離地跟着白姑娘,不會讓她有危險的。”說完,陸抗不動聲色地撥開申無介的手,便要帶着白君灼走,卻突然瞥見一抹寒光從身後飛來,直直射向他的命脈。

陸抗一手護着白君灼,一手打開手中的摺扇,幾枚小鏢打到扇子上,“乒乒”幾聲全落到地上。

申無介上前一步,刀光驟起,飄忽如靈蛇,陸抗合扇相迎,兩個翻轉擺脫他的主動攻擊,從申無介身後直直向他襲擊過去。

“住手!”白君灼大喝一聲,她雖然看不見二人的動作,卻聞得見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也能聽見兵器相接那種極為令人心煩的聲音。

二人的打鬥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白君灼氣急,轉身就自顧自地往外走,卻因為看不見而絆到在門檻,慘叫一聲摔向地面。

那邊二人這才停止打鬥,齊齊衝過來扶着白君灼,不過申無介動作快了一步,一把將白君灼擁入懷中,柔聲道:“沒事吧?”

白君灼推開他,蹙眉道:“你若不再糾纏,我當然沒事。陸抗,我們走吧。”

見她去意已決,申無介面露一絲酸楚,伸出的手舉在半空中,最終卻只能無力的放下。

不是他的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他的。

陸抗引着白君灼出了晉南王府,又走了好一會兒,陸抗開口道:“白姑娘,這幾日受苦了。”

白君灼立馬搖頭道:“沒有受苦,申無介是個好人。mht.la?網”

“我竟不知他先前詐死,想必主子早已知道了吧。”

“嗯,”白君灼點頭道:“殷洵說,申無介沒死這件事關係重大,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陸抗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白姑娘可知他為何詐死?”

白君灼搖搖頭:“不知。”

既然她不知,陸抗便不再詢問。不多會兒,二人便到了太白樓。

進門的時候陸抗忘記提醒白君灼,結果她又絆到了門檻,叫了一聲便要摔倒在地,陸抗連忙伸手,還未觸及,就見有一雙手比他的動作更快地扶住了白君灼。

定睛一看,是朝中大臣魏元堯,陸抗對他微微笑了笑,又無奈地對白君灼道:“白姑娘,我還是去替你找一根拐杖吧。”

“不用那麼麻煩,我的眼睛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東西的大致形態都是看得清的。”白君灼揉了揉眼睛,轉臉對着扶着自己的人道:“謝謝你,我……”

話說了一半,白君灼突然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看着這個身影。

魏元堯對白君灼的表情轉變渾然不覺,開口道:“不必客氣。”

聽見這如清風撲面的儒雅聲音,白君灼頓時又換上了一臉疑惑的表情。陸抗感覺到白君灼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依舊不見波瀾,對魏元堯道:“真是巧,又一次偶遇了魏大人。”

“是啊,”魏元堯微笑道:“不過不湊巧,我正要離開”。

陸抗點了點頭:“既然魏大人要先行一步,那咱們改日再聊吧。”

“也好。”魏元堯與陸抗告別,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陸抗才問白君灼道:“怎麼了?”

“他的身影,好像當時抓走我,毒瞎我的眼睛的那個人。”白君灼蹙眉說道:“可他一開口,聲音卻一點也不像。”

陸抗愣了愣,道:“男子身形不過如此,相似也是極有可能的。”

白君灼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也許吧。”

二人去了二樓,有幾個大夫已經等在哪兒了,白君灼問了一下城中疫病的情況。按照白君灼之前提供的方法,疫病已經可以控制下來,已經染病的人病情惡化也沒有之前那麼快,可還沒有完全根治的病例。

現在就等那批雪蓮果了,若是真的能治癒疫病最好,若是不能,那麼到時候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對了,”待眾大夫走後,白君灼問陸抗道:“製造瘟疫的幕後黑手,你可有線索了?”

陸抗點頭道:“已經抓住了偷屍體的人,收押大理寺,我正打算過去審問他們,希望可以問出幕後之人。”

“我跟你一起去。”

“白姑娘還是先回宮吧。”陸抗微笑道:“幾日未見,主子很是想念白姑娘。”

白君灼臉一紅,一臉的嬌羞。

陸抗輕笑,帶着白君灼進宮後,便離宮去了大理寺。

殿中,殷洵淡淡看着白君灼,指着身邊凳子道:“坐。”

白君灼看着那人模糊的身影,還有那凳子模糊的輪廓,走過去坐下,卻不小心坐空了,一下子摔到地上,慌忙之中雙手胡亂抓向殷洵,腦袋也磕向他的下半身。

殷洵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湊近問她道:“兩日不見,你熱情許多嗎。”

白君灼瞪大眼睛看着他,那張只憑輪廓就可以認出的臉,還有那人好聞的氣息和獨一無二的氣場一點點靠近,使得她像能看見時一樣臉紅心跳。

殷洵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有些不妥,出聲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申無介對你做了什麼?”

“不是他,不關他的事,”白君灼連連搖頭:“你別問了,我吃了千年木靈芝,已經快好了啦。你放心,沒事的。”

殷洵將她扶起來,聲音中略帶怒氣:“申無介的確不會對你做這樣的事。告訴我是誰?”

白君灼能想象地到他此刻緊蹙的眉頭,就伸出手摸向他的眉間,輕輕揉着道:“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也不是吃素的。那人居然敢毒瞎我的眼睛,還敢禁錮我,等我好了之後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殷洵伸手攬過她,腦袋抵在她的腰間,輕聲道:“若是這樣最好,否則……”

“沒有否則,”白君灼打斷他道:“我又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羊羔,惹了我的人最後都沒好下場。除了栽在你手中,你啥時候見我吃虧過?”

殷洵嘴角掠起一絲輕笑,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俯首在她頸間輕輕一吻,戲謔道:“你是沒吃過虧。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遇見你,就是為了收拾你的,你逃不掉的。”

白君灼聽着這麼直白的調情的話,禁不住臉又紅了起來。想着接下來他要是再接一句“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就更贊了。

雖然還沒有心理準備,但如果殷主子非要來硬的,她也並非要抵抗到底的。可是這具身體才十七歲啊,真的可以嗎?

白君灼還在糾結着,殷洵筆挺的鼻樑輕輕摩挲着白君灼的頸窩,開口問道:“你幾天沒洗澡了?”

卧槽,殷洵你大爺!

白君灼內心罵了他之後,回答他:“兩三天而已。”

“兩三天?還‘而已’?”殷洵放開她,淡淡道:“去洗澡。”

白君灼無語,真心想敲開他的腦殼看看有潔癖的人大腦迴路究竟是怎麼樣的。

殷洵起身,正要喊宮女過來伺候她洗澡,卻見趙長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對他道:“九王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