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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灼突然感覺後頸一痛,便身體頓時無法動彈。

“白姑娘剛醒,便親自下廚做飯啊,”身後的男人低笑着開口,“看來你在殷洵心中的分量也不重嘛。”

男人說著,繞到她身前來,面孔隱藏在面具之後。

白君灼冷冷看他,這人神出鬼沒,在暗中窺視一切,難道不知道莫鷹和殷洵都在府上么這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他絕對沒有逃跑的可能

可她現在無法開口呼救,怎麼辦才好

面具男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伸手解開白君灼領口的扣子,輕聲說道:“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勢如何。”

白君灼眉頭微蹙,殷洵現在正和阿卿說著話,只想莫鷹快點過來救她。

猛然間後背一片冰涼,面具男看着白君灼背後的傷勢,出聲道:“太醫院配的葯果然還是有用的,這才用過一次,你那丑的要死的疤痕就淡了許多。”

太醫院能去太醫院拿葯,莫非是什麼大官

不過這種天天到人家家裡脫女孩子衣服的登徒浪子若是大官的話,只能說明這個時代的皇帝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還在心裡默默吐槽,面具男已經拿出藥膏要替白君灼上藥。

正在這時,門外寒光一閃,一把短刀飛過,割斷了面具男的袖子,面具男飛快地轉頭,迎上背後來人的攻勢。

來者正是殷洵,他伸手點了下白君灼的後頸,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冷冷地看着面具男。

他要顧着白君灼,手上又沒了武器,此時正是面具男襲擊他的好機會,可面具男卻沒動,隔着面具直直與他對視。

白君灼被解了穴道,想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便掙扎着從他懷裡出來,卻聽殷洵冷冷說道:“別亂動”

“我只想穿好衣服”白君灼意識到此時正是泰山壓低,千鈞一髮之際,害怕自己亂動壞了殷洵的氣場,便只小聲反抗了一句,就老老實實由他抱着。

面具男不動也不逃,靜靜看了殷洵許久,突然開口道:“枉晉南王世子生前當你是知心好友,你卻在他死後沒多久便跑到洛陽風流快活,好沒良心”

這話說的似嗔非嗔,似怒還羞,頓時讓白君灼想起了泰國苦情苦情戲裡的戲碼,雞皮疙瘩炸一身。

殷洵嘴角含着一抹嘲弄,回他道:“枉我當他是手足兄弟,可他不但詐死害我傷心,還扔了一堆爛事給我處理,又趁我不在鬼鬼祟祟跑到洛陽欺負我的女人,他要是真死了多好”

這話白君灼怎麼有點聽不懂等等,他口中的“我的女人”是指誰

她默默抬頭看他,卻在目光觸及他的下巴時被他一巴掌拍了下來,不許她看他的表情。

幹嘛不給看

難道這個面具男就是他口中的晉南王世子,他與基友相見已然鼻涕眼淚一大把,怕破壞形象所以不讓她看

面具男聲音更沉了一分:“你真的希望他死”

殷洵凝緊雙眉,聲音中已然有了怒意:“申無介,你到底鬧夠了沒”

面具男冷哼:“申無介早在一個月前就中箭身亡了。”

殷洵不語,突然抽出那把像玉帶一樣系在腰間的軟劍,直直向面具男揮去,面具男沒想到他會突然偷襲,躲閃不及,眼看劍間就要刺中他,他突然喊道:“殷子溯,你真要殺了我”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男子的面具被劈成兩半,掉在地上。

那張漂亮中帶着些許邪氣的臉出現在殷洵面前,殷洵收回劍,冷冷對他道:“這世上也只有你能長着這麼令人噁心的一張臉,難怪要帶着面具遮着”

白君灼又在他懷中動了動,想要看看這人的臉,她那天雖然也看了,但只覺得驚艷,並不覺得噁心啊。

“別亂動”殷洵擁的更緊了,“申無介,子時之前把一切都解釋清楚,否則你就真從這個世上消失吧。”

申無介挑眉說道:“我為何詐死,為何只身前來洛陽,為何暗中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關乎那個人,你要我當著這個不相干的女人的面解釋給你聽”

白君灼立馬知道他口中的不相干的女人就是指她,便弱弱開口道:“殷洵,你放開我,我出去,你們倆聊。”

殷洵眼中閃過危險的神色,放開白君灼,擋住申無介看過來的視線,替她把不整的衣衫穿好,又把她領間的扣子扣緊,臉色雖然冰冷,動作卻格外溫柔。

“出去吧。”做完這一切,殷洵開口對她說道。

白君灼獃獃的點點頭,想回頭再看一眼面具男的長相是不是真的噁心,殷洵卻突然按住她的腦袋,霸道地對她道:“不許看他。”

白君灼眨眨眼睛,不解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出去便是。”

不看就不看,反正她對這人也沒啥好感。

到了外面,白君灼的肚子又餓了起來,可那兩個人在廚房裡談話,自己也不好再進去。

正愁着,見莫鷹從沈青的房間里出來,白君灼上前問道:“莫鷹,你看見我院子里的兩個廚娘了嗎”

莫鷹點頭:“被我綁起來丟到柴房裡了。”

白君灼驚訝:“你幹嘛綁她們啊”

“我家主子說了,白府這麼亂,不相干的人全都綁起來以免妨礙那些大夫給白姑娘解毒。”

白君灼無語,難怪院子里就剩幾個相對於殷洵來說比較眼熟的下人了。她開始還以為這些人被林姨娘趕出府,沒想到被莫鷹給綁起來了。

突然,白君灼又想到一件事,急忙問道:“那奶奶和奶奶院子里的下人呢”

“也被綁起來了。”莫鷹老老實實地回答。

白君灼更加無語,說了一句“你快把我院子里的人給放了”,就轉頭就往鄒氏的院子里去,剛到就看見院子中間綁了一大圈人,她趕緊上去給他們鬆綁。又進到房間里,看見何嬤嬤手腳也被綁着,鄒氏還好,只綁了雙腳。

她連忙過去給二人鬆綁,何嬤嬤站起來,痛哭流涕道:“三小姐,你可算平安回來了,老夫人擔心了一整天了。”

白君灼扶起何嬤嬤,坐到鄒氏身邊,柔聲道:“奶奶,我沒事了。”

鄒氏緩緩摸到白君灼的手,眼眶也紅了起來:“灼兒,經過這場事,奶奶才知道誰是一心一意為著白府,誰又是狼子野心,竟然還想將我這把老骨頭置之死地”

“奶奶放心吧,如今有我在,又有殷公子的人幫着我,想必林白蓮就算敢回來也絕對興不起什麼大風浪。”

鄒氏點頭,無神的眼中滿是感慨,“奶奶早就該將這掌家之權交給你才是。”

“還是別交給我吧,”白君灼笑笑道:“其實灼兒一點都不擅長管這大宅子,我只會跟外頭的人做生意,奶奶身體還好着呢,這個白府還是放在你的手裡最安全。”

原來她敬重自己不是為了得到白府鄒氏心中最後一絲防備悄然落下,眼中噘着淚,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了,奶奶你吃飯沒我好餓啊,能不能讓你院子的廚娘去做些吃的,咱們一塊兒吃。”

鄒氏擦擦眼睛,立馬對何嬤嬤道:“快去讓廚房做些飯菜過來。”

何嬤嬤起身下去,不一會兒下人便端着香噴噴的小米粥和臨時炒的幾道菜上來,祖孫倆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兒,外頭有下人進來道:“林姨娘跪在門口求見三小姐。”

鄒氏“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怒道:“她還有臉回來”

白君灼端着碗默默吃着,林白蓮搞什麼鬼她既然知道自己沒有被燒死,還不早點捲鋪蓋走人

下人又道:“林姨娘說三小姐若是不去救救大小姐,她就要死了。”

哦,原來是為了白君桃,那就說的過去了。

“什麼桃兒怎麼了”鄒氏還是關心自己這個孫女的,忙不迭出口問道。

白君灼見她如此,放下碗筷道:“奶奶先別擔心,我出去看看。”

鄒氏點點頭,“灼兒要小心點,以免她又想出什麼法子來害你。”

鄒氏好像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關心她,白君灼心中一暖,到古代這麼久,終於感受到家人的溫暖了。

她跟着下人走到白府門口,鄒氏已經吩咐了不許林白蓮再踏入白府半步,白君灼便出去同她說話。

“白君桃要死了嗎她人呢”白君灼冷冰冰地問她。

林白蓮指了指一邊的馬車,跪着對白君灼道:“桃兒在車上,灼兒,我求求你救救她,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將這些事算在桃兒頭上,只要你救救桃兒,我便吃砒霜死了去,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雖然白君桃可恨,林白蓮更可恨,可一個母親為了女兒都做到這種地步了,白君灼也不忍心再拒絕她,扳着臉走到車裡。

白君桃雙目緊閉,似乎睡熟了,她的眼角還有淡紅色的血跡,看來林白蓮說她白天的時候七竅流血是真的。

不過自己當初刺的一針絕對不會使得她變成這樣。

白君灼撥開她的頭髮,想拔出自己先前拍下的銀針,突然看見一枚很粗很粗的釘子也插在那個穴道上。

有這東西,白君桃不七孔流血才怪。

她不敢莽撞地拔下這跟釘子,便伸手替白君桃號脈,指尖剛搭上白君灼的手腕,白君灼猛然後退兩步靠在車廂上,驚恐地看着白君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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