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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石門打開的同時,殷洵將白君灼護在了身後,拔劍擋在她身前。網Mianhuatang在黑衣人還未有所動作時,殷洵的劍尖便已在他的脖子上了。

黑衣人正要反擊,突然瞥見殷洵的臉,立馬跪了下來:“主子!”

原來是暗衛。

“起來吧,”殷洵收回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那人還未回答,又有幾人從石門外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青衣紙扇的陸抗,他見了殷洵,也是一驚,旋即又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主子比我們更先找到線索。”

陸抗又看向殷洵身後的白君灼,微笑道:“白姑娘也在。”

白君灼點頭,剛要說話,陸抗又道:“為何白姑娘衣衫不整,眼眶通紅,莫非是誰欺負你了么?”

殷洵轉過身,將白君灼被樹枝劃破的衣領往裡面拉了拉,將她整個人全部擋住,遮住身後人的視線。

白君灼咋一聽這話有些沒反應過來,又見殷洵這樣,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

不過……剛才與他同行,一路上怎麼都不見他替自己整理?!

她頓時有些氣悶,把手中的東西往箱子上一拍,剛要說話,就聽陸抗吩咐那些暗衛道:“還不快出去給白姑娘找件衣服來,全都出去。”

暗衛們納悶,找件衣服要這麼多人幹什麼?不過他們從來都不會質疑上級命令,立馬從石門走了出去。strongmht.la/strong

到了外面,暗衛才敢小聲議論道:“剛才那個白姑娘是誰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主子還把沈統領派過去保護她了。”

“我們沒進去之前,密室之中只有主子和那個姑娘,而那個姑娘又一副被欺辱了的樣子,莫非主子把她給……”

“噓――小心說話,說不定這就是咱們以後的王妃了。”

“沒錯,怪不得陸大人把我們支開,原來是為了維護王妃的名譽!”

幾個暗衛越聊越覺得就是這樣。

密室內,白君灼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憤憤看着殷洵罵道:“偽君子!”

殷洵若無其事回道:“不敢當。”

陸抗搖了搖扇子,觀察他家主子的反應,心中暗道:這世上竟然有人敢罵他家主子,而他家主子居然不生氣,真是奇了!

他笑道:“白姑娘為何如此說我家主子,是怪主子沒有脫下他的外套給你披上嗎?如果是這樣白姑娘真是誤會主子了,主子一定是覺得大夏天的衣服穿多了也會熱出病來,才不是故意要吃白姑娘豆腐……”

“閉嘴!”殷洵回頭,冷冷打斷他。

陸抗用扇子遮住嘴巴,連忙點了點頭。

三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陸抗拿下扇子,對殷洵道:“主子是生氣了嗎?是生我的氣還是白姑娘的氣?如果是生白姑娘的氣真的太不應該了,白姑娘一定是滿心想着正經事,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破了,才不是故意這樣勾引主子……”

“閉嘴!”白君灼狠狠地瞪他,原本她和殷洵之間很純潔的男女關係,都要被他這張嘴說的烏漆墨黑。若不是自己腳上有傷,非衝過去踹他不可!

“說正事,”殷洵及時制止他們繼續鬧下去,轉向白君灼道:“這些紫色的東西是什麼?”

白君灼抿了抿嘴,哼了一聲,都是一群沒知識的古代人,不跟他們計較。mht.la?超多好看小說

“這是紫石英,主要用來治虛勞驚悸,咳逆上氣,血海虛寒和不孕。關鍵一點,這是配製寒食散必需要的一味葯。”

殷洵想了想,對陸抗道:“把其他的箱子都打開看看。”

陸抗點頭,闔上扇子掃了下箱子上的鎖,那鎖便如同被刀割的一樣斷裂開來。

裡面也是黃皮紙包,陸抗拿出一包給白君灼看,白君灼道:“石硫磺,也是寒食散的配藥。”

陸抗接連打開了幾個箱子,無一例外都是寒食散所需的藥材,打開最後的箱子,白君灼看了之後,臉色便暗了下來,“這箱,是配好的寒食散。”

陸抗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白姑娘果然天縱奇才,這麼快就幫主子找到了寒食散的源頭。”

白君灼翻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幫他找,我是自己要找,阻止這人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陸抗又誇道:“白姑娘菩薩心腸,正義凜然,當真……”

“你夠了!”白君灼忍不住打斷他,轉而對殷洵道:“既然發現了源頭,就絕對不能讓這批寒食散再出去害人。”

殷洵點頭道:“沈澤此罪當誅,斷不能讓他再留在世上害人。”

白君灼冷哼:“你當你是誰啊,就算人家是壞人,你也沒資格誅人家。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毀掉這批煉好的寒食散,其次是把證據交給官府,讓官府來給沈澤定罪。”

殷洵道:“你不是說官府也與此事有所牽連?”

“是啊,”白君灼點頭,“但是我相信茶大人不會的,茶大人可是個好官,一定會好好處理此事,為民除害的。所以我們可以把證據交給茶大人。”

見白君灼對茶瑾之這麼認同,殷洵心中有些不痛快,但沒有表現分毫,淡淡問道:“既然他這麼好,你怎麼不願意嫁給他?”

一邊的陸抗立即捏着鼻子,“白姑娘,這裡的葯是不是變質了啊,怎麼一股酸味。”

白君灼沒有深究其意,皺着鼻子吸了吸,不解道:“沒有啊,我怎麼沒聞到?”

陸抗無奈。

殷洵的問題就這麼被白君灼忽略過去了,他也沒心思再提一遍,嘆了口氣道:“既然你決定如此,便將此事交給刺史大人吧,我們先離開這裡,明日派人通知茶大人。”

“別慌啊,”白君灼道,“不記得我跟你說的面具男了?依我看,沈澤這人雖然擅於商道,對藥理卻真的只算八流,他不可能想到寒食散這種東西,我懷疑是那個面具男給他的藥方。所以就算茶大人查處了沈澤,面具男還會拿着藥方找到下一個沈澤。”

殷洵挑眉看她:“茶大人那麼好的官,怎麼會連這個真正的幕後黑手都查不到。”

“這個官的好壞沒關係,既然咱們都查到這裡了順便就接着查下去,都是有利於百姓的大功德,你計較個什麼勁,有沒有道德啊。”

陸抗接話道:“既然白姑娘這麼說,一定是有主意了吧。”

白君灼點頭,卻不說話,抬頭看向殷洵。

殷洵被她盯了一會兒,無奈道:“你說吧,我照辦便是,否則又落個沒有道德之名。”

白君灼彎了彎嘴角,道:“此事先不可聲張,我們先假意不知,再來個偷梁換柱,引蛇出洞。”

她將詳細的計劃說了一遍,聽罷,陸抗真心贊道:“此計甚好,假以時日,必能將此人揪出,殺他個措手不及!”

殷洵眸中也有淡淡的笑意。

白君灼道:“那現在,咱們還是先從這個地方出去吧。”

“對對對,不能打草驚蛇,此地不宜久留。主子,白姑娘,請跟屬下出去吧。”陸抗說道。

白君灼從箱子上跳下來,腳一崴又要摔倒,連忙扶着箱子。

陸抗見狀,便伸手過去:“白姑娘是不是受傷了?讓在下背你出去吧。”

殷洵面無表情地推開他的手,打橫抱將白君灼撈起,對陸抗道:“不必,帶路便是。”

“是。”陸抗打開扇子,擋着嘴巴偷笑。

密室的出口,是沈宅後院的一口枯井,幾人從井裡爬出來便直接回了白府。

那邊沈澤與面具男分開之後,便和王文忠一起去柴房想要逼迫白君灼賣葯,卻發現自家的廝暈死在柴房門口,他氣急,一腳踹醒小廝,怒罵道:“沒用的東西,讓你們看的人呢?”

小廝還有些暈暈乎乎的,跪下求饒道:“老爺饒命,有人把白小姐救走了……”

沈澤又抬起腳想要踢那小廝,王文忠卻制止住他道:“老爺,咱們還是想去看看那東西吧?”

沈澤一聽,叫了一聲“糟糕”,便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了院子,沈澤問外面的守衛道:“可發現有可疑的人來過?”

守衛都道沒有。

沈澤又急急衝進書房,點上燈,查看一番,沒發現書房有被翻過的痕迹,頓時鬆了口氣。

突然,頭頂上方娑娑地掉落了些泥土,沈澤拍了拍鼻子抬頭看去,只見房頂被開了個洞。

他臉色突變,對下人道:“來人,給我搜,絕對不能讓那個女人跑了!”

下人們匆匆離開前去搜查,他關上書房的門,轉開擺在書桌上的硯台,和王文忠一起走了進去。

到了最裡面,箱子還在,上面的鎖也完好如初,他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看來白家小姐雖然來過書房,但是沒有發現咱們的秘密。”王文忠道。

沈澤點頭,“這批貨趕緊出掉。”

“老爺別急,這東西可是供不應求,再晚兩日,那些公子哥會給更高的價格。”

“可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沈澤有些猶豫,“對了,茶大人那邊,辦得怎麼樣了?”

“這茶大人倒真是軟硬不吃的主,好在我們並沒有告知他我們所做的事情。”王文忠答道。

沈澤面露難色:“他是一州刺史,我們做的事情必須由他幫忙才好。”

“也並非必須,”王文忠湊到沈澤耳邊道:“我們還可以這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