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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灼見到殷洵時,他正與陸抗說話,陸抗看見白君灼,便立馬告退。網Mianhuatang

此刻房間只有他們二人,白君灼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殷公子,有些事情我必須得知道,若是你還要再瞞下去,那就恕不奉陪了!”

殷洵抬頭看她,目光停在她的手臂上,淡粉色的紗衣已經被染上血色。

“怎麼受傷了?”他語氣平靜,雖然是關切的話語也說得不咸不淡,到讓怒氣沖沖的白君灼立馬冷靜了下來。

只是她臉色依然陰驁,答道,“這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

“你先把傷口包紮一下。”殷洵淡淡出聲打斷她,“天熱,傷口這樣晾着不好。你是大夫,應該比我更清楚。”

“不勞你費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快告訴我你……”

“過來。”殷洵再次打斷她的話,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想法。

白君灼皺皺眉頭,快步走到他面前,“你究竟有沒有聽……”

“坐。”殷洵瞥了眼他旁邊的椅子,示意白君灼坐下去。

白君灼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着了什麼魔,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這個男人牽着鼻子走,不禁有些氣不過,冷聲道,“夠了,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殷洵突然淡淡地笑了起來,“白姑娘,今日為何如此惶急?可一點都不像平日里冷靜果斷的你啊。strongmht.la/strong”

白君灼深吸了一口氣,冷冷說道,“你才認識我幾天?你以為你多了解我?再冷靜的人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殷洵似乎不解:“昨夜不是還好好的?”

“殷公子,你跟我說過要真心待人,我也覺得,人與人之間要有最起碼的信任”。

殷洵臉上的笑容擴大,點點頭。

白君灼頓了頓,又道:“可現在我不知你身份底細,更不知你想從白家得到什麼,若是你想做的事情會給白家帶來災難,而我卻為你所用,這特么簡直就是坑我!”

殷洵眼中蘊開如水的笑意,溫聲道,“白姑娘,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

白君灼猛地止住了話頭,掃了他一眼,道,“那是殷公子遇人太少!”

殷洵忍不住輕笑出聲,“你一個二八年紀的小姑娘竟閱人無數?那倒要請白姑娘教教我了”

“你!”白君灼覺得穿過來遇到這個男人後,她就完全無法淡定起來。別說現在在古代,她白君灼就是在現代,那也是個拿着高學歷的滅絕師太!

“坐下。”殷洵見她無話可說了,便又說了一次。

白君灼猶豫不肯上前,想到自己來此處的目的,還是坐下了。

剛要開口,手腕已被殷洵握住。

“葯呢?”

白君灼愣了愣,慌忙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殷洵依然緊緊握着她,聲音卻越發的溫和,“傷於此處,恐怕你自己來的話不太方便吧。”

接過葯,殷洵指尖觸及之處酥酥麻麻的熱,白君灼呼吸略微凌亂,偷偷看了殷洵一眼,對方卻泰然自若,絲毫不在意。

他想幹什麼?示好嗎?

他的手指修長,許是習武的原因,有些許繭子,觸及她肌膚時,惹地她立馬皺着柳眉縮回了手。strongmht.la/strong

“疼嗎?”殷洵低頭看傷口,語氣平淡,聽不出關切之意。

“疼啊,疼死我了,”白君灼嚷嚷道,“這葯不是塗進傷口裡面,是傷口周圍促進癒合的,你塗錯了!”

殷洵抬頭看她,“剛才怎麼不說?”

“我――”白君灼語塞,她能說剛才她看他的手看出神了嗎?

殷洵有些無奈,又按回她的手,“既然塗錯了,我幫你擦掉?”

“別,那樣會更疼啊,”白君灼掙扎着,又掏出兩罐葯,“這個草藥塗上去可以止血防止感染,這個是生肌去疤,不過這個得以後才能用,因為跟剛才塗得這個葯相剋。”

殷洵目光中帶着欣賞,不由贊道:“你的醫術不錯。”

“哪裡,白瞎來的中藥學知識。”

“什麼?”殷洵不解地問了一句。

白君灼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道,“沒什麼,爹爹在世時教得好。”

殷洵也不再問,低頭仔細包紮。

白君灼也沉默不語,從這個角度看,男人的側臉很好看,認真的表情讓她的心跳加速,彷彿時間靜止。

漫長的包紮終於結束,白君灼在男人的輕笑聲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方才居然看着男人愣神,太尷尬了!

白君灼立馬抽回手,正了臉色,冷冷對殷洵道,“就算你如今對我的確不錯,可我仍然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你要殺了我的事情!”

殷洵不怪她的過河拆橋,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才開口:“你想知道什麼,咱們一件一件說。”

白君灼理了理思緒,撿重點開始問:“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姓殷名洵,是許昌一商戶人家的嫡子,排行第九。”

“你騙我!”白君灼白了他一眼,“普通人家的少爺可以動不動就殺人?可以在洛陽買棟大宅?”

“我家的生意囊括絲綢瓷器煤鹽軍火,遍布各地。我家財萬貫,有何不可?”

白君灼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以前的她久居深閨,沒聽過有這麼厲害的商戶人家。若真如他所說,生意做到這種地步,就是皇室也要敬他三分,難怪有時候跋扈了些。

那就相信他吧,白君灼點點頭,又問道,“當時為何要殺我?”

“你可聽說過晉南王世子外出打獵,中箭身亡一事?”殷洵沒有直接回答他,卻問了這麼句話。

白君灼搖頭,“沒有。”

“晉南王世子身亡之時,有人在他身邊發現了刺客,還出刀砍傷刺客的腰。”

白君灼瞪大了眼睛,“你恰好是腰間受傷,而我又診斷出你何時受的傷,正好與晉南王世子被刺的時間吻合,你怕我說出去!所以要滅我口!”

殷洵淡淡笑了笑,“白姑娘果然聰明。”

白君灼皺了皺眉頭,“你殺了晉南王世子?”

“怎麼可能!”殷洵眼神閃過不滿,“當日我的確是與晉南王世子一同打獵,可中途世子便離開了。我獨身回去,路上遇刺,刺客卻未傷及我的性命,只在我腰間刺了一刀。原本我還奇怪為何他們不直接殺了我,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個局,陷害我刺殺了世子!”

白君灼偏過頭,不解道,“你身邊高手如雲,不應該連個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

“當日跟在我身邊的只有沈青,沈青見我受傷,便將那些人全部殺了。”

白君灼點頭,這的確是沈青的作風。

這樣開始的一切都解釋清楚了,晉南王世子身亡一定鬧得滿城風雨,殷洵身受重傷也無法隨便看大夫救治自己,又聽說白神醫的名號,便遠到洛陽求醫問葯,卻沒想到白神醫也被刺身亡,才將她捲入這一系列的事情之中。

“此時晉南王世子一案已破,作案者是世子身邊的侍衛。”殷洵又道。

白君灼點點頭,分析道:“你到白家,一是治傷,二是解你體內的毒,除此之外,你究竟還想得到什麼?”

“我想得到的那樣東西,無非也是為了解我身上的毒。白姑娘可聽說過白家時代傳承一份記載神葯的捲軸,按照捲軸上的藥方配製的藥物可以解百毒,療百傷,甚至起死回生?”

世上哪會有這麼厲害的藥方?白君灼想是不是騙她,卻見殷洵一臉正色,不像開玩笑。

若是真有那種藥方,也難怪白家像寶藏一樣藏着捏着。

假若她有朝一日得了藥方,一定將它發揚光大,造福社會,順便狠狠撈它一筆!

白君灼搖了搖頭,“從未聽人提起過。”

“我想白府現在,也只有老夫人知道這件事。”殷洵喃喃道,“不過若是白姑娘真的能解我身上的毒,我也無需得到這種東西了。”

白君灼沉默不語,她有信心可以解掉殷洵的毒,卻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

殷洵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今日負傷前來,又如此焦躁,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麻煩?”

白君灼猛然抬頭看他,點頭道,“府上來了一個女人,別有居心的想要住進白府,我懷疑她想要從白府得到的東西和你想要的相同,便過來問你究竟是想要什麼。”

難得她這麼乾脆的把困難直接告訴他,若是之前,她絕對會一個人想辦法解決掉,最多也就跑來問他要點錢。

這是不是表示,他已經深得白君灼的信任了?

殷洵不動神色的回答道,“知道白家有此捲軸的人少,若是她真的是為此而來,指不定是我的仇家派來的,想比我先拿到神葯,讓我毒發身亡。”

“我不會讓你死的!”白君灼脫口而出,又覺得此話太過直接,怕引起他誤會,便又加了句:“我答應過你替你解毒,自然會做到。你放心吧。”

殷洵揚起嘴角笑了笑,“多謝白姑娘。”

白君灼擺手,“謝什麼謝,我治你是要用白家葯堂來換的。”

“也對,白姑娘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理應為主人治病解毒。”殷洵點頭,嘴角戲謔上揚。

“你!我幫你解毒,你答應還我自由之身。賣身契拿來!”這個男人真是可惡,剛產生的好感被他一句“賣身契”都消散了!

殷洵微笑出聲:“答應你的自然會辦到。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