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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灼被喊回魂,一把推開殷洵,臉色緋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strongmht.la/strong

殷洵無視突然到來的那個人,只對白君灼道:“臉紅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

“子溯!你果然在騙我!”申無介的聲音冷冷刺入打的火熱的二人之間,“我辛辛苦苦留在宛城替你處理後事,你居然跑回來風流快活!”

殷洵淡淡掃了他一眼,臉上寫滿了“騙你又怎樣你咬我啊”。

申無介冷哼一聲,伸手將白君灼拽到自己身邊,對她道:“小白狗,這人是不是很壞很討厭?天天欺負你?”

她蹙起眉頭還沒說話,殷洵一掌拍開申無介的手,一手拉住她另一邊手腕,眼神暗沉:“別碰她。”

申無介接下他的手與他對了一掌,眼看兩個人又要打起來,白君灼甩開二人的人退到一邊,冷冷道:“打呀打呀,打的你死我活最好了,這樣什麼都不必做了。”

白君灼說完,二人靜了下來,這一安靜,申無介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耳力極好,還未等那人進入院子便飛身離去。

白君灼完全不知道有人走過來了,奇怪地看着他離去的方向道:“怎麼不打了?我還等着看好戲呢。”

“有人來了。”殷洵說了一句,話音剛落,便見陸抗走了進來。

他合起紙扇抱拳道:“主子,有古魚公主的下落了!”

殷洵有些驚訝:“這麼快就找到了?”

陸抗點頭道:“這要多虧了茶大人,我本想讓茶大人發布告示尋找古魚公主的下落,卻沒想到茶大人居然知道。原來三年前古魚公主得以逃跑,就是茶大人暗中幫她,這些年她一直與茶大人有聯絡。mht.la?”

“這麼說堂哥就快回來了,”白君灼開心道,“而且既然與茶大人有聯絡的話,莫非這古魚公主就在洛陽?”

陸抗點頭:“沒錯,就在洛陽。”

“真是苦了堂哥,還跑到宛城獃著。”白君灼嘆了口氣,又立馬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找這個古魚公主吧!”

陸抗突然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道:“其實我剛才已經去找過了。”

“結果呢?不在嗎?”白君灼連忙問道。

陸抗搖了搖頭。

白君灼心中一驚,猜測道:“難道她真的已經嫁人了?還不願意改嫁?”

“在黎國,一女嫁二夫是不允許的,這便是為何你二叔和姨娘在你爹死了之後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殷洵插了一句。

陸抗又搖頭:“沒有,古魚公主並未嫁人。”

“她未嫁,堂哥未娶,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們在一起?咱們快去找她吧!”

“倒也不是這樣的原因,只是……”陸抗似乎有些話很難啟齒,轉而問殷洵道:“主子,古魚公主不願意跟我走,您和白姑娘要親自去看看嗎?”

“她為何不願意跟你走?你是不是沒把白詡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告訴她?”白君灼急切地問道。

“我說了,可是她還是不願意。”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殷洵做出決定。

“也好,”陸抗點頭,“不過,白姑娘要改變一下妝容才可以。”

白君灼很奇怪,幹嘛要改變妝容啊?見未來嫂嫂還得好好打扮一下嗎?

片刻後,陸抗帶着白君灼和殷洵進了一家成衣店,給白君灼挑了一件男子的衣服,又命人給她換了髮髻,不多時她便成了一個俏生生的公子哥。strongmht.la/strong

白君灼心中激動,終於有機會女扮男裝了。只不過陸抗到底要帶她去什麼地方,還得裝成男人?

莫非是青樓?

還真被她猜中了,陸抗帶着她在洛陽城那間叫住牡丹閣的青樓門口停下,白君灼詫異道:“難道古魚公主在這裡面?”

陸抗點頭。

“那不是完了嗎?”白君灼蹙眉道,“黎國連改嫁都不允許,一定是也不會允許一個青樓女子贖身再嫁吧?”

“那倒不是,”殷洵搖頭,“黎國的民風還是很開放的,只是不許再嫁而已,其他都可以。你看你二叔和姨娘有姦情,所有人都知道,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么。”

“告訴我怎麼回事就好,幹嘛每一次都拿我姨娘和二叔打比方,他們人都死了!”白君灼瞪了他一眼。

“好了,主子,白姑娘,咱們還是快進去吧。”陸抗出聲打斷二人。

三人進去,老鴇迎上來“喲”了一聲,眼睛打量過三人,便招招手喊一邊站着的三個姑娘過來,道:“粉牡丹,黃牡丹,青牡丹,好好伺候三位爺啊。”

那些牡丹立馬黏了上去。

白君灼本來想過,若是有機會到妓院,一定要好好當一把流氓。她現在正想托着下巴邪魅一笑調戲姑娘,餘光瞥見一邊的殷洵,還有那個往他身上蹭的牡丹,心裡不知怎麼的一股不爽,過去分開二人,對殷洵道:“咱們是來辦事的。”

殷洵很是無辜,攤着兩手道:“我什麼也沒做啊。”

是,雖然他對這些姑娘的風情萬種無動於衷,但她就是不爽了怎樣!

陸抗含笑看着二人,直到殷洵冷冷地看向他,他才出手解圍,拍出一錠銀子道:“把金牡丹叫到樓上去。”

老鴇掂量了下銀子的重量,立即眉開眼笑道:“好嘞,只是三位只要這一個姑娘嗎?”

“沒錯,只要她一個就夠了。”陸抗說了一聲,便帶着殷洵和白君灼上了樓。

進了房間坐下,白君灼問道:“古魚公主的花名是金牡丹?好俗。”

陸抗點頭,殷洵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接口道:“‘花名’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平時都在做什麼?”

白君灼揉揉腦袋,“我是從書里看來的!”

“以後別看那些奇奇怪怪的閑書。”殷洵命令道。

看啥書也管?還能不能好了?白君灼剛想反駁他,便聽外面有人敲門,陸抗說了聲“進來”,一女子抱着胡琴走了進來。

她也不看三人,自顧自地坐下,低頭問道:“三位公子要聽什麼?”

“這就是古魚公主?”白君灼小聲問陸抗。

陸抗點頭,對金牡丹道:“公主,還是在下。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們離開這裡嗎?”

金牡丹這才抬起頭來打量三人,白君灼也打量她,她額頭高眼睛圓,鼻子小巧高挺,皮膚白皙通透,有些像高山族姑娘。

她一言不發,輕輕搖了搖頭。

“公主,我表哥白詡他一直在等着你,他以為你死了,就跑到深山裡隱居,他這麼專情,你忍心不見他么?”白君灼開口勸道。

金牡丹猶豫良久,輕輕嘆了口氣,道:“我這樣的身份,又怎配得上謫仙一般純凈的他?”

“看你這樣子,一定是賣藝不賣身的吧?”白君灼問她。

金牡丹點點頭,“可我終究也只是個娼妓。”

“我想白公子應該不會嫌棄你的。”陸抗也勸道。

金牡丹淡淡笑着,“其實你們都錯了,或許他真的愛過我,可他遠離塵世絕對不是因為我,也許,就算我跟你們離開,去見他,他也不會回到洛陽來。”

“你覺得,他遠離塵世是為了什麼?”殷洵問道。

金牡丹看了眼殷洵,沒有回答他,而是道:“公子長得真像三年前弄得我古魚國家破人亡的威遠大將軍。”

殷洵一愣,解釋道:“人有相似。”

金牡丹也不糾結此事,俯身撥弄琴弦,什麼話也不說,開口就唱:“夭夭園桃,無子空長。虛美難假,偏輪不行。淮陰五刑,鳥盡弓藏。”

前面的歌詞白君灼聽不懂,但是最後一句“鳥盡弓藏”她還是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她此時唱這個是有什麼深刻的含義嗎?三年前,究竟有什麼深藏在戰爭之後,到底是與她有關,還是與白詡有關,或是和二人都有聯繫?

一曲唱罷,金牡丹收起琴,微微屈身行禮道:“難為三位公子特意跑一趟,請回吧。”

說罷,她便轉身出去了。

白君灼立馬站起來想要攔住她,殷洵伸手拽住,對她搖了搖頭。

待金牡丹走了之後,殷洵開口道:“給了那老鴇足夠的錢,她今天一天都不必接其他的客。”

想了想,白君灼點頭:“所以,她現在會去哪裡呢?”

“跟過去看看。”陸抗說完,先行走了出去。

金牡丹回去換了身普通的衣服,便從牡丹閣後院偷偷摸摸走了出去,三人一路跟着。

金牡丹從路上買了些饅頭抱在懷中,然後便往一些比較偏僻的巷子里拐,邊拐還邊回頭看,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三人遠遠跟着,殷洵和陸抗都武功高強,想要不被她發現還是很容易的。

不多時,金牡丹便來到一間破舊的屋子前面,敲了五下門,便有人出來把她迎了進去。

三人跟上,近了觀察這房子,真的是非常破舊,稍微刮點風就會把它吹倒一樣。

貼着牆聽裡面的動靜,聽見金牡丹開口說了三個字: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