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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跑上田埂,躲在殷洵身後對那女人道:“這位大姐你先放下鋤頭,我們有話好說!”

那大姐不聽她的,提着鋤頭追着她砍,口中嚷嚷着:“居然敢偷聖果,我砍死你!”

“沒有沒有,我們並未打算白拿,我們打算留下銀票的!”白君灼剛喊完,殷洵掏出一張銀票遞到那女人眼前,女人盯着那張銀票,眼珠子都聚集到一塊兒去了,只猶豫了片刻,便笑眯眯地接過銀票。mht.la?網

白君灼見她不打自己了,才敢探出腦袋問道:“大姐,你們家這什麼紅薯啊,怎麼這樣大?”

農婦瞪了她一眼,指着她手中的東西道:“這不是紅薯,是包治百病的雪蓮聖果。”

殷洵嗤笑了一聲,插口道:“雪蓮不是長在天山上的紫褐色花么,怎麼變成雪蓮果了?”

“這位公子你說的那是天山雪蓮,我們家種的這是雪蓮果,”農婦得意洋洋地說道:“三年前我丈夫救了個快死的姑娘,那姑娘送了我丈夫一株雪蓮果的苗,本來還以為那姑娘騙我們,沒想到這苗隨便往地里一丟,第二年就長了一田!”

白君灼露出驚訝地表情:“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開始我也以為這是紅薯,就沒有把它們拔掉,沒想到這東西越長越大,長得比人還高,熟的時候拔出來一吃,味道也跟紅薯大不一樣!”農婦說道這,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所以啊,那年我丈夫救的姑娘一定是天女下凡,留下的這是天上的種子!”

白君灼驚嘆,真是個好故事,這天女一定是類似於田螺姑娘或者天鵝小姐一類的。

農婦把殷洵給的銀票疊好收到懷中,手指點着二人道:“所以這一百兩銀票,賣你們一株雪蓮果,不貴!”

白君灼忍不住輕笑起來,問道:“那大姐,你這東西賣這麼貴,除了我們還有人買嗎?”

“這小村小落的當然沒人買,等過兩天成熟了,我們家都是把它們帶到皇城裡賣給大官的!”

“這雪蓮聖果吃了有什麼用嗎?”白君灼又問:“是活血化瘀呢,還是止血生肌呢?”

“延年益壽,起死回生!”大姐驕傲地說道,“去年我婆婆病的都快要死了,吃了幾顆雪蓮果就好起來了,現在啊,都能下田幹活了!”

白君灼笑而不語,看着大姐的神情動作,多專業多動人,要在現代,那肯定是廣告達人,去代言那個某某牌鈣片,一口氣打三十六圈麻將都頭不暈眼不花,還能扛着煤氣罐上六樓。(mht.la?好看

農婦宣傳完了,拿着一百兩銀票高高興興地離開。

白君灼又挖了幾顆“雪蓮聖果”塞給殷洵,對他道:“你給了那麼多錢,咱們多拿幾顆不礙事。”

殷洵默默站在哪兒替白君灼拿紅薯,等白君灼覺得夠了,才從田裡上來,把雪蓮果葉揪乾淨,所有的雪蓮果裝進馬腹上的小包中,然後遞了一個給殷洵,道:“吃吧。”

殷洵低頭撇了它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

“不要算了,”白君灼又把雪蓮果拿了回來,從小包中掏出一把小刀,削掉果皮,牽着馬邊走邊吃。

剛咬了一口,白君灼眉頭微蹙,不過片刻又舒展開來,眉開眼笑地問殷洵道:“原來這真不是紅薯,脆脆嫩嫩的,比紅薯好吃多了!你真不吃?”

殷洵用眼角看了她一眼,然後突然轉過頭,在她的雪蓮果上咬了一口。

白君灼尷尬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帶着怒意對殷洵說道:“包里有呀,你幹嘛吃我的?”

“包里的沒削皮,”殷洵淡淡地解釋道:“而且都是泥巴,臟死了。”

“沒削皮你不會自己削啊?”白君灼瞪她。

“會,”殷洵點點頭,又理所當然地說道:“可我是你的主人,你應該替我把皮削好。”

又把主人的身份搬出來了,這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殷洵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眼雪蓮果,又咬了一口。

“你!”

白君灼見他如此過分,愣了片刻,便大口大口咬碎雪蓮果,幾口把一整個果子全部吞了進去,鼓着腮幫子邊嚼邊瞪他,再配上她清麗秀氣的臉,怎麼看怎麼滑稽。

殷洵忍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有時候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白君灼好不容易把東西全部咽下去,對他道:“我只是有時候,你卻時時刻刻都跟個小孩子一樣!”

殷洵也不與她爭,笑道:“吃完了吧,上馬趕路吧。”

白君灼“哼”了一聲,翻身上馬,殷洵也上馬,二人不緊不慢地並排走着。

此時大約卯時二刻,初秋的陽光原本不會太曬人,可白君灼自從上了馬就開始覺得好熱,她抬頭看了看太陽,越加昏沉起來,腦袋似乎有千斤重。

她用力搖了搖頭,應該是太累了才會如此。

殷洵察覺到她舉止有異,轉頭看她,見她面色蒼白,額間流出豆大的汗珠,關切道:“喂,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

白君灼對他微微一笑,剛想說自己沒事,便有劈天蓋地的暈眩感襲來,她眼前一黑,從馬上摔了下來。

好在殷洵反應快,躍下馬抱住了她,這個懷抱還算令她安心,她便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白君灼睜開眼睛便看見殷洵放大的一張臉湊在面前,眉頭蹙的足以夾死好幾隻蚊子。

“你終於醒了,剛才是怎麼了?”殷洵見她睜開眼睛,立馬出聲問道。

她慢慢恢復意識,注意到自己躺在他的懷中,便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卻一絲力氣也沒有。

“別亂動,”殷洵語氣冰冷地命令道,“老實回答我的話,否則我把你丟出去喂狼!”

“喂狼?”白君灼皺皺眉頭,虛弱地開口:“怎麼會有狼?這是哪裡?”

“見你突然昏了過去,本想帶你去附近的郡縣裡找個大夫看看,可是走了許久也沒看見有人煙。這是荒郊野外的一間破廟。”

白君灼打量了下這件破廟,點了點頭,又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未過午時。”

“我們大約還有多久才可以趕到宛城?”

“若你沒事的話,三天之內。”

“三天......”白君灼心中計算了一下,點頭道:“那咱們趕緊走吧,你不是很急着見我堂哥,拿到那份捲軸么。”

殷洵冷着一張臉,慢慢說道:“我說了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否則哪兒也別想去!”

白君灼偏過眼睛,不回答也不看他。

“莫非是你剛才吃的雪蓮果有毒?”殷洵猜測道,“跟我回去,若是那農婦不拿出救你的葯我便殺了她!”

“你別亂來,不關這東西的事!”

白君灼連忙阻止,看到殷洵較真的眼神,只好老實交代:“好吧我說,就是,就是之前玄女給我吃過的兩種毒,毒發了而已。”

“為何會毒發?莫非這毒你自己真的解不了?”

白君灼猶豫了好一會兒,慢慢點點頭:“沒錯,所以我也想快點找到堂哥,問他要那份捲軸,看看上面是不是真記載着可以解百毒治百病的妙方。”

“那現在接着趕路,你的身體吃得消么?”殷洵滿眼都寫着擔憂。

白君灼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按照我的計算,我不該這個時候毒發才對,也許是因為這兩日太過勞累才會如此。我暫時死不掉啦,不過似乎的確沒有力氣接着趕路了。”

“那要怎麼辦?”

白君灼眨了眨眼睛問道:“這附近真的沒有任何人家嗎?”

殷洵點頭。

“那你出去,把廟門關上。”白君灼掙扎着坐起來,對殷洵說道。

殷洵不解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替自己施針啊,這是抑制住毒性的最好辦法。”白君灼回答道,又伸手指了指門外,“施針的時候我要脫了衣服,所以你出去。”

殷洵神色略有些複雜,不確定地問了一句:“自己給自己扎針?你真的可以?”

白君灼從小包中掏出一面鏡子:“我有這個,可以的。”

“用這東西就可以了?”殷洵還是不相信,“你扎一下風甫穴給我看看。”

白君灼想了想,蹙眉道:“糟了,要扎後背的穴道,得要兩面鏡子才可以,我只帶了一面。”

就算有兩面鏡子,你也無法刺到自己後背的穴道吧?”殷洵挑了挑眉,“你扎一下給我看”。

白君灼細細思量一番,猶豫道:“好像真的扎不到啊。”

殷洵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看似心不甘情不願地對白君灼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勉為其難地幫你一下好了,你跟我說要刺什麼穴位。”

說著,殷洵便伸手去脫白君灼的衣服。

白君灼連忙緊住衣領,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那個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別......”

“幫你施針,我便是大夫了,”殷洵語氣平靜地說道,“我還記得不久前,有隻小白狗跟我說過大夫眼中沒有男女,只有病人。”

他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慢下來,見白君灼還在反抗,便運指如風,唰唰兩下點了她周身大穴,讓她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