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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遇害的時候,小姐親自檢查過老爺的遺體,說傷口很奇怪,不是普通的刀所致。”

白君灼撿起那把刀,這才發現刀上面的紋路是一些不算深的凹槽,這種刀刺入人體,人血會沿着凹槽流出來,比普通的刀具更容易讓人失血過多而亡。

白公錄死的時候她還沒有穿過來,不過根據記憶中原主對屍體傷口的認知來看,應該與這把刀大概吻合,或許兇手就是利用這把刀殺了白公錄。

“小姐,小姐……”杏子見白君灼不說話,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嗯?”白君灼轉頭看她。

“小姐,你說這把刀是不是殺害老爺的兇器啊?”

白君灼想了想,道:“爹爹的屍體早已經被那場大火燒掉,對於屍體的細節,有一些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杏子,你當時是跟我一起檢查爹爹屍體的,你還記不記得,爹爹臨死前臉上有什麼表情?”

“表情?”杏子皺着眉頭仔細想了好久,回答道:“嘴巴大開,雙目圓瞪,看似出乎意料。”

若是不認識的人殺了白公錄,他應該露出驚恐和憤怒的表情,只有相識的人殺了他,他才會一副出乎意料的樣子。

“傷口深嗎?”白君灼又問。

杏子回想片刻,鄭重點頭道:“深,小姐當時還說了一句,究竟是誰這麼恨老爺,都快把老爺的身體刺穿了。”

手中這把刀掂量着也不輕,林白蓮那小身子板拿着它都費勁,跟別說拿着它刺那麼深了。白君桃怎麼說也是白公錄的女兒,她應該也不會殺白公錄。那麼這麼排除下去,一切證據都指向白公元!

杏子又拽了拽白君灼的衣袖,小聲問道:“小姐,這花盆是二爺院子里的東西,你說會不會是二爺……”

白君灼看了她一眼:“別亂說話,光憑這個證明不了什麼,他可以把這埋在花盆裡的刀說成是我故意嫁禍。mht.la?超多好看小說若是你說的話被他的眼線聽見,咱們還會打草驚蛇。”

“嗯!”杏子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

白君灼轉頭對其他下人道:“把這裡打掃打掃。”

吩咐完,白君灼轉身進了廚房,見廚娘正在做午飯,自己便隨手拿了兩個大肉包子出去。

在廚房門口四下望了望,看見阿卿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的亭台下玩,頓時想到前天晚上阿卿說他想到他爹臨死前說了什麼,便走到亭台下,俯身問阿卿:“阿卿,要不要吃包子?”

阿卿抬頭見是她,連忙伸手道:“要!”

“那阿卿先告訴我,你那天晚上跟姓殷的大哥哥說了什麼?”

阿卿抱着白君灼的胳膊叫道:“大姐姐先給我包子,我就告訴你。”

白君灼把包子給他,把阿卿抱到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他旁邊,問他道:“好了,告訴我吧。”

阿卿張大嘴巴咬了一口包子,然後咯咯笑着看白君灼,一副“你上當了”的表情。

白君灼皺眉,假裝生氣地對他道:“壞孩子才會騙人呢!”

“大哥哥說了,不許騙別人,但可以騙你。”阿卿眯着眼笑。

白君灼惱怒,一拍桌子道:“哪個大哥哥說的?我非揍他不可!”

阿卿一臉同情地拍了拍白君灼的胳膊,蹭了她一衣袖油:“大姐姐,算了吧,我才不會告訴你,而且就算我說了,你也打不過他。”

白君灼眯着眼睛問道:“他為什麼不許你騙別人,但可以騙我?”

阿卿搖頭:“不告訴你。”

白君灼一把奪過他吃了一半的包子,威脅道:“說不說?”

阿卿伸出兩隻手夠包子,嚷嚷道:“你給我,還給我嘛!”

“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說了什麼我就給你。”

阿卿見夠不到,氣呼呼地撲騰着兩條腿:“小白欺負人!小白欺負人!”

白君灼一聽,皺眉道:“你叫我什麼?”

“小白!笨蛋小白!遲鈍小白!永遠都看不出來姓殷的大哥哥喜歡你的蠢貨小白!還天天跟那麼多男人糾纏的壞女人小白!”

白君灼把包子塞他嘴裡,捏着他的臉惡狠狠地問:“這些話都是他說的?”

又吃到包子的阿卿立馬不鬧了,雙手抓着包子吃起來,也不理白君灼。

“死小孩,你說不說?”白君灼捏他臉。

阿卿就是不說,一副抵抗到底的摸樣。

白君灼無奈,正不知道怎麼辦時,聽見身後傳來某個人的聲音:“多大的人了,還欺負小孩子。”

白君灼放開阿卿,緩緩轉過頭去,周身散發出深深寒意:“殷公子,我倒不知,你還有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啊。”

殷洵滿臉不解,問道:“我說你什麼了?”

“你教唆一個小孩子喊我小白,還說我遲鈍,說我笨蛋,說我……”再往後面想的時候,白君灼才意識到剛才阿卿後面兩句話說的是什麼,這才臉紅起來,話也說不下去了。

這麼看,好像自己還真的挺遲鈍的哦。

殷洵微微笑道:“雖然這話不是我說的,但說的很對,你對某些事本來就很遲鈍。”

“我才不信這話不是你說的!除了你誰會那麼無聊在背後說我壞話!”

殷洵眯起眼睛問道:“那如果真不是我說的呢?”

“我要是錯怪你就跟你姓殷!”白君灼氣呼呼地說道。

殷洵轉臉問阿卿:“阿卿,那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阿卿立馬乖乖回答道:“是陸抗大哥哥告訴我的。”

白君灼一聽,臉上有些驚訝和尷尬,不過瞬時又變成一臉的不相信:“你撒謊!”

“我才不會對大哥哥撒謊呢!”

“你倒說說看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今天早上說的!”

“哼,小騙子,露出馬腳了吧!”白君灼捏捏他的臉,“陸抗已經離開洛陽好久好久了!”

殷洵聽見是陸抗,也吃了一驚,問道:“真的是今天上午?他回來了?”

阿卿咬了口包子,眨眨眼睛,好像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他一直都在?”

阿卿點點頭:“你回來的時候他就回來了呀。”

殷洵無語,這陸抗真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居然回來也不告訴他一聲。不過現在情況解釋清楚了,他轉臉看向一邊的白君灼。

白君灼低頭啃包子裝鴕鳥,一副剛才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過的樣子。

殷洵摸摸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淡淡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殷家小白了。”

白君灼還沒說話,阿卿突然指着她叫道:“小白姐姐的樣子好像一隻乖狗狗哦!”

嗚嗚,果然不止她一個人覺得,殷洵拍她腦袋的樣子像在拍一隻狗。

殷洵把阿卿從石凳上抱下來,自己坐到白君灼身邊,對阿卿揮了揮手:“一邊玩去吧。”

阿卿“嗯”了一聲,立馬跑開了。

白君灼偷偷看他,他揮手趕阿卿的樣子也像在趕一隻狗,他就是擁有主人的氣場,所以所有人對他而言都是一隻狗,白君灼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

阿卿走了之後二人便不說話了,雖然這樣靜靜地獃著感覺也還不錯,白君灼還是沒忍住開口說道:“喂,你好像在白家待了很長時間了。”

殷洵瞥了她一眼:“怎麼,想趕我走了,小白?”

“你別這麼叫我!”白君灼立馬反駁道,在現代,小白可是白痴的意思。

“我是你的主人,我想怎麼叫你就怎麼叫你,”殷洵挑眉問道:“你有意見?”

白君灼咬咬牙,算了,幹嘛要跟愚蠢的古代男人計較這種小事。

她深呼一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趕緊離開白府吧,住了這麼久,別人該說閑話了。”

“放心吧,不會有人敢說我的閑話的。”殷洵淡然答道。

“可是會說我啊!”

“說你?”殷洵望了她一眼,“關我何事。”

“喂!”

白君灼氣急敗壞地沖他吼,正要罵他,突然見杏子走了過來,對白君灼道:“小姐小姐,茶大人剛才派人過來了!”

白君灼一聽這話,不再與殷洵鬧下去,立馬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

“被派來的衙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親口告訴小姐,所以奴婢就把他帶進來了。”

白君灼跟着杏子過去見那人,殷洵也跟了過去。

衙役見到白君灼,便道:“白姑娘,茶大人說,按照你說的方法,把沈澤放回去後,果然引出了真正的幕後黑手。”

白君灼忙問:“是誰?”

“茶大人說此事事關重大,且與白姑娘還有所牽連,還望白姑娘跟我走一趟,一起去州府見茶大人。”衙役說道。

白君灼皺眉,怎麼會跟她有所牽連?

猶豫片刻,她轉身對殷洵說道:“我先一個人過去看看。”

殷洵點頭,白君灼便跟那人一起前往州府。

到了州府,見茶瑾之面色沉重,白君灼心中一緊,該不會真跟自己有關係吧?

白君灼上前問道:“茶大人,聽說你已經抓到那個給沈澤寒食散藥方的人了?”

茶瑾之點點頭。

“他是誰?剛才那衙役為何會說與我有所牽連?”

茶瑾之開口道:“因為此番不僅僅抓住了給沈澤藥方的人,還抓住了那人的手下,逼問出了另一件事,與白姑娘關係甚大。”

看茶瑾之這表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了。不過自己可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好百姓,這身體原主應該也沒做過什麼壞事,有人陷害她?

“具體是什麼事……”茶瑾之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還請白姑娘跟我去看看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