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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曹操為什麼要殺了楊修?”殷沐反問面前的男子。網

男子未及開口,殷沐便接着道:“朕的膽子很小的,若對一件東西不了解,就會格外害怕它。白君灼便是如此,她知道太多朕不知道的東西,在朕看來,她好像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樣知道太多,威脅太大的事物。所以朕必須要殺了她。”

“這樣嗎?”男子似乎有些不理解,不過也未多問,只點頭道:“這個交易我應了,我會替你殺了白君灼,你也要替我殺了晉南王夫婦。”

殷沐點頭:“自然。”

男子便轉身欲走,殷沐也未做停留,便打算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男子腳步頓住,轉頭問他道:“你過來這裡,不是要看太后嗎?”

殷沐輕笑道:“你今日刺激了她,若是朕在進去看看她,她受不住死了怎麼辦?朕還要保着這孝子之名呢。”

說完,他便離開而去。男子怔楞了一小會兒,才微微嘆了口氣,也離開此處。

九王府內,白君灼一刻未停的觀察着外頭的動靜,企圖在守衛最薄弱的時候迷昏他們,然後逃竄。

直到申無介推門走了進來,端着飯菜對她道:“小白,吃點東西吧。”

白君灼看着那些可口的飯菜,雖然毫無胃口,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想平安逃竄的話,必須要有足夠的體力才行。便點了點頭,將飯菜自己端過來,坐在桌子邊大口吃了起來。$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mht.la

申無介見她終於吃東西了,十分開心,坐到她對面,支着下巴對她道:“我去見了子溯,將你和寶玉都平安的消息告訴了他。”

白君灼看也沒看他,嚼着牛肉.道:“我真謝謝你。”

申無介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嘆了口氣,終是沒有說什麼。

很快便將飯菜吃完了,白君灼把盤子一推,對申無介道:“我身上都是汗,想洗澡,你能給我找個丫鬟過來嗎?”

申無介連忙點頭,他原先就對白君灼有求必應,現在不得以不軟禁了她,心中覺得有愧,更想替她多做些事。

“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人多,一個就可以了。”白君灼又說了一句。

申無介點點頭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丫鬟端着熱水進來,進進出出兩三次將水溫調好,對白君灼道:“夫人,水已經準備好了,請沐浴吧。”

白君灼點點頭,過去將門反扣上,脫了衣服進了浴桶中,那丫鬟便過來替她清洗。丫鬟洗的很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白君灼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握在手中。

白君灼望着她,突然道:“你頭上這跟珠花不錯,我很喜歡。”

那丫鬟不知道為什麼白君灼突然說這樣的話,抬頭不解地看了一下白君灼,便要伸手去拔自己的珠花。

白君灼連忙拉着她的手道:“我不要你的珠花,你靠近些,給我看看。”

丫鬟便將後腦湊到白君灼面前。

白君灼舉着簪子,輕輕刺入丫鬟後腦的穴道,只入分毫,丫鬟便昏了過去。

白君灼連忙扶着她,不讓她的身體倒在地上,又從水桶里走出來,脫了這丫鬟的衣服,再將她輕輕扶入水桶中。$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mht.la

白君灼將丫鬟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便要推門出去。心中不免還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被門口的守衛認出來。

剛這麼想着,突然聽見門口的守衛道:“你們不能進去,九王妃正在洗澡,少主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九王妃!”

另外的人說道:“讓開!是主人讓我們過來的!”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人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來,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白君灼,又看了看木桶里低着頭的丫鬟,白君灼愣了愣,旋即立馬大叫道:“你們想做什麼?快點兒出去!夫人正在洗澡!”

那人二話不說走上前去,一刀刺入木桶中人的胸膛,那丫鬟陡然瞪大眼睛,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一聲,身體便滑了下去。

瞬間,鮮血染紅了浮着臘梅花瓣的洗澡水。

白君灼頓時便明白了,這些人應該是奉了他們主人的命令來殺她的,可卻誤將這丫鬟當做了她。

她立馬退到一邊,捂着臉大聲尖叫。

那個人還擔心木桶中的人沒死透,又用刀刺了兩下,確定她毫無生存的可能才放心。又轉頭看着這邊驚慌失措的白君灼,與身邊的人對視一眼,點頭道:“一起滅口。”

說著便要過來殺白君灼,白君灼從指縫間看見他們走過來,連忙躲開。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也逃脫不了兩個大漢的追逐,眼看着刀劍就要觸及她的身體,只聽耳邊“乒”的一聲,那人手中的刀被彈開,申無介走了進來,冷聲問他們道:“你們做什麼?”

那兩個人連忙跪下行禮道:“少主!”

他剛進來便聞見一股血腥味,又看見那邊木桶中鮮紅的水,便認為是白君灼遭到了毒手,連忙跑到木桶前面,便要伸手去撈裡面的屍體。

白君灼在後方開口道:“少主,他們殺了夫人!”

申無介聽見白君灼的聲音,立馬回頭看,見她好端端地站在哪兒,心中鬆了一口氣,也差不多明白了這件事,沉聲問那兩個人道:“誰讓你們殺了她的?”

“回少主,這是主人的命令。”

申無介一腳踹翻那個說話的人:“給我滾!”

那兩個人慌忙逃了出去。

待人走遠後,申無介才走到白君灼身邊,見她穿着丫鬟的衣服,估計她是要逃跑。不過幸好她及時換上了丫鬟的衣服,才逃過一劫。

申無介道:“你沒事吧?”

白君灼搖了搖頭,心痛地看了看那邊的木桶,眼中划過一抹自責。

“現在沒時間為這個丫頭自責,她救了你一命,我會好好安葬她,再補償她的家人的。”申無介對她道:“那個人要殺了你,我現在便帶你出去!”

白君灼欲言又止,擔憂地看着申無介。

“怎麼了?”申無介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白君灼道:“若是我真的死了,你會放過剛才那兩個人嗎?”

申無介想都不想便開口道:“自然不會,我會將他們碎屍萬段!”

白君灼嘆息道:“你那個爹也會知道,若是我死了,你會如此對待他們。可你卻沒有,而是將他們放走了。他也會知道我沒死。”

申無介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死,也不會讓你死。他要想殺了你,前提是殺了我。”

“無介……”白君灼仍然有些猶豫。

“別廢話了,我們現在就走。”申無介牽着白君灼跑了出去。

剛才那兩個人回去復命,果然他們的主人看見他倆活着回來,立馬就知道白君灼沒死。他給了二人一人一耳光,怒道:“廢物!那個女人根本沒死!”

兩個人還想說明明被他們親手殺死了,還捅了好幾刀,不過一看他們的主人面具之後的眼神格外兇狠,便什麼話也不敢再說。

“還不快滾出去殺了她!今夜午時之前要麼帶着她的頭,要麼提着你們自己的頭來見我!”

“是!”二人慌忙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九王府之內便到處是拿着刀的殺手,白君灼與申無介一路躲着逃亡。說起來也真是可笑,這明明是她自己的家,現在家不但被別人佔了,還要被人家追殺。

好在她的優勢就是比這些人更熟悉家中的布局,帶着申無介拐進一條僻靜小路,躲到一假山之後,大口喘着氣稍作休整。

申無介一面護着她一面聽着外頭的動靜,小聲對她道:“那個男人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動九王府眾人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反悔,所以我有些擔心……”

“你擔心他也會將子溯殺掉?”白君灼抬頭,眼中滿是擔憂地問道。

申無介搖頭:“子溯沒有跟九王府的其他人關在一起,他在的地方任何人都想不到,絕對絕對安全。我是擔心他會殺了你們九王府的其他人。那些人,對你而言也很重要吧?”

白君灼點點頭:“我不要他們任何一個人死。”

申無介低頭看着她道:“既然是你要的,無論如何我也會幫你。”

白君灼咬着下唇,之前還對申無介存有怨念,如今一下子消失殆盡。

他從來沒有什麼錯,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無奈,他一直在盡全力保護她和殷洵。

白君灼啞着聲音道:“無介,謝謝你。”

“現在別跟我說謝,逃離這裡再說。”申無介說著,不由分說的將她背到背上。

“無介,你放我下來,我比你熟識九王府的構造,你跟着我走才是。”白君灼在他身後掙扎道。

申無介微微一笑,側過臉對她道:“我把九王府跑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我知道九王府哪裡有密道,相信我,不會有錯的。”

白君灼一愣,也對,申無介從小就與殷洵交好,自然知道這裡面的構造。

申無介繞開外頭追殺白君灼的人,從小路走到了殷洵的書房。

還好他之前並未全盤相信那個男人,故意調開這邊的守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一旦出了什麼狀況,可以將白君灼就出去。

二人閃進書房,申無介將白君灼放下,過去移開靠窗戶的書架,一道暗門陡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走吧。”他對白君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