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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灼連忙回頭看他,眼中的驚懼和厭惡一閃而過,連忙躬身道:“臣婦見過陛下。strongmht.la/strong”

伏明月也微微屈膝道:“臣妾見過陛下。”

殷沐抬手扶起了伏明白,然後隨意地往椅子邊一靠,含笑看着白君灼道:“九王妃從來都不會多禮的,今日怎麼這般生疏起來了?”

白君灼暗暗翻了個白眼,以前不知道他這個皇帝的真面目,在他面前當然隨意了,現在知道了,又怎麼可能還去找死。

殷沐見她不說話,便嘆了口氣問道:“朕之前對你那般,是有不得以的苦衷的。”

白君灼依然沒說話。

“你先起來。”

白君灼聽他這麼說才敢直起腰來。

“你想知道朕之前為什麼要殺你?”殷沐問她道。

白君灼想了一下,微微笑道:“若是陛下願意說,臣婦聽着便是。”

殷沐看了一眼搖籃之中的小靈犀,道:“靈犀睡了,別吵着他。你隨朕出來。”

白君灼未做多想便跟着他走了出去,她沒有看見伏明月扶在搖籃上的手緊緊握着,好像要掐碎什麼一般。

殷沐一路將白君灼帶到了離軍營有一段距離的樹林邊上,才止步,回頭看着緊緊跟着自己的白君灼道:“你跟朕走這麼遠,不怕朕在這裡殺了你?”

白君灼回頭望了望那邊連綿起伏的營帳,語氣淡然道:“我早已經告訴了子溯你有殺我之心,雖然他不信,但我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兒,你覺得他會不會懷疑你?”

殷沐聽罷,大笑道:“所以你便有恃無恐了嗎?”

“我面對的可是陛下,再有恃內心也很害怕。陛下那日鐵了心地要殺了我的事情,我還牢牢記着呢。”

殷沐笑容淡了幾分,雙手環胸道:“好了,不說這個了。mht.la?網咱們來談談正經事。剛才朕與子溯等人商議,決定到了漢中之後,換水路前往柴桑。因為走水路的話要比走旱路早四天到。但是支援南蠻國的鄔國最擅長打水戰,我們若是走水路,很容易遭受他們的阻擊。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白君灼想到伏明月剛才的話,捏了捏鼻子,低頭道:“我一介女流,對行軍打仗的事情一竅不通,陛下問我做什麼。”

“你隨便說,說錯了也不礙事。朕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而已,也並不一定就會照你說的去做。”殷沐半開玩笑地對她道:“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白君灼見他鐵了心的要聽,就開口道:“陛下難道不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么。”

殷沐聽她說到這個地步,也就明白了,點頭道:“你跟朕想的一樣,我們討論的結果,也是打算如此。”

白君灼撇撇嘴,那還問個蛋啊。

不過他問完了,就該她問了。白君灼抬頭看他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告訴我你殺我的原因嗎?你倒是說啊。”

殷沐突然向著她的方向又走了一步,白君灼嚇得連忙後退。

殷沐止住腳步,輕聲一笑道:“你真想知道?”

白君灼簡直無力吐槽了,剛才是他帶她出來,說要告訴她原因的,現在婆婆媽媽的不肯說,還反過來問她想不想知道。

白君灼點頭道:“我真想知道,陛下說了,我改。”

殷沐也不說話,只是盯着她看。良久,微微嘆息道:“若是當初你同明月一起嫁給朕該多好啊。”

白君灼瞪大眼睛看他,卧槽你個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鍋里的。還是說這人和曹操一樣,都是人妻控,黃花大閨女不要,就要別人娶過的?

她連忙搖頭道:“陛下少開玩笑,嚇死人了。”

“若朕不是在開玩笑呢?”

那你就是放狗屁!

白君灼沒有理會他,冷冷道:“陛下若是不願意說,而且也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朕其實真的沒有必須要除掉你的理由。”殷沐突然對她說了這麼一句,白君灼立馬抬頭看她。

“朕只是看着你,就覺得心中難受。”殷沐說完,白君灼便緊緊蹙起了眉頭,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惹他難受了。

她正要開口問,殷沐又問她道:“你知道你與明月的區別在哪兒嗎?”

白君灼挑了挑眉,回他道:“明月國色天香,我不過是清麗一點兒,區別這麼大陛下你瞎嗎?”

殷沐沒有計較她語氣不敬,依然不急不緩地問她道:“朕不是指長相,是指裡面。”

白君灼不知道他究竟要聽什麼樣的答案,只好搖頭道:“不知。”

殷沐道:“明月擅於陰謀,你擅於陽謀。”

白君灼不由笑道:“明月擅於陰謀,是因為她要在後宮之中立於不敗之地,才逼不得已如此。而陛下所我擅於陽謀,實在是過譽了。陽謀都是陛下這種大政治家才懂的東西,我其實只知皮毛而已。”

“只知皮毛便能幫朕打垮伏家,幫朕攔截敵軍,若是你將兵法吃透,豈不是要代替朕的軍師了?”

白君灼不假思索地回道:“其實我幫你對付伏家,幫你攔截敵軍,為的都不是你,也不是你們殷家的江山,我只是為了子溯罷了。”

殷沐並未覺得驚訝,好像早就知曉了這個答案。他只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朕就是說,如能得你和明月二人常伴左右該多完美啊。”

白君灼越加覺得這人不可理喻,也不說什麼,撇了撇嘴道:“陛下,時候不早了,咱能不聊了嗎?”

“再陪朕說會兒話吧。”殷沐道。

白君灼搓了搓手,跺了跺腳,道:“陛下,冷死了,要說話回去說可以不?”

殷沐見她這幅樣子着實可愛,不免微微笑了起來,對她道:“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朕強迫你也無濟於事,你先回去吧。”

白君灼也不問問殷沐要不要一起回去,毫不耽擱扭頭就走。

殷沐背過身去,看那片蒼茫漆黑的樹林,靜默良久,直到一張披風披在自己的肩頭,他才回過神來。

殷沐回頭看去,見是伏明月,便牽了她的手道:“這麼晚了出來做什麼?”

“臣妾見陛下還沒有回營,這天氣又如此寒冷,擔心陛下凍着,便出來尋尋陛下。”

“還是你心疼朕啊,”殷沐說著,又將披風拿了下來,披在伏明月身上,道:“朕倒是不怕冷,你別凍壞身子才是。”

伏明月低頭微笑,眼中滿是溫融。

二人緩步往營帳走着,殷沐不經意地說道:“朕這番帶你出征,沿路都聽百姓說帝後恩愛,乃國之大幸。”

伏明月微微有些怔楞,牽着殷沐的手也不免緊了一下。

這也許就是殷沐帶她一同出征的真正目的吧,他一個剛得實權的皇帝,怎麼也要先獲得民心才行。

殷沐將她攬緊,俯身吻了她一下,道:“明月,我們殷家的皇帝,至今為止也只有你我二人如此和睦。”

這事情伏明月當然知道,祖皇帝殷既明,愛上了開國將領陸非言的妻子,武皇帝殷晟迷戀男寵,對那個皇后根本不聞不問,先帝殷懷卿一生都活在伏太后的陰影之下,更別說相愛了。

她知道作為后妃的,從來就不該奢求皇帝的愛,所以……她也要落得這番下場?

從來伴君如伴虎,奈何已耽不可脫。

一路上伏明月都沒有說什麼,直到二人回了營帳,伏明月才終於開口問道:“陛下,是向白君灼說明心意了嗎?”

“心意?什麼心意?”殷沐恍若不解地問道。

伏明月微微遲疑了一下,抬眼看着殷沐,試探着問道:“就是陛下,欣賞她這件事啊。”

殷沐明白了過來,回她道:“人生在世,並不是想得到什麼便會得到什麼的。”

伏明月點了點頭道:“臣妾想着,陛下也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幸福,尤其那個人還是與陛下最為親近的皇弟。”

殷沐突然看向了她,“你今天說的話有些大失水準啊。”

伏明月立馬道:“臣妾失言,臣妾知罪了。”

“無妨,”殷沐又恢復了溫潤如玉的樣子,對她道:“不過得不到的東西,朕也不會輕言放棄。指不定某一日白君灼就真心愛上朕了呢,朕在任何方面,可都不輸於九弟呢。”

伏明月臉色有些難看,只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哈哈,朕開玩笑的。”殷沐突然笑了起來,對伏明月道:“皇后難道真信了不成?”

伏明月抬眼瞪她,嗔怪道:“陛下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好好好,都是朕的錯。”殷沐輕輕扯了扯伏明月的嘴角道:“皇后不生氣了,咱們睡覺吧好不好?”

伏明月輕輕點頭,轉身熄了燈。

白君灼回了營帳之後,殷洵頭也不抬地問她道:“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

白君灼撇撇嘴道:“既然我這麼晚才回來,你為什麼不出去找我?”

殷洵揚了揚手中的信函,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給我虧損了不少錢,我得把它賺回來。”

白君灼立馬不樂意了,上去拿開他手中的書信,指着他的鼻子問道:“子溯,你是不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