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個本來很受他青睞器重的人，變成了他的仇人，這都是她的錯！

莫念念一聽這話，心裡就沒有由來的惱火，可莫念念還似沒有說完，不肯停下來。

“你明知道我和他之間根本沒什麼，你為什麼還要下這樣狠手？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啊？”莫念念抓住季然的胳膊，一邊憤怒地問着，一邊用力地搖着。

嚴斯是為了她才會弄成這樣的，她說什麼也要為嚴斯討回一個公道。就算下狠手的人是他季然也不例外，她絕對不會姑息他，錯了就是錯了！

“你給我住嘴！”季然受不了她沒完沒了喋喋不休地責問，甩開了她的手，冷聲一喝，“莫念念，我拜託你長點腦子行嗎？別連是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把什麼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推。還非要把我給拖下水，你真是……”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她怎麼會蠢笨成這樣？而他則是更蠢，竟然會喜歡上她這麼蠢的女人！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不關我的事？那關誰的事啊？”莫念念懵了，怎麼竟然是不關她的事嗎？那關誰的事啊？

“你好好回想一下就知道了！”季然給了她一個冷眼，她蠢成這樣，簡直都不想和她多說了！

可是他目光所及，看到的是一張茫然迷糊的臉。就她這樣子，只怕是想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夠想得明白，最怕的是她往偏處想，想着想着就又把原因歸咎到他身上來了。

“還不知道？你好好想一下，他從蘇州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去找的誰？又是被誰給打成這樣的？”都說得這麼直白了，直白到把答案告訴她了，她要是還不知道那就真是蠢透了！

“方錦？”莫念念順着他這話一回想，腦子裡立刻就跳出當時的畫面來，“是啊，當我趕回去的時候，方錦正在打嚴斯，還說要殺了他。現在想起來，方錦當時的模樣真的好恐怖……”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方錦變成那麼恐怖的樣子，在她的記憶中，方錦一直都是個活潑開朗的女生，對她這個好姐妹，更可以說是隨時都能光照過來的暖陽。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會有那麼陰暗，那麼讓人恐懼的一面。

“對了？錦兒現在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好一點？該不會還是那個樣子吧？”話到這裡，莫念念猛然想起這麼問題來，跟着問了過去。

“原來你還會關心方錦啊？”季然冷抽抽地一笑，“我還以為你心裡就只有那個男人，連你自己的好姐妹都不會過問了！”

“你別再廢話了，快告訴我方錦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莫念念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急聲問道。

她現在哪有心情跟他扯這些？她只要一想到方錦發狂時候的樣子，心臟就狂跳個不停。

“你要真這麼關心她，當時就該陪在她身邊，而不是送那個傷害了她的人去醫院。”季然冰凍着一張面容。

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就不覺得滑稽可笑嗎？而且還是他提醒了她，她才去關心的，真是想想都覺得心裡窩火。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我現在問你方錦的事情，你非要跟我說其他的，你是不是就不想讓我心裡好過啊？”莫念念心裡一團急火亂竄，極度不配合，故意拖延時間的季然，自然而然就成了她發泄的對象。

明知道她現在滿心擔憂的都是方錦，他還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拖拖拉拉不肯告訴她，是不是想讓她擔心死啊？

“原來你就只是為了心裡好過，才會去關心方錦的情況啊？要是你的好姐妹方錦知道了，肯定會失望死的。”季然冷笑着搖頭，話里的嘲諷越加濃烈。

“行了，不用你說了，我現在就去關心方錦！”她攬得再跟他爭吵下去，說來說去還不都是這麼不疼不癢，但就是很傷感情的話？

她又不是沒有腳，不能自己去找方錦嗎？方錦是被警局的同事帶走的，去警局找她准沒錯。

莫念念說著就要出門，本來打算教訓她的季然就這樣被她給撇下了，這對於季然而言當然是很怒火中燒的。

“你還想出去？你剛才在外面就差點被車撞死，你現在還出去，是不是真愁自己死不了啊？”季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將她扔到了沙發上。

“你要真是為了方錦好，就給我待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啊？”莫念念從沙發上爬起來，憤怒地瞪向他，“虧得你剛才還指責我不懂得關心方錦，我現在想要關心她了，她的事情你不跟我說，我想去看她，你又不讓，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季然！”

莫念念跳起身來朝他怒吼，季然一低頭，手指妥妥地落在她的鼻子上：“我什麼意思？我當然是在為你好啊！笨女人！”

“你這樣還叫為我好？你這樣罵我……”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罵她笨了！他這個渾蛋，明明知道的，還要故意這麼罵她，就是想她心裡難受是嗎？

莫念念捏起拳頭就朝着季然的胸口砸去，不依不饒的。季然也不躲，就任由着她這樣打着，她的力氣不算大，對於他來說更是不痛不癢的。

如果這樣可以讓她清醒過來，認清楚自己是誰，就是每天給她這麼打一頓，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幹什麼不還手啊？你以為不還手就行了啊？我告訴你，我要去找錦兒啊！如果你再攔着我，我就把你打成像嚴斯那樣躺在醫院裡……”

話音還沒落下，莫念念心裡就後悔了！她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莫念念愣在原地，眼眶裡含着淚水，愣是不敢掉下來。要這麼做才可以收回這句話？她最近是怎麼了？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突然很痛恨自己！

“你要真有這個本事，那就來啊，我隨便你打！”相比於莫念念的耿耿於懷，季然只是微微一怔，並沒太在意。

她只是用了一個比喻而已，何況就她這麼細胳膊細腿的，還真能把他傷成什麼樣？季然搖頭笑了，就當是給她打發時間好了！

“你……你不信我會打你是吧？”莫念念一抬頭，對上的就是季然那張猖狂大笑的臉，簡直不能忍。

莫念念抬手，朝着他的臉上打去，她就不信他真是這樣也可以做到不還手，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她就給他寫個服字。

果不其然，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被季然一把握住：“想打我的臉？你這樣是不是過分了？”

簡直不是一般的過分！她自己心裡都明白，不過誰叫他要這麼猖狂呢？那她這樣就不能算是過分了！

“你要再不還手，我還有更過分的！”她想知道的他不說，她打他又不還手，他這樣到底算什麼？他要穩如泰山是吧？那她就逼他破功好了！

“想要我還手是吧？好，那你別後悔。”季然朝着她勾唇一笑，笑里充斥滿了邪惡的氣息，但她卻不覺得他這個樣子怪，他就是要這個樣子才叫正常。

不過這樣刺激他帶來的後果是她真的後悔了！

季然伸手一推，莫念念沒有抵抗能力地摔回到了沙發上，跟着季然欺身壓了下來，跟着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走動着，就像是一個放肆的侵略者。

莫念念嚇到了，驚聲叫道：“你幹什麼？”

“怎麼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嗎？”季然笑着，吻上她的唇。

“你有沒有搞錯啊？這什麼時候啊？你還……”莫念念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現在是什麼時候啊？”季然偏着頭想了想，竟然有些想不出來。

他現在就是根本不在狀態了，和她就像是隔着一道銀河的距離。

“嚴斯現在在急救室里，不知道是死是活，錦兒又無緣無故地發瘋要殺人……你會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竟然還想跟我……”莫念念心中的怒氣噴薄而出，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明知道她現在為了兩個朋友心急如焚，他竟然就只知道向她索愛？

他到底不知道她現在心裡有多難受？難受到快要死了啊？她真的沒有這個心情應付他，也不想再應付他。

“就是這樣啊？如果我告訴你，那些都是他們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你肯定會說我冷血是嗎？”對於她的一貫態度，他比誰都了解。

“既然你知道，就最好別說這樣的話，趕緊放開我，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他竟然還有這點自知之明？如果他還懂得在意她的感受，就別再做讓她討厭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雖然你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那樣。”季然並沒理會莫念念警告的目光，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嚴斯現在急救室里急救，方錦又被打了鎮靜劑，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你現在去做什麼？無論你想去哪邊，去了之後還不是乾等着，什麼都做不了？”

“我……”莫念念被這話問住，一時間什麼都答不出來。

竟然還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卻是不得不承認，因為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