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都值得你臉紅？你才有沒有搞錯？”

她竟然為他沒穿衣服而臉紅？真是他過來蘇州之後，碰到的第一件好笑的事情。都老夫老妻了，她還做出一副未經世事的模樣來，這不是在故意挑逗他嗎？

“我搞錯？是你搞錯吧？什麼已經看過你幾百遍了？有那麼多嗎？我們從正式在一起到現在，還沒有一年的時間呢，而且我又不是天天都能見到你的裸體。”莫念念急急地回道。

別說得好像她已經身經百戰了好吧？他們本來就沒有那麼纏綿恩愛好吧？之前是因為她雙腿受傷，他一直在為龍骨的事情操心。現在他有了雙重身份，周旋於警局和軍區兩邊，經常忙得無暇分身，哪有天天跟她……

總之她臉紅怎麼了？她臉紅她是有道理的呀！

“這麼說真是我不好了，不能讓你天天看到我的……”季然低眉看了眼自己，再抬目看她的時候，嘴角分明揚起曖昧十足的笑意。

他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來，可這充滿戲謔的語調，已經夠莫念念的臉紅成了大蘋果。

“走開！誰要天天看你的……別碰我！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走了，你別想再攔着我！”莫念念面上一羞，心裡頓時就惱了，手臂上揚，用手肘對準他的喉嚨而去。

這一招下力之猛，必然會逼得季然後退躲避，這樣一來，她就有機會能逃出去了。她是這樣設想的，可卻只猜到了一半。

在她用手肘打過去的時候，季然確實是後退一步躲開了，可在她欲要奪門而出的時候，季然再一次以極快的速度扣住她的手腕，使她不能用力。

莫念念吃了一痛，手下一軟，再握不住門把，心中一惱，怒瞪向季然：“你不用這麼陰險吧？”

為了阻攔她，照着她的軟肋打，實在可惡。

“如果不是你先對我陰險，我又怎麼捨得對你陰險？”季然勾唇一笑，一雙透着凌光的深眸緊緊地注視着她，無不是在控訴她先出手打他咽喉。

“我又沒真的打到，算什麼陰險？倒是你，下手這麼快，唯恐我躲掉似的。”莫念念冷哼一聲，現在受痛的人可是她，他敢說她比他陰險？

“如果不是你逃得這麼快，也不會正中我這一擊。”季然仍舊是含笑看着她，目光如注。

他下手雖快，但目標卻是在門把上，如果不是她急於逃走，不顧他出手，也不會正中他的一擊。

“說來說去你又想說我錯是吧？我想要離開你，所以活該被打！”莫念念氣急反笑，像他這樣霸道又善於狡辯的人也是沒誰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然意識到用詞不當，造成了她的誤解後，語氣頓時就變得柔和了，“其實我的本意是想以此阻止你離開，完全沒想到你會無視我的出手，因而傷到了自己。”

“都是這樣了，你還解釋什麼？說來說去還不是在說我活該？”他繞來繞去，無論是直接的還是委婉的言詞，其實都是在說她自作自受她活該挨打。

“那我向你道歉！”似乎還真是說什麼錯什麼，既然這樣，那就只能來一個更為誠懇，更能讓她接受的方式。

“你這是在徵詢我的意見？”如果他真有心道歉，那就直接道歉行了，用得着多此一舉嗎？他這樣無非是抱着試探性的心理，如果她肯吃這一套，他才做。如果她不吃這一套，他就直接連道歉都省了。

“是，剛才是我錯，不該出手那麼急，害你傷到。”季然將她面上的表情變化看入眼底，立刻低眉道歉。

話落，更是拾起她的右手，細細摩挲起來：“怎麼樣？是不是還很痛啊？我這你帶你去看醫生。”

他是很的後悔，剛才不該出手那麼急，又那麼重，若然真的把她傷到，最心疼的那個人還是他。

“用不着你貓哭老鼠假慈悲！”莫念念猛地抽回了手，蹙着眉頭道，“你要真有道歉的誠意，就立刻讓開，放我離開。”

“別這樣，念念，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一聽她要走，季然面上的笑容立刻撤下，雙目緊張地看着她，急聲說道。

她還要走，那就是不肯原諒他了，是覺得他剛才的道歉缺乏誠意？如果是這樣，他可以立刻放下笑容，拿出更多的誠意來道歉。

“怎麼你就只有這一次錯了嗎？只需要我原諒你這一次嗎？”莫念念冷笑一聲，她真正生氣的是什麼，難道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他需要道歉的根本就不只是這次，她需要原諒他的也太多了。只是似乎他本人對此渾然未覺，也絲毫沒有道歉的誠意，對此她更是拿不出原諒的心來。

“那你覺得我還有多少錯？還需要向你請求原諒多少次？”聞言，季然面容冷下，連同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

他渾身散發而來的冷漠氣息，瞬間就讓莫念念感覺她正在被他推開，這樣的感覺根本無法再讓人選擇停留。

“怎麼你不知道嗎？那不如你好好地想一下？”莫念念瞪着他的面孔反問回去。

他不語，只是一雙冰冷的眸子驀地收了一下，射出絲絲寒光來，像是在對她發出警告。

“算了，我看你一時半會也是想不出來，我還是先走吧！等你想出來之前，我們不用再見面了。”這個模樣的他，除了能帶給她寒冷威脅之外，根本無法為她帶來一絲半點的溫暖。

他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到讓人想逃。她也不再是從前那個自信的自己，自以為可以融化這塊寒冰，其實她根本做不到。

她在他的心裡就不是那麼重要，若非這樣，他也不會連他到底怎麼傷到了她都不知道。

她現在給時間讓他思考，也是想讓大家都冷靜一下，也許那些還未正式提及的問題，他們真的應該認真去考慮一下。

“你說不用再見就不用了？”季然顯然被這話激怒，莫念念剛走出一步，便被他一把拽了回來，推向牆面，“你要不要管我是怎麼說的？”

他質問而來的聲音里充斥滿了憤怒，連同他靠近的身軀，莫念念頓覺像被一團火焰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