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對不起方錦，是他害方錦生無可戀，選擇一死了之的！

如果他把這條命賠給方錦，就能讓方錦活下去，那他就把這條命賠出去，只要她不死就行了。

“你住口！”方錦歇斯底里地吼了一聲，淚水奪眶而出，頃刻間就洗了面容，“你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好！你過來，我就跳下去，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用再看我。”嚴斯拍着胸口保證道。

“誰要相信你的鬼話？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做什麼事情都是為著自己的目的，不達目的是不罷休……”方錦指着他咬牙切齒恨恨地罵著。

“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不就是想我們兄妹倆死嗎？現在我們兄妹倆弄成這樣，你應該很開心才對啊！何必在這裡貓哭老鼠假慈悲！”

“是，我承認我這個人是極端了點，又很固執，不肯聽人勸，所以才把事情搞成了這個局面……”如果他可以聽莫念念一句勸，不再管這件事，又何至於把事情搞到這一步。

一切都是他的固執引起的禍事，他是該要承擔責任的！

“方錦，我不祈求你能原諒我，但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我的過錯負責。我答應你，只要你一過來，我立刻就跳下去。要不這樣，你站在一旁看着，我現在就跳下去。”

嚴斯說完這話，鬆開了方黎，當真是說走便走，而他走的方向正好與方錦相反，其中差距很大。

不好！他並不像方黎那樣，嘴上說著要跳樓，其實根本就是奔着救人去的！他是真的想死！

季然察覺過來，連忙跨步上前，一把拽住他：“原來就是你這個傢伙害得方錦要跳樓的？”

他從樓梯追上來的時候，只聽到方錦衝著嚴斯大喊，讓嚴斯閉嘴。然後嚴斯就此真的閉了嘴，再也不多說一句。他顧着救方錦，也沒在意這麼多，但是剛才聽了兩人的對話，足以猜測出方錦忽然發瘋跳樓，是和他有關。

“是啊，就是我害的，我十惡不赦，我該死。首長，你就讓我跳下去吧！這樣方錦就可以得救了！”嚴斯急聲說著，生怕人不給他說似的。

說到跳樓的時候，他眼神堅毅得就像是鋼鐵一般，實在不容人質疑他的決心。

“你說得倒是輕鬆啊？你這樣跳下去，你倒是完蛋了，可你對方錦造成的傷害，能夠彌補嗎？”季然朝他怒聲喊完，把他推給了一旁的方黎。

“方黎，你給我好好教訓他一頓，然後我要把他帶到天禾科技的審訊室去，讓他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嚴斯並不掙扎，就這樣像只布口袋一樣被扔到方黎面前，方黎妥妥地接住。

“你這個渾蛋，之前害我還不夠，現在還敢害我妹妹，看我打不死你！”方黎一手揪着嚴斯領口上的衣服，一手指着嚴斯，吼完這話後，掄起拳頭，對準嚴斯的面門就砸了過去。

嚴斯並不躲開，反而像是在迎接方黎的拳頭一般，面上帶着一些笑容。

方黎看在眼裡，惱怒不已，一拳打了下去，仍是不解恨，跟着又補了一拳：“快說，你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麼？為什麼弄得她想自殺？”

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妹妹要跳樓的原因是什麼，不過想來肯定是和這渾蛋逃不了干係的。從他打開房門，看到妹妹逃出門去，而這渾蛋正從妹妹的房間里出來時，他心裡就有預感了。

只是他一心擔憂妹妹，整個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以至於忽略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那個性格開朗，甚至有些霸道野蠻的妹妹有了輕生的念頭？這背後肯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哥，你不要問了。”方錦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哭得不可自抑，話里的語氣竟是哀求。

這個方黎也是的，要他打就打，非得問什麼原因。如果真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怎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公開來說？

還好嚴斯似乎明白這一點，任由着方黎怎麼打他，他就是不吭一聲，也始終沒有說出背後的原因來，算是為方錦保全了顏面。

可方黎卻是一副不問出原因，誓不罷休的樣子，不斷地追問。照這樣下去，嚴斯就算扛得住他的打，只怕也耐不住他的煩人，把什麼都給說了出來。

“方黎，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讓你打，你就直管打，你管他是為了什麼，總之他是個渾蛋就行了。”季然瞪着方黎說道，制止他再度往下追問。

“不行啊，首長，我得問個清楚，這樣才好送這傢伙進大牢，讓他一輩子都別想出來。”方黎對此抱持着的看法是，難得這渾蛋良心發現，願意自首。

可他到底是沒有說出實際情況來，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逼得他把一切招供出來，有這麼多在場的人作證，就算他下來反悔，就不愁沒辦法治他的罪了！

“要我說這人就是麻煩得很！”不只麻煩，那腦袋還榆木得跟個什麼似的，讓他打人，他就真把這當做是酷刑室，任由他怎麼發揮都行了。

也不看看這周圍有多少雙眼睛正盯着看，日後嚴斯要有心反告他起來，根本不愁沒證人作證。

“我看你連打人都不會，還是讓我來教教你好了！”季然冷喝一聲，走上前去，一把提起地上已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嚴斯。

拉到近前，季然對準他肚子打去一拳的時候，兩人相距最近，季然也在這時，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要真想救方錦下來，就還手打方黎！”

這話很輕，再加上兩人的距離又近，旁人根本聽不見。季然說完這話，再一次將他推還給方黎：“看清楚了嗎？要打身上，不容易見血的地方！”

季然這話一出，再次引起一片唏噓聲，誰能想到這位季首長做事竟然這麼獨特狠辣。他來這裡似乎不是為了勸跳樓者下來，而是在指揮他的兩個手下怎麼互毆。

“好，我打不容易見血的地方。”方黎倒是很受教，雖然他也不懂軍長為什麼會這樣教他。但既然軍長這樣教他了，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