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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跟他們都說好了？”季然從她話里回過神來，難掩的驚訝。

“是啊，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大局才行，而你又不在這邊，當然只能由我代勞了！”莫念念不假思索地說道。

她說得是這麼地合情合理，季然聽在耳里，卻不由得覺得很刺耳。

“這麼說來，還怪我的錯了？”季然挑起眉頭，冷冷地問。

“沒！沒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說了事實嘛！你幹什麼啊？不滿意我替你做了決定，故意挑我的刺啊？”莫念念蹙着眉頭問。

都已經跟他交代清楚當時的情況下，就是想他能體諒下她擅做主張的事情了，怎麼他一開口，沒有體諒，反而更像是在責怪她啊？

“你也知道你做了很不應該的事情，不能讓人滿意嗎？”季然冷哼一聲，分明是在她自己做錯了，卻還是這副傲慢的語氣，好像他怪她是怪錯了！

“我……這哪算是做了很不應該的事情啊？我明明覺得自己是做了很應該的事情。”莫念念聽着這話來氣，跟着頂了回去。

“所以說，你可真是自覺了！”季然冷哼一聲道，“虧得你也曾是警員了，難道你不不知道不聽上級指揮，擅作決定是什麼後果嗎？”

做了錯事還敢語氣這麼囂張，看來真是他平時太過驕縱她了，以至於養成了她這麼無法無天的性格。

“我怎麼不聽你指揮了？你當時根本就沒在場好嗎？”莫念念翻了個白眼，要說他就是故意在雞蛋裡挑骨頭，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不講道理嗎？

“就算我沒在場，你也可以打電話請示啊！可你有這麼做嗎？”季然冷冰冰地說道，他的手機可是隨時為她開着，就怕她打來的時候，他會聽不到。

可她幾乎是從不會這麼做，就連這會兒主動打來電話，也是要他幫忙圓場，她做了那樣的指示，一個人無法收場，才終於想到了他這個老公。

“那不好意思嘍，當時情況那麼混亂，一時間沒想這麼多嘛！”她是真的沒想這麼多，哪知道季然會想這麼多。

“那在之前呢，我不是沒告訴過你，讓你不要過去那邊，你為什麼不聽啊？你這就是不聽上級指揮，擅作決定。”季然字字凌厲，像是穿透寒風而來，冷得讓人渾身一顫。

說來半天，原來他是在為這事兒生氣啊？他是說過讓她不要過來，可他說了，她就得聽嗎？她都完全不用考慮自己是什麼感受，全聽他的就好了呀？真是個野蠻霸道的人。

“怎麼我算是警員了嗎？你就拿這些對待警員的規矩來對待我？”既然他要翻賬，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我怎麼記得有人說過我再不是警局的人了，不要我去警局報到啊？”

她之前不知道多想回警局報到，可每次得來的結果是什麼？不是他隨便找來的借口，就是他強硬拒絕的態度，現在想用這話來壓她，可沒這麼容易。

“那你這意思是不想做警察，以後都不回警局報到了是嗎？”季然聽了這話，很有興趣地問上一句。

如果她答是，那麼今天的事情，他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不再計較。

“你倒是想呢，我不當警察我當什麼啊？這麼年輕就當家庭主婦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才多少歲啊？就想這樣耽誤我的青春？”莫念念一聽這話就急了，這個渾蛋，說了這麼半天，原來是想騙她承諾放棄回警局。

她憑什麼不要回去啊？她十九歲的生日都還沒過呢，還有這麼多的青春在等着她去大展宏圖，竟然想她就這樣留在這裡給他做家庭主婦？做夢好了！

“嫁給我叫耽誤你的青春？莫念念，你給我把這話說清楚！”季然眉頭一豎，話里充起了怒火。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說話就這麼沒分寸呢？還是其實她心裡就這麼想的？就覺得跟他在一起是耽誤青春了？

“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要和我離婚啊？”聽着他逼問而來的話語，莫念念突然很想笑，因為她不只是在這話聽到了憤怒，還聽到了他的緊張。

在乎她就明說好了，對她好點嘛，幹嘛要這副兇巴巴的樣子？

“告訴我，你現在哪裡，我立刻過來！”季然的聲音倏地冷沉下去，猶如寒冰一般。

不是吧？竟然想過來找她？莫念念一聽，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不用了，我現在外面閑逛啦，也不知道一會兒會去哪裡，你不用過來了，好好做事吧！剛才我說的事，你如果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就問項清好了。就這樣了，手機沒電了，我先掛了。”

莫念念匆匆說完，迅速掛斷了電話，不給季然回話的機會。

既然知道他嘴裡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那還是不要聽的好，也免得給自己心裡添堵。

才不要他過來找她呢，就他那語氣，一聽就知道准沒好事，等他來了這邊，還不沒完沒了地煩着她？兩句話不對，就要把她給抓回家去好好教訓一頓，她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脾氣嗎？

面上是他的老公，從心底里來說，他是更想做她的首長，動不動就給她下達命令，把她管得死死的。

原以為這樣做就可以避免和季然正面相撞，也不用弄得大家心情不好，可是沒想到等她轉了一圈，回到陽光康復中心的時候，季然的車已然等候在康復中心門外。

一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莫念念當下就有種衝動，很想跳上車逃走。事實上她也真是這麼做的，只可惜司機正在打轉方向盤調查，她跟在車門旁邊走，一下子就被季然給捕捉到了。

“莫念念！你給我站住！”季然冷喝一聲，跟着下車，大步走過來，一把擒住了她的胳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別說是莫念念，就連車內的司機都被嚇了一跳。一見情況不對，立刻踩了油門，轟了出去。

已經拿到車錢了，誰還會想去管別人的閑事啊？

“喂！別走啊！”莫念念看着飛奔而去的車子，急喊了一聲。可司機才不管她呢，一眨眼轉個彎，就再也看不到影子了。

“你還喊什麼啊？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想坐車逃開。”季然把她面上是灰心喪氣看進眼裡，很是火大，“莫念念，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要避開我啊？”

“你問什麼廢話啊？”莫念念丟了個白眼過去，“你這麼凶神惡煞地找過來，不想避開你才怪呢，難道等你抓到我，虐待死我啊？”

她都恨自己了，好端端地出什麼生啊？連他的車子就在前面都看不到。如果她早看到，直接不下車，讓司機送她去別處，不就不用和他正面相撞了嗎？

“我什麼時候虐待過你啊？你這女人說話能講點良心嗎？”季然氣不打一處來，她不只是要逃避開他，還要指控他虐待她。

“我怎麼不講良心了啊？我說的就是良心話！”莫念念根本不看他，只是梗着脖子，理直氣壯地說。

見到這一幕，季然不禁抬手扶着額頭：“莫念念，你可別告訴我，你在這裡陪着方錦，也把你自己給陪成了神經病。”

如果真是這樣，他才非得悔死不可，早知道是這樣，是真的不該同意她過來這邊，現在弄得她整個人都神經兮兮的，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溝通了。

“你才成神經病呢！好端端地你幹嘛過來啊？還拽着我不放，你這麼用力幹什麼啊？抓犯人啊？”莫念念惱氣地瞪着他，他手下的力道越來越重，是想把她這個人給撕碎嗎？

就他這個樣子，虧得他還好意思問她為什麼要躲避開他，他就不會那塊鏡子照一下他這張臉是多凶神惡煞嗎？

季然這才鬆開了手，不過一雙目光卻緊緊地鎖着莫念念，不放過她面上的任何錶情變化。她最近這麼反常，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你現在可以說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別說他不給她機會，他現在就站在她面前，給足她時間，讓她把話說個清楚。

“我什麼情況啊？我好得很，倒是你，發什麼神經啊？我不是讓你有什麼疑問，就找項清談了嗎？你為什麼還要特地過來這邊煩着我啊？”莫念念扶着隱隱發疼的額頭，她現在看着他不只是覺得頭疼了，心裡還累得慌。

“你竟然覺得我煩着你了？”季然心中強壓着的怒火在這時竄了起來，“你之前在電話里跟我說離婚，現在又說我煩，莫念念，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那個人醒來之後，你就覺得跟我在一起沒意思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莫念念驚得眉頭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什麼那個人啊？你是不是在說嚴斯啊？”

“你很清楚我心裡在說誰，不用再裝瘋賣傻！”他還能說誰？當然是說那個她很想去見，也不會讓她覺得煩的人。

“說我裝瘋賣傻？我看你是莫名其妙才對！你扯嚴斯身上去幹嘛？你想暗示什麼啊？又懷疑我跟他之間有什麼是不是？”莫念念氣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