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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傾舞本來打算將生米煮成熟飯,再哄着皇上偷偷將她接進宮,等一切都水到渠成後皇后也拿她沒辦法,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就被扼殺在搖籃里。

其實皇上本不是好色之人,剛才他只是一時衝動而已。一是因為墨傾舞有幾分姿色,又主動奉迎;二是墨傾舞的這身打扮跟宮裡的嬪妃不大一樣,他一時產生了興趣;最重要的是,在祭天前的半個月內,他一直在戒葷,戒欲,因此在看到墨傾舞這種妙齡少女後難免把持不住。

在得知墨傾舞是自己的兒媳後,他臉上頓時也有幾分難看,喝茶的慾望也沒有了,冷眼坐在一旁,全憑皇后處理此事。

皇后在墨傾舞身邊轉了一圈,然後在皇上身邊坐定。

“皇后娘娘,找老尼何事?”住持臉色慘白,身體僵硬地站在門口。

“住持,本宮問你,舞兒在長壽庵表現如何?”皇后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冷眼掃過住持的臉。

“回皇后娘娘,老尼也不太清楚,靜思一直是由靜安師父教導的,靜安師父是庵里的老人了,老尼對她十分放心,便沒有過問過此事。”住持低着頭,不敢直視皇后的眼睛。

目前她還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這情形,定然不是好事,她索性找個借口把責任推給靜安,到時候不管靜安怎麼說,都跟自己沒關係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靜安請過來,當面問個清楚!”皇后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

墨傾舞滿臉驚駭,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那個靜安存心為難自己,早上又潑了她一盆髒水,這會兒到了皇后面前她不告自己的狀才怪,與其被她落井下石,不如自己先發制人,想到這,她便嚎啕一聲撲到皇后腳下,扯着她的裙擺說道:“母后,舞兒知錯了,舞兒不該為了穆齊求父皇的饒恕故意親近父皇,求母后開恩吶!”

皇后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本宮看到了什麼就是什麼,用不着你解釋!”即便是為了齊兒求皇上,何不光明正大的,而要犧牲色相!

墨傾舞知道皇后不會原諒自己,便又跪到皇上面前,梨huā帶雨地說:“父皇,臣媳不是故意的,求您說句公道話!”

皇上看她哭得這般傷心,一時又心軟了,再加上這件事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便轉過頭對皇后說道:“皇后,舞兒的確是不小心的,你就看在朕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次!”

“母后,即便您不心疼臣媳,也要心疼穆齊,臣媳每日都為穆齊誦經念佛,抄寫佛經,祈禱他在皇陵能健康快樂!舞兒也有苦處啊!”墨傾舞眼皮浮腫,神情煥然,全然沒了起初的清麗。

“你是不是一心一意為齊兒着想,等本宮問過靜安就知道了!”皇后不為所動,她握緊了手中的靈簽,挑眉冷哼一聲,為了齊兒今日這件事必須解決。

“母后,靜安心胸狹窄,又仗着自己在庵里呆得時間長,便一味地欺辱舞兒,您若問她,她定然會胡編亂造,血口噴人!”墨傾舞慌了,她沒想到皇后竟然是這樣難纏的主,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沈穆柔去哪了!

“她若敢胡編亂造,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絕不會輕饒!”皇后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過來,令在場的尼姑都打了一個寒戰。

“老奴叩見皇上,皇后娘娘!”靜安一進側殿,匆匆瞥視了一眼墨傾舞,便跪下請安。

“你就是靜安?”皇后聲音不大,卻帶着兩人不敢忽視的威嚴。

“皇后娘娘,正是老尼!”靜安低垂着頭,不敢直視聖容。

“本宮問你,靜思在你手下學得怎麼樣?”皇后不喚墨傾舞的名字,卻說她的法號,就說明在她心裡對墨傾舞已經沒有一絲憐憫了。

墨傾舞的拳頭攥地緊緊的,她害怕地閉着眼睛,身體抖得更加厲害。

要是在平時,靜安不知道皇后的用意,還得小心謹慎地琢磨一番,但在今日,她一手安排了靈簽的事,當然知道皇后的心思。

“回皇后娘娘,靜思學得很認真,老尼安排給她的事她都做完了,佛經也抄寫得很仔細,弟子更加用心。”靜安微微抬起頭,一臉正色地說道。

墨傾舞詫異/地看着靜安,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僅僅是一會兒,她又警覺起來,知覺告訴她,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只是??????”靜安說道一半又停下來,面露難色。

“只是什麼?你但說無妨!”皇后的聲音淡淡的,但眼睛卻充滿期待地看着靜安,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

“只是出家人應該六根清凈,但靜思每晚都會脂粉黛澤,然後穿上鮮艷的紗裙,在月光下翩然起舞,這當真是敗壞長壽庵的風氣!”靜安依舊平靜地說著,但話裡帶着不滿的情緒。

墨傾舞怔了怔,她怎麼知道這件事?自己每次都是到了二更天才出門的,難道這個老禿驢在監視自己?

本來墨傾舞只是一時興緻,才想到在月下起舞,沒想到後來竟然漸漸愛上了這種派遣寂寞的方法!

皇后眼睛一眯,嚴肅地說道:“此話當真?”

“此事是老尼親眼所見,不敢妄言!”

“靜思,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皇后慍怒地看着墨傾舞“深更半夜月下起舞,莫不是想背着齊兒不忠?”

“母后,臣媳不敢,臣媳只是太過思念穆齊,穆齊素日里是最喜歡看臣媳跳舞的!”墨傾舞信口拈來,毫無愧色。

“簡直一派胡言!”皇后憤怒地說道:“齊兒貴為皇子,是九錫寵臣,繼天立極,研讀歷朝聖訓,又豈會沉湎淫逸,貪圖享樂!”

這番話說得墨傾舞啞口無言,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若是反駁,就是在說皇后教子無方,若是不反駁,又間接承認了自己對沈穆齊不忠。一時間她只能獃獃地愣在地上。

靜安在心裡冷笑一聲,這個罪名可是比蔑視佛祖,目中無人重多了。若是在一開始自己便說墨傾舞的不是,反而遭皇后的猜忌,不如欲揚先抑,先誇讚她一番,然後再殺她個措手不及。

皇后此時已經對墨傾舞厭惡至極,她不請示皇上,直接對住持說道:“根據長壽庵的規矩,思淫/欲者該處以什麼刑罰?”

“回皇后娘娘,杖刑五十!”住持跪到靜安旁邊顫抖着說道。

墨傾舞聽到後,頓時腦袋轟然一響,就是精壯的男子,受到五十杖刑也只剩下半口氣,更何況是自己?

不過,事情還沒完,皇后頓了頓,又說道:“與男子有肌膚接觸者,又該處以什麼刑罰?”

“鞭刑一百!”

此時墨傾舞徹底懵了,她晃了晃身子癱軟在地上,忘記了辯解,也忘記了求饒。等她反應過來,皇上和皇后早已離去,殿門被關上,偌大的殿堂只剩下自己和兩個手持紅木刑仗的尼姑,以及坐在一旁喝茶的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