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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帳,凌若翾直接邁步朝夏離殤的大帳走去,雲飛說的那位俊美的男子,就是祺王,就是幾度在自己夢中出現的人。

“小姐、小姐,您慢點走啊,別摔着了。”慕兒邊喊邊快步追了上來。

聞言,凌若翾也好似想到什麼似的,倏然止步,一把拉過剛追上自我的己的慕兒,急急道:“慕兒,方才是太子送我到營帳休息的嗎?”

“不是太子,是祺王殿下。”慕兒笑着道。

“祺王?就是那位穿着絳紫色親王袍的男子嗎?”

“是啊,小姐,您想起來了?”慕兒雙眼閃爍這欣喜道。心中暗暗思忖着,一定是小姐想起了王爺了。正欣喜着,卻沒想到等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見凌若翾冷冷開口道:“沒有,我沒有想起什麼。”

聞言,慕兒一時啞然。原本欣喜的小臉瞬間耷拉下來。“小姐,您還是先回營帳歇會,奴婢去給您做些吃的。”

“沒胃口,不想吃。”凌若翾小孩子般嘟着嘴喃喃道。

“小姐,雖然軍營比不上宮裡,方才軍醫告訴奴婢,在軍營的西邊不遠處就有一條河,奴婢去捉幾條魚來給您炖湯喝可好?”慕兒貼心道。

“不用那麼麻煩了,大家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吧,不要搞特殊化,會讓人非議的。”凌若翾淡淡開口。

“小姐,您身子虛,要多補補才是啊,您要是怕別人看到了不好,那奴婢就在軍營外面炖好了再給您端進來。”

“不用了,你們三個先陪我去醫帳看看吧。”語畢,便轉身朝着醫帳走去。

醫帳中。

軍醫正在為一個傷口一直流血的將士止血,就是用了凌若翾送來的止血散都不行,那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出流,看着將士發白的臉色,軍醫也是滿頭大汗。

“夢春、冰雨,過來幫忙。”此時凌若翾邁步進來,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切。只見夢春與冰雨一個人高高舉起受傷將士的手臂,一個高高抬起他的腿。隨即,慕兒端來托盤上的酒精棉,協助凌若翾的所有動作。

凌若翾笑着點點頭,從袖中掏出針盒,抽出了兩支比尋常銀針略長的細長銀針,拿起鑷子夾了酒精棉先給銀針消毒,隨即,迅速下針,輕輕轉動,不一會兒,那將是的血就止住了,眾人看着凌若翾這行雲流水的動作,真不敢想象,這麼年輕的女子醫術居然這麼精湛。

止血後,凌若翾對那將士柔聲道:“血已經止住了,沒有大礙的,我現在幫你上藥。”

那將士聞言,輕輕的點點頭,從口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謝謝。”

凌若翾牽唇一笑,打開止血撒,為將士上藥、包紮。隨後又開了藥方,親自抓藥,吩咐慕兒去熬藥,這才活動了下筋骨。

“太子妃,您抓藥都不需要稱的啊。”璃夏軍中的胡軍醫笑着道。

“那是當然,凌姑娘可是我雲裳的神醫,別說抓藥不用稱,當初安郡王被人傷了手腳筋,凌姑娘都可以給治好,連點病根都沒有。”雲裳國王軍醫道。

“就是啊,就連你們陌鳶公主的心漏症也都是凌姑娘治好的,所以這樣抓藥不用稱的本事,真的算不上什麼太驚訝的吧。”雲裳另一位張姓軍醫繼續道。

雖然都是軍醫,而且雙方目前還是盟友的關係,但不見到得他們就很合得來,尤其是這兩位雲裳國的軍醫,一直就跟在祺王軍中行醫,自然是對凌若翾與祺王的事情也很清楚,若不是因為璃夏的太子從中作梗,這凌姑娘早已成為祺王妃了。且這幾位璃夏的軍醫確實比不上雲裳國軍醫的醫術,被人訓斥也是正常的。

終於忙完了醫帳中的事情,凌若翾邁步走出醫帳,忽然聽到一曲悠揚的笛音,聽着笛音,凌若翾倍感熟悉,隨即不由自主的朝着那笛音的來源處慢慢走去……

軍醫邊上,一抹欣長的身影在樹下獨自吹着笛子,男子聽到了有人走來,轉身看向凌若翾,那深邃的眼眸望着凌若翾,面上不帶一絲表情。凌若翾略略遲疑下,一雙水眸期待的看着祺王,柔聲開口“王爺,我們認識嗎?以前是否見過?”

聞言,祺王冷冷道:“不認識。”語畢,便轉身離開。凌若翾望着那離去的背影,心中突然覺得十分的委屈,淚水倏然落下。

慕兒與夢春和冰雨,方才沒有注意到凌若翾的離開,發現凌若翾不在醫帳了,便四處尋找,最終在軍營邊上找到了,在樹下暗自落淚的凌若翾。

“小姐,怎麼了?”夢春柔聲道。

“夢春,他說不認識我。”凌若翾抽泣道。

夢春一時也糊塗了,不明白自家小姐在說什麼,只得拿着帕子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小姐,誰惹您生氣了,奴婢去告訴公子,有咱家公子給你出氣。”夢春是個機靈的丫頭,在軍營中,若是小姐受了氣,在不知道對方是何人的情況下,唯一能替自己小姐出頭的人就是自家公子,人家是姐弟,弟弟替姐姐出頭,雙方不管是誰,都要給幾分薄面的。

“夢春,是祺王,方才我聽到有人吹笛子,我尋着笛聲來到這裡,正好看到祺王在這裡吹笛子,可是那曲子,我覺得特別的熟悉,我問祺王,我們是不是認識,他就兇巴巴的對我說不認識。”凌若翾孩童般抽泣道,語氣中都是告狀的意味。自從凌若翾失憶後,平時看着沒什麼不對的,可是受了委屈後,就會像小孩子一般模樣。

聞言,夢春、冰雨及慕兒三人,瞬間石化了。原來剛才惹的小姐哭的人是祺王,那麼祺王又為何對小姐說不認識呢,他們明明就是兩情相悅的,若是那璃夏太子趁虛而入,那他一定會腸子都悔青了的。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去告訴公子,只有公子去質問王爺才最合適,思及此,夢春柔聲道:“小姐,那我們先回去吃飯,奴婢去請公子過來,好不好?”

“嗯。”凌若翾用力點點頭,表示同意。

夢春與慕兒扶着凌若翾先回營帳休息,冰雨則邁步去找凌雲飛,並將方才的事情告知了凌雲飛,凌雲飛聽聞此事,也甚覺奇怪,徑自走進大帳,請出了祺王。

“王爺,方才你為何要對姐姐說,你們不認識?你知道嗎,她很傷心。”凌雲飛冷冷道。

“她現在失憶了,即便我說我們認識,又能怎樣?倒不如說我們不認識,一切從頭開始,重新讓她愛上我。”祺王淡淡道。

“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凌雲飛猛然抬頭道。

“之前,夢春她們不是說過,翾兒說過治好失憶症的法子嗎?我方才吹的那首曲子是我們兩個一起譜曲填詞的,既然她對這首曲子有印象,那麼我想繼續用這首曲子喚起她的記憶。”

“那你還說不認識姐姐。”凌雲飛略帶責備道。

“呵呵。”祺王牽唇輕笑,隨即繼續開口,“我要讓她再次愛上我,再用那首曲子喚起翾兒的記憶。”

其實,祺王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若是翾兒再受到什麼刺激,加重了病情可就不好了。但是,若能喚起翾兒的記憶,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本來就是她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啊。

凌雲飛思忖片刻,緩緩開口道:“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

“今晚,我還會繼續吹這首曲子,這樣慢慢的喚起她的記憶。哦,對了,不知道翾兒有沒有帶着琴來,若是能讓她自己彈出這首曲子,也許對喚起她的記憶更容易些。”

“這個……”凌雲飛一事啞然,他的姐姐是來軍營送藥品的,又不是來參加才藝比拼的,帶着琴來幹嘛?難道喜歡帶着琴到處跑嗎?

正在此時,冰雨邁步上前,輕聲道:“王爺、公子,小姐的琴,在馬車裡。”

“怎麼?翾兒還帶着琴來軍營?”祺王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道。

“是這樣的,前些天小姐的琴弦斷了,就送去了城中的樂器店修補,今天來送藥品,路過,就順便取回來了。”冰雨淡淡解釋道。

“原來如此,真是天助我也。”祺王笑着道。隨即,讓凌雲飛與冰雨靠近自己,輕聲交代着什麼。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冰雨領命下去。

夜晚,大部分的將士都已經進入了夢想,只剩下一些值班巡夜的士兵,還在堅守着崗位。

凌若翾已經在床上睡着,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又出現在夢中了。在夢中,男子擁着自己,在樹下談心,畫面一轉,兩人在樹下一個彈琴,一個吹笛,女子輕輕吟唱着,唱着,唱着,女子流下了眼淚。畫面再次一轉,女子坐在華貴的馬車中,男子則起碼守護在車旁,再後來,女子的馬車遠遠離去,男子只是坐在馬上,看着馬車漸漸離開自己的視線。

女子聽到了一首極為熟悉的笛聲,隨即掀開窗口的帘子,朝身後望去,直至再也開不到對方的身影,但是笛聲依舊在,那麼清晰的存在着……

“啊……”凌若翾從夢中驚醒,滿臉都是淚水,為那夢中看到的一對情侶離別的場面而傷感。

笛聲,又是那熟悉的笛聲,在夢中聽過的笛聲,凌若翾起身下床,再次朝着那笛聲的來源處走去,慕兒與夢春也醒了過來,剛要追上去,卻被冰雨阻攔,“你們休息吧,我去保護小姐就好。”語畢,也快步跟上了凌若翾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