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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夕曦的生活開始變得空虛起來,她每天在房子里魂不守舍的發獃,肚子餓了就叫外賣。這個期間司覺浩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短信,甚至也沒有有關他的任何消息。

她不用向司覺浩本人確定就已經知道自己被甩了,如此明顯的結果,她想這是顯而易見的。龍延做的事情永遠都很絕對決絕,不留一絲緩和的餘地。尹夕曦覺得自己應該早已預見,而不是垂死掙扎地去拿雞蛋碰石頭。即便傷害了司覺浩,也傷及了無辜。

可是她偶爾也邪惡地想,也許結果她早已知道,但是還是利用了司覺浩去做了沒有意義的事情。

就在尹夕曦正考慮着要不要再次搬家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驚心動魄,而且讓她意識到獨自一人在家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難以入睡,腦子裡亂成了漿糊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直到凌晨三點她的眼睛還是在黑暗中睜得老大。

她想給自己催眠,無奈數了幾萬隻綿羊也沒有任何作用。

就在她想改換數山羊的時候,無人的客廳里竟然有些響動。有人的腳步聲,還有東西被移動的聲音。尹夕曦忽然警惕起來,可是等她仔細去聽,客廳里的響動又停止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頓時手腳冰涼背後一陣冷汗。黑暗中她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那些妖魔鬼怪、人見人怪的東西小時候總是聽尹臨說起。不管是真的或是假的,她總是被嚇得大哭。她現在想起來,背後竟能感到陣陣涼意。

想要到外面去查看一番,可是她又沒有勇氣。

如果是小偷或者劫匪該怎麼辦,是人還好,若是……尹夕曦嚇得將被子蒙住了腦袋縮成一團,她躲在被子里卻覺得外面正有一個人在看着她。她拉開被子,房間里黑乎乎地什麼也沒有。

人嚇人嚇死人,那自己嚇自己嚇死什麼呢?

尹夕曦快哭了,以前總是嫌棄家裡面人太多,管家女傭侍者一堆,走到哪裡都看見有人在盯着她。可是現在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她害怕得恨不能鑽進床底下去。

是不是封然莫進來了?尹夕曦忐忑地想,這間公寓里除了司覺浩和她,那只有封然莫有鑰匙。

但是那麼晚他跑這裡來做什麼?

她決定出去看看,如果真是封然莫的話,她一定要把他罵得半死。

打開房間的門,尹夕曦心情忐忑地走了出去。

“封然莫?”她朝昏暗的客廳弱弱地叫了一聲,然而卻沒有得到回應。她警覺地站在房間門口,可是安靜的客廳里沒有任何一個人。她開始想起小時候的故事害怕得全身發抖,尹夕曦張開手掌,發覺緊握的手心裡全是汗……

難道她剛才聽見的聲音是錯覺?!

或者……真、真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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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晨六點,天還未亮。那個時候他還在床上補眠,手機卻在床頭震得不行。封然莫在這時接到尹夕曦的電話。

他不爽地拿起手機,裡面傳來女孩子鬼哭狼嚎的啜泣聲:“封然莫……我、我殺人了……怎麼辦……”她哭得厲害,泣不成聲,語言間斷斷續續地讓封然莫聽不明白。

等封然莫趕到司覺浩的公寓,竟然看到公寓里外有不少保安,旁邊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住戶。而尹夕曦正與一位穿着制服的女警察坐在一起。她稀里嘩啦地哭個不停,女警官在一旁對她說著寬慰的話試圖安撫她。

“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怎麼那麼多人?”封然莫才剛到,完全不了解情況。

女警官首先站了起來,與封然莫打聲招呼,“你就是徐小姐的家屬?我是A城xx支隊的警衛員。”

……家屬?封然莫皺着眉宇瞥了一眼哭紅眼的尹夕曦,也沒有急於糾正,“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跟我說她殺了人?”

女警官燦然一笑,耐心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凌晨,有不法分子進了徐小姐的公寓。”

不法分子?什麼意思……小偷還是劫匪?封然莫暗暗心驚,等着女警官繼續說下去。

“但是歹徒被徐小姐發現之後,企圖對她行兇,徐小姐在正當防衛時誤傷了歹徒。”

“行兇?”封然莫詫異道,“徐夕曦你受傷了?”

尹夕曦只是睜着兩顆紅腫的水眼睛,不說話,女警官幫她回答:“徐小姐沒有受傷,就是受到了驚嚇。反倒是歹徒被徐小姐擊倒了頭部,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徐小姐的情緒有些不穩定,等她冷靜下來就應該沒事了。”

封然莫看着泣不成聲的尹夕曦覺得不可思議,她不僅沒受傷,還把歹徒打傷了?!

等等……封然莫眉頭緊蹙起來,問道:“公寓里的防盜措施都是很好的,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女警官解釋道:“根據初步調查,歹徒是撬門而入。據以往調查,此類案件的犯罪分子都是經過詳細的跟蹤與調查在確定房間里沒人或者主人已經熟睡的情況下下手。不過這只是初步推測,歹徒的犯罪動機要等到我們經過調查之後才能給你答覆。”

封然莫嘆了口氣,既然如此,警方調查的事情他管不了,現在尹夕曦沒事就可以了。

“這位先生您怎麼稱呼?”

“我姓封。”

“封先生,那麼請配合我們警方做下記錄。”女警官遞給他一張表,需要他填寫一下信息。封然莫隨手接過來,望了一眼要填寫的內容。表格前部分是尹夕曦寫的個人信息與案件的經過結果。封然莫快速地看了一眼,大致了解了事發的經過。等他拿起筆準備填寫證明尹夕曦的信息之後,他目光停留在女孩子填寫的年齡那一項。

二十歲?

封然莫看過尹夕曦的求職簡歷,那時候她寫的是二十五吧?封然莫知道她有很多秘密,沒想到年齡都是假的。

封然莫填完表格,女警官就告辭了。把人送到門口然後關上門,封然莫轉回來準備質問尹夕曦那年齡的事情。可是看見她紅腫的眼睛他就問不出口了,真的假的又如何呢?

“徐夕曦你真的沒受傷嗎?”

女孩子吸了口氣搖搖頭。

“好了,別哭了,你沒事就好。”封然莫想起女警官說她把歹徒打傷的話,“我有些好奇,徐夕曦,你平常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還能把人打成重傷?”

封然莫用玩笑的口吻說著話,誰知道卻把女孩子的淚水又說了出來。

“我、我怎麼知道嘛……”她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顯得很委屈,“我昨晚上睡不着,半夜聽見聲音,我還以為是你……可是我跑出去看的時候,又沒在客廳里看見人。我當時嚇壞了……那個男人好死不死地又躲在我身後想要襲擊我,我、我條件反射地抓起身邊的花瓶砸到他頭上……我並不是有意那麼做的……”

封然莫覺得事情的發展竟然如此滑稽,不過還好有驚無險,“好了,現在沒事了。別哭了。”

但是尹夕曦的淚水掉得更厲害了,止也止不住。

如果那個歹徒躲過了尹夕曦的那一擊,那女孩子還會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裡嗎?封然莫微微慶幸尹夕曦沒有受傷,見她哭得可憐,把她攬進懷裡輕拍着她的背安撫道:“現在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尹夕曦吸吸鼻子,問:“那個人會不會死?”

“你還管他死活?”

“他留了好多的血……他死了我就是一個殺人犯……”

“如果是這樣,也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