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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帝國的首都意譯的話是西蘭花,音譯是蕭慶之給安的――布魯克林。有斯特林公爵的介紹和推薦,蕭桓、蕭楨都進了當地的教會小學,蕭楠也進了幼兒園。蕭慶之閑得發慌,開始還天天跟玉璧四處閑逛,後來沒意思了,就問玉璧有沒有什麼事兒是他能幹的。

正好斯特林公爵來慶祝他表兄三十七歲生日,蕭慶之在屋裡畫水墨畫來着,可這位現在一抬頭看着自家買下的歐式城堡,一點畫畫的感覺都沒有,哪似家中一園一景都如水墨丹青。勉強在紙上畫了一叢薔薇花,愣是覺得不倫不類。

“蕭,聽說你在畫畫……噢,我的上帝啊,蕭,你是位藝術家,這太美了。”斯特林公爵的話有他習慣性的誇張成分,但蕭慶之的功底確實非同一般,二十幾年的練習擺在那兒呢。

“斯特林,不要說畫了,我在信上詢問你的事,你在信上還沒有給我答覆。”蕭慶之寫信問斯特林的也沒別的事,就是問問關於他的職業問題。

開始斯特林建議他經商,不過蕭慶之跟他說在東方貴族不允許經商後,斯特林就很知趣的沒有再提起。這時斯特林又聽蕭慶之說起這事事,滿臉笑容地道:“親愛的蕭,我已經想到了你最好的去處。你不是曾經說過,在你的國家,你曾經創辦過一所學院,想必你能勝任大學教師的工作。蕭,你的繪畫技藝是那麼的出色,教美術嗎?”

蕭慶之可是見識過大西洋帝國的油畫和素描了,跟他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他可教不了美術:“還有其他的建議嗎?”

自覺已經很熟了的斯特林公爵攬着蕭慶之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當然有,蕭,陛下對你的博學稱讚有加,你寫的詩篇讓人驚嘆於文字的驚人魅力與美好。如果你願意的話。去教文學吧,陛下甚至建議你開立一門專門的東方文學課程,陛下一定很樂意為你提供便利。”

就這麼著,蕭慶之用一封來自國王陛下的推薦信叩開了布魯克林皇家學院的大門,順利地成為了東方文學課的教授。至於玉璧,她可算是找着事兒幹了。開了個烹飪教室,專門教貴族夫人們做中式菜肴,在這也缺那也缺的情況下,她努力地為傳播美食文化而作着貢獻。

等到十年後,蕭桓和蕭楨上皇家學院的時候。蕭慶之已經成為了布魯克林文學院的副院長,他開設的東方文學課也成為了最受歡迎的課程之一。玉璧開的烹飪教室也很成功,連王后和王妃們都時常光顧。

“哥。你打算選哪個學院?”蕭楨見他哥看了半天皇家學院的簡章,都沒拿定主意,就出聲問他哥。

蕭桓捧着簡章,猶豫不決地反問:“你選哪個學院?”

對蕭楨來說,這壓根就不是什麼難題:“當然是醫學院,師傅在醫學院學了四年,走的時候跟我說一定要上醫學院。”

聽弟弟說醫學院,蕭桓點點頭。他弟愛學醫這個他早就知道了,不過他真的沒想好學什麼:“二弟,你說我去美學院學建築設計怎麼樣。”

本來對這事兒不置可否的玉璧連忙阻止:“千萬別學這個啊。這是一條不歸路,真的。”

想想自己學城市規劃,捎帶學了點建築設計。頂什麼用。不管是大西洋帝國還是萬里之外的家鄉,做為一個貴族,都不能操持這活計,學了也白學,盡浪費時間。

“媽,我要上音樂學院。”蕭楠嘀咕道,她要明年下半年才能進皇家學院學習,現在只能說說而已。

“嗯。”只要不學建築設計和城市規劃之類的就行,玉璧完全不干涉兒女們的選擇。至於蕭慶之,捧着一本書看得正入迷,這位安安心心地做了這麼些年學問之後,愈發顯得沉穩儒雅起來,渾身的書卷氣不用看,幾公里外都能聞得出來。加上保養得好,這十年的歲月在他臉上一點痕迹都沒留下,玉璧都快妒忌死了。

一家人正等着蕭桓做選擇的時候,令武走了進來:“爺。”

蕭慶之這才從書里抬起頭來,看着令武說:“來了,家裡怎麼樣?”

“回爺,一切都好,梁醫官現在是太醫院的院判,在陛下身邊盡心侍候着,陛下身子也一直很舒泰。陛下還讓小的給您捎來了書信,估計是問你預備什麼時候回去。”令武其實也挺樂意待在這個大西洋帝國的,主要是這裡那種平等的氛圍讓令武很喜歡。儉書現在也在布魯克林學院教書,東方文學的教授。令武則不時來回奔走,眼界越來越開闊了。

抽出信箋來,蕭慶之只看一眼就笑了:“玉璧,你看看。”

“非要老子死你才肯回來看老子一眼嗎?”玉璧心說陛下真是越來越幽默了:“不是跟陛下說了等桓兒和楨兒他們大學畢業我們再回去,還有四年呢,等過了這四年就行了。”

“陛下還是希望你們早點回去,大概就是這幾年,陛下打算禪位了。”令武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可思議,誰都以為陛下是不想放權的,沒想到都說起禪位的事兒來了。

“這事不重要,等他們幾個畢業了再說吧。”蕭慶之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教育體制下長大,三個孩子眼界都十分開闊,不是一味做文章寫詞賦,而是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這些年雖然沒有刻意去教導什麼,但是他們幾個都長得很好。

尤其是女兒,大西洋帝國的國王陛下不止一回稱讚蕭楠是最耀眼的明珠,如果不是蕭慶之說不與外族通婚,只怕女兒早就被人給惦記走了。蕭楠也很爭氣,不是那眼根子淺,被幾句花言巧語就能哄騙走的。

見父母在說家鄉的事兒,蕭楨忍不住插了句話:“我這幾年醫學院怎麼都要學的,如果不是爹和娘親說我們一定要回國去,我都想修八年的課程。爹,娘親,我是真的很想學好醫術,你們看能不能這樣,大學畢業後我們回去一趟,然後我再來繼續修剩下的課程。”

“我也喜歡這裡,爹,娘親,這裡的兒郎只能娶一位妻子呢,法律是保護我們的。而且,女子在這裡更有地位,我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國家,只是我更熱愛男女平等的地位。”蕭楠不愧是在大西洋帝國長大的,受了這裡的教育影響,加上她身嬌肉貴,誰見了都是彬彬有禮的。

“不是真的不允許你嫁給大西洋帝國的男孩兒,只是你不能在這裡定居,你喜歡的人只要能經得起我和你娘親的考驗,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可以。但我們有一條要求,必需跟我們回國去。”這是蕭慶之的底限,其他的都可以接受,他獨獨不能接受最喜歡的女兒要遠離自己身邊。

蕭楠也知道她爹平時什麼都順着來,但到了節骨眼上卻很堅持,好在這也是她能接受的,所以她很高興地摟着蕭慶之的脖子,在她爹臉上獻上香吻,嬌笑道:“謝謝爹,爹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

“爹是說,我也可以娶大西洋帝國的女孩兒嗎?”蕭桓嘴賤地問道。

只見蕭慶之輕飄飄地看他一眼說:“你試試看。”

看着笑眯眯的爹,蕭桓揉了揉鼻子道:“看到了吧,小楠妹妹,爹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才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

一旁的蕭楨一邊點頭一邊笑:“知足吧,你站在羅蘭小姐窗前拿着玫瑰花唱歌示愛的時候,爹沒打斷你的腿對你來說就已經是全世界最好了。”

……

掃視一圈,蕭桓嘆口氣低下頭,作苦臉說:“我果然是家裡最沒有地位的存在,娘親啊,我一定是你撿來的對不對,要不然為什麼我要受盡欺負。我決定了,我要學哲學,不是使人滅亡就是自我瘋狂!”

“兒子,你考慮清楚呀。”玉璧一想到哲學倆字,心肝兒就顫起來了,哲學學完,不是瘋子傻子就是大聖大賢,玉璧一直這麼認為。

“你確定?”蕭慶之問道,哲學是個什麼大概範疇,蕭慶之很明白,兒子要真學,他倒也不會阻攔,不過學哲學真不是什麼好選擇。

“我考慮清楚了,真的。爹,《君國論》的作者就是學哲學出身的,《神行》的作者也是學哲學出身的,《創世紀》的作者還是學哲學的,哲學有一部分來自於政治、文學、神學、歷史,所以我覺得它真的很有用。”蕭桓被爹媽一說,愈發表現得認真起來,心裡卻樂開了花。他只是隨口一說,沒真想學哲學。

“好像真的是這樣,慶之,你怎麼看?”玉璧把決定權扔給蕭慶之,她可不拿這麻煩的主意。

本來蕭桓只是開玩笑,結果蕭慶之認真一考慮,說:“行,那你就學哲學吧。”

蕭桓腦袋瓜子很明亮,在學習上蕭楨這個重生人士都拉他大半截,所以蕭慶之認為蕭桓這腦子,不學哲學都浪費了。

這叫自己挖坑埋自己,可憐的蕭桓同學,就此被釘在了哲學的十字架上,從此走上了一條“新學”大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