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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會坐在一起喝咖啡。”陸宗遠喝了一口自己點的冰咖啡,然後將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望了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一眼,繼續說道:“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會突然約我出來。”

“其實,你在問我之前,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吧。你和我都知道,除了她,我沒有任何理由再見你。”任雲禮冷冷地看着陸宗遠,沒錯,若不是為了溫柔,任雲禮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陸宗遠。理由很簡單,因為陸宗遠五年前傷害了任雲禮最愛的女人,雖然溫柔已經原諒了陸宗遠,但是,那並不代表任雲禮也會原諒他。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也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陸宗遠收起了偽善的笑容,嘲諷地說道:“你別忘了,她現在仍然是我的女人!”陸宗遠的心裡真是恨極了任雲禮,他就不明白了,天下的女人那麼多,為何任雲禮就死死糾纏着溫柔不放。

“你也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任雲禮從陸宗遠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憎恨的電波,可是,他卻不為所動,今天,此刻,就在這裡,任雲禮一定要把話挑明了,他絕對、絕對不允許陸宗遠再傷害溫柔一次。

“那又怎麼樣!”陸宗遠低聲怒吼了一句,然後,他又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從一周前開始,陸宗遠已經正式表明立場,參與這一次市長競選,所以,現在的他要時時刻刻保持形象,以免一時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謹慎的言行,從而影響到他的風評。

任雲禮一針見血地說道:“那就說明你還沒資格說愛她。”

“這一點用不着你來操心,我和她早已經達成了共識,雖然她現在會受點委屈,但是,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我和她終究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陸宗遠笑着說道,就好像是在故意向任雲禮示威,他的態度明擺着是在告訴任雲禮,這一輩子,任雲禮都沒有機會得到溫柔。

任雲禮向前傾了傾上身,生氣地質問着陸宗遠:“以後?多久以後?終究?你到底想讓她等多久?”對於任雲禮來說,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會怎麼樣了。

就在任雲禮生日的那天,他送溫柔回家,站在樓下,他見到溫柔在漆黑的房間里等着他離開,就為了不讓他知道她做為陸宗遠情人所承受的那份孤獨感。

從那一刻開始,任雲禮就已經完全無視自己的心痛,只祈禱陸宗遠可以陪在溫柔的身邊。可是,任雲禮很清楚,只要陸宗遠還是別人的丈夫,他就不可能每天晚上都留在溫柔這裡。陸宗遠送給溫柔的房子,其實只是她的牢籠,那個房子,囚禁的不只是溫柔的人,還有溫柔的心。

任雲禮不想再看到溫柔受到傷害,所以他才決定要與陸宗遠見上一面,可似乎陸宗遠並不想見他,總找着各種各樣的借口推拖着。任雲禮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威脅陸宗遠,說若陸宗遠不出來見他,他就找到陸宗遠的單位去。

陸宗遠知道任雲禮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更何況還是為了溫柔。陸宗遠不想在他競選期間節外生枝,所以,這才勉強同意出來和任雲禮見上一面。

“這是我和她的事,你一個外人用不着費心。”陸宗遠一邊觀察着周圍,一邊淡淡地說道,他的態度就好像在表明他根本不屑於任雲禮這外不相關的人再多說一句話。

任雲禮一愣,他覺得陸宗遠的言行舉止看上去有些奇怪,他似乎在擔心着什麼,顧忌着什麼。但是,任雲禮現在可沒心情關心陸宗遠怎樣,他現在關心的人只有溫柔。任雲禮皺着眉頭問道:“你對她的傷害難道還不夠嗎?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幾個五年?她已經等了你五年,你還想讓她再等你幾個五年?”

“等幾個都好,我說過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關你的事!”陸宗遠的手攥着拳頭,在他說話間忍無可忍地在桌子輕輕地敲了幾下。

任雲禮態度極為強硬地怒道:“關乎溫柔的事我就不會不管,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傷害她!”

“你別忘了她現在是我的女人!而且永遠都只能是我陸宗遠的女人!”陸宗遠壓低了聲音向任雲禮怒吼着,他搞不清楚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何任雲禮就是搞不明白。

任雲禮冷笑一聲,對着陸宗遠挖苦着說道:“可是你根本就沒資格愛她!”

兩個面紅耳赤的男人同時收了聲,因為他們同時發現話題說來說去,又繞回到了原處。

真是太無聊了!陸宗遠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犧牲掉寶貴的時間來陪任雲禮磨牙。陸宗遠已經沒興趣更沒耐心坐下去了,關於溫柔的話題他既不願意更不屑於與任雲禮繼續說下去。

正待陸宗遠想要起身告辭,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陸宗遠看了任雲禮一眼,接起了電話。

任雲禮知道陸宗遠說不過自己肯定會想逃走,其實,沒有人比陸宗遠更清楚他現在一腳踏兩船有多麼卑鄙多麼無恥。只是,陸宗遠是貪心的,他一邊捨不得榮華富貴,一邊霸佔着溫柔不放手。

突然間,任雲禮停止了自己的若有所思,因為他漸漸明白了陸宗遠為何從坐下來就左顧右盼,表現得十分謹慎小心。

原來,陸宗遠要競選下屆市長了!

那樣的話,他要如何處置溫柔呢?難道,陸宗遠要再一次為了功名利祿而犧牲掉溫柔嗎?想到這兒,任雲禮瞪着陸宗遠的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了。

陸宗遠結束通話,手中的電話還未放回到桌子上,就聽到任雲禮的怒聲質問。

“你……居然要當市長了?”任雲禮並不在乎陸宗遠當不當市長,他現在只想知道陸宗遠為了當上市長會如何對待溫柔。

陸宗遠看了任雲禮一眼,一本正經地教訓道:“偷聽可是不道德的!”

“難道不是你故意想讓我知道的嗎?若不是如此,你也不會當著我的面接聽這個電話了。”任雲禮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陸宗遠被任雲禮說中了心思也不覺得難為情,反而大大方方地向任雲禮問道:“你不恭喜我嗎?”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恭喜你的事情。”任雲禮說的是實話,對他來說,這件事與其說是好消息,倒不如說是噩耗。

陸宗遠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說道:“那麼……你要不要趁現在好好地巴結巴結我呢?若將來你有什麼事情求我,我看在老同學你低聲下氣的份兒上,或許會給你三分薄面!”

“我想我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情有求與你,甚至於我真希望自己和你一點交集都沒有。”任雲禮的目光慢慢地盯着陸宗遠,認真地問道:“這一次,你是不是又要為了你的仕途而拋棄溫柔?”

陸宗遠的態度突然變得不再像之前一般趾高氣揚了,他的神色閃過一絲慌亂。陸宗遠的視線不自覺地望向窗外,語氣極為不堅定地說道:“怎麼會……?”

“怎麼不會!”任雲禮指着陸宗遠的鼻子怒道:“你真應該照着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你果然是在心虛吧!恐怕,從你決定競選市長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想過無數次這個問題吧,就像你當初為了前途而選擇放棄溫柔一樣,如今的你為了當上市長也同樣會再一次放棄溫柔……”

陸宗遠被任雲禮戳中了痛處,變得有些惱怒,他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對任雲禮吼道:“這一次我不……不會了……”

“聽聽你自己的聲音,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所說的話吧?”任雲禮真恨不得揍陸宗遠一拳。

陸宗遠感覺有點口乾舌燥,他喝了一口咖啡,強辯地說道:“我說不會,就……絕對不會!”

“那好,我問你,你已經多久沒見溫柔了?你上次見她,可是在你決定競選市長之前?”任雲禮突然轉變了話題。

陸宗遠一愣,他好想否定任雲禮的話,可是,在他用心的回想之後,他卻無從否認,他確實從決定競選市長開始就再未見過溫柔,雖然一直都與溫柔保持電話聯繫。

看到啞口無言的陸宗遠,任雲禮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心灰意冷地說道:“我真希望是我看錯你了,可是……陸宗遠到底還是陸宗遠。”

任雲禮的話陸宗遠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被自己察覺到的事實嚇了一跳,自從他決定競選市長以來,他的所作所為真的就好像是五年前一樣……他果然想再一次拋棄溫柔嗎?

不!我沒有這樣想!我沒有!陸宗遠用力地搖了一下頭,他拚命地想要否認,但是,在眼睜睜的事實面前,他連一個可以否認的借口都找不到。

既然找不到借口,那就不必再找了!

陸宗遠突然站起身,他看着任雲禮,意志堅決地說道:“我一定會以我之後的行動證明給你看,這一次,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再捨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