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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葉亦可只是想來看看陸宗遠金屋藏嬌的地方,並未期望自己會看到什麼,或者應該說,她並不願意看到什麼。可是,老天就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讓她親眼見到了陸宗遠和他的情婦在玻璃窗前上演的一出激情戲。

葉亦可這才知道,原來看照片和親眼所見那完全是不同的感受,雖然因為光線昏暗她並未看得太清楚,但是,她的大腦卻自動地將看不清楚的地方以非比尋常的想像力補充了。人的大腦就是這麼奇怪,人的想像力就是這麼強大。

緊緊抓住方向盤且在不停顫抖的手,證明着葉亦可的心中有多憤怒、多痛苦,葉亦可差一點就要衝上樓去質問陸宗遠,她甚至想當著陸宗遠的面好好地羞辱一下他的情婦,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做,因為,她知道,她現在,還不可以讓陸宗遠知道她已經知曉了一切。

因為,她要挽救她的婚姻,搶回她的丈夫。

因為,既然五年前陸宗遠娶了葉亦可,那他這輩子就只能屬於葉亦可一個人,任何染指或妄圖染指陸宗遠的女人,都去死!

陸宗遠與他的情婦消失在玻璃窗前,過了許久,卧室的燈亮了,然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又暗了下去。

此時此刻,陸宗遠一定又再一次與那個女人……

葉亦可搖了搖頭,她不要再想下去了,她也不要再呆在這裡了,因為,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

迅速地發動了車子,葉亦可駛離了小區。

十字路口,信號燈從紅色變成了綠色,葉亦可注視着前方,明明看到了信號燈的變化,可是她的大腦卻做不出一絲反應。

後面的車子不停地按着喇叭,繼而瘋狂的喇叭聲響成了一片,每一輛繞開葉亦可的車子從她車邊經過的時候,裡面的人都會不滿地瞪她一眼。

啊咧?我這是怎麼了?葉亦可緩緩地抬起手,臉頰早已經濕成一片。

咦?我……這是在哭嗎?葉亦可看着濕潤的指尖,她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就算不想承認,就算一直無意識地強迫自己以憤怒來掩飾悲傷,可是,到頭來還是被淚水泄露了內心真實的感情。

葉亦可突然趴在方向盤上,任淚水肆意地流着,既然已經無法掩飾,那就讓自己哭個夠吧。

長長的尖銳刺耳的鳴笛聲,以及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穿透空氣,劃破夜空,刺痛了每一個人的耳膜。

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子哭過了?已經多久沒這樣由着性子,完全無視別人的目光了?葉亦可足足哭了五分鐘,才漸漸平復了心情,在無數人詫異的目光的注視下,葉亦可將車子駛離了路口,而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這並不是回葉家的方向,似乎從離開陸宗遠金屋藏嬌的那個小區之後她的大腦一直是空白的狀態,如何走到這裡她完全不清楚、不記得。

葉亦可嘆了一口氣,將車子掉了頭,向葉家的方向駛去。

等紅燈的時候,葉亦可拉下遮陽板,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

還真是狼狽啊!葉亦可被鏡子里那個女人嚇了一跳,哭花了的妝讓她看起來有點慘不忍睹。這個樣子,要如何回葉家呢?葉亦可可沒有信心能編一個讓葉佑祖信服的理由來解釋她何以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不如……回自己的家吧,反正陸宗遠今天晚上也不會回去了。

葉亦可身子一沉,她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麼刺進了她的心臟,讓她痛得幾乎不能呼吸了。

原來,陸宗遠對她的背叛讓她是這麼痛心嗎?一直以來,葉亦可故作堅強,彷彿只要她不哭,就可以讓她看起來不那麼可憐。

在葉亦可的心裡,似乎她一直相信陸宗遠不會背叛他們的婚姻,不會搞外遇。雖然對於男人來說,永遠只愛一個女人,永遠不會出軌似乎很難,但是,葉亦可卻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僅存一個忠誠於婚姻的男人,那這個男人一定是陸宗遠。

可是,就在剛剛,葉亦可親眼證實了自己丈夫對自己赤裸裸的背叛。

只不過才結婚了五年而已啊,只不過才五年啊,陸宗遠他怎麼就和另一個女人……葉亦可猛然一搖頭,她要把剛剛那個激情的畫面從腦子裡趕出去。

之前看照片的時候,葉亦可就覺得那個女人很眼熟,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可就在剛剛,葉亦可卻突然想到在幾年前,與那個女人曾經在機場有過一面之緣,雖然葉亦可為了救她反而被她潑了一身咖啡,可是,葉亦可不但沒有生氣,而且對她的印象非常的好。

就當時看來,那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搶別人丈夫的女人啊,葉亦可從未見過哪個女人的眼睛會像她那樣清澈透明。

她這是在恩將仇報嗎?葉亦可雖然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她卻覺得當年真應該讓那個女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才對。

但是,如果那個女人還像幾年前那副純情的模樣,那陸宗遠會為她動心也就並不奇怪了。

想想也是,自從陸宗遠當上了市秘書長的那一刻起,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明裡暗裡地對陸宗遠投懷送抱,面對那麼多美女的誘惑都不曾動心的陸宗遠,居然會突然為了那個女人置辦了房產,再加上劉以明所拍攝的照片中,陸宗遠注視那個女人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是真的對那個女人動了真情。

而那個女人,也一定真心地愛上了陸宗遠吧,畢竟陸宗遠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呢。若不是如此,以他一個已婚男人的身份,怎麼會讓那麼有名氣的小提琴大師為他動心,並心甘情願地做他的地下情人。

果然,他們二個人,果然是真心相愛才會如此的吧。想到這兒,葉亦可真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慶幸還是憂心。

慶幸,是因為陸宗遠如果是因為動了心才與那個女人在一起,那至少說明他並不一個濫交好色的男人。

憂心,正因為是真心相愛,想要分開他們二人也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葉亦可的目的是不離婚,並且不論是在陸宗遠的心裡還是在他的身邊,永遠都只有葉亦可一個女人。

所以,葉亦可覺得即便是要分開他們兩個人,葉亦可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陸宗遠的心目中跌了身價,更不會讓陸宗遠知道她為了挽回陸宗遠的心而心狠手辣地對付那個女人。

今天晚上,就是陸宗遠留宿在外的最後一晚。葉亦可漸漸眯起了眼睛,她已經決定明天一早就去給齊予生掃墓,然後晚上就搬回自己的家去住。

從明天開始,她要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露聲色地綁住陸宗遠,讓他無法再去那個女人那裡。葉亦可要讓那個女人知道,沒有男人的雙人床有多冷清,沒有男人的獨守空房是什麼滋味。然後,葉亦可要讓那個女人知道,搶她葉亦可老公的女人會是如何凄慘的下場。

葉亦可的腦中,一個又一個的計劃應運而生,環環相扣,天衣無縫,而最終的結局就是讓那個女人身敗名裂、痛不欲生。葉亦可陰森森地笑了笑,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非常出色的陰謀家,原來一個女人的嫉妒和報復會是如此地可怕。

明天,回家之後,就把懷孕的事情告訴陸宗遠吧。葉亦可突然覺得這個孩子來得也許非常是時候,因為陸宗遠一直想要個孩子,雖然利用孩子略顯卑鄙,但是,葉亦可還是毫不猶豫地把孩子列入了計劃的一部分。

“我這麼做,並沒有錯!”葉亦可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她這麼做是為了鼓勵自己,因為她確實有點心虛。但是,利用孩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他是最有份量的一枚棋子,更何況他也是家中的一份子,如果不想出生在一個破碎的家庭,就要為這個家、為了他的母親出一份力,做一點貢獻。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利用孩子將陸宗遠綁在身邊之後,就要好好地懲治一個那個女人了。

葉亦可在腦中回想着劉以明關於那個女人的調查。溫柔,26歲,音樂之聲交響樂團小提琴首席,法國CRR畢業。

葉亦可皺了皺眉頭,劉以明的調查資料還是不夠全面呢,他的這份調查里只是調查了那個女人本身的情況,對於她的家世卻一字未提。

對於葉亦可來說,溫柔的家世可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因為有些時候傷害一個並不是傷害她本身,而是傷害她身邊的人。如果溫柔非常重視並在乎她的家人,那麼,葉亦可也自然不會放過她的家人。

葉亦可已經非常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溫柔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那張臉,不知道會醜陋成什麼樣子。

突然,一束強光刺得葉亦可睜不開眼睛。葉亦可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車子就因為劇烈的撞擊而急速地轉了幾個圈並衝出了原本的行車道,直到滑行撞上公路綠化隔離帶上才停了下來。

葉亦可沒有系安全帶,在慣性的作用下,重重地撞到了彈出的安全氣囊上,令她頓時頭暈眼花。

十幾秒後,排了氣的安全氣囊癟了下去,葉亦可忍着痛,強打着精神,將手緩緩地移到了她的下體。

溫熱、粘稠的液體染紅了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