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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鑽石山火葬場。

今天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伴隨着天氣陰沉沉的,讓人沉默的似乎喘不過起來。

李恆德手裡捧着李明海的骨灰罈,一臉悲痛的朝着火葬場外走去,在他身邊,站着三個身着黑『色』西裝,身材高大的彪頭大漢,其中一個像是歐美人,一身健壯的肌肉看上去很唬人的樣子,一頭金黃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秦海心不知道李恆德什麼時候找來的這三個保鏢,只是摟着秦月娥的肩膀,讓她和自己走在一起,為秦月娥撐着傘。

在秦海心身後的是於宗光一家人,於宗光和小兒子與凌風走在前面,於乾和竇可瑩落在最後面。官場之財色誘人443

竇可瑩見於乾神『色』有些奇怪,臉『色』也是蒼白的很,就接過於乾手裡的雨傘,幫他撐着,然後關切的問道:“是不是感冒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於乾想起剛才李明海失去顏『色』的屍體推進火爐的場景,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牙齒有些打顫的道:“沒……沒事,可能是見不得死人吧。”

“噓,小聲點,小心被李家人聽見。”竇可瑩拽了拽於乾的衣袖,有些責怪的道:“瞧你臉『色』難看的,李明海又不是你殺的,你緊張個啥勁啊。”

於乾心虛的笑了笑,道:“也可能是最近今天沒休息好,沒事的,不用管我。”

眾人走到車前,一名保鏢為李恆德打開車門,他沒有坐進去,轉身看向秦海心和秦月娥,冷聲道:“你們先上車。”然後走到於家人身邊,對於宗光擠出一絲笑容,道:“老於,今天多謝你能來。”

於宗光臉上沒有笑,只是嘆了口氣,道:“送送侄子是應該的,說謝就太見外,明海在香港出了這種事情我很難過啊,希望恆德兄能保重身體。”

李恆德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將目光瞅向於乾。

於乾一直觀察着和父親說話的李恆德,見他把目光看向自己這裡,他心裡微微一怔,身子遽然綳直,心裡因為心虛而使得身子有些不由自主的哆嗉起來。

“於乾,可以過來,我們單獨聊兩句嗎?”李恆德笑着對於謙說道。

於宗光詫異的望了李恆德一眼,又把目光轉向於乾,心裡疑『惑』不解,李恆德和於乾有什麼好談的?

見父親也將目光望來,於乾喉嚨哽咽一下,由於緊張,下意識的捏緊了竇可瑩的胳膊,竇可瑩微微蹙起柳眉,胳膊被於乾捏的生疼,就低聲道:“你到底怎麼呢?”

於乾沒理會竇可瑩,只是呼吸有些急促起來,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一些,他朝着李恆德笑了笑,只不過這笑比哭還難看,“李叔,有什麼事情嗎?”

李恆德輕輕一笑,勾了勾上,指着不遠處的走道:“過去說。”

於乾猶豫起來,於宗光皺起了眉頭,斥責道:“你李叔叔讓你過去你就過去,磨蹭什麼。”

被於宗光斥責,於乾臉上極其難看的點了點頭。

李恆德從保鏢手裡接過雨傘,讓於乾走到自己身邊,等到了前方的走到,他將手裡的骨灰盒遞給於乾,笑道:“幫我拿一下,謝謝。”

於乾盯着李恆德手裡的瓷罈子,雙手有些哆嗉的伸了過去,碰到骨灰盒上,他雙手猛的一縮,如同觸電一般,瞧見李恆德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於乾心裡怒氣大氣,胸口起伏的道:“李叔叔,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我還有事情要忙。”他沒有再去接李恆德手裡的骨灰盒,將目光望向了別處來掩飾自己的慌張和恐懼。

李恆德將捧着骨灰盒伸向於乾的手縮了回去,笑了笑,盯着於乾的臉,道:“你知不知道明海死的好冤?他被自己認識的人給害死了,如果不幫他報仇,他又怎麼會瞑目?”

“你在說什麼,和我說這些幹嘛,李叔叔,你別太過分了,我看你是我父親的朋友,是我的長輩我不和你計較,別再和我說這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話。否則……”於乾被李恆德的話徹底說的恐慌了,他機會可以斷定,李恆德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否則也不會單獨將自己喊到一旁,說一些有的沒的話,他在驚恐的同時也到了暴走的邊緣,發怒只是為了掩飾心裡的恐慌和心虛,這是一種心理反應。官場之財色誘人443

見於乾一副威脅的模樣,李恆德哈哈笑了起來,搖頭道:“於乾侄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只是和你說說我兒子死的冤枉,他又不是被你害死的,你如此激動幹嘛。”他拍了拍於乾的胳膊,語氣很淡然的道:“好好活着,別和我兒子一樣,做了命薄的人。”說完,他拿着雨傘,不管臉上帶着驚恐,瞪大眼睛定格在那裡的於乾,獨自撐傘離開。

上了車子,然後消失在了『毛』『毛』細雨之中。

於宗光打着雨傘,站在雨中,望着失魂落魄而來的於乾,眉頭緊緊扭在了一起,待到於乾走進,於宗光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李叔叔和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他臉『色』那麼難看?”

於乾‘啊’了一聲,見父親盯着自己,目光如炬,他牽動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隨便聊了兩句,沒什麼事情。”

不等於宗光開口,於乾拉着竇可瑩的胳膊道:“今天不是要去你爸媽家嗎,趕緊走吧,否則待會趕不上晚飯了。”

竇可瑩木訥的點頭,配合著於乾,被拉着上車,竇可瑩朝着於宗光擠出一絲歉意的微笑,然後鑽進了車子里。

於宗光和於凌風打着一把雨傘,望着於乾的車子夾雜着雨水,飛速離開,於宗光眼神中『露』出憂鬱的神『色』來,他總覺得今天的事情過於蹊蹺,李恆德和他的交情的確還行,但是和於乾之間哪有什麼秘密還需要單獨交談的地步,而且還是在他兒子今天火葬的時候去談。

他李恆德有那份閑心嗎?

於宗光拿出手機,翻出號碼,撥通了很久沒聯繫的一名香港警司……

……

“下雨天,你開慢點。”竇可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見於乾如同瘋了一般不停的提速,有些緊張的抓緊了扶手,皺着眉頭,提醒道。

於乾就好似着了魔,根本沒聽進去竇可瑩的話,車子依舊保持着增加的速度,如同一條黑龍般朝着前方猛的衝去,雨霧中划過淡淡的黑『色』影子。

“喂,於乾。你快停下,不想活了。”竇可瑩伸出手狠狠的朝着於乾胳膊上掐了一把,於乾吃痛的回過神,可是胳膊上的疼痛使得他雙手一抖,車速太快,車輪子微微傾斜,角度立馬發生改變,原本的直線一下在斜了一點,猛速的朝着道路一側的鐵欄杆撞去。

“啊,你快剎車。”竇可瑩俏臉嚇的慘白,驚呼一聲,眼見着車子就要裝上護欄,於乾在竇可瑩的提醒下,關鍵時刻猛的打了一圈方向盤,一個急剎車,車子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滋滋滋’的摩擦聲,不過雖然如此,車子前段還是不免不了的和貼欄杆發生了劇烈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