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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貼上了,大家多支持,這次是輕鬆宅鬥文~~~*^__^*嘻嘻......

天陰沉沉地,烏雲密布,沒有一絲風,庭院中幾株芙蓉花,萎蔫發黃,十幾棵梅樹擁擠在一起,密不通風,偶爾鵲起,發出一連串的聲響,抖落樹葉,悄無聲息。

清秀雅緻的院落中,葛天行鬢角布滿汗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清晰可見,身材魁梧英氣十足,雙手婆娑着,低着頭焦急地來回踱步。

屋內燈光昏暗,忙忙碌碌滴腳步聲中,夾雜着隱隱弱弱的抽泣聲。

“娘,娘......”屋內白紗帳圍地床邊,一個扎着兩個羊角辮,哭成淚人的女孩子,蹲坐喃喃細語,雙手緊握婦人的手,生怕一個轉身,這手上的溫度就會消失。

躺着的中年女子,緊閉雙眼,鬢髮凌亂浸濕,濕濕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紫色鑲邊的素色褙子上潮濕一大片,雙手捂住肚子,由於疼痛,櫻唇緊咬發紫,下嘴唇破了好幾處,血腥味刺激着女子,告知她,她還活着。

“老爺,妾身對不住你,妾身,妾身該死,沒有保全我們的孩兒......”女子有氣無力地抽噎着,沒有說完就昏死過去。

“惠心,你剛生產完,要多休息,來日方長,我們還年輕。”葛天行給女子掖了掖被子,躺着的女子姓權,閨名惠心。

屋內一時安靜,一旁的小女孩擯住呼吸,想聽出女子還有沒有呼吸聲。

看到微微蹙動的眼角,她心中得到一絲安慰,目不轉睛地看着,緊緊握住中年女子,不停地說著話,可中年女子再也無反應。

小女孩名喚葛纖雲,兩世為人,上一世,一心一意撲在夫君身上,只知道權氏流產,卻沒親眼瞧見,不清楚具體情況。這一世雖早有心裡準備,可是此時此刻,依然覺得傷心無奈,前世的權氏就是流產落下了病根,不到一年就撒手人寰,想到此處止住了眼淚,仔細回憶前世的一些細節。

“雲兒,莫怕。”葛天行看着發獃的她,心中一軟,摸了摸葛纖雲的頭髮,安慰地把她抱得更緊些。

他也很擔心!

葛天行再想到剛才看到渾身發紫的胎兒,心中更是一緊,誰這麼狠心,要對付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兒。

眾人還沉浸在傷痛中,權氏的乳母,趙媽媽,摸乾眼淚,急匆匆地跑進來。

“老爺,老太太請夫人和您過去。”趙媽媽心疼地看着權氏,眼淚就不停滴流出來。

前世權氏的孩子沒了後,老太太以此為借口,堅決不同意葛天行入族譜,繼而葛纖雲就未曾見過這傳說中的祖母,這一世此刻卻要相見,恐怕來意不善,想到權氏身體如此虛弱,心中大緊。

“趙媽媽隨我去吧,雲兒先陪着夫人。”葛天行沉默片刻。

雨香安慰道:“姑娘,我看今日事情老太太恐怕要鬧開。”雨香是權氏身邊的大丫鬟,為人沉穩不多話。

“鬧開也好。”鬧開才能調查清楚,之前她偷偷聽到胎兒是中毒死的,此刻她不得不懷疑權氏身邊的人,前世權氏的死估計也有貓膩,這一世,她要守護好身邊的人。

雨香被葛纖雲直愣愣地看着,頗為奇怪,擦乾眼淚,有些尷尬地轉了視線,道:“姑娘休息會吧,我們夫人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點點頭,雨香是權氏最得力的丫鬟,她男人還是糧食鋪子的管事,沒緣由會去害人,想到此處不由得發笑,她真是草木皆兵了。

雨香越發肯定自家姑娘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又躲到牆角去忍不住摸了一把眼淚。

雨甜也是權氏身邊得力丫鬟,雨香負責衣服首飾,雨甜就負責飲食,此刻急匆匆地三步並兩步衝進來,喚道:“大夫,大夫來了。”

須臾間,青衫少年提着藥箱,面露急色,腳步卻穩重,鬢角有細細汗水,淡淡地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微微頷首,跟着雨甜來到權氏身邊。

烏髮束着青色絲帶,腰間上系一塊香囊,隱隱約約可以聞到裡面的葯香。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樑,墊上手絹診脈,手指細長,乾淨白皙,虎口間微不可見的手繭,尤為顯眼。

眼神中露出不吻合年紀的沉着和冷靜,神情嚴肅認真,讓葛纖雲心中有些安心。

聽說是吳州的名醫,小小年紀醫術不凡。

“胎死腹中。”少年水墨眸子中閃過一絲詫異,再次認真地把脈。

和前世的情況一樣,聽到這句話,像似刺在她心上,原本僥倖全部被掐碎,隨即想到也許此人能看出來,也會解開,葛纖雲心中又泛起一陣漣漪。

她穩住心中的激動,努力讓她的聲音變得清晰,費力道:“求大夫救救娘親,不管需要多麼稀有的藥材,我們一定尋找到。”

“自當儘力。”少年繼續認真把脈。

“呃......”少年試着用金針刺了幾處穴位,權氏疼痛的發出幾聲呻吟,葛纖雲的思緒被拉回來,焦急地縮在一旁。

少年緊蹙眉頭,輕微地嘆息,看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葛纖雲身上。

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如此遭遇略有同情,少年不由地多看幾眼。

葛纖雲心領神會,向雨甜使了個眼色,一陣衣服的摩擦生後,屋內安靜下來,此刻只有少年和葛纖雲二人在場,她期盼地等着結果。

好個通透的心,少年心中微微驚訝。

“夫人是中了毒,已經深入胎中。”少年有些猶豫,按說這事情不應該和一個姑娘家說道,抿了抿雙唇,緊握右手,這毒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聽說過,接着道:“這毒十分強勁厲害,潛伏期非常長,以夫人的情況來看,恐怕已經有一年了。”

葛天行少年離家,後在京做了將軍,去年腿受了傷,就停職回老家吳州休養,算算日子,剛回來正好一年多,這麼巧!

葛纖雲聽完只是神色一暗,沉默不語,雙手緊張婆娑着衣服,後道:“可有解藥,請先生詳細說道,需要什麼東西,我一定去尋來!”說道最後,她眼淚盈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小姑娘,少年心中感慨。

她看出少年似乎不太想願意告訴她,當即道:“先生能否告知,父親現在有事無法來,事後我一定轉述告訴父親的。”

少年微楞,瞬間回過神,道:“要是我猜想不錯的話,應該是天蠶毒,用毒餵養蠶繭,吐絲做成的衣物都含有微量的毒性,配上藥引子引發,長期以往,這毒就會慢慢侵蝕到身體內,夫人的毒應該有一年之久。”少年言盡於此,後面再有什麼也無需他多說,這下毒之人必定是非常親近且十分得到夫人相信之人。

葛纖雲心中一驚,這毒必定是母親身邊伺候之人下的,想到此處,冷汗直冒,母親身邊伺候的一個媽媽和兩個丫頭是當年陪嫁的,都是跟隨多年的人。

“不過也是不能解,只是中毒已深,一時半會不能根除,只能暫且緩住,慢慢調理。”少年名喚齊子吟,在吳州有一家葯堂,小小年紀,在吳州的名聲已經不小,為人比較慷慨,不少人喜歡找他瞧病,既然他如此一說,十有八九是有把握的,她頓時鬆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