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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珏瞪着水清,可是不管她的眼睛瞪得有多大,水清依偕是那副微笑的雲淡風清的樣子見她一直瞪着自己,他還欠了欠身子:“大姑娘,你不眨眼睛眼睛不會累嗎?”

“你,是故意的?”紫珏真想給自己一下子,怎麼就忘了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呢嗯,是自己被他坑得太少了,所以只認為他坑別人不會來坑自己?

水清點點頭:“如果大姑娘你堅持的話,我就是故意的如果大姑娘你稍稍有點不堅持的話,我想我還是不承認的為好,你說呢?”

紫珏握了握拳頭:“你認為我不會打你是不是?”

水清連忙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大姑娘很堅持,我是故意的那個,給大姑娘賠個不是,息怒好不好?”

紫珏瞪着他也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怎麼自己會認為水清是個好人呢:“你臉皮真厚。”她把拳頭鬆開了,再次強調一遍:“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的人,也是最不要臉的人。”

水清眨眨眼:“我不能同意姑娘的看法,怎麼說我的臉皮也沒有姑娘認為的那麼厚,也沒有姑娘認為的那麼不要臉。”

“咳,咳,你不要瞪我,你知道我這人向來都只說真話的”他在紫珏的兇狠的目光里笑得溫柔如水:“比如說,我就沒有對大姑娘說,我其實是歡喜姑娘你的。”

“就是因為臉皮薄,所以想來想去好久了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說出來就算是剛剛,我也因為臉皮薄,只能說二姑娘如何並沒有說我對姑娘的心思。”

他看着紫珏:“那個,我還是真得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話說到這裡了,姑娘你不給我一個回答,我就真得要無地自容,臉紅脖子粗的跑開找個地方去挖坑把自己埋起來。”

紫珏已經不知道在聽什麼了,看着水清的嘴巴一開一合她真得不能確定自己聽清楚了水清的話。

水清又咳了兩聲:“還有,在大姑娘給我一句話前,我能不能提醒大姑娘一句話——會出人命的,你可要想好了再開口。”

他欠欠身子:“如果你想好了,現在可以說了。”他的臉還真得有點紅,不過一雙眼睛並沒有離開紫珏的臉。

怎麼說呢,原本他以為自己說完後會抬不起來頭來的,可是看到紫珏臉也紅了、眼神也躲閃了,嘴巴也緊緊的閉上,完全不知措的、害羞的樣子他自己倒不是那麼害羞了。

嗯,看起來大姑娘好像沒有着惱,那就是有幾分希望吧?

紫珏看向了旁邊的矮樹叢:“真、真沒有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

水清眨着眼睛:“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我聽不懂其實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如此厚臉皮的人也是天下極難得的人,大姑娘你是不是要好好的考慮考慮。

紫珏想板起臉來,可是不知道怎麼臉就是板不起來,本來很害羞的、讓她無法開口的事情,卻在水清不斷的開口下,讓她有了說話的勇氣。

嗯也沒有提起裙子就跑——為什麼不跑呢?她自己也有點模糊,還有她也不是很明白水清的意思。

是要招贅?可是他家只有他一個獨子吧。

還有,她是要離開池家的離開京城的還有,她還要救娘親,還要把弟弟和妹妹養大成人——總之,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想到這裡她心頭忽然明白很多,沒有看身邊的水清她輕輕的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提起來?”

水清的眉頭微微皺起,因為他感覺到紫珏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轉變了:“因為你很快就能認祖歸宗了,我再不說就怕會晚的。”

“那些來入贅的雖然大半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沒有好人在的先下手為強嘛——你怎麼不高興了?因為我的話嗎?”

紫珏沒有搖頭也沒有答他的話:“你此時說出來那你想過是你嫁還是我嫁嗎?”

水清摸摸頭:“大姑娘,你這算是同意了?”都談婚論嫁了算是答應了吧,但是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紫珏的心情明顯很不好。

紫珏回過頭來看着水清一笑:“你就是喜歡開玩笑,什麼事情也能拿來玩的嗎?不要說那些了,我總會離開的。”

“只要找到我娘親,我就會帶着我娘親、弟弟和妹妹離開這裡,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她的目光自水清的身上移開:“你和夏兄、莫愁等人對我的幫助,我會一直放在心上如果能夠報答的話…···”

水清打斷了她的話:“你要帶着大娘走,咳,這個事兒怕是不那麼容易。”

“為什麼?”紫珏很奇怪的看他:“你聽說什麼了,是池家還是文四?”她霎間就恢復個鬥士,現在如果文四或是池家的人在她面前,她一準能把人捏死。

水清歪歪頭:“不關他們的事情,因為你總要問過大娘吧?還有,也要一個人的同意才成—紫珏,你不能把一切都背在身上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

紫珏看着他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水清耳朵微微一動,仲手相讓:“走吧,我想不用我來答你,你自己會看到的。”

紫珏看看他正想開口,忽然聽到一聲“小玉”,全身一震她眼中閃過喜也閃過了驚,可是手腳卻僵硬在原地。

水清微笑:“不是夢,我可以保證,轉過身去看看吧。”

“小玉——!”萬氏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到紫珏的耳中,而且人也撲過來,把紫珏抱入懷中:“娘想死你了,夜夜都會夢到你,每次你都一身是血。”

淚水落在紫珏的肩膀上,粗糙的手掌撫摸上紫珏的臉龐,而那股絕對不會假的氣息讓紫珏的眼睛模糊了。

她抓住了那隻大手:“娘,娘親?娘親!”天天牽掛的人忽然就出現在她的面前,這讓她有種做夢的感覺,那麼的不真實。

轉過身看到萬氏的臉,看到她全身上下都好好的,人雖然瘦了一些可是精神還算好紫珏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的娘親就哭了出來。

池家的人再欺負她,她也不會流淚日子過得再艱難,她也不會哭

可是在看到萬氏的霎間,她就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孩子,撲過去就痛哭起來所有的傷與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與所有的痛訴,都化成了淚水。

她的堅強、她的彪悍,她的不屈不撓、她的冷靜自持都不見了。

她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年青姑娘,不是那個池府怎麼打也打不死的池紫珏。

萬氏撫着她的背,溫柔的連聲安撫着:“小玉,娘在這裡,在這裡你受苦了,娘知道你受苦了。”

紫珏哭得快收得也快,就在水清想是不是要勸勸的時候,她忽然就不哭了仲手拉起萬氏來,對水清道:“你馬上讓你們府的人套馬車,趁着池家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水清有點不適應:“你慢慢說,不着急。”

“我去收拾東西,現在馬上走。”紫珏真得很想痛快的大笑:“我終於可以離開了,終於不用再受這些人的氣。”

她緊緊的握住萬氏的手:“娘,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去他的池家,去他的文家,以後只有你、還有大虎和大丫。”

水清咳了一聲,指了指一側:“大姑娘,有客在,你不應該打個招呼嗎?萬大娘,您給大姑娘引見引見。”

紫珏聞言看過去,才發現原來那裡還有一個人如果水清不說得話,她真得沒有感覺那個方向有人。

可能是心情太過激動了吧?

那是一個武人,臉長得四四方方全是橫肉,眼睛一開一合間就是凶光乍現: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好人。

“他,是誰?”紫珏說著話,已經把萬氏推到了自己的身後,不忘給水清一個眼色——如果有什麼不對勁,你先護着我娘走啊。

萬氏卻有點羞澀,可是紫珏在防備那個惡人完全沒有發現娘親的不對勁兒。

“小玉,他、他是你方叔。”萬氏的聲音都透着一股子甜。

紫珏那裡還在想着此人如何的脅迫她娘親:“啊,啊?”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娘親的不對勁兒,回過頭就看到娘親一臉的羞紅,彷彿一個小姑娘在撫摸衣角。

“方叔?”她一頭的霧水,因為就算是找遍記憶,她也根本不認識一個方叔更何況是一個一見之下就能止小兒啼哭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忘得掉。

方正人咳了一聲,看看萬氏再看看紫珏,一雙大眼睛還是凶光四射:“那個,我是方正人。”

紫珏被他看得心頭髮毛,忍不住護着她娘親又退了一步,卻沒有發現方正人也在緊張,且緊張的是雙掌心裡全是汗。

“我,我······”方正人額頭上也有了汗,居然不敢看紫珏了:“我是那個池子方使去接你娘親的人,就是藏起你娘親來,守着她不能讓她離開,不能讓你們母女相見的人。”

紫珏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你就是那個人?!”仇人啊,真是相見之下分外眼紅:“你還敢跟着我娘親來了,你想做什麼,再敢打我娘的主意,信不信我、我……”

好像打不過人家啊,但打不過也要打,因為那是她的娘親:“我跟你拚命!”

底氣怎麼聽都有點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