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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洱收起臉上的笑,眨眼間轉換了臉上的表情,稍稍低着頭,顫着音弱弱地喚了一句,“阿夾……”

在場的人都為秀兒捏了一把汗,連管家夫婦都躲在宅內沒有出來制止這個女王,若不是她自己制止這一切的發生,恐怕今天秀兒真的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脫光了。

還好,這個時候女王開了口。

阿夾聽到顧洱的聲音,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着不遠處的她,等待她下一步的命令。

“阿夾……你看她還敢凶我……嗚嗚嗚嗚……快點把她脫光啦——”

然而,女王的下一句話卻是置她於死地。

秀兒聽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應,雙手一松,任憑身邊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撕開了她身上最後一塊布料,赤裸裸地將自己最隱私的部位呈現在了眾人的眼皮底下。

她絕望了。

有幾個年輕氣盛的男佣人欲蓋彌彰地用手遮住了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在十指之間的縫隙里觀賞着這香艷的一幕。

阿夾完成了任務,轉身回到了小公主的身後,彎着腰,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小公主伸手指了指秀兒,他便抱起小公主再一次來到秀兒身邊,小公主蹲下身子,居高臨下地望着眼下目光空洞的女人咯咯笑了。

“是你自己的錯,不要怪我,還有,我嬸嬸是我親自挑選的嬸嬸,你若是再說她的不是,下一次,我讓阿夾剝的,就是你身上的這層皮。”

顧洱溫順地笑了,她拍了拍秀兒一臉驚恐的雙頰,起身回到阿夾的懷裡,“秀兒姐姐,今兒個你就不用工作了,我放你兩天的假,看在你是個女孩子的份上,我不趕你出去,其實人家很善良的,對不對,阿夾?”

看在她是個女孩子的份上……若真的有這份心,還會讓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剝光她的衣服?

秀兒笑了,她軟軟地勾着嘴角,雙眸一橫,迸發出最為陰狠的光,卻無人看見。

阿夾順從地點點頭,將小公主放到他寬厚的肩膀上,向大門走去。

有傭人眼尖地為他們推開了門,小公主朝他微微一笑,音調糯糯地說了一句謝謝。

眾人面面相覷,真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個女王,你說她陰狠,卻明明是個五歲不到的小屁孩兒,你說她天真善良,使起性子來卻是讓誰都吃不消。

見小公主的身影消失後,幾個平時與秀兒一同吃住工作的女孩子連忙跑到秀兒身邊。

她自己的衣服已經是一片一片無法遮蓋了,另外幾人紛紛脫下自己的工作服,將秀兒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時此刻,秀兒才像是回魂了,擁着那三人哭得撕心裂肺。

她咬碎了一口的牙,暗暗在心裡發誓,夏暖青,你給我記住,總有一日我秀兒一定要將今日的恥辱百倍千倍地還給你。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都是如此,柿子挑軟的來捏,就算是報仇,也要找個最看不慣、最有機會成功的。

他們才不會管真正帶給他們這些恥辱的人,究竟是誰呢。

顧洱坐在阿夾這個專屬騎士的肩膀上來到了二樓夏暖青的房間,她讓阿夾等在門外,輕輕推開了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碩大的房間內,夏暖青正對着一衣櫃的豪華禮服裝扶額,她的衣服全部留在了永青巷裡,原本抱着會不會有人為她準備換洗衣服的心態打開了衣櫃,但是,這些衣服究竟是誰替她準備的?挑挑揀揀了好幾遍,卻是找不出任何一件她能看上眼的。

她不是被人寵大的公主,對於她來說,衣服就是遮風擋雨,遮羞的工具,從來不做什麼過於華美的要求,所以,這些美麗華貴的花瓶衣服,全部都不適合她。

再一次嘆口氣,夏暖青關上衣櫃的門,一回頭赫然發現一個粉嫩嫩的小女孩正睜着哧溜溜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無邪地望着自己。

夏暖青先是一愣,隨後想起來這就是顧洱小朋友了。

她走至小耳朵的面前,蹲下身子笑着問道:“小耳朵,怎麼到這裡來玩了?”

顧洱眼珠一轉,竟還染上了几絲失落,自從爺爺忙着這個嬸嬸的事情,又病得很厲害,很久沒有人這麼親切地喚她耳朵這個昵稱了。

不過,表情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秒,顧洱便換上更為天真可愛的笑容,糯糯地道:“林叔說嬸嬸今天會回來啊,所以耳朵就來看看嬸嬸,嬸嬸,你好漂亮,好像我媽咪……”

顧洱順勢撲進了夏暖青懷裡,她雖然還小,但也就是因為小,有時候爺爺同林叔商議事情的時候不會故意避開她。

所以,她知道的事情,遠遠要比這個單純的嬸嬸多得多,她也知道,這個嬸嬸是因為救了自己,而被爺爺要挾嫁給脾氣古怪的叔叔的。

懷中的小公主像是真的把夏暖青當做了母親一般,衝進她懷中,小臉兒不停地在她胸懷蹭啊蹭的,頗像只可愛的小貓咪,逗得夏暖青不由得笑出了聲,整個胸膛,都暖暖的。

這是這兩天,第二個給予她溫暖的人啊,雖然,她還只是個小屁孩兒。

“耳朵,你知道嗎,在古代啊,小孩子就把自己的嬸嬸叫做嬸娘呢,嬸娘,也就是娘親啊,所以,嬸嬸就是耳朵的媽咪。”想着老爺子同自己的合約,夏暖青細聲在顧洱的耳邊說道。

“真的嗎?嬸嬸可以做耳朵的媽咪?”顧洱從夏暖青懷中抬起小腦袋,眨巴眨巴着水嫩嫩的大眼睛,一臉渴求地望着她。

那一刻,夏暖青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一個如此可愛的孩子,誰會忍心耍些陰謀詭計去剝奪原本屬於她的財產呢?

夏暖青動情地將再一次將顧洱擁入懷中,笑着說道:“耳朵不相信嬸娘嗎?從今往後,嬸娘就是耳朵的媽咪,不過,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要是有人欺負耳朵了,嬸娘一定幫耳朵欺負回去,好不好?”

“嬸娘,你真好……耳朵以後,也一定要保護好嬸娘,不讓嬸娘受欺負……”顧洱水靈靈的大眼睛稍稍暗了暗,她是說真的,這個顧家,有很多人對嬸娘虎視眈眈,不懷好意,今天的秀兒她是發現了,可是還有很多的人,處在暗處,她發現不了呢。要保護嬸娘,看樣子得把叔叔也拉進這個陣營當中……

“真乖。”

夏暖青笑着揉了揉顧洱柔軟的發,她並沒有將一個五歲小孩子信誓旦旦的話語放在心上。

“嬸娘,你陪我玩跳跳棋好不好?阿夾他總是故意輸給我,一點都不好玩。”顧洱從夏暖青的懷中抬起頭,掙脫她的懷抱,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回到了門邊,對着門外喊道:“阿夾,去把我的跳跳棋拿過來。”

夏暖青僵硬地撇了撇嘴,這個孩子還真是被慣壞了,她哪裡是徵求自己的意見,這分明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嘛。

不過,反正自己也閑來無事,陪一個小女孩下跳棋……聽起來也不是很無趣。

聖雅醫院,顧老爺子的病房。

顧步雲坐在老爺子的病床邊,皺着眉,冰冷的面龐上染上了一絲的不耐煩。

顧嫻琳還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着,“弟弟啊,就算這個女人是父親硬逼着你娶的,你也不能對人家不理不睬的……萬一老爺子去了,她拿着那些財產帶着小耳朵逃走了怎麼辦?就算你不心疼那些錢,也總該是心疼小耳朵的啊……她還不到五歲……跟着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還不知道要受些什麼委屈呢……”

“……”

“你也別嫌姐姐囉嗦。我這也是為了咱們顧氏好你說是不是,我這一輩子是沒有生孩子的打算了,顧家現在也就耳朵這麼一個後代……能不好好寵愛着嗎……哎……再怎麼說,你也不能讓顧家的寶貝出去受苦你說是不是?”

顧步雲怒極反笑,勾起嘴角笑着轉身望向這個名義上的姐姐,“顧嫻琳,那你說,我應該要怎麼做,才能不讓顧家的寶貝出去受苦?”

顧嫻琳看着他的笑,全身上下竟然處處都不自在,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伸手撩撥了一下兩鬢的碎發,接着道:“再怎麼說……你也得和那個女人同房,留着她不是……反正那事兒吃虧的不是你們男人啊……”

“滾。”顧步雲仍舊一臉的笑意,只是眸中迸發出來的寒光,似乎就要將面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凌遲了。

顧嫻琳臉上的笑瞬間僵硬了,這麼多年來,這個弟弟就算再怎麼不滿意自己,都沒有說過這麼難聽的話,她不可置信的反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顧步雲習慣性地挑了挑右邊的眉毛,要是凌翎此刻在這裡,一定借各種理由逃離現場了,因為只有他明白,這是顧步雲發怒的前兆。

“我沒有說明白?那好,從明天起,郭永的工資扣除百分之三十,以顧氏的名義獻給國家慈善機構,至於你,零花錢每個月減少三十萬給小耳朵買玩具……這樣子,你聽清楚了嗎?”

顧嫻琳愣在那裡,傻瞪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親弟弟,找不到任何詞語。

這個人就是魔鬼,六親不認冷血至極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