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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辦公區,老師們都該下班了。路

他們很多人今天遲遲沒有走,托到了晚上八點多,一來是有些老師想聽一聽張燁最後一節課,張燁講樓夢》也勾住了很多老師同事的興趣,聽着真會上癮的。二來,也是知道今天晚上會有高校院系排名的公布,於是也都留下來等着了,現在結果出人意料的好,大家也該回家了。

“走了。”

“我去立水橋,誰順路?”

“你回你母親那裡?那我搭你車了,一起。”

幾個中文系老師相約回家,往外走。

蘇娜走過張燁身邊,笑道:“張老師,厲害。”

張燁笑着搖手,道:“我厲害什麼啊,都是大家的功勞,我這次任教過來,是跟着沾大家的光了。”

一個男講師樂道:“小張老師啊,你可別謙虛。”

一婦女老師道:“你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裡呢,這些天辛苦你了。”

曾教授也拍着張燁的肩膀道:“要是沒你來救場接班這門選修課,結果還真說不好,你這回讓咱們北大中文系揚眉吐氣了。”

閆建濤聽不下去,“都別這麼說,這次能拿回第一是所有人的集體功勞,也是咱們中文系的底子在那裡擺着呢,大家一起改進教學質量,提高課程深度,拿第一也是應該的,怎麼倒歸功一個人了?讓其他老師們怎麼想啊?”

本來大家根本沒怎麼想的,閆建濤這麼一說,反倒是引導大家往其他方面去想,有些人看了張燁一眼,有些人則無所謂。

蘇娜心說您什麼意思啊?不過閆教授是系裡資格最老的教授,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曾教授蹙眉看看他,“閆教授啊,你這話怎麼讓人聽着有點……”

常凱歌打圓場道:“行了,大家都回家吧,不早了,呵呵,明天還有考試安排和各種活動呢,都回去早休息吧。

甄書全插了句,“對了小張,剛才吳校長的電話里,讓你去一趟。”

張燁道:“行,我馬上去。”

閆建濤也沒多說了,拿着包自己走了。

有兩個跟他相熟的講師和教授也和閆建濤一起離開。

張燁掃了閆建濤的背影一眼,也不太高興了,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自己的功勞,張燁也沒有搶過,更不會認,也沒有認,哥們兒一直在說是大家集體貢獻呢,一直在往外推,怎麼個意思?這都不行?這你都得踩呼我一句?那語氣還有挑唆的意思?我一個新講師出了點風頭,你看不過眼了,還要攛掇其他同事一起排擠我?你什麼人性啊這就是教育界的權威教授?

以前剛來北大的時候還好,張燁沒怎麼在意這些,因為他確實是沒當過講師,沒資歷,也怪不得大家質疑,可是在他的努力下,課程進展的很好,也做出了成績證明了他的教學水平,學生們也好,同事們也罷,都對他改變了態度和印象,認可了他,可是呢?即使這樣你閆建濤也依舊找我的茬兒?我沒出成績的時候你說我外行不行,我出了成績你又開始拿資歷壓人?

我怎麼做都不成?

那你丫到底想怎麼著啊

你是教授,你資歷厚,那你就能仗着勢看誰不順眼就踩誰啊?

有幾個老師還真被挑唆了,可能也是跟閆教授關係不錯的講師,見閆建濤這麼看張燁不舒服,他們也都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對張燁的態度,這份態度沒掛在臉上,只是心裡或許對張燁疏遠了一些。閆教授在中文系,甚至在北大都是資格最老的那批教授,也是國內專業領域裡最權威的人物,不說常凱歌了,就是北大校領導都敬他一分,張燁跟閆建濤一比,確實什麼都不算。

“張老師。”蘇娜低聲道:“別在意,閆教授經常愛倚老賣老,我們都習慣了,你別往心裡去。”

張燁笑笑,“沒事兒。”心裡卻不是沒事的。

曾教授道:“小張,一起回家?”

“下回吧曾教授,吳校長找我呢。”張燁道。

“哦對,差點忘了,那我走了。”曾教授撤了,人太多,他也不好跟張燁說什麼。

張燁也下了樓,往吳校長的辦公樓那邊走,正好瞥見了閆建濤和一個順路的老教授上了一輛車開走了,好好的一天,挺高興的一件事,倒是讓閆建濤給攪和了,張燁心裡話說:這次姑且算了,你丫別折騰,逼急了我我管你是誰

另一棟樓。

吳校長辦公室。

咚咚,張燁輕輕敲門,“吳校長。”

“進來,門沒鎖。”聲音有些小,有些遠。

開門進去,還是沒看見人,外間的辦公室是空的,然後就聽內間留着門縫的書房裡傳來聲音,“這邊。”

辦公室是套間,副校長的待遇肯定比別人好了。

張燁進到裡面,一愣,他看到吳則卿一襲溫文爾雅的長裙,正站在一張長書桌後面,提着毛筆寫字,書桌上放着文房四寶,屋中飄着淡淡的墨香味,還有些吳則卿身上的成熟女人的香味兒交雜在一起,挺好聞的。這廝也是不太爭氣,前一分鐘還被閆建濤給弄得心情不佳呢,後一分鐘一看見美女,張燁的心情居然立即好了,古人說得好啊,窈窕熟……淑女,君子好逑啊。

一身素色。

一臉端莊。

一人一筆如行雲流水。

這幅畫面真是美的讓人無法形容

“您這是?”

“先等一下。”

“噯。”

“……好了。”

她的一幅字寫完了。

吳則卿擱好毛筆,微笑道:“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幾幅字哪個更好一些。”旁邊還有三幅字,也被她拿出來了,“明天下午,北大禮堂要舉辦一場全國中小學生春節聯歡晚會,校長最近身體有恙,身子不太舒爽,題字的工作落在我身上了,你是咱們中文系裡少數幾個在文學領域上比較有建樹和成績的,所以找你來看看,一來看字,二來看意,行的話,就定下了。”

怪不得這些天張燁的公開課想借用北大的大禮堂都沒批准過呢,聽說年前有活動,原來是這個啊,這麼大的晚會除了布置場地外還得綵排呢,顯然是沒有多餘時間留給張燁講課的。

張燁受寵若驚道:“吳校長,其他老師和教授可比我強多了,我水平有限,可不敢給您瞎看。”

吳則卿淡笑地坐下,道:“其他老師的教學經驗比你多,但說起作詩作句作文章來,有幾個比得上你?閆教授在這方面倒是一把好手,水平也很高,不過閆教授年長,這次又是中小學的晚會,所以這方面的意見啊,我還是相信你的眼光,畢竟你也是青年,別推辭了,呵呵,看吧。”

張燁不敢託大,“在您面前,我可真不敢說懂啊,那我就看一眼。”然後他就看向那幾幅字。

這一看,他呆住了

這字寫的簡直太雍容了啊

這已經不能說是好字了,而是頂尖的書法啊